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侯郎中取出一根长长的银针,慢慢地捻着扎进了文兴的人中,半柱香时间,文兴“哎呀”一声悠悠醒来。老夫人念了一声佛。
文老爷子、马氏、文旺脸上都露出了喜色。
侯郎中这才将银针拔了出来,拿出干净的毛巾擦拭干净上面的血迹,又放入了药箱。药童连忙给他擦额上的汗。
侯郎中从药童手里接过锦帕自己擦汗,边擦边慢慢地说:“总算来得及时,否则,毒血归经,就是神仙也难救了!”
“毒血?!”马氏瞪大了眼睛。老夫人和老爷子也一脸惊诧。
“正是!”侯郎中道,“文大公子是中了砒霜的毒,幸好量小,毒发后,老朽也来得及时,否则……”侯郎中摇摇头。
马氏的眼泪刷地又下来了,她想想觉得后怕,刚才摸着文兴气息微弱,她以为肯定要坏事了,万幸,万幸,给侯郎中救了过来。
文老爷子看看小跨院内室里的一地狼藉,又瞧瞧榻前小矮几上的半碗药,皱皱眉说:“这屋子里谁病了,怎么还有半碗残药?丫头们也太懒了。弄得屋子如此龌龊!”
文旺一听留了心,他摸摸碗沿,还有些许的温,就对侯郎中笑道:“麻烦大夫看看这碗药是做什么的。”
榻上的文兴听到了文旺的话,想要阻止,无奈刚刚醒来,手足无力。他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
侯郎中端起药碗,闻了闻,脸上漾起了一丝明了的笑容,他笑道:“这倒是补药,不过分量也太冲了些!应该是邻村老孔的方子。拿来银针!”
药童连忙又打开了药箱,侯郎中这次取了一支较短的银针,伸到药碗里一试,银针立马变成了黑色,侯郎中大惊。
文老爷子也是曾经混迹官场的人,看过仵作验尸、验毒之类的,今天见银针变色不由问道:“难道这药有问题?”
侯郎中点点头,转而迷惑道:“按说不会啊,老孔虽然喜欢配制些虎狼之药,分量重些,但短期服用应该不会有不良的病症发生啊,何况配药里也没有砒霜入药啊,这碗里怎么会有砒霜?老孔虽然贪财,人还是胆小的,断不至于下毒要人命。”
文老爷子看事态严重,又觉得这儿实在是肮脏不堪,就说:“老侯到我的书房去叙话!请!”
文老爷子带着侯郎中去了自个的书房,详细问病情及中毒的事情。
等在院子里的乔翠,见侯郎中和老爷子一前一后地出来了,才进了屋子。见到文旺一脸的严肃,文兴倒是醒过来了,在榻上有气无力。老夫人和马氏都在审问丫头们详情。
文旺觉出了事态的严重,命令下人把今日小跨院当值的丫鬟婆子姨娘通房都拘了起来,押到柴房看管着,又把那碗药小心地封存起来。
丫头婆子还好,乖乖地跟着家丁去了柴房,玉平姨娘早就吓得魂不附体,衣衫不整狼狈地被押了出去。轮到春惠时,她不干了,大叫大嚷着:“今天是玉平那个娼妇服侍大爷的,我安心在房里养胎,关我什么事?”说着故意挺着大肚子。家丁们也不敢碰她。
马氏此时早已擦干了眼泪,冷笑道:“今天所以在这小跨院里的都有干系!不光你,连金凤也是从前面忙了一天才过来安歇的,不也赶上了?”
春惠叫嚣:“我怀着大爷的种呢?你们碰我试试,伤了哥儿,大爷和你们没完!”然后又被押着出去的玉平:“你这个贱女人,带累得我们都受罚!”
玉平本来惊慌失措,至此突然也想起了厨房里新放的药,就猛得挣脱了家丁,跪倒在马氏面前道:“实在不是奴婢下的毒,今天的药是春惠这个贱婢拿回来的,本来已经用完了的,大爷最近的药都是她去哪个什么孔半仙那里买的!”
“药?什么药?大爷怎么了?”马氏一头雾水。
当着老夫人、文旺、乔翠及众多丫鬟婆子家丁的面,玉平有些支支吾吾,马氏眼睛一瞪:“讲!”
玉平老脸一红,咬了牙,索性说了出来:“大爷最近觉得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遣春惠那个贱婢去孔半仙那里买了一些养阳助兴的虎狼之药。”
“啊!”马氏惊讶地叫出声,立马掩住嘴。
乔翠也不由看向榻上的大伯哥,心里想着果然如此,应付一堆堆花红柳绿,身子不被掏空了才怪!
