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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问自己家世,容貌,拿出来哪一样不管在扬州还是京城,那都是一等一的打眼,怎么偏生遇见沈云卿,她就把他当作了世界上最危险的东西了。
如此便也就罢了,她不看他,也不看其他男子,他心中也是舒坦的,证明卿卿不是个随意的女子。可她却看着那个冷冰冰的安初阳看的入神,两眼怔怔的望着他一点也不避讳,若不是安雪莹出声提醒,只怕要在席间闹出个笑柄来。
还一杯接一杯的喝,样子豪爽得很,哪有女孩这样喝酒的,万一醉了怎么办,还是她自诩酒量好,不怕喝。既然能喝,那就让你喝个够。
狭眸紧紧的盯着云卿,御凤檀嘴角冷冷的一扯,低沉的开口道:“沈家小姐这里面放的是树上飘下的一片树叶吧。”
闻言,其他人则是一脸惊奇的看着御凤檀,那目光敬佩有之,爱慕有之,欣赏有之,安玉莹更是忍不住的看着他,方才她还在想云卿究竟是放了什么东西进去,竟没有想到她是接了一片落叶放下了。而御凤檀的眼力竟然有这样快,一瞬都没有逃脱他的眼皮下。
云卿却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满心的苦闷,她本来捞片树叶进去,是想点耿佑臣的名的,谁知道阴差阳错的被柳易月弄成了御凤檀,点了他也就算了,御凤檀稍许蠢一下不行啊,为什么一猜就能猜中她放的是什么东西呢?
如此一来,她只能又听到旁边的人推她喝酒,她真是……有苦说不出啊,满肚子的郁闷化作一腔豪气,又接了三杯酒喝了下来。
喝完之后她便觉得果酒的后劲开始上头了,脑中有一种眩晕感,但是还算不严重,看东西说话之类的不受影响,只要多坐一会便会过去了。
谁知,世事偏偏不往她所想的方向走去。
御凤檀在众多期待的目光中放下了东西,然后似笑非笑的对着云卿道:“沈小姐猜猜,我放的是什么?”
云卿刚将手肘放在椅子扶手上,正准备支着头假息一下,闻言手肘差一点就滑了下来,抬起头看着前方隔席的男子,他薄唇微扬,正懒洋洋的笑着,那笑容明明是如烈日一样妖艳,落在云卿眼中却只换来她的一阵苦笑,御凤檀这是要跟她杠上了吗?
他到底是想怎样,怎么又点回她的名字?
他应该知道她不喜欢被人关注,却偏偏要将她拉在众人的面前,他难道不知道,但凡和他有关系的一切,就等同了被人注目。
这个瑾王世子,他究竟想做什么?
她抬眸坐直了身躯,却因酒力上头,有些难以判断御凤檀究竟放了什么东西进去,他的身上装扮一向简单,除了头上的簪子,腰间的玉带,便没有其他多余的物品,这是又要输了么?
今天黄历一定写的是:不宜出行,赴宴。
她扫了一眼酒杯,眸中闪过一丝无奈,刚要端起,说自己猜不出而甘愿受罚的时候,却听对面传来磁性悦耳的嗓音道:“没意思,不玩了,老太君,我肚子饿了,不知何时用午膳啊?”
被他这么一打岔,自然没人再关注云卿喝不喝酒,猜不猜得出碗下的东西了。老太君看了一下时辰,日头也已经越来越盛,照在人身上带上了灼热,眼见靠近午时了,便宣布今日散了吧。
云卿这才松了一口气,总算是不要再喝了,她本来就不会喝酒,如今一下喝了六杯进去,头已经开始昏了,再喝多只怕等会会在众人面前失态了。
御凤檀方才本来是想要整她一次,他根本就没有在托盘上放东西,量小狐狸多聪明,都不会想到这点,如此便让她多喝几杯,看以后还敢不敢这样在人前一杯接一杯的。可是看她端起酒杯时候脸上闪过一丝无可奈何的委屈,心头不知怎的就软了下来,不由自主的开口阻止。
狭长的墨眸扫过她带着迷蒙的眼,他暗暗哼了一声,真是,喝又喝不得,瞧端起酒杯来,小脸苦兮兮的皱了皱眉头,还为了配合这些人在这里做戏,就算表演一个节目给他看看也可以的嘛。哼。
老太君发了话,众人又随之到正堂里坐了一会,知府夫人身边的齐嬷嬷进来说是知府老爷回来了,也已经在正堂摆好了席面,请大家都过去,于是众人随着老太君一道起身跟着去了正堂里。
云卿却发现,安初阳并未随着众人一起,而是出了正堂后,便转弯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去了。他素来行事独来独往,她也未曾多想,便和其他人一起到了正堂。
正堂里摆着两桌西面,老太君和安知府,御凤檀,耿佑臣坐一桌,知府夫人带着安雪莹,安兰,安芳,云卿,柳易月,刘婉如坐在屏风隔开的另外一桌上。
只听安知府给老太君请安后,便沉着声音问道:“那个逆子怎么没来?”
