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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胸前一片血渍,但她还是不死心地瞪大了满是不可置信的眼睛,质问道:“你竟敢胡说八道!大老爷若真是传话来,为什么不去告诉我,为什么去通知老夫人!”
春天蹙着没退了一小步,也没了之前的客气和拘谨,“老夫人也问了传话之人,大老爷说就怕夫人不信又不遵照他的意思,才让老夫人做主。”
她又郑重而冷硬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谁也不许为难五姑娘,包括大夫人。”
“你——”
大夫人想要去打春天,但还是被福妈妈及时拦住,心道这可是老夫人身边最得宠的大丫鬟啊,
可就这么被拦了一下,大夫人心中的火焰似乎一下子回旋进自己的身体里,将她灼烧,有气无法发出来,让她苦苦煎熬,所有的力气和果决也被抽离,整个人嘴角噙着血迹昏倒过去。
福妈妈见状,尖叫地让人扶着大夫人回院子,连忙吩咐人去找大夫,又想到四姑娘院子里正有一个大夫候着,忙让人去那处请,一行人七手八脚地扶着大夫人走了。
姑奶奶看这这群婆子冷哼一声,“果然是什么主子就有什么下人,没规没矩的。”
她又看向向自己行礼的春天,笑道:“辛苦你走这一趟了。”
姑奶奶让身边的贴身丫鬟赏了银子,春天行礼道:“姑奶奶客气,奴婢这就回去复命。”
春天又去向李朝朝行礼,然后退安。
这人一走,到是显得这屋里屋外都空荡荡起来了。
“快起来别跪在地上了,你身上还有伤呢。”
姑奶奶去亲自扶李朝朝起来,李朝朝挡了一下,向她磕头,“今日的事多亏了姑姑照拂,不然小五这条命怕是就没了,小五无以为报,以后会更尊您敬您,只要姑姑不嫌弃小五。”
“你啊。”姑奶奶笑着扶着她坐到自己身边,“我知道四姑娘这事与你无关,既然遇到了怎么可能不帮你。”
她拉着李朝朝的手拍了拍,“我虽然不是做大事之人,但也活了许久,人心还是看得懂的,你对我投其所好,我也不过是顺便搭把手,绵薄之力而已,而且我早就看不过曹氏了。”
李朝朝擦了擦眼角的泪,“可是让姑姑为了我和母亲闹得不愉快,也是小五的罪过,我身为女儿虽然不该置喙母亲,但是只从今日看母亲确实是个睚眦必报的,怕是以后母亲会处处和您过不去。”
“哼,就算没有今天的事,她也没给过我好脸!”
姑奶奶想到曹氏说的那番戳她心窝子的话,她的怒火就不打一处来!
李朝朝叹气,“其实母亲怎么发卖小五,小五都无所谓的,谁让我是做女儿的,就该如此表孝心,只是连累了姑姑,让您和母亲水火不容。现在姑姑执掌中馈,等母亲的病好了,说不定又要闹出幺蛾子来。”
“她那副短命相,最好这下子就死了。”
“不会的……”李朝朝顿了下,一脸凝重地看着她,“但我瞧着母亲那个样子倒是有点奇怪了,不然怎么会那般不似往日的镇定,这事不管是姑姑还是老夫人都是看我占了个理字才向着我说话的,可是母亲竟然看不出来,只一心想着和我过不去?”
“她是疯了呢。”
姑奶奶一说,猛地眯起眼睛,又低声喃喃自语,“她疯了吧?”
“啊?”李朝朝突然讶异了声,“怎么连姑姑也觉得不妥了?我方才也是一时心急,原不想姑姑也这般认为。”
李朝朝手里把帕子有一下没一下地缕了缕,“不管疯不疯的,还是姑姑去找人看看,就算之前有所龃龉,但是现在您掌家,且让他们看看你的宽厚大度,若母亲这般还不给你颜面,那真真是她的不对了。”
姑奶奶磨了磨牙,在考虑着若买通个大夫说大夫人疯了,这事应该也不难办。
“只是……”姑奶奶迟疑地看了李朝朝一眼,“我又不能总掌管着这个家。”
李朝朝哀叹着揉了揉自己的胳膊,故作龇牙咧嘴地皱皱眉,“我瞧着姑姑执掌着很好,不管是谁,总比母亲现在的情况好。”
她垂下眼帘抿抿嘴,“不过我看着大夫人成这样,刘姨娘也病着,父亲身边没个体己的人,祖母肯定会给他张罗姨娘的,若是来个新姨娘,哪里能一下子就接掌了这么一大家子,还不是要靠姑姑在旁提点,而且新姨娘初来乍到,总不会如母亲这般刁钻。”
姑奶奶的眼睛亮了下,心思也活络起来,之前她去大老爷的外室搞好关系,不就是为了这一天。
李朝朝瞧见姑奶奶眼底的光,心中就有了些成算,她的话也是点到为止就好,若实在不行,她还有别的法子让大夫人彻底失去所有。
姑奶奶看着李朝朝的伤不忍地叹了口气,“难为你到了现在还替我着想。”
“只要姑姑别嫌弃小五置喙母亲的不是就行。”李朝朝期期艾艾的说。
姑奶奶冷笑了声,“你那什么母亲,她要是真是个好的,你想挑不是也难,自己那般狠毒也休怪别人说他的不是!”