只见榻上的文兴羞愧得无地自容,干脆眯起眼睛来装睡了。只是紫胀的面皮泄露了他装睡的底细。
春惠见玉平说了出来,干脆也一不做二不休,竹筒倒豆子般,稀里哗啦地全交代了,她冷笑道:“不错,药是我拿回来的,我是按着大爷的吩咐约下人胡四去买的,这一点胡四可以做证。可是谁都知道我怀着哥儿,不能服侍大爷,还不是让你这只骚狐狸占了便宜,现在出了事情又开始把脏水泼到我头上,谁不知你是勾栏院里出来的粉头,在床上哄汉子的花样多着呢!说不定大爷就是给你——”
“都给我住口!”老夫人猛得站了起来,气得几乎要窜过去扇这两个不要廉耻的姨娘几个巴掌,当着一家子老老少少主子奴才们的面,她们这样口无遮拦。连大儿子文兴最隐秘的闺房私事都揭露出来,以后文兴岂不成了大家的笑柄?!老夫人气得两手发抖,乔翠忙过去扶住老夫人坐下。
马氏见老夫人气得脸色苍白,怕气出个好歹来,急忙来劝:“老祖宗别和她们一般见识,这些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我来教训她们好了!”又招呼绿橙,“你赶紧把老夫人扶回去”,又转过身对着老夫人陪笑道:“如今大爷已经醒了,老爷子领着侯郎中去开药方了,估计一会儿就能煎药,您老人家先回去歇歇,暑热的天,又生了气,别气病了,您这才刚硬朗了几天呐!”
老夫人气得依旧想教训那两个不要廉耻的姨娘,被乔翠劝住了,乔翠笑道:“老祖宗,这儿有大嫂教训她们就可以了,绫儿他们三个还在我院子里等着你呢!薄荷上午送来的新鲜瓜果在井水里湃着呢!他们三个舍不得吃,说是等着奶奶一起去尝鲜呢!来,我也扶着你去找你的乖乖孙子孙女去!”
老夫人转而一想也是,不能和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一般见识,何况是老大的闺房私密事情,自己做母亲的也不宜插手,只是这两个狐媚子她实在是看不惯,就看长媳妇的手段了,乘机打压一下,省得大房里老是乌烟瘴气的,她最看不惯的就是装狐媚子勾引爷们的女人,偏偏做妾的一门儿心思地往上爬,就是爬得高了又怎么样?只要不是正室娘子就摔得越重。她倒是喜欢老二两口子,恩恩爱爱、和和美美的,一个妾室也无,而且儿女双全,看着就让人喜欢。想起来乔翠刚才说自己的宝贝孙子孙女等着一起去吃新鲜瓜果,不由老怀欣慰,连刚才的怒气也平复了不少。所以想了一想就由着乔翠扶着去老二的院子了。
乔翠经过文旺身边朝着他眨眨眼,文旺一愣,立马明白这是要他撤走的信号,于是点点头,安排家丁们先把小跨院的丫鬟婆子们带下去,他也跟着出去了。
马氏看到老夫人和文旺夫妻走了。她长出了一口气,老夫人气病了她担待不起,自己长房里的丑事也不想让老二夫妻瞧见。如今只剩自己的院子里的人了。
看着玉平和春惠相互攀咬,马氏冷笑一声,“混账东西,如此地没有羞耻,在大庭广众之下张杨你们勾引爷们的本事,你,春惠,就是怀着龙种,今天也逃脱不掉!春苗!把她押到我院子里去,找两个婆子好好伺候,可不能让胎儿出了意外!”
春惠目瞪口呆,看着两个强壮的婆子抓住自己的胳膊,她刚想嚎叫,被一个布团堵在口中,呜呜呀呀嚷不出来,两个婆子用劲巧妙,避开了她隆起的肚子,架着她离开了小跨院。
玉平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只听得马氏冷笑:“下作东西!勾引得大爷不思上进,老爷子早就看不顺眼了,今日也险些酿出灾祸来!无耻的娼妇!给大爷用虎狼之药,成了全家上下的笑柄,看大爷怎么饶过你!”她瞥了眼榻上,文兴装睡的眼睑动了一下,纱被上放着的手也攥紧了拳头,她心里一笑继续煽动;“就是大爷可怜你,我也绕不过你,今天的毒不是你下的最好,要是你胆敢下毒去谋害大爷,定把你弄个刺配流放!”
