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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领来,有些人不见棺材不落泪,且当着面叫她瞧瞧锦王妃跟她有多少情分。”那司徒家叔婶定是以为石夫人是她母亲,便敬畏她七分,不然他们哪里肯帮着石夫人做这事,又不是没被楚律教训过。
“是。”
“白菜接着逛吧,我们先回去处置这事。”石清妍对楚静乔说道。
楚静乔点了点头,便目送楚律、石清妍、何必问、西院猛士们离去。
“公主——”忽地一人唤道,随即便听到一声倨傲的声音,“你就是凤崎公主?也不过如此。竟然有人敢说你比男儿还强上……”
楚律、石清妍纳闷那倨傲的声音怎说了一半就没了,扭头去看,就见楚静乔没了方才呵斥人的气势,捏着帕子微微颔胸,虽没露出头脸,但那身姿当真是我见犹怜。
“放肆,胆敢来挑衅公主?”
“你是何人?”
“表妹什么时候跟臭男人比了?”
……
一声公主的呼唤后,只见四面八方来了一群青年才俊替楚静乔说话。
沉水、祈年扭头看见了,见那倨傲的人是个清俊的公子,心里叹道:公主裙下之臣又要多一个了。
石清妍艳羡地收回眼,心里想着若是用石夫人的逻辑,那就是要是她不叫楚静乔做了益阳府少当家的,这些俊男们就都是她的。这么一想,果然觉得心里舒坦了许多,待要细细品味这舒坦,脸上被贤惠软软胖胖的小手轻轻拍了一下,忙醒过神来,心想自己大意了,不能用石夫人的逻辑想事,太容易沉迷堕落了。
却说石夫人叫人一直盯着慈航庵,一心要抓住司徒灵的把柄叫石清妍、石老将军等人知道石红莲是被冤枉的,可恨司徒灵一直都太老实,从不出慈航庵,直到六月下旬,司徒灵才“偷偷摸摸”地出门,悄悄地去醉梦仙里见男人。
石夫人见时机成熟,便叫了司徒家叔婶,自家二夫人、大少夫人,违抗石老夫人之命领着“含冤待雪”的石红莲一同出来去“捉奸”,果然在醉梦仙里抓到司徒灵跟个男人在一起,虽说那男人是个和尚,但一个和尚鬼鬼祟祟地,可不就是有鬼嘛。
石夫人原要像司徒灵整治石红莲一般将事情闹大,但司徒家叔婶顾虑重重,她又不肯才来益阳府没多久,就留下个睚眦必报的名声,于是便也忍着了,心道司徒尚是良将,可石家最不缺的就是良将,石家人都来益阳府了,楚律还能在乎司徒尚那一个?于是听说楚律、石清妍叫她们同去锦王府后,便坦荡荡地过去了,等着看司徒灵百口莫辩地在楚律面前出丑。
石夫人一群人就这么坐着轿子揣测着司徒灵的下场就进了锦王府,到了前厅里,就见前厅门外摆着两个筐,走进去了,就见只有石清妍、沉水四个丫头在。
“见过王妃。”石夫人领着众人福身道。
“免了吧。”石清妍看向石夫人身后,先瞧见穿着一身水色衣裳,头上高高地裹着杏仁色纱巾的石红莲,心里暗叹美人就是美人,光头了随便拿个纱巾一裹,都这么地出众;见一个和尚被绑着推了进来,就又向人群里扫去,看见一个打扮素净的姑娘,便知那是司徒灵了。
“王妃……”司徒灵的婶子才要说话,见石清妍挥手示意她住口,便悻悻地闭了嘴。
“母亲、二婶、大嫂子绝不觉得这和尚眼熟?这和尚跟你们说他叫什么来着?”石清妍问道,见胡云很是憨厚委屈地任由人绑着,心道他就不信胡云报出法号后,石夫人还敢这么着。
石夫人虽曾在午门外见过上国寺的和尚们,但那会子只是匆匆一瞥,她是规矩的夫人,哪里会挨个将和尚们的面孔看清楚,于是便看向石二夫人、石大少夫人。
石二夫人也摇了摇头,她是被石夫人硬拖来的,因此打定主意只陪着,不说话。
石大少夫人看了胡云两眼,脑子里灵光一闪,暗道这和尚不是上国寺的吗?怎地司徒灵的叔婶说他是八步寺的?虽想到了,但也不肯提醒石夫人,今儿个石夫人敢发狠拿了婆婆的架子敲打她,她就冷眼瞧着石夫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和尚叫什么来着?”石夫人忙去问司徒灵的婶子,这女人只说这和尚是司徒灵的老相好,却没说过他的名字。
司徒灵的婶子记不得了,仔细回想一番,便忙道:“叫什么胡说八道。”
“胡说八道?”石夫人心道哪里会有人叫这名字。
“小僧法号胡云。”胡云盘腿坐在地上,安适地看向脸色略变的石夫人。
石夫人是听说过这话的,上国寺的和尚们去石家,抢的就是这么一个和尚。胡云是上国寺老方丈的弟子,就算他是奸夫……
“他就算是上国寺的和尚,他也是奸夫。”石红莲咬定了这事,看了眼石清妍如云的乌发,心里十分不好受,暗道她被司徒灵揍了,怎地回了家没个安慰,反倒被石老将军他们训诫?
