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翠墨此时也纳闷楚静乔去找贺兰淳做什么,笑道:“郡主原先跟甘姑娘一起去莫家,想叫莫家人出了银子给出征的将士家人,谁知郡主半道回来了,事全交给甘姑娘了。甘姑娘方才来跟王爷回话,王爷就说此事全权交给甘姑娘了。”
何必问点了点头,心想石清妍当真有先见之明,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心想贺兰淳是爷爷,他是师伯,他们都老喽,想着,脸上因又被扯疼了,于是又折进石漠风的屋子去出气。
翠墨见何必问走了,又看楚律从书房出来,便将楚静乔是找贺兰淳的事说了。
楚律也疑惑这楚静乔不去找石清妍,反倒去找贺兰淳做什么,虽疑惑,却也不以为然,心道待见了石清妍,去问问石清妍就是了。
于是乎,不过一会子,楚律人便到了蒲荣院中,进了屋子,瞧见董淑君神色慌张、石蓝婕一脸委屈,只有个石清妍云淡风轻若无其事地吃着药,开口便说道:“都退下吧。”
董淑君、石蓝婕听楚律发话,不敢看楚律,忙慌退了出去。
石清妍坐在榻上,看楚律来,松了口气,笑道:“这两人当真难缠,听说漠哥哥来了就都要见。”
楚律心说石清妍还怕人难缠,看她难得地没进熏着醋的屋子里吃药,反倒在这明间吃,便问:“这吃的是什么药?”
“臣妾知己给臣妾配的。”石清妍说道,因对何必问心服口服,于是就对何必问送她的药抱了莫大希望。
楚律心道果然这不避着人喝的药不是自己请的大夫给她配的,也不追问,待坐下后,便疑惑道:“静乔这是怎地了?方才她在本王书房外叫嚷着要去见贺兰淳。”
“你女儿大抵有些恋父情结,臣妾以为王爷那大女婿岁数定然不会小了。”石清妍断言道,不提她怂恿楚静乔多跟贺兰淳亲近的事,但看楚静乔在她耳边唧唧歪歪说贺兰淳如何如何出色,便知那丫头大抵是对长者心动了——万幸那丫头自己还不知道。
楚律闻言先未领悟到石清妍这话里的意思,随即怒上心头,斥责道:“你明知道为何不拦住她?”猛地站起身来,心道贺兰淳是贺兰辞的父亲,若是楚静乔闹出什么笑话来,定要被全天下人耻笑。
石清妍将捧着的药碗轻轻放下,笑道:“这种事拦不住,若是拦住了,将小白菜关在屋子里,指不定她还当她对长辈的那点仰慕是相思之情呢。王爷、陛下当真是……哎,”摇了摇头,“看来小白菜心里对她最好的人还是贺兰大人那一辈的。”
与贺兰淳同辈的,又对小白菜好的,自然就是先帝了。
楚律抿着嘴,心道楚徊跟耿氏、余君言的事叫楚静乔如鲠在喉,他又从来没对楚静乔多关心过,楚静乔心里自然只有那早早过世的先帝对她最好,虽依旧不太明白那“恋父情结”是什么,但大抵也明白楚静乔是在移情,将孺慕之情移到看似亲切温润的贺兰淳身上了。
“王妃的意思是静乔只是将贺兰淳当做祖父?”楚律试探道。
石清妍笑道:“眼下她自己个以为是祖父,谁知道以后呢。王爷,若有个贺兰氏的族长做女婿,也是一桩好事吧?”
楚律斥道:“胡言乱语!”倘若楚静乔要敢对贺兰淳有非分之想,他立时掐死她,也绝不能做了贺兰淳的岳父,忽地想到楚静乔此时应当就赖在贺兰淳那边,便扬声道:“沉水、祈年,立时去留客天将郡主接回来。”
沉水、祈年两个在门外等候差遣,闻言便答应了一声是。
“这个孽障!”楚律咬牙切齿地说道,随即叹道:“看来不能叫她闲着,还是该叫她随着甘棠办事。”说着,便将楚静乔临阵退缩、甘棠愿意一力承担安抚百姓的事说了。
石清妍心知今日楚静乔又任性了,虽知甘棠将这事粉饰了一番,但更明白这事要怪就怪楚静乔自己沉不住气,于是笑道:“吃一堑长一智,既然是白菜她自己临阵退缩,自然该叫她不能再搀和这事。此外,王爷想好了将来要什么女婿了没?是要白净的后生,还是要长胡子的前辈?”
