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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马……我知道你一定喜欢他!”舞鸢也懒得反驳他,只是瞪着一双琥珀宝石般的晶亮大眼,“你再乱讲,小心我不睬你!”她严肃的语气、微愠的眼神,果然唬得安胥不敢再说。他一时心慌意乱,顾不得其他,一把握住舞鸢的手,情急而迫切地将她拉近自己,呐呐道:“鸢,你别气,别不理我。你知道我从小就喜欢你,我只是一时急了,怕你觉得我不够好……”舞鸢嫣然一笑,晶莹剔透的眼珠子一溜,“你又没做错什么,等你哪天做错事,我自然会让你知道你哪里不够好。”
“唉!”安胥多虑敏感地叹了口气,“你的个性又强又烈,我想我将来肯定管不住你。”
“干嘛一定要你管我?我自己不会管自己吗”舞鸢微嗔地噘起嘴,俏丽的小脸蛋微微往上一昂;那娇俏的神情、无瑕绝丽的容貌上漾着一片青涩的妍媚,真真迷人心魄!
安胥心中一荡,心魂霎时不受控制地飘扬起来,脑子里原来想说的话也全忘了,禁不住舞鸢无形的诱惑,他情不自禁地将脸庞凑近她的发际,偷偷攫取她那令人销魂迷魄的芬芳。
舞鸢的心跳不由得急促起来,安胥俊美的脸庞离她那么那么的近,而他的眼神又是那么样的深情,痴痴地、情迷地望着她……
她忽然再也没有勇气直视他,一朵红云飘上她妍丽的容颜,虽然没有喝酒,她却觉得自己醉醺醺,又软绵绵的……
“鸢……”安胥涨红着脸,因为缺乏经验而不知所措,然而却又完全无法抗拒自己想亲近舞鸢的欲望。他重重喘着气,就这么青涩而笨拙地轻轻捧住她的面颊,再轻轻地把唇压在她的唇上。
四唇相接,纯洁不带色欲的轻触,却饱含着安胥年轻而真切的情感。
短短的一吻,两人随即分开,安胥紧张而不知所措,从低垂的眼帘中偷偷看着舞鸢,却发现舞鸢羞涩的脸红着,惹人心疼怜爱。
“鸢,这辈子我都会照顾你的。”安胥轻拥她入怀,深深觉得自己今生今世有妻如此,再无所求。
舞鸢把面颊埋在他的胸前,柔柔地依偎着,一种幸福的感觉在此时传遍她的心扉……
但忽然就在这个时候,她极杀风景地想起了下午被强索的另一个吻。
那种强烈而炙热的感觉,让人麻痹而瘫软的震撼,跟刚刚完全不同。刚才她慌乱得几乎一点感觉也没有。天!到底哪一种感觉才是正确的呢?
哦……真是要命!她怎么能偎在安胥的怀里想这些、怀疑这些当然是安胥的情意才是正确的;那个男人无端而无礼地强索她的吻,她怎还能对他念念不忘啊!
舞鸢的脸颊倏地燥热滚烫,她伸出手紧紧环抱住安胥的腰,用尽心力把下午的记忆压挤出去,挤出去……
第2章(1)
“小姐!小姐!”辛苦的小女仆荷叶,在找遍了整座大宅之后,终于在后院的树上发现了蜷缩在树枝上的舞鸢。
“小姐!”荷叶不解地喊道,“你在树上干嘛呀”
“我爬上来看上回殷阗跟安胥救活的那两只鸟儿嘛,看看它们长得怎么样了。”舞鸢从树上传声下来,那声音里的情绪很复杂,像是有着点攀爬上树的快意,又有着点不知名的焦虑和庆幸。
“哎,好啦,小姐快下来了。”荷叶兴高采烈地又说:“大厅来了个商人呢!带了好多汉土的漂亮丝绸,还有别的地方的美玉宝物,大家都在看呢!小姐也快去吧!”
“真的?”有这么有趣的事?她要是早知道,就不会无聊到爬上树来了,只是……
“荷叶啊,快去给我找个梯子来!”舞鸢情急地催促着。
“梯子?做什么?”荷叶反应不过来,歪着头努力想。
“真笨哪!”舞鸢气得直想跺脚,但是被困在树上又跺不得。
“当然是因为下不来了嘛,否则要梯子干嘛?”
“哦,”荷叶咯咯偷笑,当下了解,原来这顽皮的小姐知道怎么爬上去,却不知道怎么下来呵!还好自己来找她,否则小姐还不知要在树上捱到几时呢!
