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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沈家藏着某样东西的事情,云卿经过数次打探,确定谢氏也不知道之后,便不打算告诉她,与其让谢氏担心,不如她自己筹谋还比较妥当。
母女两又说了几句话,云卿便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路过一处假山时,忽然一个人走了出来。
114 枉死刀下(求月票)
母女两又说了几句话,云卿便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路过一处假山时,忽然一个人走了出来,身形如风,随着她悄无声息进了院子。
云卿进了院子后,直接进了内屋,此时正是一天最闲的时刻,其他的丫鬟也就三三两两的坐在院子里,手里打络子的,吃着瓜子的,低声说笑。
“小姐,要不要午睡一会?”流翠见云卿上午站了许久,中午用膳又比平日里多,便提议道。
“刚吃了那么多,哪里睡的着。”云卿淡淡一笑,虽然胃口好,吃的不少,但是肠胃毕竟只有那么多的空间,现在有一种饱腹感。
“也是,吃了就睡,也容易积食。”流翠站在一旁,点头道。
“你把针线筐拿出来,我绣一会东西,等会再去歇息,你不必在这里守着了。”云卿吩咐道,如今光线正好,秋阳高照,室内一地的明媚,人吃饱了,心情也好,整个人懒洋洋的靠在轩窗边,一针一线的绣着手中的东西。
“卿卿。”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并没有将云卿吓到,但见那人霜衣如雪,华光无双,衣襟处的紫色条龙兽纹映衬的人更是无比绝丽,一双狭长的眸中浸润着霞光水色,让人一看便难以将目光收回。
“你怎么在这里?没回王府吗?”云卿看了看外头的天色,低声问道。
流翠已经习惯御凤檀的出现,所以面色没有一丁点惊讶,只是悄悄的退后了几步,然后转身出了内室,将空间留给两个人,守在门口不让人闯了进去。
她一直觉得瑾王世子人生的好,对小姐也好,如今看小姐对他也不排斥的样子,心内也是欢喜的。
“你在这里,我当然也在这里了。”御凤檀慵懒的声音在秋日的午后带着一种低沉的磁性,走到云卿身边,很自然的就坐在她的身边,虽然没有紧贴着坐下,但距离实在和没有也差不多,云卿一下就觉得身旁有了一股不同于自己的温度,淡淡的清浅檀香环绕在了周围,方才那种宁静的气氛中,有一些不同的东西掺了进来,但是却感觉很好。
“又在绣什么?”御凤檀望着她的侧面,目光里的光线夹在在明亮的日光中,却比日光更为柔和。
说到手中在绣的东西,云卿唇角轻勾,眼底带着浓浓的春意,“墨哥儿,轩哥儿都在学着自己握勺子,每次吃得满身都是,我给他们做几个漂亮点的围兜呢,你看墨哥儿的这上面给他绣一只小白兔,轩哥儿的绣一朵玉兰花……”
御凤檀望着她说话的样子,眼睛亮晶晶的,水润润的,清澈的好像河边刚被刷洗过的黑石子,嘴角翘得很自然,弧度虽然不大,可一看便知道是很真心的笑容,拿着那两件围兜的的样子柔和如润玉,仿若流水从心头流过,很软和。
可是听云卿说到围兜上的绣图时,不由的好奇道:“怎么一个绣动物,一个绣朵花,双胞胎不应该穿一样的吗?”
云卿伸出青葱玉指在围兜上的小白兔上一点,“墨哥儿调皮,又爱闹,所以给他绣个兔子,蹦蹦跳跳的。”
“轩哥儿斯文,所以你就绣朵玉兰花。”御凤檀修长如玉的手指在另外一件围兜上半成型的图案上一划,身子向前倾靠在云卿的肩头,轻声道:“上回来见你给祖母做抹额,今儿个来又看你给双胞胎做围兜,什么时候卿卿也给我做件衣裳?”
