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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纪轻轻嘴上却如此无德!小伙子,给你个忠告,年轻人心气儿高有傲骨是件好事,但若是过了头变成狂妄,可就对你没什么好处!”说话的是一个虎背熊腰,浓眉大眼的中年汉子,面相粗犷倒有几番草莽英雄的架势。
轻尘挑了挑眉,看来今天这几人倒不像前面那些人一样简单。
有点意思了。
“那么,就请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唔,你们这两天一直如此‘热情’地跟在我们屁/股后头——唔,这菜还真难吃——到底想做什么。”见对方如此说,朝雨倒不恼了,拿起筷子,开始风卷残云大扫荡。她是真饿了。
没料到朝雨会是如此反应,方才说话的汉子不由愣了一下,打了个哈哈,随即有些赧然的开口道:“抱歉,小兄弟,这件事情上我们确有不是之处,给二位添了不少麻烦。如果早知小兄弟是如此爽快之人,我们也不必如此……”
朝雨却是一挥胳膊,打断了汉子的解释,咕囔道:“少说废话,重点。”
汉子脸上不禁一红,所幸肤色太黑看不大出来:“是这样的。其实我们只是想请大夫为在下的兄弟诊治。”
除了依旧埋头猛吃的朝雨,所有人都把目光转投向了轻尘。
“啊?”无意与饿坏了的孩子抢饭,放下碗筷,正托着腮帮看戏看得津津有味的大夫闻言立马正襟危坐,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这么说也许有些唐突,在下是金刀寨寨主金三刀,前几日兄弟们出门办事,不想糟奸人下毒暗算,结拜三弟至今昏迷不醒。在下访遍附近名医,都看不出所以然来。本以为三弟已无生还希望,天可垂怜,却正巧在临淄碰上大夫您,所以……”
果然。听到这里,轻尘总算明白对方的意图,原本眼中一直存着的笑意一冷,当下回绝道:“金寨主大名如雷贯耳,今日有幸识得真面。然轻尘惭愧,既然附近名医都不能诊治,在下只是一名小小的江湖郎中,三寨主之病,恐无能为力……”
“大夫您莫要推脱,兄弟们这几日跟着你,亲眼见着跟您一起的小兄弟前几天还气若游丝,一动都不能动,现在却精力十足,生龙活虎,可见大夫您妙手回春,医术高明,”说到这里,金三刀往前跨了一步,朝着轻尘就跪了下去,“还请大夫您移驾,医治我的兄弟,在下当结草衔环,做牛做马感谢您的大恩。”
他这一跪,连带着身后几个汉子全都跪在自己面前。轻尘看得清楚,几人虽跪着,手却按向了刀柄处。
软硬兼施,看来是非得逼自己走这一趟了。轻尘心里一声长叹,换做平日,没有这些手段自己也当主动去救人,然而今天……
转头看了一眼一旁吃得正欢的朝雨,轻尘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实在抱歉,在下有急事,怕不能帮上金寨主。”
“大夫!”没想到年轻的大夫会如此坚定地回绝自己,金三刀不由有些惶急,“医者仁心,悬壶济世,大夫你怎可如此狠心!我知道大夫你嫌弃我们是强盗匪类,但是寨里上下几十号兄弟,干的都只是杀富济贫的行当,行得正做得直,刀口舔血,无愧于心!如果你要报酬,我金刀寨虽不富有,兄弟们自当想尽办法满足大夫,断不会亏待于你!”
“不是这个原因。强人也是人,跟农人商贾没什么区别,所谓的黑白道又哪能分的那么清楚……”轻尘叹了口气:“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身为医者,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只是……”
“走吧,汉子,你那兄弟在哪儿,带我们去吧,”吃饱喝足,朝雨站起身来,拍拍衣服,打断轻尘的话,“大夫那人磨叽,不就是怕医不好人砸了自己招牌么?放心吧,庸医,这里没人认识你的,丢面子也没关系。”
“朝雨你又!”轻尘一听便急了,这孩子当真不要命了!
“安啦安啦,就算你真的水平太烂,力不能及,救不了人家,相信这汉子也不会为难你吧。”朝雨没理会轻尘,慢条斯理地继续整理着衣服,满不在乎地说道。
“是是,只要大夫你肯答应为三弟看病就成!若当真医不好,就当,就当我那兄弟命薄,怨不得大夫,大夫你仍是我金刀寨的恩人!”金三刀感激地看了一眼朝雨,连忙附和道。
“不行!”轻尘第一次怒了,语气冷冽而又强硬,“朝雨,这一路你到底管了多少闲事,任性也要有个限度!我是大夫不是神,你再如此拖拉下去,我怕到时候真……总之,这回容不得你再心软!吃饱了就收拾东西跟我走!马上,立即!”
