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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个梦,那个梦中的黑袍人,夏侯嫣嘴角上扬,一个隐隐的计划在眼中弥漫,最终被她藏入了心底。
☆、第十五章 得力帮手
源源不断的补品送入潇湘馆,更有夏侯博的特许,五小姐大病初愈,可避免一切日常请安礼节和大小琐事的烦扰,甚至连什么人进入潇湘馆都要得到五小姐的首肯才允许进入,不仅如此,夏侯嫣的份例银子也从最初的三两涨到了十五两,直逼三位嫡出姐姐,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赫连氏的牌位入了祖宗祠堂,说好要火化的尸体如今也安顿在最人杰地灵的灵山,归入夏侯家的祖谱。
来历不明的赫连氏大起大落让人唏嘘,可是夏侯博的一连串举动却也让曾经落井下石的下人们如坐针毡,五小姐向来不被人重视,却因为这次风波而风生水起,这是不是意味着夏侯博的心里其实一直都有这个女儿,如今命人将常年空着的风水宝地潇湘馆给了夏侯嫣,是不是也意味着夏侯博对这位五丫头寄予着厚望。
一时间,整个夏侯府陷入了一种不安的揣测中,各个暗涌的势力也在悄悄的盘根错节,暗地滋生发芽。
夏侯博像往日那般上朝归来,才进府就看到等候在前院的大管事清海,清海见到夏侯博手里拿着的锦盒,见他面色舒朗,知道定是碰到了喜事,赶忙上前奉承道:“老爷这是碰到了什么喜事,一脸得意。”
“很明显吗?”夏侯博心情很好,说话间少了平日的严肃,竟多了几分戏谑。
清海忙附和道:“可不是嘛,从爷一进咱这夏侯府的大门,小的就觉得春风拂面,还以为春天来了呢。”
“平日见你也算稳重,倒也学会那油嘴滑舌的腔调了?”夏侯博假意怒着,随手将锦盒放到清海手中。
清海只觉得锦盒端在手里极有分量,心道又是什么好宝贝,还未问就听夏侯博道:“这是户部侍郎庚喜送给我的小玩意儿,有空你派人送去给五小姐吧。”
“这……”清海下意识的脱了口,却又欲言又止。
夏侯博不快的皱了皱眉:“怎么?”
“爷,最近府里关于五小姐的议论可不少,小的听说连老太太那里都惊动了,爷如今将户部侍郎所送之物送给五小姐,是不是说爷对五小姐……”清海恰到好处的止了声,抬眼悄悄看了看夏侯博的脸色。
“最近府里的人太闲了吗?连本王送什么东西都要管?”夏侯博明显不悦道。
清海识趣的垂了头,嘴巴却并没有闭上,继续道:“爷对谁好当然有爷的自由,只是下人们看在眼里的事便是其他夫人看在眼里的事,只怕会生出不必要的变故。”
清海的话让夏侯博不禁陷入了沉思,他的确是想通过换一个方式得到五丫头的信任,从而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可是若让其他人误会找机会杀了那丫头,自己不就功亏一篑,对于大宅之中女子之间的那些勾心斗角,你死我活他不是不明白,只是这其中的度却是他必须要把握好的,付出的太少,五丫头未必领情,毕竟多少年的积怨,他不信那孩子一点不恨他。
这时,忽然听不远处传来一个温软的声音:“国公爷,老太太请您过去。”
夏侯博定睛看去,是母亲身边的贴身老嬷嬷张氏,他点了点头,道:“嬷嬷先去回话,我回房换了衣服便过去。”
张嬷嬷欠了欠身,随即转身离开了,清海忙上前道:“爷,小的伺候您去更衣。”
“不必了。”夏侯博摆摆手道:“你先将这个玩意儿送去给五小姐,我找别人伺候就好。”
看着夏侯博径自离去的背影,清海打开手中锦盒,锦盒中是一柄血色玉如意,颜色极正,几乎没有任何杂质,玉色通透如血,阳光一照,还发出摄人的光泽,当真是上好的珊瑚血如意。
清海眯着眼,嘴角滑过一抹阴沉的笑意,有些事他不是看不明白,只是太明白,反而觉得可笑,看来那位五小姐的死期是不远了。
——
纤堂居。
此时纤堂居的小厨房内正飘出浓郁的药腥味,药味甘腥,与满园的菊香混合在一起,味道奇异。
室内,只穿着一袭浅色薄衣的华氏疲乏的窝在被褥里,满脸的倦色,褪去了往日的胭脂水粉,那张刻薄张扬的嘴脸似乎也显得柔和了不少,她一手抚着额头,一手搭在被褥的外侧,眉眼微眯。
桌上的描金香炉内燃着凝神的息露香,味道清淡,却将整个屋舍笼罩在一片清浅的薄雾中。
站了半响的夏侯雪接过侍女端上来的药,凑到母亲的床榻前,低低唤道:“母亲,喝药了。”
华氏沉重的抬了抬眼皮,见是夏侯雪她突然抑制不住的流下了眼泪,像个孩子般,夏侯雪微笑着,任由母亲在自己肩膀发泄着,她的一只手环住母亲的腰身,不住的安慰着:“母亲莫要伤怀,一切都会好的。”
“雪儿你可知母亲的心多痛吗?”