接着又听到几句话,云卿装作没有听到,一声不吭的埋头用膳,大户人家里用膳都是讲究食不言,一个个细嚼慢咽,除了呼吸声,几乎没有其他的声音,这一切对于云卿来说,倒是习惯了,平日在沈府中用膳规矩也是如此。
只是刚才那一番覆射玩法,让她心情变得格外不好,脑子里昏昏沉沉也注意不到其他,稍许做做样子吃了一点。
待老太君放下筷子之后,她也跟着放下漱口擦嘴,与众人一起出去了。老太君虽然身子硬朗,到底年纪上来了,闹了一上午也累了,安玉莹和沉香便扶着她先去院子里歇息。
云卿便和安雪莹,刘婉如,柳易月她们一起往着安雪莹居住的院子里去玩耍,谁想走了没多远,云卿便觉得下腹坠的慌,许是那酒喝的急了,吃饭时又喝了一碗汤,便要去如厕。
知府府里云卿也来过不少次,对于里面布局还是清楚的,便没有让人带着她去,她让安雪莹与她们先到落梅院去,而自己朝着花园后方曲径通幽处走去,就在她快到净房的时候,却听一旁传来了男子的脚步声
009 反击安兰,世子及时救美
就在云卿快到净房的时候,却听一旁传来了男子匆匆的脚步声,后面树林里一声巨大的吼声:“逆子,你给我站住!”
那一声突如其来,直将云卿吓得一抖,再一想这声音似乎有些耳熟,仿佛是安知府的声音,连忙拉着裙角,躲到一个歇凉的小亭子角旁边,屏息凝气的待声音过去。
可想那匆匆的脚步声就停在了前方不动,云卿只得认命的等着。
“安初阳,今日老太君邀了瑾王世子,永毅侯公子到府中做客,你竟连席都不出,倒是好大的胆子啊!”安知府怒目而斥。
却见一身黑袍的安初阳半点都不曾在意,微抬了眼皮看着面前暴怒的安知府,嗓音冷寒道:“他们来府,与我何干?”
额……她一不小心就听了人家的家事了,现在这种行为,还是莫要让人发现了好,否则以为她故意偷听墙角,罪过可就大了。
只听一阵呼哧呼哧的呼吸声,大概是安知府气的半天没有语言,过了一会,仿若怒气平息了些许,才道:“你如今都十五岁了,还不结交些权贵子弟,以后走上仕途也好有些助力……”
他话还没说完,安初阳那冷冰冰的嗓音就打断道:“我的事情,就不劳您操心了。”这句话透着一股陌生的疏离,仿若安知府只是一个泛泛之交,爱管闲事的人,而他毫不领情,若不是云卿知道他们两人是父子,只怕怎么也想不到两人的关系。
“你是我儿子,你的事情我不操心谁操心,夫子说你的成绩早就可以参加乡试了,你却偏偏不去,我说你若是不喜欢走科举入仕这条路也就罢了,多结交些权贵,到时候为父走动给你安排个官职也是可以的,偏偏你就不去,白白浪费了这个机会,你这是要气死我吗?”
他这般操心的一番话,换来安初阳更加不留情面的话语,“如今操心你给谁看,若是真有心,当年就不要做出那般的事情,到了现在你再做这慈父的样子,是想博个好名声还是如何?”
光是听这声音,云卿就觉得含着一股子冰渣在里头,就算没有看到安初阳的表情,云卿也能想象从他那两片淡色的唇瓣里吐出的这些话语究竟有多生冷。
不过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安初阳说上这么一大段的话,一般来说,安初阳是个字句十分吝啬的人,能多简约的回答就多简约。
“我就知道你……就知道你……这么多年还是如此……”安知府更是被这一句话气的捂住胸口,举起手臂对着安初阳手指不断的颤抖,眉头皱得紧紧的,唇上两撇小胡子随着他嘴唇的不断的抖动,几乎是要晕了过去。
云卿没有心思去想这么多年到底是如何了,她满腔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沉沉的下腹来,只好弯着腰打算偷偷的往回路走去,她就不再听这府门秘闻了。
岂料一个转身,刚好踩到树上掉下来的一个果子,发出啪的一声,安初阳沉黑的双眸一阴,对着这方大吼:“是谁!”