“庸医你说什么呢,你看我这不是好多了吗?既然之前已经帮过那么多人啦,也不差这一回啊。你……”朝雨还想说下去,一抬头却看见大夫一脸从未有过的悲伤与决然,心中不由一沉,便住了嘴。
“金寨主,易轻尘今日自私一回,对不住你和你兄弟,日后要杀要剐随你便,只求你现在放我们走。实不相瞒,你眼前的这位小兄弟,虽然现在表面上很有生气,可知其中毒已深,病入骨髓!此番北上正是要为其寻求解救之法,因为他伤势突然加重,我们在临淄耽误的时间已经够长。你兄弟所中之毒既是难解,我今日若跟你去了,少则要耽误几天功夫,朝雨他……”轻尘顿了一顿,说出的话却突然呆上森然的寒意:“还是说,堂堂金刀寨金寨主救人是以牺牲另一人的性命为代价!”
“我……”金三刀一时哑然。静默半晌,终起身,长叹一口气:“金某明白了,你们走吧。”
遂面向一脸不能置信的手下,沉声道:“金刀寨众人听令,不得为难大夫二人,违者帮规处置!”
“多谢,今日之恩,他日易轻尘当涌/泉相报。朝雨,跟我走!”闻言,轻尘终是松了一口气,伸手去拉朝雨,却被朝雨一下子甩开。轻尘眉头一蹙,沉声喝道:“朝雨!”
朝雨摇了摇头,刚刚被轻尘的怒气震惊了一下,这会儿却已经冷静了下来,面具后面的眼睛看不出一丝/情绪:“庸医,你不去医治汉子的兄弟,我是不会跟你走的。原因你明白。”
“不,我不明白。不明白,我也不想明白!我只知道,再拖下去你真的会……”轻尘急了,再次伸手去拉朝雨的胳膊,却又一次地被甩开。
“我还是第一次见庸医你失控至此呢。庸医你啊,就是太心软了,命是我的,你那么着急作什么?”朝雨轻轻笑了笑,“庸医你自己也说过,我这病,只有一点生机。为了这渺茫的一线生机,而误了一个有很大可能能够治好的人,庸医你现在,一定十分自责难过。不要急着否认我,你将来,会为此后悔的。”
“我今日如果还依着你,日后才会后悔!”
朝雨轻轻摇了摇头,“喂,汉子,带路吧,庸医会治好你兄弟的。放心,我虽整天喊他庸医,他能耐却是蛮大的。”
“朝雨!”
“我在呢。”朝雨微微叹了口气。
低下头,眼角处有微光闪过,垂在身体两侧的双臂微微抖着,再次抬起头时,轻尘终于放弃:“朝雨,我说真的,这是最后一次。下次就算绑也要把你绑走。不是开玩笑,我说真的!”
“行了庸医,你也就会嘴皮上说说。”面具后面,朝雨毫不吝啬的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朝一旁发愣的金三刀晃了晃手,“回魂了,汉子。人都给你搞定了,还不快走!”
事情进展至此,金三刀此刻心里倒真的不是滋味起来。紧了紧双拳,血性汉子憋了半天,最后只蹦出一句话:“小兄弟,大恩不言谢!”
早就踏出客栈的朝雨不耐地摆了摆手:“走吧走吧,真是一个比一个罗嗦,难伺候!啊,不过,那啥,没看我跟庸医两个都沦落到留宿这种小客栈的地步了么,所以,那个,金寨主是吧,感谢的话就算了,谢礼却还是不可免的,就要……嗯,雕花楼的雕龙杏花酒,还有它的拿手好菜,阳春白雪!”嘴馋地舔/了舔唇,面具背后的眼睛笑眯成了一条缝儿。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章
于是一席人浩浩荡荡转向西南,朝金刀寨所在地落霞山进发。
为了赶时间,所有人都舍了马车,骑马赶路。十来匹高头大马撒开了蹄子在官道上狂奔,激起一路尘土飞扬。
偶有呛人的尘土进入口鼻,朝雨却不在意,笑弯的双眼透露出主人的好心情——虽然还是被裹得严严实实窝在大夫怀里共乘一骑,但好歹,总算脱离了沉闷不透气的车厢了不是!
