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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蔓全身一颤,她停住脚步,“李斯?”
暖风点头,“就是李斯公公。”
宁蔓仰头迎着太阳,强烈的阳光刺得她的眼睛生疼,两行清泪流出,她深吸一口气,“圣上可是去了茈凌宫?”
“嗯,太后殡天,圣上自是要和贤亲王一起料理太后的后事。”
一起料理太后的后事?宁蔓脸上的表情一滞,“暖风,本嫔要去茈凌宫。”
暖风愣住,“娘娘,您现在不适合去茈凌宫。”
宁蔓盯着暖风的眼,“你也认为太后是本嫔害死的?”
暖风摇头,“奴婢知道娘娘不会害太后,可是现在其他大臣以及宫女太监一定认为是娘娘害了太后;娘娘应该回凌墨殿,圣上会尽全力护住娘娘。”
宁蔓凝眸,墨如渊自是会尽力护她,她有他护着,她可以躲在他的羽翼之下,可是他却会直面所有的矛盾冲突,谁又来护住他?
宁蔓的眼神坚定,“暖风,你去取一套宫女的衣服,本嫔扮作宫女混入茈凌宫,没人会发现的。”
“不行,圣上吩咐过奴婢,让奴婢送娘娘回凌墨殿。”
“暖风,你跟在圣上身边多久了?”
“四年。”
宁蔓又道,“圣上的处境你应该比我清楚,你若真的对圣上忠心,就该知道把本嫔留在凌墨殿会有怎样的后果。”
暖风自是全身一颤,她张了张嘴,没能说出一言半语。
宁蔓继续道,“现在所有人都认为是本嫔害死了太后娘娘,这件事情是有人想要陷害本嫔,本嫔相信,他们也一定准备好充足的证据想要置本嫔之死地,圣上虽然会护住本嫔,但是等到真凭实据一旦被拿出来,顶着全国的舆论与文武百官的压力,圣上定然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依旧护住本嫔,那时候再治本嫔的罪,圣上会失尽人心。”
暖风听罢,腿上一软,“娘娘……娘娘……此言当真?”
宁蔓点头,“命是本嫔的,本嫔自然很珍惜它,可是本嫔不敢忘自己进宫的目的,也不敢忘爹爹在本嫔进宫时候的教导,本嫔若是此时躲在圣上的身后,本嫔将对不起爹爹,对不起暗中支持圣上的大臣们。”
暖风的眼中已经有了动摇,她低头凝思着,不消一会儿,暖风抬起头,她拉住宁蔓的手,“娘娘,跟奴婢来。”
茈凌宫内,墨晟熠一身孝义,跪在太后的灵位前烧纸钱,墨如渊立在他的身旁,墨晟熠的身后,是忠心墨晟熠哭天抢地的大臣们。
礼部尚书哭喊道,“圣上,您一定要将谋害太后的凶手绳之以法,否则难以服众呀!”
兵部尚书道,“圣上,宁家妖女祸国殃民,圣上应该将其处死,否则定是要伤了众大臣的心。”
御史大夫哭道,“宁太傅将此女送入宫中,祸害朝政,本就是居心不良,圣上不该再相信宁家了。”
墨如渊的手已在袖子里面握成拳头,他的身子微颤,声音却没有多大变化,依旧春风和谐,“此事,朕一定会查明真像,谋害母后之人,朕不会放过,但是也绝不会允许诬陷忠良之事发生。”
众大臣愣了一愣,将目光移至墨晟熠的身上,墨晟熠依旧烧着纸钱,对刚才的对话置若罔闻。众大臣一见墨晟熠没有表态,也就低着头继续哭泣。
林福凑近墨如渊的耳,小声道,“圣上,靖太师已经带着诸位大臣到了茈凌宫,此时在殿外候着,太师说要与圣上商讨此事。”
墨如渊墨眸一凝,“朕知道了。”
墨晟熠的手亦是顿了一顿,很快,他又开始烧纸钱,眼里极度隐忍,娘,从此熠儿便会听您的话。他没有忘记自己说过的话。
茈凌宫的左偏殿里面,墨如渊入上座,宁太傅与靖太师分他左右而坐,他们之后的依次便是各位文武大臣。
靖太师面色冷淡,看不出喜怒,宁太傅亦是。
靖太师道,“圣上,今日之事,老臣略有耳闻,不知圣上对此事有何看法?”
墨如渊道,“此事疑点重重,未查明真像之前,朕不会妄下结论。”
宁太傅则道,“圣上,老臣教女无方,有愧圣上恩泽,若真是臣女所为,请圣上秉公处理,臣不会有半句怨言。”
宁蔓低着头,她倒茶的手颤了一颤,将茶水倒至大臣的衣上,大臣皱着眉头呵斥道,“你为何连倒茶这等小事也不会?”
