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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洛一惊,语气却是丝毫情绪变化也没有“碧洛愿意受罚”
“纳兰碧洛,我再问你一次,到底是谁丢了法器?”凤伽的声音忽然变得低沉而阴鹜。
“是我”碧洛依旧不改口。
“真是你?你抬头,看着我说”碧洛已经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凤伽的怒气了,他向来清淡如水,很少有情绪波动的时候,更何况是如此盛怒。
碧洛缓缓抬头,看着他深邃如潭的眸子,淡淡道:“是”
‘啪’碧洛的‘是’字才出口,凤伽一巴掌已经打在了她的脸上,这是凤伽第一次动手打女人,他从未用如此粗鲁而卑劣的方法去打一个人。
碧洛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的刺痛感,她摔落在地,唇畔有血液溢出,却依旧不言不语,神情没有丝毫变化。
“你不仅撒谎骗我,还为一己之私不顾乌教安危私自外出,你可知道在你外出这段时日,柳榕熙带领武林人士攻打乌教”
碧洛心底一惊,她这段日子只顾找东方月离要回法器,竟是什么都不顾了。此时才发现中了东方月离的调虎离山之计。
“若是乌教毁在你的手中,你纳兰碧洛就是死上万次也不足以弥补”
碧洛面无表情“碧洛,知错了,请祭司责罚”
见她如此,依旧表情淡淡,凤伽眼底怒气更甚,忽然抬掌对着她的天灵盖打去。
碧洛不闪不避,缓缓闭上眼睛,依旧是面无表情。
凤伽的手掌猛地打下去,就在要挨到她头顶的瞬间换了方向,一掌重重的打在了一旁的红木圆桌上。只听得轰隆一声,圆桌被打了个粉碎。
“你不要仗着我喜欢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凤伽的手忽然就扼住了碧洛纤细的脖子。
这话一出,碧洛猛地睁开眼睛,眼底终于有了丝许震惊之色,她看了凤伽良久,冷笑道“祭司不是向来教导碧洛要清心寡欲吗?”
凤伽闻言,怕是也没料到自己会说出如此的话,与碧洛对视,良久不说话。
碧洛依旧冷笑讽刺道:“向来冷心冷情的祭司也会懂情?你懂爱吗?你有心吗?”
☆、同父异母的兄妹?
碧洛的话让凤伽好看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他扼着她脖子的手松开了,冷眼看她半响不说话。
碧洛冷笑与他直直对视,那双秋水剪瞳幽怨如深秋桂子。
凤伽沉默良久,声音低沉“你恨我”
碧洛只是淡淡道:“碧洛不敢”
凤伽看了她片刻,忽然起身,道:“你有什么不敢的?私自出教都敢,还有什么不敢的?”
碧洛只是跪着不说话,凤伽再次沉默了,冷眼看着跪地的碧洛,开口道:“法器失了,你也不用再寻了,未溟我自会处置”
一直静静跪在地上的碧洛听闻这话终于有了些许反映,她从怀中拿出那串佛珠递给凤伽“求祭司放过未溟”
凤伽倏然一惊,当年他送给上一任圣女纳兰轻若的小叶紫檀佛珠。他伸手从碧洛手中拿起佛珠,上面几颗暗沉诡异,凤伽轻轻抚摸着那几颗带血的珠子,她竟是到死都带着这串佛珠。
凤伽将佛珠挽了一圈缠绕在了自己手上“你以为这串佛珠可以换风未溟一命?”
“饶不饶全由祭司做主”碧洛面无表情,也许是她幻想太多。
凤伽见她面无表情,深幽眼眸阴沉寒冷“我回去就杀了他”
碧洛想也不想,风轻云淡道:“我陪他一起死”
“你……”凤伽手心里早已是寒气氤氲,随时可以杀了面前的碧洛。
他一双阴沉的眸子直直的看着碧洛,而她却跪地,腰背挺得笔直,眼光直视,仿佛当他是空气一般。
房间里很安静,两人维持着这样的姿势良久良久……
凤伽忽然轻叹一口气,声音却是没了先前的阴沉寒凉,他语气里夹了丝淡淡的无奈“纳兰碧洛,你到底要怎样?”
