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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某人还浑然不觉得地露出温柔的笑容附和着,“跟你很像呢。”
“像我?”眼睛闭上又睁开,少年笑容不变地起身问道。清浅的声音让人奇异地感觉到一丝冷意,乌黑的眉高高地挑起,其下微笑着的眼睛中丝毫没有笑意,“姐姐她也像疼爱我一样疼爱他?”
“应该说表姐多了一个免费仆人才对吧……”微笑着抬起头看到他的表情,京水澜这才后知后觉得地发现自己说错了话,头皮不禁开始阵阵发麻。
她好像误入雷区了……
“比如说?”窒息的压迫感袭来,让人不自觉地向后退。
京水澜爽快地招供:“替她做饭。”
“哦——原来还去她家。”眉毛挑动,少年看向她的眼神明显深沉了几分,让京水澜欲哭无泪地发现自己在火上浇油。
“偶尔……偶尔会去。”
“姐姐她很信任你嘛,什么你都知道。”平静的口气如同暴风雨前的安宁,让人心惊肉跳。
干巴巴地笑着,京水澜恨不能咬下自己的舌头以免去以后招惹来更多更可怕的后果。
哼了一声,悦耳的手机铃声刚好在暴雷即将落下的时候响起,救了京水澜一命。
“谁……嗯,吃了。一切都好,妈你不要担心……好的,我知道,你别操心了……”微笑地扫了扫头发,傅少滔脸上难得露出温柔的表情。
上帝保佑,得救了……松了口气看向打电话的少年,京水澜突然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人还是那个恐怖的小鬼,虽然脸上的表情难得的有些温柔;手机也还是普通的手机,虽然样式新潮了一点……等等,手机?小傅的手机不是在来的那天就已经摔坏了吗?那现在他手上拿的是哪里来的?
“4000多块呢!”看出她脸上的疑惑,已经打完电话的小傅随手把手机抛上天后又接住,一点儿也不意外面前的女人在听到他说出的数字后完全惊呆的表情。
“4000多?你哪儿来的那么多钱啊?!”
“与你无关。”酷酷地丢下四个字把手机收进衣袋里,小傅揉着头发向卧室走去。
看着他潇潇然离开的背影,京水澜担忧地喃喃自语:“不会是把生活费全部花掉了吧?”
嗦!懒得理她的进房间踢上门板,少年才靠在门板上仔细地想了想。
应该,还有剩一些吧……
大学的寒假总是来得很早,不过才农历的腊月初十,KINGDOM大学的学生们已经在家里优哉地过起假期生活。但这仅限于一般学生,跟京水澜没有丝毫的关系。她现下正因为某人无理的要求而跟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表弟傅少滔住在同一屋檐下,实质性的角色是佣人。
这天早上吃完表弟小傅晨运时顺便带回来的早饭后,两个人如往常一样开始一个洗碗拖地打扫卫生,一个悠闲地抱着薯片坐在沙发上看经济频道的证券新闻。
看他悠闲的样子,巨蟹座女子母爱的本性以碎碎念的方式展现,“你都不用写作业吗?”
“别傻了你。”很无情地丢给她这么一句,小傅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地丢一片薯片进嘴里,依旧目不转睛地关注着屏幕上最新的股票动态。
“开学的时候难道交空白的作业本上去?”
“拜托,我现在上大学耶!”做什么作业啊!没好气地丢了个白眼给她,小傅有些受不了她的迟钝。这个笨女人,脑子都不带在身上的吗?
“那也该看看书吧?”再接再厉,喜欢未雨绸缪的人继续道。
“谁要你管呢!”傅少滔不屑一顾地撇嘴说着,心脏却在看到屏幕上的消息时猛然一跳。跌……跌了?而接下来屏幕上变幻的数字更是让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小傅?”奇怪地看着他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京水澜不禁放下手里的东西担心地走过去,“你脸色很难看,不舒服吗?”
垂着眼睛抓住她摸到自己额头上的手后抬起头看着那双担忧的凤眼,少年脸上一片沮丧的神情,“我……没钱了。”
“什么?”呆若木鸡地看着他,没听明白他话中含义的京水澜大脑呈现暂时无法思考的状态。什么叫做我没钱了?此刻她眼中只看到一向强势的美少年脸上可爱得叫人想要抱进怀里好好呵护的沮丧神情。她还是头一次知道上挑的漂亮猫眼也可以有如此柔顺的神情。
“唉,算了吧。你又不是姐姐!”看她一脸呆呆的表情,傅少滔放弃地放开她的手揉揉自己的头发起身。他是不是不正常了?跟她说做什么,她又帮不了他。
看看他的神情又看看电视里正在播放的股票信息,一点一点拼凑成某种很不好的认知。深呼吸一下克制自己的情绪,京水澜小心翼翼地开口:“你该不会是把生活费拿去炒股票了吧?”
