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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上了?”蔡卜白今天的脸色很黑很黑很黑……
慕雪衣拿着扇子打了下他的额头,“又乱想,只是觉得你们兄弟俩的性子不像。”
蔡卜白不理,冲着李朝朝冷冷地露出几颗牙齿,“我到是觉得李朝朝这个姑娘……性子十分的罕见。”
慕雪衣用扇子捂住嘴角,“她啊……确实是有意思。”
蔡卜白又看他一眼,“所以你看上了?”
这一次……慕雪衣……笑而不语。
※※※
等在园子门口的冬月看到李朝朝走过来松了口气,“姑娘,我本来想去接应你的,可是园子被人守住了不让进。”
李朝朝想必定是蔡牧之所为,笑着拍了拍冬月冰凉的手,“不怕,事情已经办好了,咱们到朝华楼看戏去。”
冬月见李朝朝问了几个小丫鬟朝华楼的方向,神情没有半分紧张和担忧。
冬月不解道:“还有什么好戏?”
李朝朝笑:“二姑娘把我引到湖边上想对我不利,其实她的目的是给四姑娘和蓝世子找机会幽会呢。”
“蓝世子?那他岂不是要被四姑娘败坏了名声!”冬月早就把蓝世子划分到自己的阵营了。
李朝朝又笑:“谁败坏谁还不知道呢!而且蓝世子若是连这点小事都解决不了,又如何在京城的大宅门里安身立命,不必担心他,我们去只有看好戏的份。”
冬月见李朝朝对蓝世子如此有自信也不再多问,只是想到之前锦娘的所作所为,她身为下人都有些心寒,“姑娘,你怎么就看出二姑娘的心思?”
“她的心思不难猜。”李朝朝笑了笑,“对付人的法子无非就是陷害或者栽赃,要么直接痛下杀手。”
冬月想了想是这么个道理。
“我虽不知道她具体想做什么,不过也有了将计就计的法子。”李朝朝的笑容里多了几分森然,“她若是陷害我,我就反咬一口,她若是谋我性命,那她的死期就近了!想杀我?呵呵……多找几个靠山再和我拼实力吧!”
两个人不紧不慢地到了朝华楼外,此处应该是蔡府空置的宅院,天色已黑,也没什么人把手,李朝朝带着冬月刚走到近处,就被人一把拉住,随即跌进一个宽厚的胸膛里。
李朝朝先是一怔,刚要挣扎,但又不见冬月发难,随即明白如此胆大的男人是谁了。
不等对方开口,李朝朝小声嗔了句,“好你个大胆狂徒!”
“五姑娘可真真是冤枉我了,明明是你约我至此的,怎么反倒是我成了狂徒!”
蓝翎羽凑到李朝朝耳畔旁呢喃:“可叫小生我好等。”
那略带沙哑的暧昧声音蛊惑的李朝朝的心跳随之颤抖,百年难遇地脸红了一红,她刚要捶打蓝翎羽的不正经,就被他事先料到似的一把握住,伸出手指嘘了声,指了指小楼,“有人在此苟合,我们可不能打扰他们的兴致,要不要去看看?”
李朝朝低笑:“正合我意!”
她交代冬月回厢房自行睡下,谁去也不许开门,唯有她回来的时候会敲三场两短作为暗号,冬月迟疑地看了眼蓝翎羽,她就是在糊涂,也看出五姑娘和他之间的气氛有些暧昧,但姑娘在她面前这么做,必定是信得过自己,她就是被打死也不会说出去,于是就匆匆地离开了。
蓝翎羽握着李朝朝的手穿过回廊,走到一处墙根下,偷听了阵屋里的动静,可是隔着太远也听不太真切,又过了一会儿,就传出两个人喘着粗气,略带兴奋尖叫呻吟的声。
他俩人也历经了一世,早就不是什么不谙世事的少男少女,一听这动静就知道里面的人……正办事呢!
李朝朝的脸更红了些,蓝翎羽借着一牙弯月朦胧地看着她的脸,上前吧唧亲了口,低声道:“怎么样?五姑娘觉得我这么处置还算满意?”
李朝朝本想发作,但见到是在人家办事的门外,拉着蓝翎羽的手又跑到了墙外,才停下来,“屋里那人是谁?”
蓝翎羽半抱着她,“我的朝朝如此聪明,肯定能猜出来。”
李朝朝立即想到那个人的名字,笑着捏了捏他的脸,“蓝翎羽,你可真是坏透了。”
“早就说了,咱俩这是狼狈为奸?我坏得彻底才配得上朝朝的狠戾!”
李朝朝笑着摇了摇头,“你我是双jian合璧才对!”
