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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师弟,实际上的敌人瑞清借血玉杯一用。
可是,没想到那瑞清少爷一出来,立即就把他家少爷带走了,接下来一天一夜,一点消息都没有。他找这府里的仆人问了无数遍,人人回答一致,不知道。
情况如此诡异,难道。。。。。。
少爷被瑞家给关起来了?谋害了?
想到这个可能性,张管家浑身汗毛直竖,越想越不对劲。
「你们到底把我家少爷怎么样了?我们是来借宝的,抵押的珍玩都送你们内堂去了,两家铺子都开对面,也算得上有交情,你们可不能为难我家少爷!」
「放心吧,没人为难你家少爷。」一道平静优雅的声音忽然出现,音量不大,却有著说不出的威严,顿时把忠心耿耿叫嚷的张管家镇住了。
回头看去,两道修长的身影,正从侧廊处缓缓跨进来。
「少爷。」刚才正拦著张管家的瑞府仆人们恭敬地叫了一声,收到少爷的眼神示意,全部识趣地退到了外面。
「少爷。。。。。。少爷!」张管家的视线却落在跟著瑞清进来的张玥朗身上,「少爷,你没事吧?」
被师弟「鞠躬尽瘁」了大半个晚上,张玥朗到现在都觉得两脚彷佛踏在棉花上,恍惚中看见张管家,才醒了醒神,「嗯?我很好,很好。。。。。。」
张管家心口悬著的大石这才放下来。
张玥朗揉著半黑的眼圈,显得十分疲惫,轻声吩咐,「管家,事情办妥了。你去准备以下,晚点我们就出发,早点让爹安心。」
「是是,太好了!我这就去。」
看著管家的背影已经消失在花园小径上,瑞清才冷冷开口,「你的事情已经办妥了?」
「是啊。」张玥朗问,「师弟,你这就把血玉杯拿出來吧。」
瑞清露出鄙夷的神色,「我有答应借血玉杯给张家吗?」
「啊!」张玥朗懵懂地站著,瞬间还未明白过来。
「我没打算把血玉杯借给你。」
「什么?」彷佛有谁在耳边放了个炸雷,张玥朗一个趔趄,几乎栽倒,愣了一会,怔怔地说,「可是。。。。。。可是昨晚。。。。。。」
后面的话是在羞于出口,瑞清却大大方方说了出來。
「昨晚我操了你大半个晚上?」
张玥朗点头。
瑞清嗤笑,「那是你求我的,说什么都不理会,只理会我,只要我的肉棒。这话是你说的吧。」
张玥朗瞪著乌黑的眼睛,又愣了半天,才呐呐地说,「那你怎么又。。。。。。又用我家抵押的那些。。。。。。」
「只是顺手拿来用用,又没有弄坏。对了,你今天记得把那些东西顺道带回去,我可不稀罕那些破烂。再说,我五十万两银子的宝物,可不是你们清逸阁几件东西就可以抵了的。要是弄坏了,你能赔我一个一模一样的?」
「我。。。。。。我。。。。。。」鉴赏珍玩时一向口若悬河,不知为什么,到了父亲和师弟面前,张玥朗却整天语不成句,皱著剑眉想了半天,「师弟,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吧?」
「笑话,谁和你开玩笑?」
「你真的不借?」
「不借。」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如果清逸阁真的要借,也不是不可以。。。。。。」
张玥朗眼里刹那闪起一簇希望,但片刻之后就被瑞清的话给完全灭了……「叫你爹亲自上门来向我借吧。」
「。。。。。。」一段沉默后,「师弟,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惹你生气了?」
「来人,送客。」
两个瑞府仆人应声进来,挡在张玥朗面前。
看著师弟骤然无情的面孔,张玥朗的心,骤然空落落的,沉下去了。
半个时辰后,眉开眼笑的张管家在瑞府大门外,等来了失魂落魄的少爷。
「什么?不借?」管家差点蹦起来,「可可可。。。。。。少爷你刚才不是说已经办妥了吗?」
「我。。。。。。他。。。。。。好像他真的没答应过借。。。。。。」张玥朗垂下眼,躲避著管家的追问,自言自语般,「原先,大概是我的错,误会了。。。。。。」
自己真是自大得可笑,凭什么以为师弟会把如此贵重的东西借给他呢?血玉杯,可是玩物界人人皆知的奇珍。
现在和当年拜师学艺时不同,当年师弟还年轻,身边的人又只有自己,如今师弟天天在外头闯荡,见的世面更多,当然也会遇到比自己更好,更能讨师弟喜欢的人。
像自己这样无趣的人,在潇洒多金的师弟身边,如今只是可有可无的一个吧?