石清妍看石夫人脸色煞白,石红莲咬牙切齿,待要去问胡云怎么回事,就见胡云忽地扭头去看门口,含笑道:“必问来了。”
何必问脚步一滞,暗道这死胡云,竟然敢叫得这样亲密。
石清妍见何必问、楚律一同进来,便忙问:“都睡了?”
“都睡了。”楚律咬牙切齿地说道,原来哄那谁睡觉不光有叫那谁趴在胸口这一个法子,可恨何必问早先一直不说。
“胡云,你怎落到这步田地?”何必问疑惑又好笑道,心想胡云也有被人抓奸的一日,而且是跟个女人,眼睛扫过去,瞧见那司徒家姑娘干干净净的,心想胡云好眼力劲。
胡云叹道:“小僧也不知,还要问石夫人呢。”
楚律准备这一夜准备了许久,就被石夫人破坏了,于是冷笑道:“还请岳母说一说,为何捆了胡云大师?”
石夫人见楚律、何必问都坐下了,竟是将她们当做犯人来审呢,面子上挂不住,勉强堆笑道:“王爷……”
“请王爷给臣女做主,”石红莲噗咚一声跪下,“臣女去慈航庵游玩,一时跟司徒家姑娘言语不和,司徒姑娘便对臣女棍棒相交,后头还教唆一群女人打骂臣女,欺辱臣女,坏了臣女名声,乃至于,臣女回家之后,祖父、父亲听信谣言,剃去了臣女的头发。”说完,便悲情地将自己头上纱巾扯下来。
众人向石红莲看过去的时候,何必问打了个嗝,捂着嘴,看向那就跟个清秀小尼姑一样的石红莲,心想莫非这才算是真正的美人,不管怎样都美?这圆圆的弧度美好的脑壳,噙着眼泪水汪汪的眸子,当真是六分不食人间烟火,四分淡极始知花更艳,当真是钟灵毓秀……难怪会有男人好那一口,就喜欢去勾引清秀小尼姑,只是石红莲这么个人,蔺家姑爷为什么休了她?这人性子肯定不好吧。
这光光的脑袋在石夫人心里就跟女人的脚一样不能给外人看,石夫人忙拿了纱巾给石红莲重新裹上。
倘若何必问知道,何必问就会明白石红莲这一招叫做制服诱惑,就如有的女人喜欢和尚,有的男人还就迷恋尼姑。
在这前厅里,最为错愕的人当是沉水、祈年,这二人想起早先石清妍教导楚静乔女人怎么样都好看的的话,暗道原当那话是石清妍杜撰出来的,如今看来,当是石家的家学渊源,没了头发,石红莲一样自信。
楚律心想自己要长针眼了,石红莲还当真露脑门了,咳嗽一声,义正词严地说道:“偏听则暗,司徒姑娘,你来说说早先那事的经过。”
“石姑娘污蔑民女跟王爷不人不鬼,又要民女做媒替她跟王爷牵桥搭线,民女做不得那龟奴,婉言谢绝。石姑娘依旧不依不挠,民女便将她打了。”司徒灵简短地说道。
石红莲忙道:“她胡言乱语,臣女是听说她有些行径见不得人,便劝说她迷途知返……”
“咱们有这么大交情吗?”司徒灵冷眼看向地上的石红莲,心想从石红莲摘掉纱巾那会子起,石红莲就摘不掉勾引锦王爷的帽子了。
“那和尚……”石红莲心想那可是人证物证俱在的事,司徒灵抵赖不了的。
“谁会信?”司徒灵又问石红莲。
石红莲恍然大悟,一双眼睛满是惶惑地扭头看向楚律,心想司徒灵定是察觉到石夫人叫人盯着她呢,于是有意跟胡云和尚做戏,这胡云和尚是上国寺老方丈的弟子,又据说是不近女色才舍家做了和尚的,说他跟个男人私通有人信,说他跟女人私通,谁肯信?心里觉得自己被司徒灵骗了,于是脸上越发委屈,泫然欲泣地握着石夫人的手,就似两母女无依无靠,相依为命一般。
自打见识过甘棠之后,楚律透彻地明白了有一种女人,不管别人对她做什么,不管她对别人做什么,总是自以为自己最无辜最委屈的,是以,在见过那能叫他跟王钰愧疚十几年的甘棠,石红莲这点子小把戏就不够看了。
“说句痛快话吧,石家大姨子当真想勾引本王?”毕竟是魅力得到认可的表现,楚律听到这事还是挺乐呵的。
“……王爷。”只一声幽幽怨怨的王爷就再没有旁的话了,石红莲扭着头茫然弟靠在石夫人身上,历朝历代宠信妃嫔家姐妹的皇帝多的是,远的不说,广陵候夫人就近在眼前,这等事在帝王家就只是一桩风流韵事,做什么去扯那些大道理。
石夫人忙跪下,“求王爷给红莲住持公道,司徒姑娘那般冤枉红莲,定是听说了早先皇帝想将红莲赐给王爷的话……”
石清妍噗嗤一声笑了,见楚律看她,便是说道:“依着母亲的逻辑,王爷你得想:哎呀,原来眼前这美人是本王那阴错阳差错过的妻子……她原本就该是我的妻呀!”
