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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宝丁回过头,看着旺童咬牙切齿笑眯眯的,“你骗我?”
旺童没吭声,夏宝丁放下衣服走到旺童跟前,却见旺童已经睡着了。
“果然当王八精就是你的宿命,”夏宝丁踢了踢旺童露在外面的脚,“睡死过去算了。”
旺童醒过来已经是深夜了,身上盖着条毯子,是家里带来的,旺童心里有点儿感慨,夏宝丁总算还有点儿良心。
撩开帘子想出去走走,却发现李拓站在军帐外发呆,旺童犹豫了片刻,往军帐后面走去,夏宝丁手里捏着一把野花,看到旺童,遥遥招了招手,声音洪亮,“旺童,你醒了啊?”
李拓扭过头来,旺童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冲宝丁打了声招呼,余光里见李拓走了过来,“醒了?有事要与你说。”
旺童挠了挠耳朵,没吱声,夏宝丁目光在两人之间滴溜溜转了一圈,走向别处,“我去找赵辛了。”
“有什么事儿赶紧说,”旺童没看李拓,“我事儿多着呢。”
“方才驻守将军称,此番苍兵入侵有备而来,定要做好万全之策,眼下鹿茫镇镇民还不知道……”
旺童扬手,“现在和我说这些干什么?我只道你们打算等与苍兵交战时在告诉我,不耗费你京城机灵鬼的口舌了。”
李拓神色古怪地看着旺童,唇边一抹笑意被强行压下,“你莫非是生气我们方才没叫你来一起商量?”
旺童撇撇嘴,“我怎么敢,大人折煞草民了。”
“事关上千条士兵的性命,”李拓看着旺童,“要是你,你会随意与人说?”
旺童笑笑,“那你现在与我说什么?”
李拓没回答,看着旺童没说话,旺童深吸了一口气,扭头要走,却听李拓语气冷了下来,“王旺童。”
旺童无明业火腾升而起,挑了挑眉扭头看着李拓,“怎么?”
“你若不值这份信任便早些告诉我,”李拓面无表情,“保家卫国绝非儿戏,只要一句话,你明日就能启程回京。”
旺童扭头就走,不知走了多久,到了一处树林,旺童靠着树干,坐了下来,望着天空发着呆,不知在想什么。身后有簌簌响动,旺童扭头看去,太子长衡遥遥走来,站在河边月华下,见到坐在树下的旺童,眼中闪过一丝惊异,“王姑娘?”
旺童嗯了一声,忽觉得有些不妥,又有气无力地加了一句,“参加太子殿下。”
太子长衡看着旺童,见旺童神色不豫,犹豫了片刻,笑了笑,“不知姑娘可曾听过一个故事?”
“恕草民无礼,草民最不喜欢听故事,”旺童连头也没转,“陛下说与别人听吧。”
太子无所谓地笑笑,在旺童身边坐了下来,旺童没敢拒绝,默默往边上挪了一些,只听太子长衡声音清雅,“以前我认识一人,是京城出了名的医馆老先生,医术高明,声誉极好。”
旺童没吭声,默默在心里想着是谁,赵长衡又说:“有一日,我走在路上,越来越觉得呼吸困难,头昏气急,恰巧经过这位老先生的医馆,便走了进去,老医生为我把了脉,看了看舌苔,为我开出了许多药房。并告诉我,平时要多出来走动,体质虚了容易出现这些小毛病。”
旺童点点头,皱着眉头刚想问这算什么故事时,听到太子长衡幽幽地叹了口气,“我点头称是,可是起身还未迈出医馆的门,呼吸又开始不畅起来。我强忍着不适总算走回了宮,马上命女侍熬药,喝了药还是不见好转。”太子长衡无奈地笑笑,旺童忍不住偏过头打量赵长衡的面色,太子和旺童对视了片刻,又道,“后来因实在不舒服,便唤了御医,御医也为我把了脉,看了舌苔,最后总算得出了结论。”
“什么结论?”
旺童皱着眉头,什么毛病能这么古怪?
“御医问我,这身衣服是不是新做的?我点了点头,之后就……”
旺童猜了结尾,干巴巴地笑了笑,“领子太小了?”