师弟也说了,他越来越不耐烦参加玩物大赛。
是暗示他越来越不想见到自己了吗?
张玥朗心窝一阵猛痛,紧紧拽住一处袖角,咬牙忍著。
管家一点也不知道他的心事,著急地继续搓手,「那那那。。。。。。那少爷你再央求一下啊!「
「求了很多次,他都心烦了,还说,要借这东西,除非爹亲自上门求他。」
「啊?!这怎么可以?没想到瑞家那个少爷长得人模狗样,心肠这么歹毒,没一点仗义。糟了糟了,这次老爷一定会急死的。」
「我也知道。」
管家这才發現少爷神态有异,担心地看著他,「少爷,你已经尽力了,别的事我们回去在说。要是老爷骂你,我在旁边帮你说两句好话。」
张玥朗恍如未闻,只是怔怔的,眼眶湿漉漉,似有水雾凝结在上面。管家连唤了两声,他才回过神来,「哦,好,我们。。。。。。回去吧。」
最后,抬头看一眼大门紧闭的瑞府。
师弟,我走了。
正当张家主仆垂头丧气,心情沉重地踏上回途时,装饰得金碧辉煌的瑞府,却响起一阵畅快大笑。
「哈哈哈,干得好!干得好!这些是赏钱,都拿去吧。」
「多谢少爷。不过还是少爷的注意够高明,清逸阁那边的宝库看守严密,不容易进,张家祠堂可是太容易动手脚了。那张家老爷捧著血玉杯到了神台前面,往地上那么一踩,就哐当!摔碎了。」
「摔得好!摔得好!不然师兄怎么能来找我呢?对了,你们到底在地上涂了什么东西,连那个小心翼翼的老头子都著了道?」
「回禀少爷,涂的可是好东西,交软滑膏,我们自己制的,下足了本钱,一口气往那祠堂地板上涂了十几小罐子的量,才不信那张家老头不摔个够。」
「啧啧,亏你们这班人闲著无事,居然还制出这专门让人滑倒的东西来。」
「回禀少爷,这软滑膏可不是为了让人滑倒制出来的。」
「那是干什么的?」
「嘿嘿,少爷红粉知己满天下,不会连这都猜不到吧。当然是,嘻,男女之事,交合润滑啦。」
「哦!哦!哈哈哈哈,张家老头竟然是被。。。。。。被这种东西给滑了,哈哈哈哈!」捧腹大笑之后,瑞清的声音低沉下来,「对了,软滑膏的存货你们应该还有吧,拿来给我。」
「当然有,回头就给少爷拿来两罐来。」
「里面不会有伤身的成分吧?我那个。。。。。。那个人身体弱,可不能伤肝伤肾的东西。」
「少爷放心,我们亲手制的东西,绝对正宗,绝不伤肝伤肾。不过。。。。。。呃,有一点催情的药在里头,不知道算不算伤身?」
「哦,那不算。」
第四章
愁云惨雾的张府,在少爷和管家归来后不到片刻,爆发出地动山摇般的咆哮。
「什么?你再说一遍!」
「爹,你不要激动,身子要紧。」
「老爷,千万要保重身体,血玉杯的事情可以从长计议。。。。。。」
「从长个鬼啊!再过几天就要祭祖了,到那一天,到那一天,哎呀我可怎么和爹交代啊,呜呜呜呜。。。。。。」
众人赶紧冲向前,扶住捶胸顿足的张老爷,七嘴八舌安慰,「老爷你别伤心啊」,「老爷你先别急。。。。。。」
张玥朗进门就主动跪下了,这时候挪著膝盖跪到父亲面前,一脸自责,「都是孩儿无用,爹你责罚孩儿吧,是孩儿没本事,借不回血玉杯。」
「起来吧,不能怪你。」张老爷被众人一轮劝阻,坐在椅子上垂泪,「只能怪你爹没用,清逸阁自从到了我手里,一日不如一日,到如今,还要被那些浑身铜臭的混帐小子欺辱。」看著张玥朗的目光充满了怜惜慈爱,抚著他的头,无奈叹息,「苦了你,要你上门,去受那种人的气。」
张家以严苛治家,这种慈父之爱少得罕见,张玥朗不等父亲说完,大颗眼泪已经淌了下来,「是孩儿没用。爹,孩儿明日再出,就跪在瑞家门前求,我看师弟他。。。。。。他多少也。。。。。。也该给我这么一个薄面。。。。。。」
想到师弟赶自己离开瑞府时无情的面孔,张玥朗内心阵阵抽痛。
难道。。。。。。自己那些猜测没错?师弟一年和自己就只在玩物大赛上见那么一回,他那么龙精虎猛的欲望,怎么可能会满足。听说师弟在外面风流洒脱,名声很大,身边还有很多美貌女子陪著。
师弟已经嫌弃他了?