楚律蹙眉,早先便是答应叫楚静乔招婿也没这般烦心过,心道旁人家的女儿都是丢在后院养到十六说亲嫁人就了事了,怎地轮到他,偏得了个不爱俊秀后生,偏爱一把年纪老头子的女儿?
“王妃好好管教她,务必将她的性子给本王拧回来。”
“只怕难了些,毕竟我是后娘,我是巴不得看她笑话的。要不,王爷亲自去拧?领了她在身边,三不五时地说一句教导的话,也免得你女儿只觉得家里没爹,想要爹得往外头去找。”
楚律沉默了,领了楚静乔在身边难免不方便,不是怕楚静乔见外男,外男楚静乔见的多了。而是怕楚静乔心思浅,听去的事转眼又被别人套了去。
“王爷,白菜今日见了贺兰淳后,可是一直没忘了他,得赶在露出苗头之前铲除了她的心思。”石清妍提醒道。
楚律心道过几日楚徊就走了,贺兰淳在益阳府也不会停留多少时日;听石清妍的意思若强拦着楚静乔,将她锁在房里,她指不定又要胡思乱想些什么,若径直给她订了亲,草率地将她嫁了,她又是先帝封的郡主,那郡马也不敢拦着她胡闹,如此反称了她的意,叫她更能缠着那些……年纪大的前辈。
“王妃可是想叫静乔替你看着本王?”楚律忽地问,心道石清妍一个劲地撺掇他领着楚静乔在身边,定然别有心思。
“王爷胡说什么,白菜是你女儿,能将你的事跟臣妾通风报信?臣妾是想着缺啥补啥,白菜缺爹就给她补个爹。”石清妍含笑道,心道她就是想将楚静乔光明正大地安插在楚律身边,她不能抛头露面,还不兴她弄出一个不输男儿的郡主娘娘来?
楚律嗤笑一声,摇了摇头,随即就听外头响起祈年的声音。
“进来。”石清妍说道。
祈年闻言便掀了帘子进来,待进来后,看了一眼楚律,便对石清妍说道:“王妃,郡主说贺兰大人爱喝陈年的梅花雪水,早先她送给王妃的那罐子水王妃要没喝,就送给贺兰大人吧。”
楚律眼皮子一跳,手指握拳,咬牙道:“那孽障在哪?”
“……郡主人在外头了,正叫沉水在王妃的库房里挑些好帐子给贺兰大人换上。”
“叫她立刻进来。”
祈年清楚地听到楚律的磨牙声,忙答应了。
楚律脸上涨红,心道若当真有了什么事,叫他拿什么脸去见贺兰辞。
楚静乔在门外掀着帘子是听见楚律骂她孽障的,此时战战兢兢地进来,进来后偷偷地看着楚律,心道楚律哪里来得这样大的火气。
“混账!”楚律伸手抓了石清妍的药碗便向楚静乔丢去。
楚静乔忙避开,听到那碗清脆地碎在地上,吓得一颤,便忙跪在地上。
楚律气哼哼地看着楚静乔,心道他上辈子定然欠了楚静乔一条人命,这辈子才叫她这般折腾,深吸了一口气,生硬地说道:“明儿个开始就去书房给本王研磨,若是你敢溜去留客天又或者做了旁的事,本王就打断你的腿。”
楚静乔吓得打哆嗦,心道自己葵水就在这几日…嗫嚅道:“过两日女儿再去……”
“明儿个就去,不得离开本王眼皮子底下。”楚律听楚静乔要过两日再去,只当她还想偷着空子去见贺兰淳,便又声色俱厉地喝道。
“滚出去。”
“是。”楚静乔红着眼眶,心道楚律怎地这样凶狠,吓得失魂落魄地退出了这屋子,待吹到冷风,心绪安定下来,再想楚律那话,又记起石清妍早先的提醒,不由地喜上眉梢,心道楚律这是要手把手教她了?那书房哪里是寻常人能去的地方,叫她去研磨,又不叫她离开他眼皮子底下,可不就是楚律经了今日的事要好好教导她嘛;对她严厉,是没把她当女儿家,只把她当成儿子来养的嘛。
“郡主,这帐子可还要给贺兰大人送去?”沉水终于挑出一顶水墨绸帐子,捧着帐子有些不舍得地问楚静乔。
楚静乔伸手摸了下那帐子,向身后看了眼,说道:“不送,贺兰爷爷今儿个没给本郡主见面礼。”说完,心里有些细微的怅然,随即那怅然又被能受楚律教诲的欣喜掩盖。
86、坑人不分左右一
楚静乔那点子对贺兰淳的小心思还没萌芽,便先被石清妍给掐了。
待楚静乔走后,石清妍自然要再跟楚律商讨一番如何对付石漠风的事,说一千道一万,那便是万万不能叫石漠风向皇帝证明石家没有神兵利器。
因何必问安排的没几日就该送了楚徊走,于是楚律与石清妍两个很快就定下应对的法子。
是以今晚上依旧有细碎的雪花在飘,不多时,先有顾逸之、陆参二人进了书房说话,须臾,这两人便匆匆地领着随从赶出王府;一更时,顾逸之又独自一人匆忙赶回来,随即石漠风就被架进了楚律书房。
石漠风呆呆地坐在书房内,与他对面的石清妍面面相觑,隔着一道屏风,又听见顾逸之与楚律低声细语地商议着什么。
“妹妹,不知这半夜……”说着,情不自禁地打了哈欠,石漠风擦了擦嘴角,疑心又有口水流出来,“王爷找我说什么?”