“雪儿明白。”
“不,你不明白!”华氏突然抬头,苍白的脸上若隐若现的出现疲倦后的浅浅细纹,那是卸下防备和一家主母身份后才有的不堪和脆弱。
“那个女人夺走了我当年的一切宠爱,还害的我小产,你可知那是个成型的胎儿啊,他还那么小,还未看过他的父亲,还来不及看看这五彩斑斓的世间,都是她!都是那个女人!若不是她让你父亲神魂颠倒,我又如何会深夜摔倒,痛失了爱子,那个可恶的女人害了我不够,如今还要她的孩子来害我的晏儿,又来分你们的宠爱,你叫我如何甘心!如何甘心啊!”
“母亲,你又在说胡话了,大哥哥何曾是五妹害的,爹爹都已经查明了一切,是小蝶,是那个叫小蝶的侍女啊。”
“雪儿!连你也相信那个野种是清白的吗?”华氏不可思议的推开夏侯雪,呵斥道。
夏侯雪并未生气,只是淡淡的将手边的药递给了一旁的侍女,摆摆手道:“你们先下去吧。”
待侍女们退出去后,夏侯雪才道:“母亲,父亲的态度难道您还看不明白吗?”
“我……”华氏哽咽着说不出话,她何曾看不明白,就是因为看的太明白,才会急火攻心,这么多年的筹谋,这么多年的付出,难道只是为了看着别人的孩子爬到自己的头上吗?
“母亲。”夏侯雪覆上华氏的手背,语重心长道:“不管现在谁是凶手,父亲已经决断了一切,即便我们要翻身,也要等大哥哥醒来,若他亲自指正,相信父亲也不可能再维护,不过有一点,雪儿一直不太明白。”
“哦?”见女儿说不明白,华氏立刻警觉的明白女儿许是发现了什么问题的关键。
“母亲难道不觉得父亲转变的太快了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之前华氏沉静在夏侯博对夏侯嫣的溺爱中,心情郁结,再加上那怀了孩子的余氏时不时的给她闷气受,她也便没去想这之中的细枝末节,如今听女儿夏侯雪一说,她似乎也觉得哪里不对劲。
见华氏若有所思,夏侯雪才又道:“女儿总觉得父亲这次的宠爱来的太突然,在外人看来也许是夏侯嫣苦尽甘来,女儿却觉得这未必是好事,女儿隐隐觉得父亲似乎想从五妹妹的手里得到什么。”
“得到什么?”华氏倦容散去,随之而来的是一丝诡异的冷笑,“不管他想要得到什么,我都不会让那个贱蹄子爬到我们的头上来。”
“母亲放心吧,不是所有住进潇湘馆的人都有机会当妃子的,且让她舒服几日,女儿相信会有人替我们收拾她的。”
看着夏侯雪幽深暗沉的眸子,华氏突然觉得心情大好,之前的病痛也一扫而去,她知道无论何时,有夏侯雪这个军师在,自己都不会再孤单了。
☆、第十六章 母子连手
夏侯博换了便服一刻也没有耽搁的前往了母亲的住处——清雅居。
清雅居,和名字一样,院落布置低调,落湖而建,没有汉白玉的石桥,也没有金漆的雕柱,小桥流水,屋舍简单竟是竹子搭建的二层竹屋,坐落在清澈的湖泊一角,竹桥而上,径直通往屋舍,其间还要经过一片自己开垦的小田。
处处透着置身世外的清和雅,还有一份逍遥自在的洒脱。
远远的,夏侯博便看到了在田间忙碌的母亲江氏,她一袭粗布暗紫衣衫,不似寻常大户人家的老太般雍容华贵,满头的青丝之间透出缕缕银白,再也掩盖不住的岁月痕迹,可是这样的她,眼里却透着让人不可小觑的精明。
“你来了。”听到脚步声靠近,江氏并未回头,只是边收获着成熟的辣椒便悠悠的说着话。
“母亲,何苦又做这等粗鄙的事。”对于母亲江氏,夏侯博不是不知道她平日里都做些什么,说了很多次江氏还是一如既往,他也便懒的再说。
江氏见手中的竹篮装满了辣椒,这才扭过头来,回道:“博儿难道忘记了当年若不是母亲做这样粗鄙的事,如何换来你日后的一鸣惊人,我的博儿,做人莫要忘本才好啊。”
“母亲教训的是,孩儿记住了。”夏侯博微微一拱手,垂了头不再说话。