不会的。。。。。。不会的!
在瑞府那个晚上,师弟明明还是那么。。。。。。要命的折腾他,要他。
不,师弟不会真的这么无情,他从前说过,这辈子,他只对我一个人好。
师弟这次会不答应,一定是因为。。。。。。因为。。。。。。
他心里七上八下,挖空心思要为瑞清突如其来的冷漠找出理由,却怎么想也想不出适当的藉口。
越往深处想,越觉得脑子乱成一团,只有心口处疼得厉害。幸亏本来就跪在父亲面前,眼泪随著心中那分酸楚,大滴大滴任性地往下掉,也不怕被人发觉异常。
「玥朗,你在发什么呆?」张夫人在后面轻轻抚他一下,「别哭了,孩子。你爹在问你话呢。」
张玥朗连忙举起袖子,擦擦眼泪,「爹,你。。。。。。问我什么?」
张老爷已经冷静下来,可以好好思索一下问题了,「我刚刚问你,照你看,那个什么瑞清,是真的存心让我们清逸阁难堪呢,还是。。。」虽然知道可能性不大,但是仍抱著最后一丝希望地问,「还是觉得我们送去抵押的珍玩,不足五十万两,所以不答应呢?」
「这个。。。。。。孩儿。。。。。。孩儿看不出来。」张玥朗一阵黯然,回答的声音细若蚊鸣。
张老爷叹了一声,「管家,你把带回来的箱子打开。」
「是,老爷。」
原本打算抵押在瑞家的箱子被抬过来,打开,张老爷走过去,深具感情地看著里面一件一件精心摆放的珍玩。
「虽然不敢说这里的东西能值得五十万两,但,都是我们清逸阁多年的收藏啊,每件都是好东西,谁想到有一天,送出去抵押,借一件宝物,都会被人不赏脸的退回来呢?」
张老爷从里面拾起一件,满目感慨,「这端石抄手砚,黝黑润泽,四周还刻着汉人的名,是你太祖爷爷当年收回来的,临死都握在手心啊。这朱小松制紫檀福寿如意,随型巧雕,老松一杆,刀法流畅,古趣盎然,是你太太祖爷的收藏,还有这寿山高浮雕蟠龙纹镇纸,色若鸡油,石质罕见,味如松皮,当年你爷爷心里烦闷时,最喜欢嗅这上面的味道,说这石中松味可以静人心神,去除百忧。如今。。。。。。」
在张玥朗惊恐的目光中,张老爷拿着那寿山高浮雕蟠龙纹镇纸举到鼻尖,认真的嗅了两下,仿佛在寻觅过去那份安逸风雅。
片刻,老泪又滴了两滴下来,叹着,「唉,唉,果然世风已变,传家之宝毁在我手,清逸阁风光不在,就连这镇纸上的松味,都有些变了。」
「爹,那。。。。。。那镇纸。。。。。。」
「这都是我的罪过啊,是我把血玉杯给摔碎了。我应该在祖宗灵位前自裁啊!」
「千万不可!爹你不要冲动!孩儿代你去死好了,爹你万万不可自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