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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像王力宏;而且他还会陪她看卡通,像是名侦探柯南、库洛魔法使……所以她好喜欢他。
“他以后都不会来了啦!”席明嘉赌气似的从被子里丢出这句话。
“为什么?”席明芳马上皱起脸,无法接受。
“没有为什么!不来就是不来!”
“我不要,你把他找来啦!”席明芳跑过来摇着被子里的席明嘉。
“干嘛啦!”席明嘉甩开被子,气呼呼地坐起来。
“是不是你惹范哥哥生气,所以他才不来了?”席明芳也很生气。“我不管啦!你要他再来啦,你去跟他道歉啦!”“你很烦耶!”席明嘉原本就火大的心情被妹妹这一搅弄更是火上加油,她爬起来把妹妹往门外推,关上房门下锁。“你这么喜欢他,不会自己去找他啊!”
不理会妹妹在门外生气的哭喊,她又躲回被子里;被妹妹这一闹,她气上加气。
这吃里扒外的家伙!小小年纪不学好,才国小四年级就学人搞纯纯的恋爱游戏,相中范文森!不过是他送了一只Kitty,就可以为了他不惜诬蔑亲姐,简直和她班上那群女生一个样,真是气死她了!
再想到那群女生,她们把她说得那么难听、那么不堪,活似潘金莲投胎来勾引武松似的,实在太过分了!没想到同班一年多的情谊,竟比不上一个转来不到一个月的男生?原来她在同学心目中的地位就只有这样而已?那她以前那么努力,究竟是为什么?
愈想愈伤心,愈觉得自己可悲,她蜷缩在被子里,忍不住就哭起来;愈哭愈难过,最后忍不住开始埋怨起自己……
为什么当初要那么鸡婆帮范文森复习功课?如果她不贪心想搭他便车、如果她不鸡婆帮他复习功课,那今天这些指责就不会落到她头上,她就不用承受这些子虚乌有的罪名和难堪,那她现在也不用委屈得躲在被子里哭了。
十一月二十八日,和心情不相配的晴天,这天席明嘉哭得一塌糊涂,没有写日记。
第三章
今天席明嘉没有来上课。
早上范文森去接她时,席家弟弟席明远告诉他,席明嘉今天请假。他看着右手边的空位,觉得有点失落。下课后,他去找陈晓珍。
“请问,班长今天为什么没来上课?”
“喔,她感冒了。”杏子压低声音又朝他靠近。“不过是不是真感冒就不知道了。”
感冒还有真假之分吗?范文森不明白,他想再开口问明白,一个女声插进来。
“范文森。”是王佩茹。“今天席明嘉没来,我帮你复习功课好不好?”
“你有时间吗?”
“我可以利用午休时间帮你复习啊。”
午休时间?他的午休时间都是交给董致谦帮他复习电脑,所以虽然她有时间,但是他没有时间配合。
“对不起,午休时间致谦要帮我复习程式语言。”他说。
“你告诉他你今天休息嘛,我帮你复习中会。”有一个女生也自告奋勇。
“不要啦!你午休时间空出来,我帮你复习英文。”另一个女同学也来凑热闹。
“我帮你复习数学吧,数学比较重要,下礼拜要小考耶!”富有同学爱的女同学又多一个。
“唉!你们很讨厌耶!是我先说的。”王佩茹不满地抗议。
“这种事又不是先到先赢。”凑热闹的女同学不服气。
“对呀!”有同学爱的女同学也赞成。
几个女生开始争论,到底谁有权使用范文森的午休时间。范文森在一旁看得心惊胆跳。这就是席明嘉说的“受欢迎”吗?他本来不明白,现在已经可以完全了解了。
原来这种为小事吵破头的场景就叫“受欢迎”啊……那他宁愿不要。
“范文森。”王佩茹不愧是几个女生中最聪明的,马上发觉这样的争吵很无意义。“你说,你午休到底要复习哪一科?”
“对呀,你说好了,你是想复习英文,还是数学?”
“数学好啦,下礼拜就要小考了耶!”
望着一张张咄咄逼人的脸,范文森觉得好为难。拒绝了这个,就对不起那个,他谁都不想拒绝,怕她们会受伤害,问题是——他午休得复习程式语言,根本没空啊!
