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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音姽婳-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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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如此,那我如今杀你……也不迟。”兰妏姝一字一句,说得咬牙切齿,包裹在金红色凤袍里的纤瘦身子却不住的颤抖,大烟皇后在瑟瑟秋风里显得尤为脆弱。已经僵直了身子的兰婳音发了疯一样冲上去,用力抱住颤抖的姑姑,抬眸对夜昔递去求助的目光。
  男子锋利狂狷的眉目沉在澈亮的火光里,铁青的脸色宛如泰山将崩,难以摆脱内心深处剧烈的挣扎,握着剑的手寸寸骨节发白。
  “众将听令,拿下妖后!”西门黎沉静如水的声音响彻死寂的营地,定乾军与骁卫迅速聚拢,将两个女子团团围在中心。
  面对着众多刀剑,体内压抑了多时的疲倦与彻骨疼痛在此刻如潮水再度汹涌袭来,激荡着冲破堤坝奔向未知;只是精疲力竭的兰婳音最终还是没能对他说出心底的鄙夷,两眼一黑就昏了过去。
  但当高骑之上的西门黎看清她双唇开阖间的讥讽时,嘴边那一抹胜利者的微笑却在一点点凝滞——他看懂了她在说什么。
  西门黎,是我错看了你。
  他看着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女子竟然忍不住地心颤,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让他心疼愧疚得心颤的女人;一种某明奇妙的恐惧感从他心底幽幽的滋生,如同藤蔓一般迅速缠绕住他的心。
  秋夜的风在旷野里呼呼作响,心上裂开的那个洞似乎也有狂风不断灌进来,他从未觉得胸口竟是如此寒凉,全身的血液都在一点点凝结,仿佛会因此立刻死去。
  ……
  《烟史》载:“烟历八百九十七年,秋,十月初九,后与诸臣出游秋狩。不日,夜,冥宣侯起兵,逸王策反,举义旗,分率骁卫、定乾军围剿讨伐。太子失踪,列席者皆诛;兰后义不就降,终为骁卫所杀,时年三十七。义军连夜攻克烟京,宏昌帝惊闻后身死噩耗,子时三刻,崩于太极殿,享年四十五。”
  史家刀伐笔诛,至于其为何偏偏在“义不就降”这些字眼上做功夫,必定是有当权者授意;个中缘由错综复杂,笔者在此亦不深究。
  但实情就是,那一夜叛军劫持了昏迷的兰后与兰婳音飞奔入京,诓骗宏昌帝兰后已薨,宏昌帝于太极殿恸哭不已,当场气绝而亡。
  后夜氏入京,夜远却并不急着登位,而是以摄政王自居,以雷霆之势整肃朝纲:兰氏一族祸乱大烟百年国祚,遂诛十族,以慰大烟先祖英灵;废兰妏姝后位,幽禁冷宫,永世不得踏出宫门半步;先帝所余不多的妃嫔则被夜远以“帝新丧,恐地府冷清孤苦”为名,一律活葬帝陵;“负隅顽抗”的前朝忠臣们,则被先后推出午门之外,于闹市斩首一月而难尽,后世传帝京三月血腥不去……
  而这其中最为世人所惊诧的,便是渝州顾氏的迅速崛起。原本只是一介商贾的顾覃青,因潜松山护国有功,被摄政王夜远晋封为从三品侍郎,掌管户部。
  此言一出,天下沸腾。加之先前夜氏与顾家的联姻,顾氏兄妹一跃成了京中最炙手可热的人物。
  短短数日,帝京中便有了如此天翻地覆之势,但身处深宫冷苑的两人却仿佛游离于这权势的漩涡之外,在无声的寂静中慢慢品尝着“老死”的滋味。
  迟暮宫……
  这是美人迟暮,才会进来的冷宫。
  兰婳音是在第三日清晨才悠悠转醒。睁眼所见破败宫室,便心知大势已去,夜氏逆谋已成。不远处,兰妏姝已经褪下了一身金红的凤袍,只着一条素白的单衣,不知是为谁缟素;一头松松散在肩上,呆呆坐在铜镜之前,一瞬不动地凝视着铜镜里的人,口中喃喃。
  “是我害了你。终是不该啊……不该……”
  “姑母。”兰婳音此时有些害怕这样的姑姑,只能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但她却并没有回应。
  “姑母。”她仍是不死心,走到兰妏姝身边,拍了拍她的肩。女子仿佛此刻才感知到她的存在,转过身来,用一双空洞的眼对上她的,好似无意识地叫着“毓泽”。兰婳音张开五指在她面前晃了晃,她也不语,只是拼命将她推开,自己缩到了宫殿的另一个角落里,开始低声抽泣。
  “姑母!——”她无论如何也不愿相信,那位在朝堂上惊才绝艳舌战群儒,聪慧绝顶智谋无双的当世第一奇女子如今已经疯癫!
