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懿旨到-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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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宫大约当时这般想着,人就不经意里呆滞了一会儿(ˉ﹃ˉ),如果一定要在这种情况下做个生动的比喻,或许就好似你瞧见傻福在拉屎,它刚菊花开屎眼冒,你在它后头吓它那么一下,它便嗷呜一声,夹着尾巴跳窜出去,于是屁股残留着那一米缩不回去了的狗屎。本宫这个比喻虽然不甚雅观,却正似现在难堪的自己。
  想发火,又突然发不出了。
  季越上下打量本宫,俊脸弥漫着一股嫌弃之味。本宫稍反应过来,抬手摸摸自己的头发,方才在屋里想事情想得太投入,这会儿半挽起的秀发有许多根发丝已经被本宫挠脑袋时不慎挠出来,犹如草窝。
  “咳咳。”本宫清清嗓子,硬着头皮装腔作势,“这都什么时辰了,本宫要就寝,季公公你有事快些说。”
  他抿嘴,对本宫这个趾高气扬的姿态估计是不太满意。近日他心情不太晴朗已是全后、宫皆知道的事儿。可他一个小小的太监,在心理和身体上都不满意,又能拿本宫如何。本宫一得意,再扬眉吐气,“要你说你又不说,那没事儿赶紧跪安吧。”作势就要关窗。
  白皙修长的一只手闪出,握在窗户边缘阻止了本宫的动作,那手就在本宫关窗所用的小手上面一个拇指盖头宽的距离,本宫可以看到它的骨节分明和因为常年用剑磨出的老茧。眨巴了三下眼睛,不知不觉对着那手咽了口唾沫。
  “阿迷,我们谈谈。”季越开口,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强势。
  本宫硬是收回了视线,又撸撸头发,假装不在意道:“三更半夜,师父你想谈什么?”其实本宫知道的,今天白日里与他争执到一半,那话题还没完,本宫胆小,借着容嬷嬷的光灰溜溜逃跑了。他能跟本宫说什么呢?
  “那件事……”他果然要说这个。
  月光下,长廊里,静悄悄。
  “啊!都过去了,本宫说着玩的,真没要你负责。”本宫立马打断他,实在是对着他心里忐忑,全因那件事儿他还蒙在谷里,即便怀疑迷香是本宫下的,他也没有确凿的证据,本宫打死不承认的话季越拿本宫没办法,何况他根本不相信自己没睡了本宫。
  季越仍然放在窗沿上的手紧了紧,本宫余光瞥见,默默将自己的手放下去搓了搓衣服料子,略紧张。沉默片刻,只听季越冷静地开口,“那件事情,为师不怪你。”
  本宫条件性地点点头,恩,不怪本宫。
  为师,不怪你……恩?回味一下,怎么听着不太对。好似是本宫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对不起他了一般。随即,脑袋噌地抬起来,目光炯炯瞧着季越,“你什么意思?”
  “朱湄都招了。”
  这静谧的夜里,宛如一道天雷直劈而下,将本宫的脑门震得轰轰直响。本宫整个人都不好了,打击太大,使得身子一下重心不稳,左右踉跄了两步,微张着嘴惊讶不能自控。
  腹诽:朱湄还真是个靠不住的,前脚刚在担心她与宋家有牵绊,后脚就知道她对季越招了小桥下乌篷船上的小秘密。
  季越站在外面,长身玉立,不动神色。
  本宫呆在里面,真的是呆。
  就这样我俩又沉默了片刻,这回本宫阵脚大乱,先发制人:“呵呵呵,季公公你别以为本宫那是想爬你的床,且不说你年纪大脾气臭,就看你一次一次骗本宫的那些帐,本宫也不想在床上与你算。实话不怕告诉你,本宫这药本是想给如空大师下的,天晓得你如何会在那屋子里,坏了本宫好事儿!”
  ……季越没说话。
  如果,如果季越发怒,本宫,本宫就狠狠关窗。
  边如是想,边又把默默放下绞衣服的小手悄悄抬起来攀在窗沿上,季越的大手还在,本宫瞄了一眼,他似乎在暗暗使劲,窗户在微微抖动。
  季越肯定气疯了,但他还是没说话。
  他虽然没说话,可是“咔嚓,咔嚓咔嚓——”窗户慢慢从墙上脱落,季越已经松手,本宫力气小一只手拿不住,那半扇窗户就落在了地上,哐啷当——摔得十分惨烈。
  此时此地此情此景,被季越吓得不轻的本宫脑子里就剩下一个念头:完了,完了,容嬷嬷你在哪里!!!然而,心未动身先动,本宫脚步已经自己迈开,扭身便跑。(啊~~~~~~)
  
第十一回 东窗事发怎么破
更新时间2014…9…25 18:12:58  字数:4174

 翌日。
  本宫正陪着皇上用早膳,就笑公公一个人在旁边伺候着。早熟的知了开始叫唤,跟老头儿一样唠叨得叫人心烦。
  他说:“爱妃啊,听说你房里的半扇窗户坏了?”