太子长衡点了点头,旺童恢复了表情,“呵呵。”
太子长衡起身,拍了拍衣服,拽了拽领子,“今日的衣领,也有些紧,先告辞了。”
旺童点头,抬头望望天空,又叹了口气,这天子说的笑话也太冷了些。嘴角却忍不住勾了起来,这个笑话倒是让人有些改观了。沉稳细致如赵长衡,还有衣领扯着脖子的时候?虽漏洞百出,这份为人的心思却难能可贵。
作者有话要说: 旺童祝你阅读愉快~
☆、去往鹿茫镇
旺童回到军帐,李拓还站在帘子外面,旺童从身边经过,一言不发撩开了帘子,李拓声音淡淡,“明日要进鹿茫镇,下午回军帐。”
“知道了。”旺童低声,李拓还是未走,旺童扭过头来,“还有什么事?”
李拓看着旺童没说话,旺童也回视李拓,半晌才叹了口气,“值不值,我也不知道,今日的事是我错了。”
“我的语气重了些,但……”李拓顿了顿,后半句就被消化了,“记得早起。”
旺童点点头,进了军帐,李拓脚步声远去,旺童脱了衣服钻进被窝里,夏宝丁皱着眉头挪了挪,“去哪儿了?”
“修炼去了。”旺童把宝丁头底下的枕头抽了出来,放在自己脑后,阖上了眼睛。
旺童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有点儿生气,有些迷茫,又有说不出来的恐惧。
就像是到了一个新地方,虽然周围还是那么一群人,但却清晰地知道,这里跟原来的生活注定千差万别了。
旺童起了个大早,洗漱完了,叫醒了夏宝丁,两人穿戴整齐,走了出来。
见不远处李拓也走出了军营,夏宝丁打着哈欠埋怨,“起得比公鸡还早。”
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被李拓听到,旺童笑嘻嘻地,“早啊。”
李拓嗯了一声,走向远处,边走便向两人叮嘱,“你们在这儿等着,一会儿统一出发。”
等李拓走远了,夏宝丁收回目光,旺童用手肘捅了捅夏宝丁,调笑道,“对得起赵辛么你?”
夏宝丁也笑眯眯的,“这小伙子穿上军队里的衣服,让人有点儿移不开眼睛。”
“没出息。”
大清早的去鹿茫镇做什么,旺童再清楚不过,只是一想到太子长衡那张脸就觉得无法达到所期望达到的高度。
如此沉稳细致,如何振奋军心?
赵辛和太子并排站着,旺童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只见赵长衡依旧是镇定自若,不慌不忙。旺童突然有些好奇,过一会儿太子在高处扬声会是什么模样?
觉察到了旺童和夏宝丁的目光,赵辛和赵长衡同时转过头来,旺童没躲,大方回视。赵长衡朝两人点头,唇角略有弧度,看起来像是浅浅笑意,夏宝丁拽着旺童走向二人,站在赵辛旁边,“你们早上干什么去?”
“到镇上一趟。”赵辛不愿多讲,夏宝丁也没强求,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赵辛。
赵辛迷茫了,“给我的?”
夏宝丁看着小盒子,神色有些得意,眼睛里闪着璀璨流光,唇角一扬,如同一只小猫,“打开看看。”
赵辛打开了盒子,旺童也忍不住心下好奇,向前走了一步,只看了一眼,收回目光,“一片花瓣而已。”
赵辛看了看花瓣,又看了看夏宝丁,“这是……”
“没错!”夏宝丁笑了,“就是那片花瓣。”
“哪片?”赵辛挠挠头,俊朗面容浮起尴尬,“我是真不记得了。”
夏宝丁笑意渐渐垮了,眉眼难掩失望,缓缓拿回了盒子,“算了算了。”
“如此健忘,倘若有药吃,真该治治了,”太子长衡笑着摇摇头,“样样都好,就是改不了这毛病。”
“叫你拿着,你就拿着,”旺童把盒子夺过来,塞给赵辛,看着赵辛揣好。
有一士兵匆匆赶来,抱拳,“太子殿下,车马已经备齐,可以出发了。”
鹿茫镇将近,赵长衡扬手让所有人都下马,旺童走了下来,夏宝丁看了眼窗外,做着垂死挣扎,“能不下去吗?”
旺童摇了摇头,宝丁妥协了,抓着旺童的手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旺童朝着远处喊了赵辛几声,赵辛扭过头来,“怎么了?”
“你和宝丁一起走。”旺童拽着宝丁跑上前,宝丁冲旺童竖了个大拇指,“平时没白疼你。”
你平时有疼我吗?是让我疼吧?
旺童有些怂,还是没说出口,嘿嘿笑了几声,赵辛走了过来,宝丁向前跑了几步,冲赵辛眨眨眼,“一起走?”
