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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求饶,我就放开你。”黑袍人说着,竟吹起了口哨。
“不!绝不!”夏侯嫣平日里也是极会见风使舵之人,今日她不知是怎么了,就是感觉心里一团怒火,不想向面前的黑袍人屈服。
“好吧,叔叔最喜欢的就是挑战,你可要接好招哦。”黑袍人阴笑着,那声音穿破耳蜗,叫人心中胆寒。
黑布瞬间蒙上了夏侯嫣的眼,她无力反抗,只觉得眼前一黑,陷入了无限的恐惧之中
☆、第二十七章 奇怪的朋友
“不!不要”夏侯嫣压抑着悲愤和羞辱,从嗓间迸发出让人悲戚的声音。
“不什么?”黑袍人的声音就在耳边,他灼热的呼吸带着意味不明的挑衅。
夏侯嫣的求饶之语迟迟没有说出口,她两只粉拳紧紧的攥在一起,无法发泄的情绪只能化作无尽的恨。
黑袍人的手顺着夏侯嫣的手臂下滑,直到她手掌的三分之一处,瞬间卸去了夏侯嫣手中的力气,待夏侯嫣手指张开,黑袍人的手毫不客气的握了上去。
十指而握,暧昧之极!
黑袍人的呼吸太过冰凉,像这个季节的寒风。
“滚开!”
“求饶!”黑袍人的语气加重了不少,他在逼迫她的妥协。
夏侯嫣全身一阵急促的颤栗,今天的局是她设的,却不想无非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她太低估这个人的功夫了。
“唔……唔唔。”夏侯嫣的眉睫愤力的颤抖着,她惊恐的睁大了双目,却只看到了蒙在眼睛上一团黑。
黑袍人的呼吸就在她的耳际,夏侯嫣却只能任其妄为,此刻,她脑中一片空白。
颤抖,哭吟,更有来自心底深处的绝望。
夏侯嫣突然安静下来的身体,静的好似没有一丝活气,若不是她鼻中发出的清浅啜泣,黑袍人真以为她死了。
突然停下的动作,突然被风吹冷的身体,夏侯嫣觉得身体又有了渐渐恢复的力气,她低喃的重复着一句话:“我会杀了你。”
没有任何情绪的一句话,却蕴藏了无比血腥而决然的气韵,叫人不寒而栗。
“等你有了这个实力再说吧。”男子的声音在夏侯嫣耳边回荡,除了帮自己穿上的衣衫,夏侯嫣明显感觉到似乎还多了一件披风。
眼阔清明,黑袍人褪去了黑袍,此时是一身紧致的黑衣,那黑衣将他练武的身段展露无遗,他静静而立,好似一樽墨玉般的樽像。
夏侯嫣只觉得从来没有一个人让她觉得是属于暗夜的,就像与黑暗和无尽的苦难融为一体的一种孤单,叫人无法亲近,亦无法分辨。
而这个男人,那身如鬼魅般落寞又沧桑的气韵叫人有些移不开眼。
“你叫什么名字?”
“我们以梦结缘,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叫我梦中人。”
“你不告诉我真名,日后我如何杀你。”
“哈哈。”男子爽朗而笑,听不出喜怒,半响他才道:“家出东方,在下鬼未。”
“鬼未?”夏侯嫣轻轻的念着,还真是奇怪的名字。
“东方那么大,我如何知道是哪里!”
“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说完二人各自沉默,男子挥袖散去了烟雾,二人各自遥望星空,静默无语。
突然,黑袍人道:“你知道极乐城看月亮最好的地方是哪儿吗?”
“我怎么会知道,我极少出府。”夏侯嫣没好气的回道。
“我带你去!”
“喂!喂!”
