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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夏侯博牵着夏侯嫣的手走出大厅,全然不管凶手如何处置,难道自己的儿子还比不上那个贱人生的野种吗?她不禁心里懊恼,一旁的萧氏和余氏虽未说什么,却也看笑话般杵着,当真叫她心烦。
“你这个贱婢!”夏侯鸢见父亲走远,她冲上前去一脚踢在叫小蝶女子的胸口。
女子被踢的当众一口鲜血而出,好不凄惨,华氏冷冷的看着地上的女子,不管是替人顶罪还是就是她所为,她都不会让这个女子好过的。
“来人啊!”只听华氏高喝一声:“将这个女人给我拖出去,五!马!分!尸!”
☆、第十三章 梦境?
回到住处后,夏侯嫣因为七日来睡眠不足,又吹了风受了雨,一番审问惊吓后突然病倒了。
病来如抽丝,她潜意识里想要挣扎着起来,却始终敌不过身体的病痛,睡梦中她似乎听到了父亲夏侯博的怒喝,大抵意思是不管她病成什么样,都要迁居到潇湘馆去。
对于这样的夏侯博,夏侯嫣丝毫不觉得他是因为良心发现,相反夏侯嫣觉得更大的阴谋在等着她,至于那是什么,她似乎并不愿意多想。
睡梦中,她似乎觉得很安稳,仿佛冥冥中有个声音在呼唤着她,鼓励着她,支撑着她。
她眯着眼,只觉得整个身体都悬浮在一片看不清的云雾里,四周弥漫着香甜的栀子花香,远远的,一团黑影若隐若现的呼唤着她,她本不想靠近,脚却不听使唤的缓缓上前。
“你是谁?”看着那个陌生的背影,夏侯嫣突然心生恐惧,那是一个全身包裹着黑布的男子,虽然看不到嘴脸,可是仅凭背影便给人威慑感的却只有这个人。
那是怎样的背影,坚挺,刚毅,却又透着极大的神秘,那团黑影微微侧着身子,凭空生出森寒阴冷的气息,好像嗜血的蝙蝠,几欲张开獠牙,扑向靠近的猎物。
“你究竟是谁!莫要装神弄鬼!”夏侯嫣壮着胆子呵斥道,心里却不断的告诉自己,一切都是梦,都是梦。
“我不就是你喽。”黑影终于发出了声音,那声音像是来自天边,几乎飘渺的令人捕捉不到,然而却十分干哑粗糙,像磨砺的沙。
“你是我?”
“怎么?我不像?”
“哼。”夏侯嫣冷笑,“这样卑劣的谎话亏你说的出!”
“我就是你的内心,是你隐藏在身体里的另一个自己,怎么?你连自己都不认识了?”
“我自己?”夏侯嫣犯嘀咕的捏了自己一把,她要确认自己是真在做梦还是受了什么蛊惑,亦或者是夏侯家那几个不怀好意的姐姐出的新花招。
然而,她捏下去的手劲极重,却没有痛感,难道……真的是梦?
“喂,我才是最真实的你,你难道还不懂吗?”
“最真实的我?”
“不错,常言道每个人都是两面的,一面阳光,一面阴暗。”
“是吗?”夏侯嫣沉沉思索了片刻,淡淡道:“那你是所谓的阳光还是阴暗呢?”
“当然是阴暗了。”
“你是说我天性狠毒,绝非善类了?”
“难道不是吗?”黑影嘲笑着飘忽而下,却始终在一片云雾中叫人捉不到踪影,忽远又忽近,那沙哑的声音响起,却似乎带着几分嘲弄。
“你尽力想做到孝顺,那是因为你的母亲,其实你内心恨透了这个家,恨透了夏侯家的每一个人,你甚至不只一次的想过他们各种离奇的死法。”
黑影忽然靠近,几乎贴上夏侯嫣的脸,她似乎闻到了男子身体里的浓重的血腥味,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见夏侯嫣窘迫的样子,黑影再次发出了低沉的声音,那声音敲动着耳膜,甚至有尖锐的疼痛。
“你不相信任何人,包括你的母亲,你善于伪装,更喜欢隐藏真实的自己,可是这样的你终究逃不过人生的束缚,你不敢反击,因为你怕那个人会看到最不堪的你,所以你假装温柔,假装可怜,假装不堪一击,只不过是想挽留住那个人对你的一丝爱怜和疼惜,当你发现,原来他也不过是**的奴隶后,你终于明白,只有死死的将这些人踩在脚下,才是人生最快意的事。”
“没错!从我懂事起我就在问自己,为何别人可以肆意践踏我,我却要佯装忍耐,只因为我是庶女?只因为我的母亲不受宠?不!我偏偏不认命,我要等待时机,等待时机将那些给予我痛苦的人重重一击,宁可我负天下人,也不要天下人负我!”