蓝翎羽摸了摸下巴,“我觉得渣夫狠妻更贴切。”
“呸!我还没嫁给你呢!”
蓝翎羽估摸了下时间,说道“里面还要还要好一会儿才完事,我们去逛夜市吧!今天可是你的节日!”
“你到底给他们弄了什么?”
蓝翎羽狡黠一笑,凑到李朝朝耳边低语了一阵。
李朝朝正色地看了眼他,说道:“我觉得你比我坏。”
“朝朝,你这么赞美我,我真的是会脸红的。”
“不害臊!”
“我脸红就是在害臊啊……”
两个人笑成了一团,还是决定出府逛街去,他们见朝华楼的城墙外正好连着背街,这处又没人,只要翻墙过去即可。
蓝翎羽望了一眼并不算太高的围墙,道:“一定要这么做吗?”
“这是最简单的法子了。”
蓝翎羽叹了口气,“好吧。”
于是,蓝翎羽抱着李朝朝到了墙根上,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道:“李朝朝,你以后可不许背着我偷偷地爬墙!”
060 色胚
弯月斜斜地挂在夜空之中,黑幕上没有星星,朦胧的月光淡淡地笼罩着墙垣上一男一女的身上,将他们的影子在这暧昧的夜里交织在一起。
越发像狐狸的蓝翎羽笑眯眯地凑上前,两个人的呼吸瞬间近在咫尺,他的视线稍稍向下移了下:“听到没有,以后不许偷偷爬墙。”
李朝朝伸出手冲着蓝翎羽勾了勾手指,捏着他的下巴笑答:“那我就光明正大地去爬墙,如何?”
蓝翎羽刚要佯装发怒,翘起的嘴角就覆盖上冰冰凉凉的温度,李朝朝像是故意挑战他的耐性,调皮的小舌头先逗弄似的舔了舔他,在他凑过去的时候,又故意仰起头,反复几次,他的唇角润了,心也动了,整个呼吸都乱了。
他沙沙哑哑道:“李朝朝,你直接给我来个痛快的!”
“好啊。”李朝朝张嘴就吻上蓝翎羽的嘴角,毫不含糊地嗔道:“爬墙可是技术活,我可没什么兴趣,但是你若是敢和别的女人乱来,你看我敢不敢!”
当感受到嘴里被塞进了滑腻的舌头时,就像尝到腥味的野猫,便奋不顾身地逮住就吸允起来,蓝翎羽想:这个女妖精,是要把自己的魂都勾走了……
李朝朝就听到不知道是自己嗓子里还是嘴中突然发出一道轻吟,立即让她回想起这声音与方才在绣楼外面听到的如出一辙,整张脸都憋得涨红起来,蓝翎羽就恨不得要把她的灵魂要吸干似的,更是浑身瘫软无力地靠着他,攀附着他,张开嘴迎合着他的挑逗,忽地张开嘴,咬了一口,“蓝世子?在墙头亲亲我我很刺激?嗯?”
蓝翎羽收紧的下腹被这口咬的荡然无存,他轻轻推开了李朝朝,仰天长叹了声,“哎,朝朝……你个勾人的小妖精!再长快一些吧!”
“妖精修炼可是需要些时日的。”李朝朝调皮地吐吐舌头,她若不及时制止住,只怕不等蓝翎羽把持不住,她就要撕开他的外衣扑过去了,“道兄莫急,你是狐狸精,我是小妖精,正所谓天作之合,还有大把的良辰美景呢。”
说她是妖精,还真是一点也不为过。
蓝翎羽忍俊不禁,歪过头吧唧亲了口李朝朝娇俏的脸,“朝朝,我就喜欢你这般不正经。”
“胡吣,我向来很是道貌岸然的。”
这下子蓝翎羽是彻底笑出了声,一把抱着李朝朝跳下墙头,等落了地,极其自然地给她整理好了衣裳,然后又极其自然地拉着她的手紧走了几步,忽然回过头看了眼。
李朝朝奇怪地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怎么了?”
蓝翎羽正色十分道:“墙头亲亲我我什么的,甚是有趣,以后咱俩去郊外无人地买一套宅院,把下人们都支开,咱二人就在那处一定很是别有一番滋味……”
李朝朝哭笑不得地指着他,“我怎么就看上了你这么个色坯。”
“差矣差矣,比起朝朝来,我实在算不上什么。”
“哦?”李朝朝眨了眨眼,阴测测地笑,“你真是太谦虚了,莫非你觉得我比你还色?”