赵辛看着旺童,旺童扬了扬拳头,赵辛看着夏宝丁点了点头。
假如能让赵辛重新抉择一次,赵辛宁愿被旺童揍一顿,也不想在树林承受将近半个时辰的魔音入耳。夏宝丁想说的话如同天上的云彩一般,一朵接着一朵,这朵明明已经过去,新飘来的一朵和上一朵又几乎一模一样,可把赵辛愁怀了。
“赵辛,我和程皎烟,谁好看?”
“……”
“赵辛,你觉得我漂亮吗?”
“嗯。”
“你太敷衍了吧?你还没看我就说我长得好看?”
赵辛凑活地瞥了一眼夏宝丁,“嗯,好看。”
“真的吗?”
“嗯。”
“我和程皎烟谁长得好看?”
“……”
旺童跟在两人身后,见到赵辛在一刻钟里已经抓了很多次头发,笑得直不起腰来,李拓从队伍的最后方走了上来,“肚子疼?”
旺童点点头,“你有药?”
“你误会了,”李拓看向前方,“我只是来笑话你的。”
“谢谢你的关怀,”旺童一本正经,“要不要聊聊?”
李拓笑了几声,“有事在身,先告辞了。”
语毕放缓了脚步,旺童嗤笑一声,没再搭理。
任夏宝丁和赵辛这对冤家再吵闹,队伍最前方的赵长衡站得笔直,没有一次回过头来。
旺童看了片刻,追了上去,搭住了赵辛的肩膀,“咱俩换换班?”
赵辛舒了口气,“行。”
“你去帮我问问你舅舅,一会儿我和宝丁是跟着,还是在一边看着?”
赵辛点点头,朝着赵长衡跑去,夏宝丁也舒了口气,“差点儿就要没话说了。”
旺童哑然,“你也有没话说的时候?”
夏宝丁似笑非笑地警告,“说话注意点儿,要是叫赵辛听见了,你小命可就不保了。”
旺童扭过头去假装看风景,装作没听见。
其实旺童虽然和夏宝丁感情不错,但很多时候旺童看不穿夏宝丁究竟是什么人。因为摸不清底,所以常常有些忌惮,只要夏宝丁板下脸警告,旺童每回都抱头鼠窜,先求饶再耍嘴皮子。
若要真给夏宝丁一个定义,在旺童眼里,夏宝丁是一个喜欢撒娇脾气不错的豹子。
很多时候旺童恍惚地以为夏宝丁就是一只猫,但每回要确信时,都被爪尖的凌厉锋芒惊得一跳。
“你那花瓣,究竟是干什么用的?”旺童看着前面正在说着话的赵辛和太子长衡,“难道是你准备的药?”
“说了你也不会懂,”夏宝丁摇摇头,旺童来了兴致,“你不说,怎么就知道我不会懂?”
“那就是一片花瓣,”夏宝丁看了旺童一眼,“就这样。”
旺童一脸茫然,“没了?”
“没了。”夏宝丁一脸“我就知道你不懂”的表情,恰巧有树叶落下,夏宝丁伸手接住了从树上掉下的树叶,看了看,又丢掉,旺童不解,“就是一片花瓣,你把它放进盒子里干什么?”
“这是最后一片花瓣。”
“最后一片?”
夏宝丁嗯了一声,“已经再也看不见了。”
旺童被夏宝丁说的云里雾里,努力揣摩着夏宝丁的意思,“那棵树快枯死了?”
“不,树还活着,只是以后都开不了花了。”
夏宝丁的表情不像是说谎的样子,旺童有些拿不定主意夏宝丁是不是在开玩笑,长长地“哦”了一声。
“我特意留下最后一片花瓣,让它不会枯萎,想让赵辛今后不要因为那棵树开不了花而难过,没想到他压根没注意。”夏宝丁踢了踢地上的土,垂眸,长长的睫羽在眼下扫出一片阴影,旺童沉痛地拍了拍夏宝丁的肩膀,“也不能怪他,谁能想到那是最后一片呢。”
夏宝丁皱着眉头抬起头来,神色古怪看着旺童,“怎么会不知道呢?”
旺童被夏宝丁问得一怔,“没事谁会去数树上的花啊,又不是闲得没事干。”
“这么说来,你也不知道?”
旺童点点头,夏宝丁欲言又止,向前走了几步,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旺童只听到什么“糟了难道只有我能知道吗”什么的,觉得有些古怪,也跟着向前走了几步,“知道什么?”
夏宝丁指了指身边的树,“那你知道这棵树多大了吗?”
旺童摇摇头,夏宝丁又指了指地上的一朵小野花,“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