方才还在说墨哥儿轩哥儿的事,御凤檀突然一下靠的极近,云卿本能的将身子往前避开,却又下意识的觉得如此不太好,不小心围兜上别着的针戳到了手指上,不由的蹙了眉尖,将手指收回。
“疼吗?”御凤檀本是想要趁机讨个定情物品的,谁知会害得云卿被戳,顿时心疼的握住她的手,望着指尖一点殷红的血珠,将纤细的手指放到唇内,轻轻的吮着指尖。
云卿被他这个顿时羞得满脸通红,暗骂御凤檀这个登徒子。
出一点血而已,拿着帕子抹了也就好了,他就非要含到……,真真是不守规矩的人,不过这大白天能爬到她房间里的,也不是什么规矩行为,只是手被他那么握着,一下就有些发软,那滚烫的温度从指尖传过来,像是被极致的烈火在烧着。
偏偏那双旖旎的狭眸里还带着溺死人的柔意,外带着心疼,让人觉得他是故意占便宜,是一种亵渎。
“好了。”云卿将手往外抽出来,声音又娇又嗔,“针戳到而已,不会很疼的,一会就好了。”她将手指收下袖子下,装作收拾围兜的样子,尽量掩饰着自己的慌乱。
御凤檀哪里不知道她如今是在害羞,望着她连耳朵都羞得变成了粉红色,那细细的汗毛在阳光下可爱的就像狐狸的绒毛,顿时心里的柔情抑制不住的要溢出来,温柔的从后方将云卿环抱在怀里,“卿卿,你生我气了是不是?”
他顿了一下,看云卿手中的动作慢了下来,但是还没回头,便接着道:“我知道,安玉莹今日的事情,都是因为我,若是没有我,就不会有这些危险了,今天让卿卿心里吃醋了,难怪你不理我了……”
“这哪里是你的错。”云卿终于回过头来,瞟了御凤檀的一眼,望见他漂亮的眼尾挑着一抹淡淡的笑容,里面眸光流转,带着几分轻笑,就知道他方才那话是故意的,故意逗她跟他说话的。
其实她哪里是生他的气,御凤檀刚才说话的时候,又是贴着她的脖子,鼻间的热气在脖子上掠过,一股一样的感觉让她浑身都觉得滚烫,她才没回头的。
不过此时看到他的样子,云卿眸光里一抹清光转过,侧过身来推他,“谁吃你的醋了,你这脸皮可真够厚的,自恋的不行吧。”
御凤檀手掌一动,将她拉的面向自己,半眯着眸子里透着笑意,语气里多了些不正经,“这哪里是自恋,明明就是有信心,难道卿卿你不喜欢我?”
他的语气是笑着的,可是目光却很认真的望着云卿,看的她心头慌乱,哪里肯直接就说出喜欢御凤檀的话来,上回七夕是夜晚,又是月下,她都没有说的出口,如今这光天白日的,外头还那么多丫鬟,云卿更是说不出来,只嗔了他一眼,便垂下了眼睑。
她这般,倒让御凤檀有些没信心起来,平日里在外头,云卿对他和对其他人基本是没有区别,只有私底下,他还有些信心,可是她也没承认喜欢过他,顿时那慵懒奢靡的嗓音便有着沮丧委屈起来,眼眸里的光暗淡了不少,嗫嚅道:“我就知道那天晚上你是被我逼的,其实你不情愿。”
他那可怜兮兮的语调没惹来云卿的疼爱,倒让云卿横眉瞪着他,“御凤檀,你以为我是别人能逼着亲吻,逼着牵手的吗?!”
她一双凤眸睁得大大的,被烧得亮亮的望着御凤檀,那样子是很不满,很生气,对御凤檀刚才所说言论的极度反对,一下子就将御凤檀的心弄的跟泡了蜜水一般,将她搂得更紧,“云卿,我就是觉得太美好了,你真的喜欢我,我不晓得怎么说,大概是今天看到你和安冰块笑了,却没和我说话,我心里有点酸酸的。”
他将下巴靠在她的肩头,声音低低的,像是孩子抱着最心爱的东西,讲述着自己的不舍。
“那时候,我就特别的不确定,虽然我对自己说,不管你喜欢谁,我都会把你抢过来,但是还是没有信心,如今你对我生气了,我就知道,你是真正的喜欢我了。”
云卿七夕的时候便听到他说了一回类似的话,不过没想到他竟然这般没信心,大概是自己表现的太过清冷的,她重生这世,主要的目的是为了挽救家人,所以所做的一切,也是朝着这个目的,御凤檀是最新加入的一个,她接受了他的心意,可不代表会将全部的重心都转移到御凤檀身上去。
京城里行走不容易,每一步,每一次,都是如同在刀尖上行走一般,不可行差半点。
但是御凤檀的心意,她也能感受的到,这份真心和真诚,做不得伪,只是偶尔还会觉得有些不真实,这个传说中出类拔萃的少年为何就和她一起了,她轻轻的一笑,反手抱着他的腰,目光在海棠花镂空三角香炉上停留住,“我的精力大都是其他的事情上了,也许看起来对你和别人差不多,可是是不一样的。”
她说着,将他推开些,面对面道:“比如别的男子若是敢这么随便进我的房间,我就会让他知道什么是教训!”