碧洛闻言仰头“是祭司要怎样,而不是碧洛要怎样”
凤伽见他眼底冷淡得很“阿洛,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碧洛闻言静静看着凤伽,忽然语气软下来“祭司,放了未溟,求你了”这是一直高傲倔强的碧洛第一次求人。
凤伽看着碧洛,忽然伸手捏住了她尖细的下巴,微微轻抬。碧洛大惊,他修长的指带着温热轻轻的触着她冰冷如雪的肌肤,这个动作未免带上了些许男女之间的暧昧。碧洛想推开他的手臂,凤伽俯身凑近她,温热的鼻息喷洒在碧洛洁白如雪的面颊上,她有些局促。
“他当年为救你一命愿弃掉世家公子身份进入隐剑阁当杀手,而真正救你一命的却是我”
碧洛向来漠然的心有些微微的疼,她咬唇,半响道:“我不管谁救了我,我只知道当年我缩在角落里差点饿死了,是他给了我吃的,他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给我温暖的人。”
凤伽闻言忽然大笑“温暖!又是温暖!当年轻若是这样,现在你也是这样”他猛地甩袖,松开了捏着碧洛下巴的手。
他居高临下看着碧洛,语气冷冷淡淡“我不会让你变成第二个轻若的”
语毕,他甩袖离去,烛光中,他火红的背影有些许落寞,一如当年风雪中他转身独自离去放走轻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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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木狄带碧洛离去,如花见川雪依旧面色惨白、虚弱无力,她有些担忧道:“喂,川雪,你没事吧?你脸色白得有些吓人”
川雪轻轻摇头“没事”
如花瞪他一眼“就知道摇头说没事,我一看你就有事”
川雪只笑不语。
如花在床沿边坐下来“川雪,你到底怎么了?刚刚怎么不让碧洛姐姐医治?”
川雪闻言沉默了。
如花撇撇嘴角道:“还说拿我当朋友,这点破事儿都瞒着我”
川雪听如花这么一句话,看向她,良久才轻声道:“因为她要杀它”
如花一愣“杀谁?那恶灵?”
川雪点头
如花一头雾水“杀了它不是更好?它现在吸你的精元啊”
川雪摇头“不能杀它,不能杀”
“为什么?”
川雪犹豫
如花瞪他一眼“哎呀,你都打开话匣子了,这个时候还犹豫什么啊”
“因为……它是我弟弟”川雪犹犹豫豫,半响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啊?”如花被这话一惊,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是的,我弟弟,慕容泫然”
如花惊愕半响才道:“你弟弟?那为什么要这样对你?”如花不解,看着川雪的模样,应该是对他有极大的恨意的人才会用如此恶毒的方法折磨他。
川雪摇头“不是,这不是泫然的错,泫然不会那样对我”
如花无奈道:“可事实是他就那样对你了啊”
川雪依旧摇头“我不相信,就算泫然拿刀把我杀了,我也不相信那是他的本意”
如花无语。
川雪无力道:“我和泫然同一天出生,两人感情极好,泫然一直很依赖我,那个时候一切都很好,我们一家在山庄生活得很快乐”
川雪在静静的回忆,这个时候他的唇畔溢出一抹极其清浅的笑容。他停顿了很久才开始继续回忆“直到有一天山庄里来了一个女人”
“女人?”如花狐疑,深山老林的诡异山庄里忽然来一个神秘女人,这桥段合起来就是一个惊悚的恐怖故事。
“是啊,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她长得很美,那是我见到的第一个从外面进来的女人,也是我在儿时记忆里见过的最美的女人。一个打雷下雨的晚上她敲响了山庄的大门,我爹娘见她可怜,一个姑娘家大着个肚子在这荒无人烟的树林里,于是便收留了她。”
“她在庄上住下后,我娘非常开心。因为我娘希望有个我爹之外的人陪着她,我也很喜欢她,因为我从来没有到外面的世界去看过,所以我总是会缠着她给我讲外面的故事,自然而然我们熟络了。自从她来了后,我们山庄热闹了好多。”
如花听着,不解问道:“这个女人有什么怪异的?不是很好吗?”
川雪摇头“可是泫然却变了,每当我兴高采烈的缠着和沈姨聊天时,泫然总是不在,或者是站在离我们很远的地方。以前无论做什么事泫然都会和我一起,而且尽可能的挨着我,不会离那么远。”
“等等”如花打断他的话“沈姨是?”
“就是那个女人”
“哦”如花了然点头,随口问道:“她叫什么?”