“还是姑姑体谅我。”李朝朝垂下眼帘,“我以前从不敢违逆她的心思,只从今日所看,母亲是要将我置于死地才肯罢休,可就算是让我死,我也不得背了这么个陷害亲姐姐的恶名,着实让朝朝凉了心。”
“可怜见的。”姑奶奶擦了擦眼角,“我这几次也算是知道你的性子,我既然看到你被陷害,哪有不帮的道理,反正现在那刁妇眼里咱俩也是一条船上的,我也没必要对她手下留情。”
李朝朝感激涕零地跟着掉了几滴泪,外面有丫鬟通报说五姑娘身边的冬月来了。
姑奶奶让冬月进来,就见冬月行礼后,把手中的东西呈上,万分诚恳道:“方才就听说姑奶奶如此庇佑我家姑娘,奴婢等人服侍五姑娘许久,知道五姑娘向来知恩图报,院子里的何妈妈就让奴婢把姑娘前些日子新得的两颗珍珠拿来送给姑奶奶,请您千万别嫌弃。”
“诶呀,你可把自己院子里的丫头调教的好。”姑奶奶看着冬月打开的盒子里面装了两个大珍珠,嘴角不住的轻笑。
李朝朝这才破涕为笑,“也是她们激灵,哪里想这么会做人,不过既然是丫头们的一番心意,姑姑也不要嫌弃才是,我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这也前几日在知府大人家,蔡夫人送的,她们也不过是借花献佛。”
姑奶奶这才放下疑虑,心说李朝朝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珍珠,不过听到蔡夫人送的也就放心了。
“你啊,着实会做人。”
姑奶奶心里很清楚,若不是李朝朝吩咐在先,这些下人哪里敢把李朝朝的东西拿出来送人,这只能说这个五姑娘着实会做人,之前小到璎珞,还送给她随意提起的媚香,现在又送这么大的珍珠,样样都得她的心思。
姑奶奶道:“你的心意我哪有不领情的,好了,快扶你们姑娘回去,她身上可有伤仔细伺候着。”
她想了想又让自己的贴身丫鬟春暖进来,吩咐道:“去请往日给我看病的大夫来,先给五姑娘看病,再让他到我这里来,既然这福礼上下伤的伤病的病,总不能让大夫人分了四姑娘的大夫,我们还是要上心的。”
李朝朝听见姑奶奶当着她的面这么说,心里就知道姑奶奶是要对大夫人下手了,她福了福身恭谨地离开。
春暖送了五姑娘离开,回到姑奶奶身边,替她把两颗珍珠收好,她多看了两眼,也不由赞道:“这五姑娘出手还真是大方。”
“她也对我投桃报李。”姑奶奶心中了然道:“是个机灵的。”
“那姑奶奶当真要帮她?”
姑奶奶笑了笑,“她也没求我什么,你以为她今日不来找我,她就没办法对付曹氏了?曹氏教养她这些年可不是白养的,至少李朝朝对曹氏的手段是一清二楚,你可别小瞧了李朝朝,她的手段可不比曹氏差,不然怎么曹氏的女儿一个比一个惨,就她没事?”
春暖想了想,“可她还不是被大夫人打了一巴掌。”
“哼,一巴掌算什么。”姑奶奶歪着身子躺在软榻上,“今日曹氏打了她李朝朝一巴掌,明天她就能让曹氏脱一层皮,你没听到她在我面前点话,想让曹氏疯呢。你以为让曹氏疯是我的主意。你不信就看看今日四姑娘的下场了就知道李朝朝的手段了。”
春暖想到四姑娘那惨样子,不由打了个哆嗦,心道若真是五姑娘做的,那她可这是好狠毒。
“既然姑奶奶都知道,为何还要帮五姑娘?”