云卿弯腰的动作一下顿住,心想到底是藏不住了要给人发现,本能的想要往前跑,却突然被一只手揽在了腰间,身子被带着跃到了高阁之上,而她正好被人死死的压在身边。
她抬头望去,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戴着银色云纹面具的脸,面具后面一双冰泉般澄透的眼眸正冷冰冰的瞧着她。
他是竹林里面遇见的盗贼?怎么又在这里遇上他了?
云卿立即警醒的往后欲退上一步,却被那强健有力的手臂紧紧的箍住。
这一瞬间,她觉得时间仿佛停驻了,她和他贴的是这样的近,她的脸几乎要贴到了他的胸膛,肌肤甚至能感觉到他散发出来的温热气息,那怀抱在她腰上的手以一种极为紧绷的姿势牢牢的搂住她,她甚至有一种错觉,仿若他们是相互依偎在一起的恋人,如此亲密。
她只觉得心跳碰碰的在胸腔里加速,不受控制的跳跃,这种慌乱的感觉让她忍不住的想要往后靠去,想要开口推辞,却被一只修长漂亮的手指压在了她的唇上。
温热的指尖轻轻的压在唇上,明明没有力道,却让她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唇部传来一点酥酥麻麻的触觉,面上开始莫名的发烫。
一阵传音入密进入她的耳中,“下面有人在找你,不想死就别动。”
闻言,云卿这才记起,方才是安初阳发现了她的存在,若不是她被银面男子带到的位置应该在这附近的一个阁楼屋顶上,怕是早被安初阳抓了个现行,虽然她不是故意偷听的,可是人家不会这么想啊。
阁楼下方。
安初阳循着方才那细小的声音而去,站在小亭子旁,神色阴冷的四下扫射一圈,却没有看到半个人影。他抿了抿淡色的唇角,站到方才发出声音的方位看去,地上一个手指甲大小的果子被人踩得瘪下去,还流着新鲜的汁液,证明刚才有人来过,微眯起一双黑不见底的眼睛,扫视一下周围,当看到地上一处时,眸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安知府没有武功,未曾发现异样,听到儿子吼声后,也收了声站在一旁望着,见他空手回来,问道:“是何人?”
“无人。”攒了攒握在手中的东西,安初阳脸色如冰,眼神阴郁的回答道:“无事我便走了。”
“你……你是要气死我啊,逆子……”安知府狠狠的跺脚,再也说不出话来,而安初阳脸色不变,宛若未见一般走远。
安知府站在原地发了一会呆,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也甩手而去。
直到下面的声音都消失了,云卿才抬起头来,微微蹙起眉尖,面前这银面盗贼,怎么又出现在了知府府,难道他又来这里偷东西了?她抬头看去,如此近的距离,她只能抬头看到他精致的下巴,那露在银色云纹面具下的一点白色,在午后的阳光里变得透明,宛若百合花开时,纯白无暇的花瓣,她不禁猜测面具下的人容色一定不俗。
忽而见面具下方那双深邃不见底的眼里闪过一道戏谑的笑意,让人忍不住生出冷颤的暗哑嗓音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诱惑在她耳边轻声道:“怎的,还是没看够吗?”
云卿这才猛然的惊醒过来,从脸颊到耳后根迅速蔓延成红色,心内闪过一丝对自己的恼意,怎的又看着他出神了,她为何每次面对这个人就要走神,这样一个小贼一次拿着她做挡箭牌也就罢了,这次又掳着他,不知道又想干什么,若是让人知道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人如此,还不知道会编排出什么,不由的要张口反驳。
却发现那根手指还压在她的唇上,似乎还有细细摩擦的迹象,这个家伙,太过分了,她余光瞟了自己所处的位置,正是阁楼上没有楼梯通上,仅仅作为装饰而用的顶层宝顶上。
那阳光倾斜下来,正好落在银面男子的面具,银华流过,璀璨夺目,将那双深不可测的双眸衬得更加幽黑。
云卿暗里生气,不甘心就每次被他拿住威胁,干脆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