玉平的身子抖抖索索,一句辩解的话也没有,只是跪在地上叩头。
马氏恨恨地看了她一会儿,对着另两个婆子挥挥手,两个婆子会意,把她带来下去,玉平也倒老实,不似春惠那般张牙舞爪,乖乖地被押了下去。
第二卷满园春色 四十九、残梅:最毒妇人心
更新时间:2012…12…5 20:28:12 本章字数:3234
侯郎中给文兴开了解毒的方子,并附上了养身体的方子,他细细地嘱咐文老爷子:“我开出了这个驱毒的方子,按时服用,十天半月当无事。砒霜下的量很小,不过也不能小觑,毕竟是毒物嘛!”文老爷子喜不自胜。拱手致谢。
侯郎中又笑道:“我们是多年的乡邻,我有句忠告要你转告给令郎。”
文老爷子看他说得郑重,不由紧张道:“请讲!”
侯郎中捻着颌下的长须笑道:“大公子本来禀赋较弱,如今从脉象看来应是房事过频,导致身体虚脱,肾阳虚,应以保重身子为要!何况那些虎狼之药还是不要吃了。虽然短时间看来药效不错,但那是釜底抽薪之计,时间久了,对身体也是有损伤的。好好养护身体,培根固元才是根本!”
文老爷子连连点头,又吩咐管家结算诊金和封赏。
侯郎中谢了,和背着药箱的小药童离开不提。
文旺也赶到了书房,见侯郎中离开后,他和父亲说起今天大哥中毒的事情。
文老爷子皱着眉道:“这个孽障太不争气了些,你瞧瞧那个西北小跨院弄得成什么样子?一个堂堂的举人,不思上进,天天和小老婆喝酒,你瞧,如今出事了吧!”
文旺道:“如今不是埋怨大哥的时候,我觉得他那些后院里的女人们都有嫌疑,虎狼药也就罢了,怎么会弄出砒霜来了?这不是要人的命吗?”
文老爷子点点头。
文旺又说道:“我觉得那个叫玉平的,还有那个叫春惠的都有嫌疑,我已经安排婆子把她们分别押起来了,我们要不要报官?毕竟下毒可是关人命的事情。”
“嗯,先别报官,咱们先查一查,心里就有数了,毕竟报官就牵涉到你大哥的颜面,他以后还要不要做官?”文老爷子叹息了一声,似乎想起了多年前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一幕。
文旺对于以前的事情并不清楚,只是按照老爷子的吩咐两名健仆把门房胡四寻了来。
胡四正在另一家相好的徐寡妇家吃酒呢,瞥见家里的两名健仆来寻,心咚咚直跳,一路上,两名健仆并没有押着他,只是一左一右,令他逃不掉罢了。胡四竭力陪着笑脸,问:“两位大哥,可否告知小弟老太爷找奴才何事吗?”
两名健仆是文旺特意在江湖上寻来的保镖护院,是结义兄弟,分别叫陈甲、陈乙,二人有一身好功夫,在江湖上游荡,过着刀口上舔血的生活,是文旺无意中遇到他们,许以重利,于是二人来保护文旺一家子的安全,二人一向冷漠,从不和内院的这些奴仆家人打交道,如今见胡四如此猥琐已经很不耐烦,因此也懒得寒暄,陈乙将眼一瞪,“主人家要寻你,俺怎么知道?只管啰嗦,快走!”说罢推了胡四一个踉跄,胡四看看两人的高大魁梧的块头,再瞥瞥自己的五短身材,认命地跟着回去了。
进了书房,发现老太爷在太师椅上坐着,面沉似水,
旁边站着二爷文旺,也是一脸的严肃。他不由心里发慌,冷汗下来了。
“你就是胡四吧!”老太爷问道。
“正是奴才!”胡四心里有鬼,连忙恭恭敬敬地跪下磕头。
“你原来是大爷任上带回来的?”文老爷子问。
“奴才原来是跟着大爷做长随的,去年冬天,大爷那边的姨娘回来,命小的一路送回来,还告诉奴才以后不用去了,留在老家也使得。”胡四答得有条不紊。
“你护送的是哪个姨娘呢?”文老爷子问。
“是春惠姨娘!就是大爷后院里如今有了喜的那位!”胡四回答。
“嗯?后院姨娘有喜与你何干?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文老爷子看着胡四闪烁的目光,直觉上觉得有鬼。
“啊,哦——”胡四张口结舌,不过他很机灵,反应得也很快:“我也是听里面的丫头们说的。”
“你和春惠很熟吗?”文旺突然问他。
“也不太熟,就是去年奴才奉大爷的命把姨娘送回来的。”胡四眼睛咕噜噜地转着,
“哦?那平日里春惠对你有差遣吗?”文旺问他。
“也没什么差遣,就是有时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