  本宫喝着小米粥,一听,噎了。一阵猛咳,脸涨红到了脖子根。
  “啊呀,朕就问你窗户的事儿,你脸红什么。”他偷笑。
  等到好不容易缓过劲,本宫正经危坐,正经回答,“皇上,季公公弄坏了本宫的窗户,你记得往他的月银里扣。”
  皇上不理会本宫的话,自顾自继续说,“你还说他年纪大脾气臭?”
  “……”
  他大笑,笑得背都弓了起来,十足一个佝偻的小老头,半点没有帝王至尊的形象。本宫脸色难看,皇上笑点有些低,无奈瞟了一眼笑公公,意思是:公公,你快劝劝皇上。笑公公却亦是满皱纹的笑意,似是对本宫昨日与季越干得那档子好事儿很是津津乐道。
  现在冷静下来回想,本宫承认,其实本宫与季越那样挺幼稚的。
  “小迷~”老头儿笑够了,忽然正色。本宫眼皮抬了抬,没说话。只听皇上苦口婆心,“下回,下回你们小声点,有些事儿还是偷偷说比较好,毕竟这宫里人多眼杂的,是不是?”
  “咳咳咳咳咳……”本宫咻地丢了筷子,捂了半张脸,猛咳着跑了。
  还听得见皇上在后面跟笑公公调侃,“常笑你瞧,皇后这回真脸红了喂。”
  那之后,本宫和季越再一次陷入冷战。
  咦?本宫怎么会用“再一次”?
  黄花和几个小宫女看本宫的眼神都有些闪烁,用膝盖馒头想想也知道,肯定是宫里的八卦风向再一次转向了本宫的爱恨情仇。从醋意大发打死妙龄宫女发展到了,皇后娘娘一朝扑倒圣僧不成,心理扭曲看上貌美公公。
  大家都觉得本宫的口味越来越重。
  本宫心想,委实是这些深锁在宫墙之中的奴才们太过寂寞,而本宫为人一向良善,全当给他们消遣几遭,打发他们暗无天日的奴役人生,于是自个儿在佳仪宫里照吃照喝,倒数着禁足的日子,不与这群人计较。
  宁荣阁要同本宫认亲的事情,一时里也没有下文,可能是被皇上压着,本宫让黄花去打听,宫内外也没有任何风吹草动,仿佛一夜之间,只是本宫做了个梦,根本没有发生过。
  倒是如空大师,回想他那日来送本宫谛听玉佩的时候还算正常,未料没几日病情却又反复,见着本宫总是一副手足无措的青涩模样,好似情窦初开。本宫刚开始还想关心一番,可他没说两句就要躲开本宫,本宫遂有自知之明地不再难为他与本宫说话。
  “娘娘……”
  再一次,当如空的衣角消失在拐角处,逃也匆匆的时候,黄花忍不住开口唤了本宫一声。
  “嗯?”
  本宫侧目瞧了一眼身后欲言又止的小宫女。
  有时候真觉得她这模样很欠揍,仿佛知道什么小秘密,又不肯轻易与你道来,总要经过一阵纠结和徘徊再痛下决心告诉了你,这样就显得这个小秘密非常有价值。
  她眼风扫过如空离开的方向,“娘娘和季公公争执的那天晚上……”
  哦,本宫略微回想,跟她确认:“本宫窗户被季公公整坏的那个晚上?”实在是因为本宫与季越起争执的次数有些多。
  黄花点点头。
  “怎么了?”
  “奴婢瞧见了,如空大师当时就站在走廊外的树下。”
  欸?
  如空怎么会站在那里。他要是一直站在那里,岂非本宫与季越说得那些话都被他听到了——“实话不怕告诉你,本宫这药本是想给如空大师下的,天晓得你如何会在那屋子里,坏了本宫好事儿!”