  夜远,你何其狠毒的心思,竟然把姑母折磨成现在这个样子。表面一副心慈仁善之态,暗地里却如此毒辣,留下姑母的性命竟是要她成日疯癫,毫不顾念当日的半点情分。
  如此,还是疯了好。疯了,就不必再忧心那么多。
  突然,大殿沉重的宫门被人推开,竟然是穿着四爪龙纹玄袍的夜远。宫人们随侍在侧,手里拎着一个沉木的食盒。内侍见她们都愣着,便清了清嗓子喊了一声“摄政王驾到”。
  摄政王?他怎么不直接穿上龙袍再来耀武扬威?兰婳音从鼻腔里挤出一声冷哼,惊得一旁的宫人一个个青了脸。夜远却似乎并不生气,只是提着食盒朝里面走。
  一见到他靠近,躲在角落里的兰妏姝瑟缩的更厉害;兰婳音心中亦是提高了几分警惕,伸手拦住了这位如今尊贵无比权势滔天的摄政王殿下,冷笑道:
  “冷宫重地,怕是怨气太重,冲撞了摄政王殿下。”
  “你是聪明人,本王今日不想伤你。”夜远那双漆黑的眸子比夜昔更为幽深森冷,就像是两潭沉寂千年的古井,深不可测。兰婳音对着那份“深不可测”颇有些忌惮,但是仍不愿退让,又道:“我姑母已经疯了,你还不肯放过她吗?”
  夜远身上爆发出更为森然的气势,多年从军的铁血气质融在眉宇之间,立在这大殿里就像是一株钢铁铸成的巨树,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沉声道:“本王念在她的份上,不与你计较。倘若你还是执迷不悟,休怪本王……”巍峨如山的男子猛然贴近她身侧,言语之中的怒意已经甚是清晰,被隐去的四个字她更是心知肚明,可她兰婳音偏偏一身反骨,不惧任何威胁。
  “你。”
  “父王息怒,儿臣这就把她带出去。”夜昔不知何时出现在内殿里,墨色锦衣华服,一如初见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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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5。清音尘绝(9)

  “父王息怒,儿臣这就把她带出去。”夜昔不知何时出现在内殿里,墨色锦衣华服,一如初见时。
  夜远别具深意地看了她一会儿,古怪的笑道:“去吧。”
  兰婳音心思玲珑,又何尝不知夜远此刻那抹古怪笑容别有深意?心下实在忿忿,推开了众人走出殿外。前脚刚要踏出殿门外,数把明晃晃的刀剑就齐齐对准了方才她。夜昔眉目一凛,喝退了一众守卫,线条刚毅的脸上微微柔和,带着舒淡的笑意看她。
  “我与你早已无话可说。”她现在没心思和这个阴沉谲诡的人多说半句话,她现在关心的是疲q带着太子去哪儿了?
  夜昔似乎早已料到她会如此,笑问:“难道你不想知道,烟毓泽现在如何了?”
  女子瞬间眯起了凤眸,眼中的寒芒杀机毕现。
  夜远挥退左右,偌大的宫殿里,就只余他和瑟缩在一角的那个女子。他打开食盒,从里面端出一碗黑褐色的浓稠药汁放在兰妏姝面前的案几上。
  “快喝药吧,是我亲手熬的。”夜远试图接近她,却被她在半空胡乱张扬的利爪划破了衣袖。他望着那张日思夜想的脸,心里压根提不起一丝怨气。
  “妏姝,不要装了,我知道你没疯。不然,你穿这一身白衣又是为谁缟素?”夜远的唇边漾开一抹苦涩,似是喃喃自语道:“这么多年了,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在痛吗?你又可曾想过,我是如何熬过那几千个日夜?”语气里浸满了他半世浮沉沧桑,极耐心地将那些尘封多年的往事对她缓缓道来:
  “那一年,烟士瑾下旨封你为后……”
  其实这个故事,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故事里那个落寞的男子最终还是回到了他的封地,却意外邂逅了一张他日思夜想的脸;再后来,他把所有对另一个人的宠爱都给了她。但是他渐渐发现,两个相似的人,即便长得再相像,心思、气韵却终究是不同的;而那个通透的女子,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
  故事的最后,那女子黯然之下遁入空门,自此常伴青灯古佛……
  说到这里,夜远顿了顿,望着角落里女子苍白的脸,万年寒潭的眼里泛起了一片水光。他本就是个不善言辞的男子,今日对她说了这么多,她还是不肯醒过来么?