“我也没帮她什么,而是李朝朝知道她要的,也恰巧是我先刚要的,我俩不过是利益相同,她给了我一个挟恩的机会,我哪有不接下的道理,以她的手段,将来说不定是个有出息的,你以为这小小的镇江,小小的李府就能困住她了?索性不如成全她,以后总会对咱们有好处的。”
春暖敬重自己的主子,但又觉得姑奶奶把李朝朝想得也太厉害了些,不过是手段比大夫人狠毒,难道还能从一个小小庶女变成个凤凰去!
姑奶奶见状也不解释,只从刚才李朝朝送的那两颗珍珠就可以看出,不管是不是知府夫人送他的,看她转送给人眉头都不皱一下就知道,可见其心机。
她并不是帮李朝朝,而是对李朝朝这个人下注,就像是做一个有潜力的生意,只要把李朝朝经营好,看准了时机出手帮她,等这个营生有出头之日,也少不了她的好处,说到底也不是利人利己,双赢的一件事,她何乐而不为呢。
李朝朝刚回了双竹馆沐浴更衣后没多久,春暖就亲自带着大夫来给她诊脉,开药方,说了注意的事,她又命人给春暖赏了金子,说道:“还请回去告诉姑姑,这几日朝朝病着就不去给她请安了。”
春暖把几粒金子捏在手中,心道这五姑娘看着不显山露水的还真是大方,她笑得嘴巴都合不拢嘴了,“五姑娘放心,现在家里也乱哄哄的,姑奶奶说大家都病着也不让下人乱走,不会有人来叨扰您的。”
李朝朝笑笑,夏荷亲自引了春暖出去,看着人离开的何妈妈,再也控制不住地伏在李朝朝身边低泣,“姑娘,好在是没伤在要处,不然让老奴如何有脸去见五姨娘。”
“我这不是没事,妈妈快快起来。”李朝朝给冬月使了个眼色。
冬月可不敢跟着哭,“妈妈,姑娘现在还病着,您这般哭可让她头疼,让她心里不安啊。”
何妈妈一愣,竟不想冬月现在说话如此得体,不由赞赏地点点头,冬月这些日子没白跟着五姑娘到处走动,被调教的很好。
“是老奴失仪了。”何妈妈连忙收起情绪,站在一旁擦了擦眼角,她想说什么,可是想到姑娘从昨夜就被伤,到回到府中还被大夫人打骂,心里就觉得有一股恶气,不知道怎么发泄出来。
她目光阴冷地眯了眯,“姑娘,虽然四姑娘很惨,但此事不是你所为,反倒落人口舌。”
冬月看了一眼李朝朝,抿了抿不敢说这是蓝世子所为,她也知道蓝世子是为了姑娘出头,他的手段也狠,但还是少了女子的心思细腻,这样很容易让五姑娘被人置喙的。
李朝朝感受到冬月不平的目光,淡笑了声,“落人口舌?也只有大夫人那一个人的口舌。大老爷不是已经让人通告全府,谁也不许为难我了嘛。”
何妈妈奇怪地挑起眉,“大老爷什么时候转了性子?”
她实在不敢相信,大老爷会偏帮五姑娘,之前只不过是听到几句口舌,就认定五姑娘是野种,还要把五姑娘给杀了,把五姨娘的坟墓给掘了,如此无情无义之人,怎么可能会这么好心。
难道是看到自己的女儿一个个不中用,所以把歪脑筋动到五姑娘头上来了?
定是有什么目的的。
李朝朝笑而不语,冬月一直盯着她的表情,见五姑娘笑得如此暧昧,忽然意识到定是蓝世子所为了。
冬月忍不住想拍自己的额头,说起来还是自己愚钝,猜不透这些主子做事的意图,蓝世子先有不谨慎在先,又去补救在后到底所为何意?
李朝朝心里却是明白,跳过此话题不答,先问了秋霜,“铺子上的账务整理出来了吗?关了门店可有亏损?”
秋霜早就拿着账本候在一旁,“不曾,奴婢核实过,还有盈利,京城那边的生意咱们很是赚了一笔。”
李朝朝点点头,“去拿出一半来,购置一个庄子和田地来。”
秋霜怔住,“姑娘把镇江的铺子关了,是要种地了?这马上冬天了,就算是种地也要明年,怕是有出无进。”
李朝朝笑笑,“我省得,只是暂时关,等过些日子李博星去京城开铺子,会好填补的。这事先给我置办吧。让香尘多出去跑跑,找个忠厚老实的人来管庄子。”
秋霜点头应下,夏荷从外面掀开帘子进来,李朝朝看见说道:“若是银钱不够,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