“别吵了!”左右为难之际,救星出现了!董致谦实在看不过去了。“范文森午休没空,他要复习程式语言,晚上也约好了,他要来我家算数学。”
“你干嘛把他看得牢牢的?又不是他妈。”王佩茹第一个发难。
“对呀!对呀!”其他女同学跟着附和。
“无聊!”董致谦没有理她们,上课钟适巧响起。“走,我们回去吧!”
董致谦拉着范文森回座位,众女同学虽然不满,也只能乖乖回座位坐好。
“谢谢你。”范文森松口气。如果董致谦没出现,他可真的麻烦大了。
“小意思。下次别理她们就好。”
范文森还想说什么,国文老师已经走进教室,他只好闭嘴专心上课。
下午社团活动结束,他整理好书包,准备和董致谦一起走。
“拜啦!”周宇伦去等公车。
董致谦和范文森一起去取车。
“这就是你的车?”董致谦吹了一声口哨。“挺酷的耶!BMW735i1,不少钱吧?”
“对不起,这车是借来的,所以我不知道价格。”
“可以和你打个商量吗?”坐进车子后,董致谦问。
“请说。”范文森发动车子上路。
“有空的时候,可以教我开车吗?”他明年就满十八岁了,希望能一满十八岁就拿到驾照。
“好啊。”范文森答得爽快。
董致谦家住在五期重划区,新市政府附近,距离学校有点远,到董家时,已经是晚餐时刻了。
“我回来了。”董致谦进门喊了一声。
“回来了,今天比较早哦!”董母张君红从厨房走出来。
“嗯,是我同学送我回来的。”董致谦侧身介绍。“妈,这是我同学范文森;这是我妈。范文森要到我们家来作功课。”
“董伯母好。”范文森礼貌地问好。
“你好。”张君红没料到儿子会带同学回来,她匆匆点个头,又转身进厨房。
范文森看着张君红匆匆消失的背影,有点无措。他想,是不是自己做错什么或说错什么了?
“走吧,我们到我房间去。”董致谦对范文森招手,范文森跟着他上三楼。“随便坐。”
“谢谢。”范文森在书桌前坐下。“伯母是不是不喜欢我?”
“会吗?”董致谦想起刚刚母亲转身离去的画面。“喔,不是的,我妈不是不喜欢你,她只是不习惯面对陌生人,你别放在心上。”
“原来如此。”范文森点点头。
“快到晚餐时间了,你要不要在我家先吃晚饭,我们再复习数学?”
范文森想一下。“那就打扰了。”
“走吧!”董致谦又带范文森下楼。他们进厨房时,张君红正在炒最后一道菜。
“妈,我来帮忙。”
董致谦帮忙把菜端到餐桌上,范文森也帮着把碗筷摆好。一切就绪,董家的男主人董立伟也下班回来了。
“门口那辆车是谁的?”董立伟下班回来,看到自家门外停了一辆BMW,觉得奇怪。他应该没有开这款车的朋友。“是我同学的,爸。这是我同学范文森,他来我们家作功课。”董致谦照例介绍。
“董伯伯好。”范文森有礼地招呼。
董立伟点点头。“作完功课要回去了吗?”
“没有,我们才刚回来,想先吃饭再作功课。”董致谦回答。
“这样啊!”董立伟笑笑。“君红,阿谦的同学要在家里吃饭,饭够不够?”
“应该够。”张君红端出最后一道菜。“可以吃了。”
“来,坐下来,开动了。”董立伟招呼着。“希望我们家的菜合你的胃口。”
“我不挑嘴,而且伯母的手艺很好,这些菜看起来都很好吃。”范文森说。
张君红抬起头看了范文森一眼,随即又低下头帮大家盛饭。
饭桌上,张君红的话不多,董家父子倒是满能聊的,生活琐事、国家大事,范文森听得津津有味;有时张君红会插一两句话,但是她声音不大,所以有时范文森怀疑是自己的幻听,或许张君红根本没开口过。
用完晚餐,董立伟帮忙老婆收拾餐桌;董致谦和范文森则回楼上复习下礼拜要考的数学。
“你确定伯母真的不是讨厌我吗?”范文森又问了一次。
晚餐时刻,应该是一家人团圆的开心时刻,但是在饭桌上,张君红的表情与其说不开心,倒不如用愁眉轻锁更恰当。整个用餐过程中,她没有笑过,所以范文森怀疑,是不是自己这个不速之客打扰了他们一家团聚的用餐时刻,所以张君红不高兴了。
“没事的,我妈不开心不是因为你,她本来就是这样的。”
“本来就这样?”范文森不懂。
“告诉你也没关系,我妈患有忧郁症,十几年了,刚开始还满严重的,但在这几年的心理谘商和药物治疗之下,这几年已经好很多了,不过就老爱皱个眉头。我爸就常说,我妈这是在忧国忧民。”说到最后,董致谦还哈哈一笑。
“伯父还挺幽默的。”
“嗯,我爸在保险公司工作,上过不少谈话技巧的课,我妈病犯又心情低落的时候,我爸就会想办法逗她开心。”
“你父母感情真好。”范文森的语气里有羡慕。
“夫妻嘛!”