“笑,笑!还不赶快去拿梯子!看我等会儿下来不整你!”舞鸢从齿缝中吼出声来。
“是!”荷叶噤声不敢再笑,一溜烟地到柴房中找梯子去。
舞鸢只好一个人又在树上等啊等,半晌,终于见到小荷叶气喘吁吁地扛着梯子,东拐西拐地走了过来。
“快点!”心浮气躁的舞鸢,等不及地在树上朝她挥手。
累得香汗淋漓的荷叶,好不容易把梯子往树干上一架,连汗都来不及挥,一边却退着步子又要溜了。
“小姐啊,你自己赶快下来吧!刚刚公主还在问我你去哪儿了呢,我没敢说,这回得先回去跟公主回个话,免得公主发现你居然在树上,你跟我都要受罚的呀!”
“喂!荷叶,等等啊!梯子倒了呀……”荷叶只想着达成目的即可,随手把梯子往树干上一靠,转身就跑,根本没发现梯子没架好,也没听清楚舞鸢的呼喊,她只担心着,晚去大厅回话准挨骂。
“荷叶啊……”舞鸢无奈地望着平躺在地下的梯子;有梯子,可是她一样下不去啊!唉,真是郁闷极了!死荷叶、臭荷叶,帮个什么忙,有帮跟没帮全一样!
舞鸢烦躁地坐在树上,随手扯着树叶,扯一片丢一片,一边想像着大厅里现在是什么样的热闹景象,那商人会拿来什么珍奇的东西?舞羚是不是又挑了好几块漂亮的丝绸做衣裳?不晓得会不会帮她留个一两块哪!
“咦?你在上头做什么?”一个低沉、带着笑意的声音飘上来。
是谁?陌生却又彷佛似曾相识的声音……
“是你!”舞鸢惊骇地指着树底下的男人,吓得差点从树上摔下来。
“你怎么会在我家”,怎么会是上次在湖边强吻她的那个家伙“欸,别搞错,可是你爹请我来的。”他自在地环视着这整个后院。
“现在你的家人都在大厅里被我带来的货品宝物吸引住了。我觉得无聊,你爹就准许我在宅子里四处逛逛。”方才在大厅看见她姐姐舞羚时,他才知道她的身分。
原来他就是荷叶口中的那个商人?舞鸢差些就要在树上晕过去。
这个有趣的姑娘,没想到竟然在这儿又见面了,她居然还是个楼兰贵族呢!却一点也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上回还推他入水。他长那么大,还从来没被女人整过,也许是这样,所以让他对她的印象一直十分深刻,好个泼辣的小女人!
他玩心倏起,健伟的身躯往树底下一站,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抬头看着舞鸢。
“姑娘在树上似乎待了不久的样子,不知上头有什么吸引人的风光?”舞鸢再笨也明白他在取笑她!她下巴往上一抬,傲气地哼一声:“我看空气不行”
“行,”他呵呵大笑,踢了踢倒在地上的梯子,这丫头再嘴硬吧!他昂头,深邃的明眸中带着坏坏的笑意。
“咦?怎么有个梯子放在这儿?想必是忘了收回去,这样吧,我替你们收进柴房好了。”说罢,他轻松地一手勾起梯子,就要把梯子带走,“喂,你等等!”舞鸢忍不住了,他要真带走梯子,她这下不知何时才有机会爬下树来,最有可能的机会,是等她爹娘来发现她,然后把她大骂一顿……
“姑娘有何指教?”他装模作样地故作不解。
“梯子还我!”她在树上不悦地大叫。
“还你?哦,好。”他带回梯子来,却仍然将其往地上一搁。
舞鸢简直气结,她怒火冲天地对他大吼:“你就不会把梯子架到树干上”
“架到树干上?做什么呢?”他带笑地往后退了两步,明知故问。他就是要她求他!
他到西域行商也有大半年的光景,待在楼兰的时间尤其长,旅途寂寞,他也学其他人一般买几个侍妾,可他从前见过的西域女子,美则美矣,却从来没有一个像舞鸢美得这么辣,美得这么有个性,美得这么有趣的!