御凤檀知道云卿这句话是哄他开心,不过也有真实的成分在内,起码最初他进来的时候,云卿是很反感的,他掩饰不住眼眸里的笑意,暴露出此时格外欢愉的心情,“如今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今天薛国公和薛氏她们所做的事情,一定会让他们知道,有些人不是轻易能惹的。”
他的语气很霸道,神色很专注,虽然说的很轻松,可是眼底流转的波光和眉宇间的冰冷在说明着他绝不是在说笑,而且他的行为也说明了他绝对不是说出来光为了讨好她而已。
想起御凤檀今日拉弓射鹰的行为,那是非常坚决彻底的将他站到了四皇子和薛国公的对立面。他是瑾王的世子,实则是瑾王在京中的质子,一举一动都是在明帝的监视之下,如今三个皇子为夺嫡你争我夺,如同一个不断吸人性命的漩涡。
依照御凤檀所处的位置,他完全可以保持中立,就算哪一个皇子继位,都不会影响到他的地位,可是因为她,这一世的御凤檀,站到了四皇子的对立面。
她抬眸望着他,如水的凤眸中情绪复杂,眼内的波光水润轻颤,如同有一颗石子投在了清透的湖心,泛起了无限的涟漪。
那抬着下巴,水唇嘟嘟的样子,让御凤檀情不自禁的捧着她的头,就轻吻了下去,两人唇齿缠绵,舌间追逐,只觉得比起七夕那夜的初吻来,还要显得痴缠。
云卿只觉得空气都炙热了起来,从脸到脚几乎都要烧了起来,整个人软绵绵的,似蒸腾了起来,身子全部都靠在了御凤檀的肩上,喉中发出的嗓音不知道是拒绝还是因为欢一愉。
“云卿,你就像有魔力一样吸引我。”御凤檀在唇齿相接时,模模糊糊的说着爱恋的话语,声音软软的,柔柔的,将慵懒化作了深深的魅惑,碾转在两片柔软甜美的唇瓣上,不愿意放开。
云卿听着他的话,心里酥麻甜蜜,只能轻声的“嗯”着,落到了男子的耳中,却觉得是魔咒一样。御凤檀微微喘气,那檀香味在空气里散发的更浓,手掌便往着云卿的腰间细细的摩挲而去,灵巧的手指在腰间的宫绦上摩挲着,动作激动而又有些克制,反复在一处移动。
云卿被他蹭的痒痒的,顿时就笑了起来,低呼道:“别摸那。”
御凤檀手指正捏在宫绦的结上,只觉得浑身滚烫,血气下冲,却又觉得这种发乎于本能的感觉有些没法控制,被云卿这么一笑,顿时蒙了一下,脸上露出意犹未尽的表情,只觉得自己是本朝最君子的男子了,看着心爱的女子在面前,还要拼命克制。
可如今名不正言不顺,他也不能强求。但,那处积压的却不得舒解,又舍不得和云卿这等美好旖旎的氛围,只得寻了个话题说下去转移注意力,在脑中翻找了一个话题,呼了口气,问道:“今儿个寿宴上那个慧空大师,你怎么知道他有问题的?”
他的手放开,云卿腰间自然不痒了,略正了正身子,想着方才两人那样,微微轻咳了一声,不知他怎么突然将话题说到了寿宴上,听到那个慧空大师,她心里就暗笑,还是得亏了重生的福。
慧空本是一座小庙里的和尚,那时候他没有什么法号,因为那庙小,没有名气,又不是处在什么灵山秀水之间,庙里的和尚并不像京城的护国寺那样养得白白胖胖,一天吃一顿也是经常有的事情,慧空便是饿得狠了,于是就偷跑下了山,他那时是小和尚,庙里也不正规,出去后等头发长起来,在这俗世间呆了数年,发现这世上的人对佛非常虔诚,而且相当信一些风水命程之类的东西,他头脑灵活,觉得这是一个商机,便又回了庙里进行剃度,这一回就打算做个真和尚了。
慧空弄了一身极其光鲜的袈裟,取了‘慧空’寓意深远的法号,将自己的年龄往上报了十岁,接着便开始云游天下。
他每到一处,先不在人前现身,而是装扮一番,带上假发和胡子,装成普通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