夏侯嫣只觉得腰腹一紧,还未看清是怎么回事,便随着男子腾空而起,她脚下不稳,急急去抱男子的腰,再一看脚下,竟已是浮光掠影般匆匆。
绝妙的轻功……夏侯嫣在心里赞叹道。
见男子再没对自己无礼,夏侯嫣也任凭他揽着,没再反抗,毕竟,这要是摔下去,不成肉泥了?她可不傻。
男子急如闪电,呼呼而过的风声,吹的夏侯嫣泪眼迷离,她不自觉的钻到了男子的怀里,用身上的披风挡去大半的风力。
忽然,脚下一实,落了地的夏侯嫣才缓缓抬起了头。
随之而来的,是触动心灵的震撼,她无法相信自己此刻还在人间。
眼前一片云海,银色的月光洒在云海之上,好似朦胧的薄纱,月亮高而亮,却不再遥不可及,像一只玉盘般发出朦朦的光晕,好似人间难得的瑰宝。
那条丝带般的瀑布从天而降,溺在云海之巅,听不到瀑布声,只觉得一只巨龙从天而降,与月为舞,睥睨天下。
而柔柔的风带着寒意吹过,荡起浅浅的云纹,水气从不知名的地方袭来,好似有种雾里看花,水中望月之感。
夏侯嫣只觉得站在这里,竟将所有的烦恼之事全部忘掉,甚至是成长里的痛苦,痛失母亲的遗憾,统统在这一刻化作云烟。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这个时候若是来点酒,岂不快哉。
腰腹再次一紧,贴着对方的胸膛,夏侯嫣被带到了树端,男子以掌力将所有阻挡视线的枝桠卸去,待面前一片清明之后,赫然从另一棵树端拿出了藏在其上的佳酿。
“雪域龙泉?”夏侯嫣看着酒坛上的名字,不禁哑然,这可是失传多年的佳酿,即便是有人收藏,也是极少的数量,而面前的男子竟能拿出整整一坛。
男子不答,手中玉光杯倒满了酒,递到夏侯嫣面前:“尝尝。”
夏侯嫣颇有些犹豫的看看男子,见对方一饮而尽,她才放心的喝起来。
“你还真是谨慎,以我的功夫还需要下毒吗?”
“那可说不准,有些人就是喜欢出其不意,比如……”还欲往下说什么,夏侯嫣突然脸颊一红,住了口,想起刚才的事,她只觉得有一丝丝的后怕。
“哈哈,滋味怎么样?”
“哼!无赖!”
“我是问你酒。”
“……”夏侯嫣气结,这人明显故意的,停了半响,她才道:“喝太快,没尝出来。”
二人品着酒,随意的说着话,竟渐渐从斗嘴变成了无话不谈,夏侯嫣感叹世间有句话叫酒肉朋友,这酒首当其冲是个好东西,只是朋友……他们会成为朋友吗?她实在不知道。
“小嫣嫣,你少喝一点,我的雪域龙泉很贵的。”
“少废话!还有以后别叫我小嫣嫣!”
“那老嫣嫣,你能不能口下留情,再喝你就醉了。”
“醉就醉,醉了就不会去想那些让人恨的王八蛋,你都不知道我从来没睡过一个好觉,生怕睡的太熟了,就被别人一刀砍掉了脑袋,我的脑袋很值钱的。”
看着面前摇头晃脑的夏侯嫣,黑袍人沙哑的声音突然变的磁性而低沉,他扶住正欲栽到一边的夏侯嫣,将她的身子一揽,夏侯嫣也不客气,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干脆实实在在的靠了上来。
“我也是。”夏侯嫣突然听到另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那样飘渺和不真实,却又带着几分感同身受的辛酸。
“你今天引我出来应该还有其他的目的吧。”
“聪明!我的确有事相求。”
“说。”
“我想你教我武功,我知道你是个很厉害的人,比我爹夏侯博厉害一百倍的人,你收我为徒吧,我……我……”
夏侯嫣的话还未说完,便头一歪靠在黑衣人的肩膀上睡着了,黑衣人嘿嘿的笑着,低头看向夏侯嫣即便喝醉还警惕的握着拳头的双手:“臭丫头,下次要套你什么话,就使劲灌你酒。”
忽然,一阵风掠过,又是一道黑影飘来,男子微微侧头,低低道:“浮影你来了。”
“主子赎罪,微臣看到信号的时候有事在忙,所以来晚了。”来人听声音是个女子。
“嗯,我找你来是有件很重要的事叫你去办。”
“主子请吩咐。”
“你过来。”
男子在女子耳边吩咐了几句,忽然黑衣女子猛然抬眼,不可思议的看看男子,又看看此时躺在男子怀中的夏侯嫣,她想说什么,最终化作了眼底的一丝落寞。
“属下……遵命!”
☆、第二十八章 试探
第二日醒来,夏侯嫣发现躺在自己的床榻上,阳光照在浅紫色的纱幔上,发出迷幻的浅浅柔光。
她低头看看身上,竟不知何时换上了白纱绫罗裙,岂有此理!那个可恶的男人竟然给她换衣服?想起昨夜的事,想起那个奇怪的男人,夏侯嫣的心里有种莫名的怪异。
明明自己设局引出那神秘黑袍人,再以利益诱之,让他教自己武功,却不想怎么演变成昨日那般情景,看月亮,观云海,最傻的是自己竟然还喝醉!疯了不成!