“你……”舞鸢气得握紧了拳头,脱口而出:“我要是自己能下来,还要梯子做什么”
“哦,”他很可恶地装着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原来是这样,你早说嘛!”虽是如此,他倒是把梯子架上树干了。
舞鸢遥遥瞪他一眼,很恨、很怨,却又不得不把握机会,当下顺着梯子,一步一步缓缓地往下爬。
她的脚还没落地,他的手却已经环住她的腰,把她扶了下来。
这家伙又碰她!舞鸢猛转头,看见他注视着她的眼神,晶亮亮的,饶富兴味,眼光在她绝美柔媚的脸庞上梭巡,那肆无忌惮的眼波彷佛能将她看透……
舞鸢心中怦然一动,想起了上回的经验,马上挣脱他的手臂,防御地斥喝:“你想干嘛?”舞鸢那一副其实心里有点害怕、但是还硬要装出凌人傲气的神情,与上回在湖边时如出一辙,没来由地就教他又气又怜,忍不住想戏弄戏弄她。
他放软了声音,温柔的眼神却带了点挑衅。
“干什么那么害怕?我又不会吃了你。”这激将法果然奏效,舞鸢扬起下巴,挺傲气地,然而视线却飘散不定。他俊逸的脸部轮廓,充满智慧的眼睛,又英俊又带着股邪气,感觉像酒般让她心神不宁。
“谁说我怕你”他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低柔磁性的嗓音魅惑着她:“是吗?你甚至不敢看我。”
“谁不敢看你了”舞鸢倏地抬起羽扇双睫,刻意倔倔地看着他。
他立刻趋近,一俯身便吻住了她的唇。
怎么会……这样?一种似曾相识的震撼,吻得她天旋地转;他的舌尖慢慢地、性感地在她唇上游移,搜寻着她的气息。一波波热流冲上她的胸臆,她的体温猝然上升,血管波动着滚滚热流,她浑身颤抖,紧闭着唇抗拒他。
“别怕。”他的唇暂离她,话语和着气息吹进她的耳内,“乖乖听话。”
“你……”怎么乖?怎么听话?他的心跳如鼓声震耳,以一种狂野的律动伴随着她加速的心跳,虽然隔着重重衣物,他身体的热度仍然传入她的胸中,陌生的情潮令她窜过一丝无名的心悸,教她怎能不怕?
“我什么?”他的吻飘落在她的鼻尖、耳畔、脸颊,挑逗着她。她蜜般甘甜的湿润红唇是男人致命的毒药,才尝一口就让人无法克制地想再尝下去;她衣衫下一起一伏的胸、倔强的樱唇,在在让他心往神驰,他怎能放过她?
不行了……她快昏了……舞鸢下意识微启樱唇稍稍喘气,然而就在这一刹那,他的唇移了回来,舌尖滑了进去,吮着她醉人的气息。
下一刻,他的手竟然情不自禁地探向她的俏臀,轻轻的摩挲着;而意乱情迷中的舞鸢居然毫无知觉,任他的厚掌恣意地爱抚着她。
猛烈焚烧的火焰在舞鸢体内狂燃,她完全醉倒在这教人惊奇的滋味中,理智顿时烧成灰烬。
忽然,有片树叶飘落下来,落在舞鸢的肩上,那轻微的接触却足以使她重重一震!霎时,思绪回来了,她在干什么呀?他只是一个陌生人耶,而她竟然还陶醉在其中她使尽全身的力气,挣扎地推开他。
他有一瞬间的错愕,眼中热烈焚烧着的火焰却完全没平复。
“你们楼兰女子不是都很热情的吗?”他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舞鸢的脸色更难看,她靠在树干上,心跳加遽,膝盖发抖,怨恨地瞪他。
“热情,但可不是随便!在你的眼中,我们也许不像汉人女子那么尊贵,可也不是没知识的野女人!”舞鸢严厉的话语一下子将他打醒!
没错,热情可不代表随便,他从来没仔细去思考这点。她好歹也是楼兰的贵族,若是他仍在中原,岂敢对汉人的王室女子这般大胆戏弄?他只是任凭着自己的意欲去走,无意中却对楼兰女子有不公平的对待标准,贬低了她们。
也许,汉族人多少有这种优越感,觉得贫贱的西域女子,招之则来,挥之即去,丝毫不放在心上。他自小饱读诗书,自认不是那般没品之人,可也无形之中感染了恶习而不自知……这实在不可原谅。
“对不起。”他郑重地向舞鸢道歉,宁肃的眼神中多了一抹诚挚。
他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让舞鸢反而愣住了,她怔在原地,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分不清到底他之前的吻她是戏弄,还是现在的道歉是虚假。
不过,他那诚恳的模样,还真让舞鸢不由得就想相信现在的他。真是的……他可恶的所作所为……她应该恨他不是吗?可她竟然又恨不下去……
他不由得笑了起来,这个勇敢的小女子性烈,敢开口训他,然而事实上,也只不过是个单纯没心机的小女人罢了,他只是一句道歉,就让她天人交战成这样。
不过在他心里,却有股莫名的情愫正在缓缓的滋长,缠绵复杂得有如蚕丝,不知不觉地绕着整颗心。
她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