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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就等一会吧……
“荣华?”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她是被夏西泽给叫醒的,迷糊了一下,“我睡了多久?”
“你好像发烧了?”他向来平稳不动的表情有点担忧。
“是不是因为刚睡醒,所以会让你觉得温度高些?”
感觉到他的手覆在自己额头,确实是比自己的温度要低些,可是他的手并不冷。
“有点糟糕,看来你又要喝药了。”夏西泽将她按回到床上,他转身朝外走去了。荣华听见他喊人叫医官……真好呢,如果真的发烧了的话,承碧应该会安分几天了。大概也算因祸得福?尽管还没有正式被确定感冒发烧,但她已经开始想象感冒後的各种待遇了。
怎麽说呢,想法都是好的,但现实总是会打击人的。
……她真恨不得自己烧得晕过去算了,为什麽发烧这点小事也会惊动高高在上的重云殿的月华公子?更让她无地自容的,是再次生病的理由──纵欲。
她是真的没脸见人了,真的!她已经听到月华公子在教训夏西泽了,简直是几天前的噩梦重演,下一个被教训的人肯定是她!将被子扯上来,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连头发都不露出去,他应该也会看在自己生病的情况下,饶她一次吧?
她乱七八糟地想著,突然又觉得,为什麽自己要那麽怕他教训自己?除去他的权力,他应该是没有立场教训她的吧,尤其是,他还试图杀她。对,他这样做,也只是表面工夫吧,做给外面那些大臣看的,表示重云殿很看重她这个新女皇,所以那些大臣才会稍微软化些态度。
嗯,他应该只是例行公事而已,虽然丢脸,她没有什麽可怕的。
盖在脑袋上的锦被被掀起来,她一惊,仰头看去,发现正是她刚刚做好心理准备面对的月华公子。他的神情果然可怕,本能缩起来,又骂自己没出息。
他将她的被子盖好,尤其是颈部,盖得严实,“怎麽就那麽不会照顾自己?”
他的手指划过她的脸颊,将她脸侧的头发拂去,神情看起来确实一副很关爱很重视的模样。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谋杀前科,她一定会相信他是在为自己担心。可是一旦知道是假的,她又不知道要怎麽回应好,只能沈默:“……”
“早就让你强势一些,你却一直不争气,隔三岔五这般病殃殃的模样,让寡君怎麽能放心?”
这话好像有两层意思?荣华看他的表情,完全是真诚地教育自己的样子,不愧是在後宫浸染多年的角色,她根本看不出他有言外之意呢。
“这几日,寡君会亲自督促你喝药。”
“什麽……”虽然做好喝那种苦得要命的药的准备,可是她不希望旁边有人监督啊,当她是三岁小孩吗?
“以你的性子,若是觉得药苦,恐怕是会直接倒掉的,”月华公子的脸上居然有了无奈又宠溺的表情,“所以必须要看著你喝。”
“……”这是什麽时候依据哪种现实得出来的结论啊,虽然她是有侄这药,可这都是偷偷地私下做的,连承碧都不知道,月华公子怎麽会知道?等他走後,手紧紧地攥著被子,荣华可怜兮兮地看向夏西泽,“怎麽办,我真的不喜欢喝那种药。他只是在做戏给别人看吧,我其实不用真的跑到他那里喝药的,对吧?”
“……虽然我也觉得他有些碍眼,不过你真的什麽都没看出来吗?”夏西泽也困扰了,看著躺在床上对著自己装可怜的小女人,不禁无奈叹气,“好好休息,你的身体本来就不好。”
看出什麽来啊?如果是指月华公子的话中有话,她的确是没看出另外一层意思呢。
☆、(13鲜币)任性的对象
她身体已经稍微好些了,这天闲著没事,就拉著夏西泽出来逛,只是没有消费的逛街,又有点乏味。
“为什麽街头没有卖女性用的装饰品?”