“咳咳……”蓝翎羽干咳了两声,故意拉紧了李朝朝的手,生怕她一气极就跑了,但还是回答道:“朝朝不要这么直白,委婉一点会更让人想入非非的。”
李朝朝歪着头看着蓝翎羽已经绷不住的笑意,也起了玩闹知心,十分正色道:“既然被你看出来了,那么我就不客气了,以后不要送我那些小玩意,直接给我来十个八个美男来吧。”
“朝朝!”蓝翎羽一听立即转了话头,“我错了,刚才我表达有误,分明我比你还色……”
李朝朝抽了抽嘴角,推开蓝翎羽凑上来的脑袋,“边玩去,你个骚狐狸。”
“我是狐狸,还是狐狸精,专门来勾搭朝朝的,这天底下我色是色矣,但这颗色心里只住着朝朝你啊。”
“不要和我耍无赖!”
“朝朝不让我耍无赖,我生不如死啊啊啊……”
蔡府的背街是条窄巷子,两边都是知府大人的围墙,巷子里也没有人家很是安静,没人听到他们之间的嬉笑玩闹,若是被人听到这一男一女的对话,只怕会让人惊了个跟头。
实在是……伤风败俗!太不矜持了!
出了巷子口,两个人手拉着手去往新安大街走去,渐渐的路上的人就多了起来,都是年纪不大男男女女,或是三五成群,或是如胶似漆如李朝朝和蓝翎羽一样的小情侣,这日是翎国最为开放的节日,不只未出阁的姑娘小姐盼着找到有情郎,一双双大眼睛在满是灯笼的长街上四处打量,就连小情侣们也手拉着手抓紧一切机会谈情说爱。
走到了正街上,几乎就要人挨着人了,蓝翎羽小心翼翼地护着李朝朝往前走,可是无论他们走到哪里,自己与身边的人已经这么明显是一对了,那些大姑娘的视线却还是胶在蓝翎羽身上不肯移开,更有胆大之人把手中的荷包一股脑地都扔在他身上,让他实在哭笑不得。
李朝朝轻笑了两声,“蓝世子很受欢迎嘛。”
蓝翎羽见人实在太多,就拉着李朝朝到了一处耍皮影戏的摊子,找了个位置坐下,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尖道:“我的朝朝吃醋了?”
“你的朝朝虽然小气,但绝不是无理取闹之人。”
“朝朝说的客观,这就是我最心悦你的地方。”说这,蓝翎羽又摊开手,晃了晃,“所以,你送我的东西拿来吧?”
“什么?”李朝朝无辜地眨眨眼。
蓝翎羽挑眉,“今天可是乞巧节,我的荷包呢?”
李朝朝又笑,果然精明如蓝翎羽,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他的心,正是如此,他们相爱着。
她从腰间摸了摸,拿出了个皱皱巴巴的荷包递给他,当伸过去的时候,又收回来,一本正经道:“绣得不好可不许嫌弃。”
“你的东西都是好的。”
蓝翎羽觉得方才那句话说的还不够贴切,李朝朝实在有太多优点值得自己喜欢,直白,坦然,爱恨分明,该大方时绝不矫揉造作,毫不保留地去计较。
也许在一些人眼里,李朝朝是狠戾泼辣甚至阴毒的,她手上有血腥,甚至主动地害过人,那是因为她只有自己,她若是连自己都没能力保护,又如何爱人,爱自己,但是这一世她有自己,他要把所有的都交给她,尽自己所能去守护着这个女人,不让任何人伤害她半分,才能守住世人看不见她身上的执着和坚毅。
李朝朝忽然推了一把愣神的蓝翎羽,“我绣的真有这么差?”
蓝翎羽低头才发现自己手里多了个荷包,这下就对了,小小荷包并不华丽,上面有一层淡淡的香味,虽与李朝朝身上的略有不同,但一看就是出自她的手,香料他也闻过不少,却总是一下子就闻出来哪个是李朝朝调配的。
他放在鼻尖上闻了闻,一股幽香沁入心脾。
蓝翎羽看着荷包上绣着的是一支腊梅,不由想到前世临死时候的那片丛林,笑道:“我只是看着荷包,想到了咱俩以前的境遇。”
李朝朝一点就通,翘起嘴角道:“我还以为你要说这不像腊梅呢,夏荷笑话我说这梅花有点像树干着了火。”
蓝翎羽一笑,放在手中仔细地看了看,“说起来还真有点像呢,不过我觉得更像是被被煮熟的虾子。”
李朝朝佯怒地扬了扬拳头,“蓝翎羽,我再给你次机会,你说这个像什么?”
“哦哦,容我再看看……”蓝翎羽迫于李朝朝的淫威改了口,笑道:“像是红妆美人泪,点点熨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