  喜大普奔啊。
  黄花还嫌不够,又补了一刀,“他站了很久的。”
  本宫嘴唇紧抿眉头深锁,脑海里有瞬间的空白,等醒神过来,脑补出了那晚加上如空戏份的场景。忽有捶胸顿足之感。这叫什么,这叫自作孽不可活。难怪他见到本宫会这般避之不及和面红耳赤,敢情不是因为害羞,是怕本宫兽性大发将其扑倒了吃干抹净。
  思及此,脑袋隐隐作痛,本宫揉了揉太阳穴,纵使本宫向来脸皮厚,这会儿也感到自己忒没脸。可黄花还直勾勾盯着本宫,似是在仔仔细细观察本宫的反应。本宫抬头,狠狠瞪她一眼,“你知道的,宫里要让一个婢女永远消失,是件多么容易的事情。”
  她吓得立马捂住自己小嘴,点头如捣蒜。
  哎。
  默默叹了口气,牵着傻福准备继续散步。本宫这人接受现实的能力比较强,既然已经发生了,时光无法倒流,如空心里头的疙瘩就让他自生自灭吧。本宫对他有不轨之心,但到底什么也没做。他是得道高僧是不是,内心应当十分强大,这么点小小的挫折就被打倒,说不过去的。
  “娘娘……”黄花赶紧跟上来,又唤了本宫一声。
  “你还有什么小秘密,一次性说完。”本宫稍许不耐烦,直觉这货今朝要与本宫说得话都不是些好话,所以有点不太愿意听。
  黄花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指了指本宫挂在腰上的玉佩,是那只在相国寺里开过光的谛听。只听她道,“有一天奴婢正好经过鸿蒙殿外,听见两个小沙弥正在讲话。”她顿了顿。
  本宫低头捞起那谛听,凉凉的,滑滑的,模样很神兽。自如空送给本宫起,本宫就一直带着。一是的确重视如空;二则本宫也信佛,相国寺开过光的好东西,本宫坚信可以驱邪避祸长命百岁。
  “一个小沙弥说他看见如空师叔把谛听玉佩给了皇后娘娘。另外一个很惊讶,说师叔怎么能把玉佩给了那个坏皇后。先前那个则答,怎么不能,师叔早就打算好了,他将谛听供在佛前念了七七四十九天的地藏菩萨本愿经,替那个坏皇后消业增福。”
  黄花说完,挨近本宫一些,作小鸟依人状。
  本宫握着谛听的手紧了紧,沉思片刻,扭头望向黄花。黄花浑身一抖,站得笔直,很是紧张。本宫道:“以后有什么小秘密,莫藏在心里。告诉本宫,少不了你的好处。”
  “那这次……”
  “这次就饶了你,不要你小命了。”
  “……”
  “你把傻福牵走,本宫有些事儿找如空大师,别跟来。”
  没有人跟上来,本宫忽然想起来,蓦地回头,指着黄花的小嘴作了个封上的动作,尔后瞪了她一眼,又在脖子上横了横,作了个咔嚓的动作,警告她。黄花的眼眶里水灵灵,瘦瘦小小的身子牵着只狗立在走廊上,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若季公公问起你本宫去哪儿了,就说本宫在房里拉屎。”
  “是……o(>;﹏<;)o”
  ※
  本宫在佳仪宫大门口将如空逮了个正着。
  那个时候本宫左右瞧着没什么人,便兴致盎然地使出一记凌波微步略到如空身后,和尚不会武功,那个时候几乎是任本宫摆布,遂十分轻松就将他拽到了墙角的阴暗处。
  “别喊,是本宫!”本宫适时提醒他。
  不过如空似乎并没有要喊救命的意思,他当下非常冷静地瞧着矮他一个半头的本宫,只因光线太暗,本宫看不太清楚此时如空是个什么样的表情。此消彼长,视觉的阻碍让触觉敏感,因着两个人贴的有些近,本宫都能感受到大师富有安全感的胸肌和有力的心跳,于是脸颊微微发了烫。
  本宫发誓,当时本宫真的不是计划好了要借机**大师。可人一旦存了一些念头,任何与此有关的巧合都是注定了是一个必然。这也是本宫一直相信的真理,这个世上,根本没有偶然。
  “咳咳。”尴尬地收回手,本宫低头佯装咳嗽两声,咳到一半忽然想起两个人这是在墙角,偷偷摸摸,不太好发出声响,遂一口气冲到一半徒地收回来,半腔的口水噎在气道里,“咳咳咳咳咳……”弄巧成拙。
  如空并未出声,也没有任何动作。
  他仿佛安静得变回了初见时那个四大皆空的得道高僧。
  “内什么。”本宫绞了一下衣服,手背正巧碰到他给的谛听,玉佩凉凉的,滑滑的,心里默默抖了抖,硬着头皮道,“本宫听人说……”本是想从那天晚上敲窗之后说起,然,刹那之间改变了主意,“本宫不该对大师有非分之想,还请大师大人不记小人过,莫要再介怀此事。”
  有些话说多了也是废话。
  说这话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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