不过……那个人的怀抱有种说不出的安全感。
夏侯嫣面带绯色,她推开窗,看着远处竹林森森,曲径通幽,视野极开阔的沐浴在满园的迤逦秋色中,这里,是唯一一处没被寒意所侵蚀的地方,处处透着生机,然而美丽的东西往往杀人于无形,只可远观却不可沉溺。
随着开门的声音,背后传来清浅的脚步,夏侯嫣不回头也知道那是白嬷嬷。
“小姐,早膳已经准备好了,奴婢伺候你洗漱。”
“嬷嬷,昨夜……”
“小姐赎罪,奴婢本是去温水,却不知为何睡着了,人老了这身子骨越来越不中用,小姐莫要责怪。”
原来……如此。
夏侯嫣笑笑没说什么,她大抵猜的到是那个男人所为,这样也好,她本来就不打算告诉白嬷嬷,只是昨夜她突然在浴池失踪,又不知道几时回来的,若是白嬷嬷问起还真是不好回答,在没有摸清楚那个男人究竟是何人的情况下,她是不会告诉白嬷嬷以免她担心的。
“小姐,上面一早来传了话,国公爷要和老夫人及各位夫人小姐一起用午膳。”白嬷嬷一边伺候着夏侯嫣洗漱一边说道。
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夏侯嫣冷笑,府里才失了一个孩子,她那亲爱的爹爹不是应该躲在书房暗自愁郁两天吗?怎得如此不避嫌,这让余氏情何以堪啊,不过,这倒像那个男人能做出的事,不足为奇。
“小姐,昨夜老夫人命人送了新衣来,还说以前苦了小姐和夫人,如今国公爷想通了,父女的情分亦是不会断,以后若小姐有什么难处,只管去找她便是。”
好一个慈爱的祖母呢,什么叫父亲想通了所以父女情分不会断,难道没想通便要任人践踏吗?身为别人子女,却要在父亲的脸色中讨生活,当真无趣。
不过,老太太突然这么明显的向自己示好,未必是好事。
想到这里,夏侯嫣才道:“祖母昨日是不是命张嬷嬷前来,还跟了不少随从。”
“小姐怎么知道?”白嬷嬷惊讶的抬抬眼,收过夏侯嫣手里的手巾。
夏侯嫣淡淡的笑着不说话,她如何不知道,若真想对一个人好,是不必弄这么大阵仗人尽皆知的,给了她一条路又堵死了她另一条路,让她以后的生活势必要依附对她有利的一方,等她被另一方完全视为眼中钉的时候,再对她知道的事威逼利诱。
果然是母子,连做事都有异曲同工之妙呢。
妆台前,夏侯嫣如墨的丝发散了下来,微微有些凌乱,一双惺忪的睡眼波光粼粼,那白纱罗衣衬着,更显得她肌肤如玉,她对着铜镜理了理丝发,嘴角上翘又是一抹狡黠的笑。
她明明笑起来魅惑天成,却实在让人觉的过分冷冽,像……三月冰窟里渐渐融化的冰水,不足以致命,去也可以慢慢叫人失去知觉。
“小姐这些日子调养的不错,这脸色愈发红润了。”
“若是再不红润,不显得我白吃了那些燕窝人参了吗?祖母和父亲对我如此厚爱,我自然是要感恩的。”
白嬷嬷知道夏侯嫣说的话言不由衷,却也没再说什么,她灵巧的手在夏侯嫣丝发间穿梭着,不一会便挽出了一个简单大方的发髻。
夏侯嫣满意的笑了笑,漫不经心的在一堆父亲送来的首饰盒里挑选着发钗,仿佛闲聊般,夏侯嫣突然道:“嬷嬷和祖母的交情不浅呢。”
白嬷嬷不答话,手却在夏侯嫣翻找的首饰盒里拿起一支颜色素雅的簪子顺势在夏侯嫣的发髻间比了比:“小姐现在虽然得了老夫人的肯定,却更要时刻明白身份,不得僭越了才是,老夫人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
“嬷嬷提醒的是。”
夏侯嫣明媚的笑着,晶灿灿的眸子里看不出丝毫阴谋诡计,然而这笑在白嬷嬷眼中却亦然变了味,这孩子的心性和死去的赫连氏大不一样,她之前还担心她虽然得了庇佑,却难免遭到其他小姐的嫉恨,难以立足,可是如今看来,倒是她多虑了。
“嬷嬷是不是生气了,嫣儿并没有怀疑你的意思,母亲没有了,你又是看着我长大,自然和亲人无异。”
刚才还狡黠似狐狸的夏侯嫣突然一变,再次变回了那副单纯撒娇的模样,白嬷嬷心头一暖,她宠溺的摸了摸夏侯嫣的头,道:“小姐放心,奴婢就是死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