“沈青媚”
“沈青媚?”如花心底嘀咕:好熟悉的名字啊,好像在哪里听过。
忽然脑海里灵光一闪,想起几年前司马流云说的话,沈青媚不就是东方月离他爹的小师妹吗?
如花错愕,心底狐疑,沈青媚到这荒山野岭来做什么?还怀孕了,谁的孩子啊?
“泫然不喜欢她,而且那段时间变得很怪异。有一天,我们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我娘摸着沈姨的肚子说她肚子里肯定是个姑娘,要和她做亲家。沈姨一听开心点头说好啊好啊,我喜欢川雪。我娘当时点头笑着说就这么定了。当时我没觉得有什么,只是坐在我身旁的泫然就在那一刻忽然站了起来,冷眼盯着沈姨的肚子,那眼神仿佛恨不得要吃了她肚子里的小娃娃似的。当时我们都不说话了,泫然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就跑了。”
“也就在那一天,泫然刚跑开没多久,沈姨不知道怎么了,忽然肚子就痛了起来,她说有人打了她的肚子一掌,接着就早产了。”
“生下来的孩子果然是个姑娘,可是胸口却有一团火焰形的胎记,当时虚弱的沈姨硬说是被人给打的一掌。”
如花忽然就站了起来,惊呼道“什么胎记?”
川雪被她吓了一跳“火焰形胎记”
“胎记在哪个位置?”
川雪怔愣看着她“胸口”
如花条件反射的抚上了自己的胸口,倏然想起那时司马流云说过的话:我看你和沈青媚倒是长得有些像!
不是吧!如花瞪大眼睛,惊愕得半响说不出话来。
如花心里在打鼓,沈青媚是东方无咎喜欢的小师妹,东方无咎是东方月离的爹,那么……那么沈青媚就是纳兰轻若的情敌了,惹了纳兰轻若那么恐怖的女人,最后肯定死得很惨了。川雪他们一家和沈青媚扯上了联系,肯定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她忽然想到一个极其可怕的事实,沈青媚肚子里的孩子不会就是她吧?那么她爹很有可能就是……东方无咎!她这幅身体和东方月离就是……。就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如花被这个事实吓到了,忽然腿一软,坐到了床上。
“你怎么了?”川雪惊讶的看着她,伸手扶住了如花的肩。
如花摇头喃喃安慰自己“不可能的,绝不可能的,这都是我瞎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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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洛的故事会在番外里交待清楚的……
☆、再见司马流云
“如花,你怎么了?”川雪轻摇如花,如花脸色不好,被川雪如此唤了好几声才缓缓回过神来。
“没……没事”她语气有些乱。
川雪诧异的看着如花,如花嘴角扯出一丝极为牵强的笑容“我没事,你继续说吧”
“可是……”川雪迟疑
“别可是了,我想听”
川雪愣了愣,随即开始说道:“沈姨自从生了孩子后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我娘天天让厨房给她炖补品,可她却是越来越虚弱,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来了个男人,说是沈姨的丈夫,把沈姨和孩子带走了”
“男人?长什么样?”如花忽然抓住川雪的手臂激动起来。
川雪有些怔愣,回忆道:“生得俊朗非凡,一脸的正气……”
如花一听倏然间泄气了,莫说她不知道东方无咎长什么样,就是知道,川雪如此描述,她也不知道说的是不是就是东方无咎啊。
“沈姨走后没多久……”川雪顿住了,脸色十分难看,如花抬手轻抚他的肩头“没事吧?”
川雪轻轻摇头,继续说道:“没多久我娘就死了”他袖中的拳头紧紧握住,浑身有些微微的颤抖。
如花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
“我娘是被人活生生把心给掏出来然后挂在了院子里的槐花树上,到死眼睛都没闭上。”
如花听闻这些有点不忍心了,心底有些酸酸的,她轻声道:“好了,川雪,别说了,我不想听了”
川雪仿佛没听见如花的话一般,眼睛望着远方,那遥远的记忆仿佛此刻正呈现在他眼前似的,他继续说道:“我爹抱着我娘的尸体就那么呆呆的坐在槐树下,几天几夜,不吃不喝也不动,后来下人去劝他吃饭时发现他已经死了。”
“那几天泫然一直和我呆在一起,他又变得和以前一样与我亲密无间了,可我却觉得他变了,却又说不出他哪里变了。爹娘死后,泫然更加依赖我了,而我也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