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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本宫这师父的真实身份是清风王,姬清钺啊!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不禁佩服起本宫聪明的小脑袋,一时间全身的热血往脑门上一冲,对着黄花豪迈道:“走,去清风王府上溜溜。”哪里还管姬清钺和赵大将军是不是叔侄关系。
“娘娘,没季公公在,您出不了宫门。”黄花小声提醒。
本宫当头一盆冷水,你瞧,季越在宫里这么有势力,连皇后能不能出门也得他说了算,那身份不叫人怀疑才怪。
“去他的,本宫就不信那个邪了!”朝着宫门义无反顾而去。
却道本宫第一次敲开清风王府大门的时候,只觉得十分阴森。
那红漆的大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探出一张满是皱纹的老脸,死气沉沉的问了一声:谁——呀——
黄花和本宫,还有傻福,两人一狗,具是感到一阵阴风从门里窜出来,配合着那说话人的声音,浑身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傻福那只没出息的狗,还“嗷呜”了一声,想夹着尾巴逃跑。被本宫硬生生拽住了。
本宫悄悄戳一记黄花,黄花一脸视死如归,朝前走了一步:“我家主子……要见清风王!”她的前半句与后半句就跟平趟的河滩尽头是飞流直下的瀑布一般落差巨大。
来开门的这位大约是王府管家,他听得黄花的话,直接瞪了一眼,想来黄花平时胆子也挺大,没见她对哪个主子腿软过,尤其是本宫,今日可却碰到了克星。
七十多岁的老人不就看了她一眼,黄花立即“跐溜”钻到了本宫身后。
小妮子后来说,她当时油然而生的是一种对天敌的恐惧。敢问什么是天敌?老鼠见了猫,母鸡见了黄鼠狼。对于黄花这样的奴婢,天敌不是主子,而是教训她的人,主子哪里有闲工夫教训人,在本宫宫里,奴才犯了错都是交给季公公教训,所以佳仪宫的太监婢女最怕的不是本宫而是季越。
恩,扯远了。
“奴才参见皇后娘娘。”
话说本宫当时正急速寻思着怎么编造个身份闯进去,谁料那老头看上去年纪挺大,眼睛挺花,身手倒是十分敏捷,刷刷两下跨到了王府门外,又霍地一下跪在了本宫面前,口吃清晰。
本宫自诩反应敏捷,低头微张了嘴瞅了一眼匍匐在地的人,一面感叹这老头有两把刷子,一面迈开两步子雄赳赳气昂昂想朝王府里面走。
如果季越在场,他一定会给本宫五个字:蹬!鼻!子!上!脸!
“娘娘,老奴斗胆,恳请娘娘止步。”下后方传来那平平冷冷的苍老男声,可他说一出,做一出,说恳请的时候,本宫的脚已经迈不开第三步。
“给本宫撒手。”本宫扯了扯自己的后衣摆,没成功。
“娘娘,王爷身染恶疾,不宜见客,任何人都可以不见,这是皇上特批的。”管家抬头的时间把握地十分准确,正好是本宫回头让他撒手的那一瞬间,本宫冷不丁与他半浑浊半清明的眼珠子对上,蓦地愣住,脑袋则奔出四个字:老谋深算。
不给进?
本宫想想,所有的证据都证明了,清风王这人有蹊跷,肯定和季越脱不开关系。
从前季越给本宫讲过一个邻人偷斧的故事,说有个人家里的斧头不见了,他怀疑是邻居偷走了斧头,疑心一起,越看邻居越像小偷。可结果没几天以后他在自己家里又找到了以为丢了的斧头。
季越本是想告诉本宫不要主观臆断的道理,可惜本宫就是这样一个感性的少女,本宫当时就跟他说:“师父,要是丢斧头的人是个女人,故事肯定不会是这样。”短暂的停顿,季越眯眼,本宫骄傲道,“因为,女人有直觉!”因着本宫这个论点,季越在本宫一天三顿饭里下足了无色无味的毒粉,活活难受了本宫三天,季越也就冷笑着回我一句:“去你妹的直觉。”
这会儿,单凭本宫的直觉,就一定要踏进清风王府一探究竟。
对峙之际,傻福对着老管家“汪汪汪”直叫,本宫清了清嗓子,深情并茂:“清风王是皇上嫡亲的小弟弟,按老祖宗的规矩本宫该喊一声小叔子,可惜本宫被封为皇后以来,连小叔子的面儿都没见过,实在羞愧。本宫知晓王爷身子骨不好,所以今日也没摆排场,无非就是想来问候一声。”
说这些话的时候,本宫的身子转向跪在地上的老头儿,老头儿正面对着清风王府的大门,故尔本宫是背对着清风王府的大门。等到本宫话音落下,突然觉得有一道冷飕飕的目光落在了本宫的后脑勺之上,遂本能回过头去……
“母后,什么风把您吹来此地了?”只见本宫那大儿子双手背后,一脸鄙夷嫌弃地打量着本宫。
本宫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他出现在此地实在叫本宫万万没想到。立马牵着傻福后退几步,笑容僵硬地问姬初弦:“皇儿怎么也在此地?”