“因为女性如果在这方面特别注重的话,是会被人耻笑的,”夏西泽同她并排走著,注意到她失望的表情,“你若是喜欢什麽,回去画个样,然後让人照著做出来就好了。”
“我又不是设计师,怎麽可能说画个样就能画出来的。”她的嘴撅了起来。
夏西泽无奈道,“那我可没有办法,等我回去问问,看看哪里有卖,总是会有女子像你一样爱美的。”
说得那麽无奈,根本是拿自己没办法的那种语气。她有些不服,“爱美是人之天性,就算是男人,也应该爱美才对。而且我们那里有句话呢,叫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不说了,反正我就是爱打扮。”
“女为什麽?”夏西泽一时没听清楚,又问了一遍。
“没什麽。”差点脱口而出,如果完全说出来了,她岂不是率先告白了?荣华微红著脸侧过头去。
夏西泽则是反复念著前面一句,很轻易地察觉到这话背後大概是什麽意思,“士为知己者死,士为知己者死,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
“你怎麽知道?”荣华这下连脖子都红了。
夏西泽一愣,再体会那句话的意思,勾起唇角,“只是比照著上句的意思对下来而已,原来正是这样吗?”
“才,才不是这样的。”荣华反驳。
可是她越是反驳,就越是让他相信自己对得没错,笑著问她,“是为了我装扮吗,那我可要收回前言,一定让人将阙城首饰店胭脂店给翻个遍,再带著你好好去选。”
她的脸还在发烫,心情却是好了许多。
“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得回去了,否则会赶不上膳房开饭的时辰。”夏西泽拉著她的手,上了一直跟在身後不远处的马车。
“原来这些东西在你眼里是那麽容易的事情,”吃过晚饭,她看著他熟练地批阅各处传来的奏折,“我可要花一整天处理。”
“做得多了,便会习惯,只要将他们的首尾两段去掉不看,只看中间实情部份便行了,”夏西泽将最後一本放到旁边,“明天一早就让他们送下去,你也该休息了。”
“……”
“怎麽了?”
只是有点奇怪,如果是承碧或者是寄德的话,肯定会直接拉著她说“反正正事已经做完,时间不早,不如就驾幸我好了”。她觉得他也是喜欢自己的,而且他也有说过爱,可是为什麽没有这个意向呢?还是觉得她不会同意,所以干脆不提?
“你还有心事?”夏西泽弯下腰看她。
光看他此时的神情,也是绝对的关心和担忧,为什麽不提这一点呢?如果由她来提的话,荣华小脸微烫,“我今天去你那里吧?”
他是明显的一愣,然後她就後悔了,沈下脸,“如果你觉得累的话,可以走了。”
“……”他简直哭笑不得,她这翻脸速度也够得上女皇级别的了,“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好吧,让我先回去准备一下,你慢慢摆驾过来。”
他这话是什麽意思,难道是说他根本没有准备侍寝,所以才要这麽急著回去准备?还让她慢慢摆驾,谁不知道在宫里的摆驾速度有多慢啊。可是命令已出,此时後悔又已经晚了,她只能坐在御轿里各种纠结。他应该不会觉得自己是欲求不满才会这麽说的吗?
他所在的殿名……
“这是因为品次的关系吗,这名字怎麽会那麽……”让人说不出口?
夏西泽跟著她一起抬头看自己的殿名,沈默了一下,回答,“这和品次没有关系,只是先代女皇的特殊喜好罢了。”
“淑景殿……”旁边的这个男人身量颇高,大概因为已经完全成年的关系,脸上的棱角已经将凤眼带来的媚意给冲淡不少了,所以,才会让她这麽的,咳,想笑。
“好笑麽,又是在你那里有别的意思?”夏西泽示意下人去做准备工作,自己将她带入殿中。
“没什麽别的意思,不过淑字是用来形容女性的,而且总会让人想到秃瓢。”
看著他有点不解的样子,荣华敛了笑,“没什麽,只是觉得你的形象同这个字的意思不大相符,当时不是让你们自己选殿住麽,你怎麽会选了这个?”
“我只是说了声随意而已。”
那还真是有够随意的。
“如果你不喜欢,名字是可以改的。”
“咦?”
“这宫里,除了太极宫里那几个殿名没有变过之外,其他的,多少都被改过。”
“当女皇还真好,你自己想个名字,然後我帮你写了?”