江氏瞥了眼儿子夏侯博,随手将辣椒递给一旁的侍女,吩咐着拿下去做过冬的辣子酱,自己则随着另一个侍女去内室换衣服,将夏侯博就这么被凉在了一边。
夏侯博似乎早已习惯了母亲如此,他乐得无事,坐在院落的石凳上品起了茶,母亲这里的茶都是自酿的,不似寻常进贡的茶品,都是当季的花卉所酿,最是清香可口。
等了片刻,换好衣服的江氏便走了出来,只见她一扫刚才的粗陋,一身深青色镶金边绸缎长裙,面料用的是彩绣厚缎,其上的刺绣针脚细密,十二道玉珠祥纹,看上去端庄沉凝,发丝挽起梳着简单的发髻,装饰不多,却依旧贵气非凡,年纪大了许是怕冷,她怀里竟还抱着一个手炉。
江氏落了座便屏退了所有下人,只留下和儿子独处,她和平时那样,为儿子煮着新茶,两人静默不语,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茶香。
“博儿,还记得当年我们在凤县小镇的时候吗?我也是这样为你和你的父亲煮茶,那时候的我们并不知道明天是什么样子,却也乐的自在,偶尔附庸风雅。”
“母亲,孩儿当时还小,早已不记得了。”
“是吗?”江氏笑笑,并没有说什么。
夏侯博许是怕母亲不快,却又不想再想以前的日子,那是段不堪的岁月,他并不想提起,随即转了话题,道:“不过母亲的茶艺却越来越好了。”
“不用奉承我,我老了,这嘴巴再也不似年轻的时候那般能品的出各种滋味了,不过今日请你来,却是有些心里话要说与你听。”
见母亲开门见山,夏侯博也不再回避,随即道:“母亲严重了,在孩儿心里,母亲永远和当年一样,不曾变过。”
江氏淡淡的笑着,嘴角却出现了让人不易察觉的落寞,半响她终于道:“你决定了吗?”
“什么?”
“那个孩子。”
夏侯博沉了沉脸,像是做了很大的决定,这才道:“母亲既然如此了解孩儿又何须多问。”
“你能肯定那东西一定在那孩子手中吗?”
“不能,不过当日我看过晏儿的伤,和当年看过的暴雨梨花如出一辙,璃心已死,暴雨梨花突然出现,难不成还有其他人看过《神兵谱》吗?”
“也许是巫族的人呢?”
“不可能!巫族早就被屠戮殆尽!”
“是吗?你这样肯定?”江氏冷冷而笑,手在手炉的纹路上慢慢的摩挲着,“当年你带回那个女人不也是自信满满的觉得她会助你一臂之力吗?可是结果又如何呢?她到死都没有说出《神兵谱》的所在。”
江氏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插进了夏侯博的心,这是他一生的挫败,也是生平第二件没办法掌控的事,可是他不会认输的,他还有机会不是吗?
“就算那东西那孩子知道,你难道真的决定……”江氏欲言又止,一只手却无法控制的抚上胸口,她感受着心脏的潮涌,久久没有平复。
“母亲!你是在阻劝孩儿吗?孩儿苦心孤诣多年有何错!如果不是当初孩儿交出了千机弩换来这安稳生活,今日我夏侯家的辉煌从何而来!
”博儿!母亲怎么会怪你,只是若你决定走上这条路,势必不归,你可想好了?“
江氏激动的对上夏侯博腥红的眼眸,这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她岂会不知他心里压抑多年的雄心霸业,可是这条路若真的要走,便是凶险万分,所以当初的赫连氏才没有纵容着他恣意妄为,从而将自己也推上了不归路。
”可是……属于我夏侯家的,我是一定要拿回来的,委曲求全,孩儿受够了!“
”好吧,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母亲便等着看你为父报仇的那一天,只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