只可惜,朝雨咂了咂嘴,美酒小吃到底还是没弄到手。倒不是金刀寨那些大狗熊小气不肯给,只是,一脸不郁的大夫面前,什么都是白搭!
一脸不郁的大夫则回过头看了渐行渐远的临淄城,一股子无奈油然而生,照这样走下去,何时能到达最终的目的地?
平坦的官道直通天边,沿途风景一览无余。绿柳百里,花红两边,却挡不住一股股燥热从地面窜到人脸。大半天的工夫,新奇劲儿便过了的朝雨又开始无聊起来,开始没话找话:“喂,汉子,听说落霞山风景秀美,每当日落时分都有红霞满天,活像火凤展翼,落霞山也因此得名。而且据说山上还有神仙,山底常年云雾缭绕,非有缘人不得进山亏得美景。真的假的?还有还有,”朝雨突然神情古怪地打量了金三刀几眼,“你们不是土匪强盗么?强盗不都应该在地形险要的恶林里呆着么?你们怎么学那些穷酸文人,找了个桃花源一样的地方,难道想隐居不成?”
轻尘白了朝雨一眼,这小鬼,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刚欠了身想要陪个不是,却听那金三刀毫不介意哈哈大笑起来:
“小兄弟直来直往,我喜欢!仙人肯定没有,不过咱落霞山确实很漂亮,透着一股子仙气儿,哈哈。其实金刀寨不干红活儿也有些时日了,隐居倒也可以这么说。至于咱们兄弟为什么要挑这么个地儿,这话说来就有些长了,到底全都是老三的主意。”
“哦?快说快说!”朝雨正愁长路漫漫无聊至极,一见有故事可听立马又来了精神,直了直身子,伸长了个脑袋出来。
老三就是此番中毒的兄弟。想到自家兄弟还躺在床/上命悬一线,金三刀暗了眸子,心里不免又是一阵抽痛。但见少年眼里神采,也不想拂了这半个救命恩人的意,只是微微叹了口气,便继续道:“既然小兄弟想听,我便说与你听。这样罢,前面三里处有个凉亭,奔了这么久大家都有些疲乏,不如在那里先行休息一下,我也趁机好与小兄弟细说其中的故事。”
于是朝雨又恹恹地缩进了大夫怀里,只露出两只黑黑的大眼在外面,巴巴地望着周遭飞速倒退的景色。
一炷香的功夫,一行人便来到了金三刀口中的凉亭。拴好马匹,众人三步并作两步蹿进凉亭,又连灌了几大口水,才找回了一丝清爽的感觉,一个个发出满足的叹息。打马儿刚停下那会儿,朝雨就从大夫身上滑了下来,一早占了凉亭背阴处的一个好位置。看着一群汉子敞了衣裳拼命地拿手当扇摇个不停,朝雨一边默念非礼勿视,一边笑弯了眼看着跟在大夫身后最后走进早已没有位置的凉亭的金老大掩饰尴尬的咳嗽。
牛眼环视一周,金三刀又使劲儿咳嗽了两声。几个有眼色的忙停了手上忙碌的动作,站起身来给自家老大让座。却又被金三刀瞪了一眼,骂了句:“蠢货,没看见大夫还站着么,先伺候大夫坐下!”
金老大骂了一个不过瘾,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又随手指了指几个敞胸露怀的大汉,继续骂道:“你,你,你,还有你,从来没过过夏天还是怎么着,这点热就受不了了?露出个胸脯给谁看呢,白斩鸡的小身材也敢往外秀?都给老子滚出去喂马!”
被指名的几个不甘心也只得自认倒霉耷/拉个脑袋走了出去,朝雨耳尖,听见几人一出去便嘀嘀咕咕起来:“乖乖,以前在寨子里不都是这样么,大当家今儿也太狠了点!”
“嘘,被大当家听见!没看见大夫和小兄弟在这里么,大夫纤纤弱弱的,一看就是斯文人,好不容易请回来了,大当家也是怕咱们兄弟太有男子气概了吓着人家!”
“嘿,老八,还是你聪明,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我说呢,平常老大最看重兄弟情谊,不摆架子,今儿怎么因为这点小事罚哥几个晒太阳。也是,瞧大夫那个小身板,别被咱兄弟一下子吓晕了可不好!”
朝雨心里更乐了,瞄了一眼金三刀,金大寨主的脸色果然涨的跟猪肝有的一拼。反观大夫,倒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就是那笑,比平常更灿烂了几分。
“那什么,小兄弟不是想听我金刀寨为何搬进这落霞山中么,”金三刀抹了抹脑门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