“哈哈,好一个宁可我负天下人!夏侯嫣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记住又如何,我的身体已经病入膏肓,难道还有醒过来的希望吗?我日日听到白嬷嬷的哭声,早已明白一切回天乏力。”
“这就认输了?”
“当然不!不到最后关头,我是绝对不会咽气的!”
“哈哈,那我就拭目以待,看你将所有人推入地狱,自己也掉入那血域深渊,永不超生!”
夏侯嫣还欲说什么,却被巨大的风席卷着身子将她整个人凭空带起,强大的气流让她几乎昏厥,云雾中似乎有什么在急速后退,她被吹的双眼迷蒙,强大的气流在她周身行走,最终游走所有脉络,胸口一热,鲜血喷涌而出,她眼一垂,便再没了知觉。
雾气未散,月光下一只如白瓷玉般的手伸出黑袍,朝脚下的一汪地热温泉撩拨而去,涟漪阵阵,月尘如银,更衬托的那只手修长光洁。
男子将打湿的手轻轻覆在怀中女子的脸上,顺着额头的发髻线缓缓而下,动作轻柔而舒缓,直到怀中女子露出舒服而静逸的微笑。
“臭丫头,惯会享受呢。”男子轻哼一声,手却没有停下。
另一旁的云雾中渐渐隐出一个蒙着面的黑影,当看到主人的暧昧举动时,蒙面男子眉心一蹙,淡淡道:“主子用了浑圆真气给这小妮子互体?”
“有何不妥?”
“没有不妥,只是浑圆真气修炼不易,主人如此只怕这小妮子日后还不起。”
“还不起吗?”黑袍裹身的男子阴邪而笑,打量着怀中女子玲珑有致却似乎有些偏瘦的身段,随手一摊:“拿来。”
身后蒙面男子不明道:“主人所指什么?”
黑袍男子瞪了眼面前的男子,真是越来越不会看眼色了,难道看不出自己的眼神此时表达的是**熏心吗?怎么做人家跟班的。
“当然是你平日豢养女子所用之物了!”
“凹凸丸?”蒙面男子一愣,主人可是极恨那些依靠药物改变身体而取悦男子的女子们,如今索要这**之物,是为了……
蒙面男子不敢多问,赶紧掏出了怀里随身携带的蓝色瓷瓶递了过去。
果不其然,黑袍男子将其中一颗送入了夏侯嫣的嘴里,并悠悠念道:“没银子不要紧,将来有一天我等着你用自己偿。”
☆、第十四章 新居所
秋风瑟瑟,满园的竹叶翠碧。
放眼整个夏侯府,似乎只有潇湘馆还保留着一方夏色。
千金打造的潇湘馆,是当年还未及笄的夏侯博的妹妹夏侯如意如今的湘妃住过的地方,此地引地热之泉,因而常年如春,除了亭台水榭之外,更是仿照天宫仙池而造,其间还大量喂饲了丹顶鹤,如今那些丹顶鹤虽然早已被迁到了宫中,却并不妨碍潇湘馆如世外桃源般的景致,除了住处的大量翠竹之外,另一道风景便是满园的桃花,每到春天,那些桃花便竞相开放,微风一吹,整个夏侯府都沐浴在花海之中,好不醉人。
单单看潇湘馆,便可猜到当年的夏侯如意是如何的风光无限,对于夏侯嫣来说,一个庶女竟能享受如此奢靡的地方,可谓让人另眼相看,而眼下把这个地方赐了夏侯嫣,她却并不像想象中开心。
“五小姐你大病初愈,怎么就起来了?”
身后传来白嬷嬷的唠叨声,站在回廊上的夏侯嫣微微转身,报以淡淡一笑:“嬷嬷,我只是想出来走一走。”
“走一走倒无妨,只是莫要再吹了风,虽然这潇湘馆有地热之引,却也敌不过这个季节的风,总是要注意些才好。”说着,白嬷嬷便上前将夏侯嫣的披风再次紧了紧。
夏侯嫣感动的笑了笑,任凭白嬷嬷拾掇着,母亲已死,自己仿佛一夜之间长大,可是她却讨厌这长大的疼痛,如今也只有在白嬷嬷的唠叨里,才觉得自己像个天真无邪的孩子。
“嬷嬷,我还是喜欢原来住的地方,虽然简陋,却更有人情味。”
白嬷嬷微笑着并不附和却也没有反驳,“小姐觉得这里不好吗?可是眼下,小姐可是最让人羡慕的人了。”
“是吗?”夏侯嫣冷笑,她抬头望向空中明月,一双清澈的眸子突然蒙上了一层冰霜:“外人看起来的风光对我而言无非是众矢之的罢了。”
“既来之则安之,小姐又何须多想。”白嬷嬷垂着目,再次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是啊,既来之则安之,既然父亲这么极力要给我最好的,我便收着好了,至于其他人,就让她们慢慢去揣测父亲的意思吧。”
“哦对了,”夏侯嫣突然想到了什么,扭头道:“那个叫小蝶的,尸体可收全了?”