“说一说咱们家的宝贝。”石清妍郑重地说道。
石漠风原本想要蹙眉,随即发现脸上又肿了,这眉头蹙不起来,心道何必问果然小肚鸡肠,“……咱们家的什么宝贝?”
石清妍笑了一声,却没言语。
看见屏风后楚律站了起来,石清妍便也站起身来,问道:“王爷,都准备妥当了?”
“嗯,咱们出发吧。”楚律说道。
忽地传来笃笃的敲门声,楚律示意翠墨去开门,翠墨开了门,就见门外看门的小子为难地被何必问挤在门边,何必问肿着眼泡鼓着脸笑道:“这么晚了王爷、王妃不歇息,可是在吃夜宵?”
“何公子要吃吗?”楚律问,看了石清妍一眼,见石清妍也是一副昏昏欲睡模样,心道叫何必问去见识见识益阳府的能耐也好。
何必问看楚律这般大方,忙笑道:“同吃同吃,不知在哪里吃?”
“问这么多,你骑马还是坐马车?”石清妍因不得歇息,脾气也有两分不好。
何必问笑道:“自然坐马车……”
“还是骑马吧。”楚律插嘴道,心道就只准备一辆马车,倘若再准备,又要耽搁一些时辰;那一辆石清妍坐了,哪里还有旁人的份。
“……那必问不去了吧。”何必问缩着头说道,心恨自己好奇心太大,心道这楚律的书房内进进出出,楚徊、楚恒肯定早有察觉,人家亲兄弟都没来插一脚,自己冒然过来做什么?想想外头的冷风,顿时心生退意。
“一定要去,知己,你不去定会后悔一辈子。”
“除了与知己你一刀两断,天底下再没有能叫必问后悔的事。”何必问努力睁大眼睛,极为恳切地说道。
石清妍一怔,还没答复何必问这话,脸上便被大氅的兜帽盖住。
油嘴滑舌!楚律心内冷笑,将兜帽盖在石清妍脸上,暗道这何必问当真不给人一个将他当着贤者敬重的机会。
石漠风扑哧一声笑了,随即又哎呦地喊起来,心道何必问那熊样使着劲睁眼睛当真滑稽。
何必问见楚律、石清妍先出去了,冷笑一声,考虑到石漠风的身手,不敢在这会子对他下手,眼珠子一转,心想看样子石清妍对他这兄长并不是十分关心,想来这位兄长也没什么眼罩兜帽戴着。
石漠风看何必问只眯着眼看他,却没什么动作于是心里防备不已,小心地待何必问出去了,才跟了出去,到了外头,瞧见何必问先戴上眼罩,随即又被随从用纱巾蒙住脸,之后又将狐皮毡帽顶上,再之后又过裹上了大氅,大氅的兜帽也严严实实地捂好。
石漠风心里诧异不已,心道何探花说何必问顶顶在意他的相貌,怎地如今打扮成这臃肿模样?冷风一吹,不禁打了个哆嗦,见没人过来替自己穿戴那些眼罩、纱巾,只有个锦王的小厮弄了件明显长了一些的七成新披风给他披上。
“这是谁的?太长了一些吧。”石漠风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