石夫人听到石清妍那满是嘲讽的话,不由地涨红了脸,她当着楚律的面提起那话,也不过是想替石红莲开脱,她哪里有脸将石红莲送给楚律做妾,今日不该一时耳朵软,听信了石红莲的话领着她一同出来——她早该知道,石红莲的心气高,哪里是会安心嫁人的人,可恨自己又被她哄了一回。
“咳,母亲不要太过狂妄,知道石家是我娘家的人有,只是石家有个红莲姑娘的不多。母亲这借口找的不好。”石清妍说道。
楚律挑着眉毛看向石夫人,心想难不成依着石夫人的逻辑,耿氏跟楚徊私通,自己要满心惭愧地成全他们?毕竟是自己这夫君拦着人家不能有情人终成眷属了,这都是什么事!听石红莲还要再说,便冷声训斥道:“够了,今日司徒姑娘是遭了无妄之灾,想来岳母也在醉梦仙里想法子糟蹋她的名声了。司徒姑娘放心,本王定会叫人澄清早先的谣言,绝不耽误你嫁人。”
司徒灵毫不扭捏地福身谢道:“多谢王爷。”
“你想找个什么样的?我这边有六个西院猛士没娶亲呢。”石清妍有意说给石夫人听。
“民女想要一个顾家的,会体贴人的。”司徒灵年纪大了,身上有孝,上头的兄长不光没娶亲还没在家,家中叔婶又靠不住,凡事只能她自己个计较着。
“这样的……”石清妍沉吟一番,眼睛瞄向何必问,却见何必问只是饶有兴致地打量石红莲,一副浪荡子的模样,压根不去看那打扮素净的司徒灵,“我这边有几个猛士,要不等你出了孝期叫媒人来说说。”
“多谢王妃,只是请王妃费心先给哥哥说一门亲吧。”司徒灵又福身说道,有司徒尚挡着,她先成亲也不好看。
“那就请司徒姑娘先回去吧,家丑不可外扬,我们这要处置家事,当真是对不住了。”石清妍笑道,叫沉水去送了司徒灵出去,顺便将西院猛士们情况跟司徒灵说一说,若是能成就一对,也算是好事;只是那司徒尚,这个混账要给他找个什么样的娘子?
沉水领着司徒灵还有司徒家叔婶去了,楚律见石清妍一门心思想着去做媒婆了,便对石夫人、石红莲说道:“等一会子老将军、岳父他们来了,咱们就说一说这家丑该怎么处置。”
家丑指的就是石夫人、石红莲两人,石夫人心里一慌,忙道:“王爷,明眼人都看出来是胡云大师跟司徒姑娘合起伙来陷害我们……”
“本王没瞅出人家陷害你们。”楚律心道赶紧地处置了这事,他还有时间跟石清妍去葡萄架子下听牛郎织女喃喃细语,示意人将胡云松了绑,就不再言语,等着石老将军、石将军过来后如何处置这事。
石夫人、石红莲心中焦急,石红莲偷偷觑着楚律,想不明白为什么蔺姑爷、楚律一个两个都瞧不起她,心慌地抓着石夫人的手,眼珠子快速地转着,今日原是想看司徒灵的倒霉样才哄着石夫人带她出来的,不想倒霉的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