姬初弦垂目,瞟了一眼仍旧跪在地上的王府管家,后慢悠悠跨步而出,逼近本宫和傻福,“儿臣挂念九皇叔,今日特来探望,倒没想到母后也这么关心他。”他略带杀气的目光始终缠绕本宫不放,说话里头有股阴阳怪气,“怎么,母后惦记上九皇叔府上的什么东西了?儿臣斗胆提醒母后一句,这九皇叔身子金贵,经不起过激的折腾,母后您下手注意些分寸。”
姬家人有个共性,若非面对特别的人,一般都是惜字如金。今朝本宫这大儿子竟在清风王府门口与本宫闹脾气,看来之前凤印的事儿对他伤害颇大。说心里话,本宫挺可怜姬初弦的,从小没了娘,爹又不疼,身边还充斥着各种虚情假意的人,所以他宁愿喜欢草木也不喜欢人情。
所以他来清风王府上,肯定不是因为挂念他九皇叔的健康……
“皇儿哪里的话,这自家人不说两家话,本宫其实就是好奇自己小叔子长什么样子,所以偷偷出宫来看看。”说着,本宫朝前一步,恰好抓住姬初弦的袍子,轻轻扯了扯。讨笑道:“可这管家怎么都不让本宫进去,说是皇上特准的。大儿子,他既然肯放你进去,不如你带本宫再进去一次?”
姬初弦没说话。
他直接动了手。
本宫都没见他是怎么动的,也就是一个眨眼的刹那,本宫那只扯他衣袍的小手已然翻转了个面儿,被姬初弦反锁在胸前,动弹不得。
黄花在喊:“王爷使不得”,傻福在叫:“汪汪汪”,本宫在咆哮:“这光天化日之下,姬初弦你要是敢动本宫一根手指头,季公公和皇上都不会放过你的!”
大儿子直接将本宫拎到了王府大门口的台阶下,本宫余光瞥见那老管家自己站了起来,然后默默走进王府,淡定地把大门重新合上。
“母后,您还是早点回宫吧。”
潇潇洒洒走了。
后来本宫回味自己在仓惶中咆出来的这句话,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好像是前缀不对,难道月黑风高夜就可以动本宫手指头?又好像是后缀不对,季公公怎么能排在皇上前头。可说出去的话就是拨出去的水,回味它做什么。
第七回 御用丧办宁荣阁
更新时间2014…9…25 12:57:35 字数:4029
这一天,其实发生了很多事。
在清风王府吃了闭门羹只是个开端。
本宫于王府前大街上落寞地想着既然已经出来了,一桩事情做不成,无功而返却不是本宫的性子,遂带着黄花和傻福掉头去了烟雨堤花楼一条街。一面走一面还在琢磨福禄王和清风王的关系,只可惜一直走到了霓湄楼楼下,依然没有琢磨出个所以然来。
“夫人,请楼上雅座。”
霓湄楼的两个掌事都认得本宫,她们被朱湄**得八面玲珑,恭恭敬敬招呼了上楼。本宫四处瞄了两眼,由衷感叹这霓湄楼的生意还真是红火,不光是达官显贵,许多花楼头牌白日里没客人也在这里溜达,瞧着女人多,却相处的都挺融洽。
朱湄进来的时候,本宫一杯茶外加半碟点心已经下肚。
她把门一关,二话没说先跪下来给本宫行了个大礼。
那架势将本宫吓了一跳,赶紧丢了点心都没来得及擦手上的碎末,将她扶起来:“你这是有事求本宫吗?莫非得罪哪家显贵的夫人了?”