然而很遗憾的,对面的人很肯定地点头回答她:“是。”
轰隆一声,京水澜大脑中的思维程式崩溃成完全无序的混乱状态,“你才刚十八岁,什么都不懂竟然还跑去学人家炒股,你有没有脑子啊?!股票是一不小心就会让人赔得倾家荡产甚至跳楼的东西耶!”而他竟然敢跑去买!瞪圆柔美的凤眼盯着他,难得生气的京水澜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对小傅的恐惧,脑子里只有他把生活费拿去炒股的事实。
“我哪有!”气愤地大叫着反驳,小傅用力瞪着眼前的女人。竟然敢凶他,这女人胆子不小嘛!
“没有吗?那生活费呢,还剩下多少?”逼视着他,京水澜脸色不善地瞪着他毫不客气地问着,完全无视他眼中的死光,彻底化身成恐怖分子。
翻翻白眼看看她,傅少滔很有气势地一字一顿地告诉她:“一、分、也、没、剩!”然后起身走人。他把钱都赔光已经够倒霉了,为什么还要听这个女人唠叨?
一把抓住不知道人间疾苦的家伙,恐怖的女管家开始发威,“你以为这是玩游戏,破产之后只要按下ENTER键就会重新开始?!如果真得这么无所谓,那就自己去赚钱看看啊!”这小鬼就是因为周围的人太宠他,天天山珍海味锦衣玉食地供着他,才会养成这么恶劣的个性。
“死女人你以为我是什么都不懂得大少爷啊?!好啊,我就赚钱给你看看!”用力甩开抓着自己胳膊的女人,傅少滔火大地怒吼着,一双眼睛几乎要喷出岩浆来。
“好啊,那你就去赚啊!”
异常晶亮的黑眸跟凶狠狠瞪起的凤眼彼此紧盯着对方,四目相交产生的电流在空气中噼啪作响,发出耀眼的小火花。
可恶的死女人!烦躁沉默的空气持续了将近二十分钟后,傅少滔转过身大步朝自己房间走去。虽然不承认自己理亏,但脸上的表情分明有些落荒而逃的狼狈。
他真是白痴,好好的干吗要告诉这个死女人?而且记忆里一直像黏豆包畏畏缩缩的家伙竟然敢凶他!低声咒骂着自己,傅少滔脑中突然想到一件比这个要命的事,不禁又回过头。
“喂!女人,这件事不许告诉其他人,知道没?”
“表姐也不可以吗?”
“告诉她就跟你绝交。”皱紧眉对着脸色同样难看的人丢下威胁,小傅“砰”的一声关上门。
不愧是有钱人家的大少爷,连落魄的时候都这么颐指气使的。如果她没猜错,他是因为把钱拿去买了新的手机生活费不够所以才想用炒股赚钱填补空缺。真是太天真了!钱如果那么好赚的话,怎么还会有人辛辛苦苦地去工作?
盯着他房间的门板翻个白眼,京水澜用力擦拭着手下的东西,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等到她发现自己把整个家里打扫了不止一遍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了。
虽然说偶尔发泄一下怒火不是什么坏事。但家里的东西还真不是普通的多啊,整条手臂酸酸的好像要断掉。呜——
两军对垒的第一回合,很意外的是一向趾高气扬的猫眼美少年败落。
“小傅,该吃晚饭了。”敲敲紧闭的房门,京水澜尽职尽责地叫着。上午时还一脸狂怒的人现在又恢复成平日娴静温婉的样子,毕竟里面的那个还是未成年人。
瞥一眼门板,傅少滔皱皱眉,但看看手中的报纸,还是忍下已经到嘴边的死女人三个字“嗯”了一声从床上起身——小不忍则乱大谋,为了他的未来,还是先忍耐一下。
爬爬额前的头发,开门走出来的少年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失去了往日的神采飞扬。看的人心里一动,习惯性地拍拍他肩安慰着:“不要多想了,快点去洗手。我做了你喜欢吃的菜。”
“嗯。”忍着心中的排斥,傅少滔点头答应着走去厨房。磨磨蹭蹭的样子反常得叫人生疑。等到厨房门口时,更是直接在走廊上停下回头看着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喂……”
“怎么?”疑惑地看着他,京水澜暗暗揣测着他接下来会说的话。应该不会是想要对她说对不起才对,这种荒诞的句子无论怎么想都不可能从他嘴里吐出;但他吞吞吐吐的样子也实在是可疑。
“没什么。”犹豫了一下,少年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洗完手后乖乖在她的对面坐下。盘子里都是他喜欢的菜式,但吃的人却明显没有什么胃口。随便扒了两口饭进嘴里,少年低下头闷闷地想着什么,然后像是下了某种决心地抬起头。
“我……借我3000块。”
“借3……什么?3000块?!你要做什么?”筷子上夹着的牛肉一下掉在桌面上,京水澜吃惊地抬起头看着脸有些红的少年。虽然她猜到他肯定是有事求她,但没料到一开口就要借钱,而且还不是小数目。
被她直直地注视弄得更加不自在起来,少年白皙的脸色又红了一些,“到底借不借?”