董致谦笑笑,拿出数学课本开始帮范文森复习。
复习一段落后,他问范文森:“我这样讲你懂吗!”
“嗯!你的讲法好像比班长的容易了解。”
“喔,你觉得班长这个人怎么样?”董致谦突然冒出一个问句。
“我觉得她人很好。”她是他到这里后,第一个认识的人。
“那你喜欢她吗?”董致谦又问。
“喜欢哪!你不喜欢她吗?”范文森跟着反问。
“我……也喜欢。”董致谦说得有点不好意思。“不过,是同学之间的喜欢,不是男女之间那种。”
“我也是啊。”范文森笑笑。
“对了,我觉得为了班长好,你最好和她保持一点距离。”
“什么意思?”
“班上那些女生就是嫉妒她和你走得近。虽然你们并没有什么,可是她们并不那么想,因为她们喜欢你,所以不会对你怎么样,可是班长就不同了,她就变成她们攻讦的对象了。”
“是这样的吗?”范文森终于明白,原来那些举动就是喜欢的表现。
在美国,他从来没遇过这种情形。他在纽约长大,纽约人的作风是直来直往、干脆而不拖泥带水,男女游戏也如此,如果喜欢一个人,会让对方知道,而不是以攻击另一个人来做暗示。难怪!难怪班长会对他说,“这里是台湾,不是美国”。
“如果你了解了,那就好好想想该怎么做吧。”董致谦这样说。
一年一度的校庆来临,为期两天的校庆里有各式庆祝活动,园游会、运动会、展览、演讲、舞会和演唱会,学校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范文森第一次参加这种活动,觉得开心又有趣,他去看了每一场比赛和展览,也参加了演唱会,有的真的很有意思,有的则有些无趣,而无趣的又占多数,但他仍然兴致勃勃地拉着席明嘉和董致谦整个校园到处逛。
起先他是和董致谦、周宇伦一起的,他们去看了篮球赛、排球赛,还下场参加拔河,比赛结果他们班第三名。然后他要再找他们去看卡拉OK比赛,但董致谦说他得去拍校庆的相片,无法奉陪;周宇伦也说他累毙了,他又打篮球又拔河,所以要去图书馆吹冷气兼休息。
因此范文森只好改找席明嘉、林惠美和陈晓珍去看展览,登山社、摄影社、话剧社、国乐社……有什么看什么,宁滥勿缺。
和范文森站在一起,席明嘉心里其实还是有些矛盾。请假那天,她在家里想了很多,她并不是感冒,只是前一夜哭得太厉害,所以一早起来两眼便肿得跟核桃似,加上又长出两颗大痘子,让她自觉无颜见人,所以才请假。
她原本想不要再帮范文森复习功课,也不再搭他的车上下课了,自己还是勤劳一点,早起搭公车去。可是决定之后想想,又觉得自己这样做太势利了,好像有过河拆桥的嫌疑。
仔细想想,她并没有做错什么,而范文森就更无辜了,他只是很想把书读好,也很认真地做完她交代的每一项作业,虽然字写得还是很丑,但是他每天都有进步,如果因为这样而使他失去学习的机会,那不是太可惜了吗?
况且范文森曾经说过,就算她不以复习功课做交换,他一样愿意接送她上下学,而她却因为王佩茹的莫名醋劲而打算放弃他,实在是太没有原则了!她应该和范文森看齐,就算没有范文森接送上下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