“小姐放心,奴婢早已将其残体拼好,送回老家安葬了。”
“那我就安心了,毕竟是为我而死,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只是这次多亏了嬷嬷你,若不是你及早谋划,恐怕我没那么容易脱身。”
“小姐何出此言,善因终有善果,一切不过是小姐当年的善心得到了回报,奴婢也只是顺手推舟,成全了那孩子的苦心。”
“嬷嬷此言何意?”
“小姐可还记得当年的一饭之恩?”
一饭之恩?夏侯嫣蹙着眉,回忆在心口百转千回,那个女孩,那年春天……
“她是那个孩子?”
“不错,”白嬷嬷点点头笑道:“当年夫人受宠之时不忘广布善恩,常常救济附近村落的穷苦百姓,那年瘟疫盛行,夫人不顾安危将米粮送去,还是小姐您亲自将米装入那孩子的碗中。”
“是啊,当日她向我叩头,说有朝一日一定会报答我的恩情,却不想是用这样的方式,人生之事,真是事事难料。”夏侯嫣眉眼紧闭,深深的吸了口气。
“她进府便是为了报答小姐,只是后来夫人失势,她并没有被拨到夫人这里伺候,反而去了大小姐那里,后来被大公子看上,强行要了身子,据说还是大小姐亲自送她上了大公子的床。”
“哼!可恶的夏侯鸢和夏侯晏!总有一天我一定会让这对毫无羞耻的男女得到应有的惩罚,我绝对绝对不会让小蝶枉死!”
夏侯嫣粉拳紧握,眼里的凶光透着嗜血的森光,像大漠上孤野的狼,叫一旁的白嬷嬷为之一震,半响后她才回过神来道:“小姐,你……”
夏侯嫣立刻收敛了所有情绪,换上了往日与世无争的笑,道:“嬷嬷不用担心,我只不过抒发下心怀罢了。”
真的只是抒发心怀?白凤在夏侯嫣的眼中搜索着,却再也看不到刚才的鬼魅之气,可是她的心里却愈发的不安起来,眼前的五小姐,似乎越来越让她看不懂了。
“嬷嬷,之前听说父亲已经在为我筹备新的侍婢了是吗?”
“是的小姐。”
“那些侍婢是否要经过你的眼?”
“按理说奴婢的资格算老,又是伺候过夫人的,如今作为小姐的贴身老嬷嬷,自然在选择新的侍婢上是说的上话的,不过小姐放心,奴婢一定会擦亮眼睛,不会叫别人的钉子插到潇湘馆来。”
“嬷嬷错了。”夏侯嫣突然狡黠而笑,那笑柔美是柔美,却总让人感觉到三分寒意。
白嬷嬷不解的看了看夏侯嫣,并没有说话,半响才见夏侯嫣又道:“自己人要培养,外人的钉子也要假意不知的让她们安几个,不然有些话怎么传出去呢?”
白嬷嬷抬眼看向夏侯嫣,月光清冷疏远,打在夏侯嫣略显苍白的脸上,极尽朦胧,比起赫连氏,眼前的这个女子似乎更善于玩弄心术,她浅浅一笑,淡淡道:“奴婢明白。”
月色撩人,星子寥落。
夏侯嫣盈盈而站,望着头顶的圆月若有所思起来,她重新将所有人在脑子里过滤了一遍,包括夏侯博,华氏,萧氏,余氏,还有那几个姐姐中最厉害的夏侯雪,看似风平浪静的一切,实则却是风潮暗涌。
其他人都可以留着慢慢收拾,而有一个人却让她寝食难安,那便是还昏迷着的夏侯晏。
虽然如今暂时保住了性命,可是一旦夏侯晏醒来,一切便不攻自破,包括之前小蝶的顶罪,与其受人所制,不如先发制人。
恐怕其他人也等着夏侯晏醒来将自己的罪恶公诸于众吧,夏侯嫣冷笑两声,看来是时候找个替罪羊转移下众人的视线了。
至于那个梦,那个梦中的黑袍人,夏侯嫣嘴角上扬,一个隐隐的计划在眼中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