朱湄摇头,毫不含糊道:“娘娘,您多虑了。只是民女晓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您贵为一国之母,要是有什么需求尽管坦言,民女自然有求必应,就是先给您磕个头,若是有些事儿超出了民女的能力范围,做不成也千万别怪。”
……
敢情是看穿了本宫的来意。
娘之,本宫就说,这小船上养大的姑娘小鱼小虾吃得多,脑袋瓜子聪明着。尴尬地松开朱湄的胳膊,回身捡起方才被本宫丢在桌子上的点心,浪费了可惜,重新啃了一口,没什么一国之母的形象。
“朱老板,本宫不知道能给你什么,不过本宫想与你做桩生意。”
“给什么都没给钱实在,娘娘付银子就行。”
本宫噎了噎,心道是女人最会算计,朱湄更是其中佼佼,一下子心口有些疼:“……你方才不是跟本宫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吗?何况,何况你晓得皇后的月俸才多少不!?”
她不卑不亢,“娘娘总是多虑。”
=。=
本宫将心里的想法与朱湄说了一遍,如果霓湄楼能为本宫所用,探听各种小道消息再加以利用,纵使手腕抵不上皇上或者季越的一根手指头,那也不至于固步自封。
而朱湄始终表情平淡,并不急着表明态度。只说自己没什么当探子的经验,收集线报的活儿怕做不好。本宫便坐直身子挺挺胸,给她示范,“你瞧,本宫也没做皇后的经验,这不是活得好好的。”所有事物发展都是从无到有,朱湄这样子特立独行,骨子里就喜欢刺激和有挑战的东西,本宫虽然没她有本事没她聪明,但也算臭味相投。
故尔这桩生意谈得拢,你别瞧她那淡定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心底不知多雀跃。
“往后你就把消息藏在每日送来宫里的金风玉露里头。”
金风玉露是霓湄楼前些日子研制出来的极品美容膏,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不是什么特别的名字。只不过这玩意儿每日都是现做限量,特供京城贵妇,物以稀为贵,千金难买。
当时,朱湄卖它的第一天就让人拿了一罐送进宫,本宫觉得这姐们十分仗义,忒感动,可她却一点不避讳,坦言这是拿本宫的名号在赚噱头,皇后娘娘用的东西,全天下的女人定然趋之若鹜。
朱湄点头,给本宫伸出了五个手指头。
本宫:???
朱湄:“一张纸五两银子,月结。”
本宫:!!!
正欲讨价还价,那厢有人敲门,朱湄应了一声,外头传来一个掌事的声音:“老板,宋公子来了。”本宫眉毛一挑,心道是朱湄**好的手下居然并不避讳在外人面前提到一个公子,还非常熟稔的样子,大约这公子也不是什么秘密。
恰巧本宫坐在窗边,脖子稍稍探出去就瞧见楼下站着个身材比较出类拔萃的公子,猜想是此人。虽则长什么样子看不清楚,可凭本宫闯荡江湖这些年的经验,他一身的行头那都是价值不菲,尤其是头顶心束发的玉冠,绿颐城最大的玉器行里也不见得能拿得出几件如此上乘的。
七日城里姓宋的人那么多,这般富贵的却寥寥。
“这公子什么来头?”本宫快速思索了一圈与宫里沾边的富贵人家,愣是想不起有这么一个宋家。自然,你们可以质疑本宫向来不怎么好的记性,可宋是本宫的本家姓,相较之下也能记得牢些。
话音刚落,可能是本宫说话声过大落到了他耳朵里,楼下的公子缓缓抬起头来看向本宫与朱湄这边。朱湄朝他点点头,面带微笑,这姐们从来没对本宫这么柔情地笑过,本宫没有嫉妒。但是,
必!有!奸!情!
再看楼下那贵公子的脸,五官清秀,略带苍白,有股清冷之气。本宫呆了一呆,不太确定道:“这人怎么有些眼熟啊。”眉头蹙起,试着回忆在哪里见过这人。奈何记性真的不怎么好,眼睁睁看着宋公子被人请进楼里,就是想不起来。
朱湄支着下巴,“哎”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为她自己还是为本宫,随后说道:“他是宁荣阁的大公子。”
宁荣阁这名字,本宫也觉得熟悉,肯定在哪里听过,偏偏一下子想不起来。于是闭上眼睛死命回忆一番,灵光乍现,好像是笑公公向皇上提到过两三次,不过都是只言片语,就像是笑公公说“宁荣阁的人来了”,然后皇上懒懒散散爬起来出去说事儿,如此这般。皇上一直歇在佳仪宫,许多公事冷不丁能钻进本宫耳朵里。宁荣阁亦是。
“瞧那哥们挺有钱的,宁荣阁是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