“你先告诉我你要拿钱做什么?”3000元是她目前全部财产的一半,她至少应该知道他要拿来做什么吧?“难道你还想去炒股翻本?”
这个嗦的女人,他就知道会是这样!别开脸暗暗地在心里低咒着,傅少滔被她气得不想再多说什么,低下头大口扒着饭,混合着后悔与不甘的面孔让京水澜苦恼地叹了口气,然后放下碗筷去自己房间。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原本低头吃饭的人眼睛一亮,眯起漂亮的猫眼露出贼贼的笑容。
他就知道这个女人不会拒绝。哀兵政策果然有效,像这种同情心泛滥的女人,只要做出一副可怜的样子,马上就可以得到她的信任。真是天真单纯的笨蛋!
拉开抽屉京水澜找出自己的存折,四位数的存款上还有将近6000块。借给小傅3000的话,应该还够下学期的开销。
拿着存折、身份证跟自己的印章出来,京水澜严厉地声明:“不许拿去赌博,也不准买彩票,更不准炒股……”
“我尽快还你。”突兀的,少年英俊的面孔猛然放大出现在眼前,打断了她的叮咛;手里的存折、身份证跟印章同时被人拿走。
“喂!”伸手想要抓回他,黑色的发丝却率先擦过她的脸颊,身边的空气也莫名其妙地被男孩子身上干净清雅的味道完全笼罩。还没来得等她想到他要干什么,比她体温略高的柔软肌肤已经蹭上她的右颊。惊讶地看着那双黑曜石一样漂亮的猫眼几乎要贴在自己眼睛前,京水澜甚至能感觉到他长长的睫毛刺在自己脸上的微痒。
啊——心脏跳到最高点久久落不下来,京水澜像是被摄魂一样的呆呆愣在原地。
小傅竟然……蹭她的……脸!被小傅蹭过的右颊上还留有他肌肤的温度,让脸上像是被烫到般晕染开无法遏制的胭脂色红晕,无法动作地看着他快速跑了出去。
好半天后京水澜才从意外中回过神来,开始慢半拍地担心:他应该不会把上面的钱都提光吧?
时间在京水澜提心吊胆地等待中慢吞吞地流逝着,直到午夜傅少滔才从外面回来。听到开门的声音,京水澜从背对房门的沙发上站起身,困倦的眼睛里满是担心的神色,“你去哪儿了?”
“还没睡?”看到她,傅少滔不免心里一惊。一边脱外套眼睛一边看向墙上的挂钟,时针已经指向1点的方向。
被人拿走所有的钱,睡得着吗?怀疑地瞄瞄他,京水澜走去他身边,鼻端却闻到淡淡的酒味,不禁有些讶然,“你喝酒了?”
“哪有!”把外套丢在挂衣架上,小傅若无其事地说着向浴室走去,有意无意地绕开京水澜的身边。越看他的样子越可疑,京水澜伸手拉住他,靠近后小傅衣服上的酒精味道清晰可闻。
“还狡辩!你去了哪里?”
“总之月底会还钱给你。”看到她脸上隐隐有变身前兆的神情傅少滔就不自觉地皱眉。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些什么?脸上的表情好像他做了什么不道德事情。
“究竟去哪儿了?”
“呐!”递过一包东西扰乱她的心神,趁她分神时傅少滔快步走进浴室,然后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