宁蔓将头低得更低,她不能让人看见她的脸,亦是不能让人听见她的声音。墨如渊的眼神在她身上停了几秒,道,“爱卿,她这是新晋的宫女,对这宫中礼仪还未熟悉。”,又对着宁蔓道,“晴儿,倒完茶水便道朕的身边来,你前天夜里对朕讲的故事,朕还未听完,今晚继续给朕讲讲。”
宁太傅的眼也注意到宁蔓的时候,没有刹那的惊讶,依旧是平常的表情。
众大臣摇着头。而靖太师的眼里却有着一股异样的神彩,让人琢磨不透,他道,“既然是圣上在意的女子,房大人,你就息怒吧!”
宁蔓倒完茶水,便站到墨如渊的身后,她的眼色时不时投到宁太傅的身上,墨如渊能认出她,为何她的爹爹认不出她?
虽然她明白爹爹的大义,可是听到那些话从他嘴里说出的时候,心却是异常难受。墨如渊与她没有半点血缘关系亦是在尽力帮她,可是她的爹爹却让墨如渊秉公处理。什么是公?权利便是公。爹爹是要将她逼入绝境的地步吗?
她想起法场之上,宁家没有一人来看她。
她想起郑颜所言,宁太傅之女,可笑,自从你被抓入牢房以后,宁太傅可是犹如缩头乌龟一般,至今还未出来向圣上求情。
她想起尚妃所言,宁蔓呀宁蔓,你可真是蠢。你就不好好想想,你一介女流就算有天大本事还能扭转乾坤不成,宁太傅聪明一世,他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你且仔细想想,你的母亲为何在一年前突然疯了?你的爹爹为何又从一年前开始便要你掌握朝中种种?
宁蔓全身冰凉,身子亦是微微颤抖着,墨如渊握住她的手,他的手很温暖,让她全身的冰雪都被融化,所有的阴霾都被驱散。她紧了紧墨如渊的手,或许爹爹有事瞒着她,或许爹爹比起她更在乎天下大义,但是眼前这个男子,待她却是一心一意的好。
墨如渊薄唇微启,“众爱卿都认为此事是婉容所为,但是朕却不这么认为,婉容已怀了朕的孩子,她是后宫之中第一个怀上龙嗣的嫔妃,她诞下的若是皇子,便是大墨的太子,婉容娘娘没有理由这自毁前程。”
全臣皆是震惊,宁蔓亦是如此。若是没有发生太后坠亡一事,墨如渊宣布此结果对他必定百利无一害,但是此事宣布这个消息,对于她来说,是一道暂时的保命符,但是于他,却是害大于利。
大臣哆哆嗦嗦道,“婉容娘娘当真怀上了圣上的子嗣?”
墨如渊墨眸一凝,声音威严了几分,“多年以来,朕的众位嫔妃依旧没有消息传来,朕好不容易有了子嗣,你们却要将污水尽数泼在婉容身上,朕想问,你们可是有不臣之心?”
说话的大臣诚惶诚恐,一哆嗦从椅子上滑下,他跪在地上,“臣不敢。”
墨如渊起身,“此事已无需议论,真像没有查明之前,要是再有人胆敢言宁婉容谋害太后之类的话,朕便以想要谋反之罪将他论处。”
靖太师喝着茶水,静看这一切。
“圣上……”
一声娇声传来,众人皆是将目光移至门前,只见尚妃衣着艳丽,摇曳着身子而来,她跪在墨如渊面前。
“圣上,臣妾带来了几个太医,太医皆言太后坠楼之前神志有些不清,像是被迷幻的药物迷了心智。臣妾恳请圣上下旨,让太医们检查太后娘娘的遗体。”
作者有话要说:
☆、第024章
宁蔓知晓尚妃或许和那人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此番尚妃带着太医而来,说不定是早有准备。
尚妃仰起头,对着宁蔓妩媚一笑,宁蔓突然想起,昨晚尚妃与她在半道相遇,她是要去往凌墨殿,而尚妃此去的方向却是馨月宫。宁蔓的身子微微一颤,已是明白,为何昨晚尚妃会让路与她。
墨如渊紧了紧宁蔓的手,一双墨眸盯着尚妃,亦是没有作答,靖太师起身,跪在墨如渊面前。
“圣上,此事圣上若处理不周,不但会凉了众位大臣的心,也会让诸国耻笑,近年来,诸国对大墨皆是虎视眈眈,其中周国最甚,犬子为救婉容娘娘身受重伤,短期内亦是不能带兵打仗,而贤亲王是大孝子,也必定为太后守孝三年,不开杀戒,宁太傅渐渐老去,也不适合领兵。此事关乎重大,请圣上明查。”
众大臣悉数跪下,齐声道,“请圣上明查。”
靖太师这一招很狠,他不仅用自己的权势逼他,更是用整个大墨的逼他。宁蔓已经感受到墨如渊极度隐忍而颤抖的手,宁蔓松了手,她低头小声道,“圣上,婉容娘娘真若无辜,就让尚妃娘娘查。”
墨如渊将目光移至宁蔓身上,他轻声道,“晴儿也觉得朕应该许了尚妃彻查此事?”