只是因为这麽一个小小的名称,将她之前的怨意冲淡了许多,而且意料中的尴尬也消失了一样。
“我帮你把衣服给准备好了,你自己去洗洗。”
虽然这样她会更加自然一点,可是考虑到他的性别,她还是觉得这些举动有点别扭,不是应该要求陪自己一起洗的吗?
洗完澡出来,发现他也洗好了,於是──
“睡吧。”他将她置於自己怀中,轻轻地拍著她的後背,是真的打算睡觉了。
“……”
查觉到她身体有些僵硬,夏西泽侧撑著身体:“荣华,我觉得你从下午就有话要说,本来以为你害羞所以不肯说,可是到了现在也还不说吗?”
“难道我不说你就不能体会吗?”她是真的後悔了。
“你是因为我猜出了之前的话,所以生气?”
“……不是!”
“因为我处理政事比你顺手?”
“不是!”
“那是,因为你主动要求宠幸我,我却没有什麽表示,所以才恼羞成怒……”
“怎麽可能?”
虽然她是背对著自己,可是露在外面的耳朵红了,夏西泽叹气,“并不是我不想做,只是你最近身体不好,不是麽?”
“那……”
“那种事做多了,你又会怀上孩子,最近政事并不是很稳,我不觉得这是个好时机,要是那种事再发生一次,你可要我怎麽办?”
她转过身与他面对面。
“重云殿那一位的手段我是知道的,当时只是认定他不会对你做什麽,所以并不是特别警惕……事後想来,如果我处於他的位置,应该也会做相同的事情,在所有人中,最了解月华公子的应该是我,然而我却没有任何防备。”
她的眼睛也睁大了。
“那是我们的孩子,但我最心疼的并不只是孩子,你那个时候,可一点也不轻松呢。”
他说过以他的心志并不会轻易地表露出任何感情,高兴,伤心,愤怒,都是不允许的。这个时候流露出来的伤痛却真实得令她都有些疼了,摸摸他的脸,“我以为你会说,不管什麽时候都应该警惕,因为太过信任陌生人而受到的伤害应该自己负责之类的。”
他的脸色都变了,荣华却噗地笑出来,“我都打算将那件事抛到脑後,你却还一直用来折磨自己,难怪你老得那麽快。”
“那可不是说笑……”夏西泽还是很严肃。
“上一回是不小心,这次你总该能好好保护我了吧?”
“所以说,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们说流过一次的很难再有的,而且我觉得你今天晚上特别需要安慰啊,”她的手指透过他的长发,拉下他的脖子,本来郁闷的心情突然变好了,“因为上次是你的失误,所以用你以後的时候好好补偿我吧。”
对著充满威严的前女皇,她好像总是能轻易地任性起来。
作家的话:
承秋……马上会出现的,表急,後宫太大,转一圈也要时间呐
☆、(11鲜币)承秋的回归
“……”夏西泽停下手中的笔,侧脸看她,“你到底在看什麽?”
她从刚才起,就没有再看手里的书,反而是撑著腮在看他,根本动也没动过。如果只是看一下,那还算正常,偏偏盯著看,就算他意志力再坚定也要怀疑自己脸上是不是长出花来了。
“嘿嘿……”她没回答,只是傻傻地笑。
夏西泽拿她是没办法,换了朱笔找大臣奏章的缺漏去。
荣华摆著笑脸,过了一会才笑嘻嘻地回答:“我觉得你脖子上留著我的吻痕可真好看。”
“露出来了?”夏西泽笔势暂缓。
“嗯,昨天我在咬的时候就想,你穿了衣服之後我还能不能看到,现在……嘿嘿。”
虽然昨天晚上到最後她还是被压在了下面,可是一开始她可是放肆得很。反正对著他也不是第一回了,不管是咬还是舔,他好像都能愉快地接受。虽然他报复起来她也很惨啦,今天从头包到脚,除了脸和手,坚决没露出更多的皮肤,因为全是他留下的痕迹。
夏西泽瞥她一眼,似笑非笑:“你是在示意我应该脱了你的衣服欣赏吗?”
荣华腾得红了脸,大声道:“怎麽可能,当然只限於我欣赏你了。”
“陛下,殿下,承香殿来人求见。”
“承香殿?”对於宫中殿名完全不熟的荣华只能望著夏西泽求救。
“是朱承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