  “妏姝,你到底在躲什么?烟士瑾他已经死了!死了!为何你还是不愿清醒过来?”
  阴鸷的黑眸里流露出无奈与沧桑,趁她不备,上前一步把人搂在了怀里,一双铁臂牢牢禁锢着女子纤瘦的腰肢,他把头枕在女子温软的肩头,熟悉的气息刹那间充盈了整个灰色的记忆。
  “这么多年,还能在这样抱着你,真好。”
  “妏姝,我知道你在怨我,怨我夺了烟士瑾的皇朝……”夜远的声音越来越低,指缝间暗藏着一抹幽蓝莹莹,运功将那“锁魂针”渡进兰妏姝颈后,只闻闷哼一声,女子的身体便如两日前一般软倒在他怀里。
  潜松山兵变之后,他就派人“请”来了白闵那位圣女,几番威逼利诱之下,才迫使白闵圣女说出上古禁术——“锁魂针”之法。
  之所以称其为禁术,是因为百年前南疆十六族作乱时,身为巫咸族圣女的代隐为平定南疆之乱,曾以此“锁魂针”控制了其中四族首领。但是在传说中,那四族首领不久之后竟然接连莫名暴毙,代隐圣女更是因为巫术反噬在南疆销声匿迹;待到再现天日之时,已成了一具面容尽毁的干尸……自此,“锁魂针”被南疆巫族列为“上古禁术”,是以流传下来的也只有这最后三枚“锁魂针”。
  如今夜远冒险一行,也不过是为了成全他二十余载的一个夙愿;而他方才所用的,正是这世间仅存的最后一根“锁魂针”。
  今日之后,她便会忘却前尘往事,安心待在他身边,只记得他要她记得的事。
  ……
  深秋的风扑在人身上,激起一阵彻骨的寒意。此刻,兰婳音霜寒的凤眸却是冷意更甚。
  “你威胁我?”
  “不,这不过是一场交易。”夜昔摊开手,一副无奈的样子,“只要你肯嫁给我,我马上放了那小子。”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为了那小子牺牲自己?就算我肯嫁,摄政王和王妃会答应吗?”
  “只要你松口,我自然有办法让他们答应。”
  “你!……简直不可理喻!”夜昔这番话无异于是当众羞辱她,女子羞愤交加,抬手就朝着那张脸扇去。
  “怎么,还想动手么?你以为你还有多少修为可以跟我斗?若是不信,你大可以试试看?”夜昔握住她高高扬起的手,浓眉一挑,语气中竟是说不出的嘲讽。
  “那一日你中毒之后,我便开始起疑了;后来你又频频指错路,竟像是刻意要把我困在那林子里,我便已经看清了你的用意。若非是有烟毓泽这个变数出现,恐怕我夜氏的上位也不会那么容易;所以你大可放心,我会好好留着他的,留着他看我夜氏如何横扫七国,光复这锦绣天下!”他指间愈发用力,好像是恨不得要拧碎那皓腕。
  兰婳音望着那张因权术而扭曲变形的脸,忽然觉得有些可笑。那些自以为巧妙的机关设计,原来在他们看来不过就是些不登大雅之堂的“小玩意儿”;而最可怕的就是,他尽管已经看透了她的筹谋设计,还是愿意耐着性子陪她玩下去,城府之深,令她心惊胆寒。不过今日他既然决意要与她摊牌,那她也不必客气了。
  女子扬起清媚明艳的脸,无言笑着,凤眸里毫不掩饰的刻骨恨意直逼那人。盯了他好一会儿,兰婳音笑问:“小侯爷果然是工于心计,既已看透全局还愿意配小女子玩下去,让我实在佩服。只不过,小侯爷有一点还未参透吧?”女子迎上那双锋利如刀的黑瞳,毅然决然的劈开了自己的血肉,大笑道:“我欲把你困在林中,最主要的并不是要困住你的人;若是单为这一点,我大可以派人暗中下手,又何必连自己都算计进去?”她唇边的笑意大盛,又缓缓道:
  “我要困住的,是你的心!”
  是的,她设下的这一场豪赌,赌注就是夜昔对她的那颗心。
  顷刻间,男子望着她的眼变换了几重光芒,脸上的神色也由震惊转为凝重冷肃渐生,暗沉的声音响起,“你什么意思?”
  她妩媚一笑,一双凤目里噙着讥嘲的恨,一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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