宁蔓点头,墨如渊的瞳孔却是一缩,他抱着宁蔓的头,凑近她的耳轻声道,“朕不是说过,不要再如上次一般吗?”
宁蔓的身子猛然一颤,她深吸了一口他身上的墨香,她轻声道,“圣上,阿蔓明白您的用心良苦,可是阿蔓不想成为圣上的绊脚石,若是圣上因此事受到影响,阿蔓将一生不安。”
墨如渊缓缓放开宁蔓,他的瞳孔如黑洞一般,良久才道,“如此,便依爱妃所言。”
群臣叩谢道,“谢圣上。”
宁太傅喝着茶水,终是将目光移至宁蔓身上,却只能看着宁蔓的背影,苍老的眼神中尽是痛楚,端着茶杯的手亦是缠得茶水溅出了茶杯。阿蔓,唯有如此,你们才能真心相待走到最后。爹爹老了,亦不能护你一生。
众大臣等在左偏殿,墨如渊与宁蔓随着尚妃而去,此行的太医中有韩子轩,韩子轩看着墨如渊握住宁蔓的手,眼神尽是鄙弃。
听到脚步声,墨晟熠头也不抬,他声音不悦,“圣上,您为何又带了人来叨扰母后?”
墨如渊足下一顿,“大哥,尚妃说母后像是中了迷幻!药。”
墨晟熠冷笑道,“大哥,若是母后真的中了迷幻!药,而迷幻!药是婉容娘娘所为,圣上打算如何?”
墨如渊的手微微一颤,“如此,朕必定会为母后讨回一个公道。”
墨晟熠起身,他走近墨如渊,眼睛却是盯着宁蔓,他嘴角勾笑,“如此,甚好。”
说罢,墨晟熠转身对着几位太医道,“母后的衣物已经换过,本王也向桂嬷嬷打听过了,母后近日饮食一切无异,迷幻!药不是下在饮食里,便是下在身外之物上,你们好好检查母后今日所穿的衣物,绝不能惊扰母后,否则,本王就要了你们的脑袋。”
尚妃亦是盈盈一笑,“贤亲王请放心,本宫定不会许他们惊扰了太后。”
墨晟熠对着尚妃颔首,尚妃亦是对着墨晟熠点头,随后带着几位太医去了灵堂之内,检查太后今日所穿衣物。
宁蔓握住墨如渊的手紧了几分,她知道尚妃带人前来必是做好了准备,墨如渊轻声道,“阿蔓,不要害怕,不管检查出来结果是怎样,朕相信你是无辜的,并且,朕会尽最大的努力救你。”
宁蔓摇头,她亦是轻言轻语,“圣上,阿蔓不要你相救,阿蔓想要告诉圣上,大墨的皇宫被注入了一股新的力量,这股力量不属于靖家与贤亲王,而且尚妃娘娘与李斯好似已是投靠了那股力量。请圣上以后一定多加小心。”
墨如渊亦是一愣,他也隐隐感觉到了这股力量。
墨晟熠盯着墨如渊与宁蔓紧握的双手,撇过头去。
宁蔓松了墨如渊的手,走到墨晟熠的面前,她低着头,亦是不敢看墨晟熠的眼睛,宁蔓对着墨晟熠福身,然后缓缓道,“贤亲王,奴婢今日恰巧路过西门目睹了全部过程,不是奴婢有意为婉容娘娘开脱,奴婢之前的确见了一个血影出现在太后娘娘面前,当时太后娘娘被吓得瘫倒在地,婉容娘娘从矮树丛中冲出将太后抱着,一眨眼的功夫,血影便不见了。”
墨晟熠盯着宁蔓瘦弱的身子,眼里神色闪动,“此言可是当真?”
宁蔓道,“绝无半句虚假。”
墨晟熠凝眸,茈凌宫的白影,西门的血影,母后经过上次一事以后,本就是惶惶终日,如今受了一吓,若是再加上幻!药,必定精神奔溃。
宁蔓转眼至墨晟熠的手,他的手指没有进过任何包扎,再任由这般必定废了不可,又缓言道,“贤亲王,请保重自己的身体,谋害太后娘娘的凶手,还等着贤亲王将他们找出来。”
墨晟熠灼灼的目光落在宁蔓身上,他看着她微曲的身子,本想伸出手扶起她,可是手僵在半空硬生生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