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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平赎买不成武力攻取、又考虑武力攻取可能的失败为留后路而迁都固守。他把平定诸割据政权得来的府库金帛和三司常赋的岁余,存入“封桩库”。他说:“石晋割幽蓟以赂契丹,使一方之人独限外境,朕甚悯之,欲俟斯库所蓄满三五十万,即遣使与契丹约,苟能归我土地民庶,则当尽此金帛充其赎值,如曰不可,朕将散滞财、募勇士,俾图攻取耳。”开宝九年(976)四月欲迁都洛阳,说“欲据山河之险而去冗兵,循汉周故事,以安天下也。”其弟晋王赵光义与群臣切谏,言迁都非便,赵光义的一句“在德不在险”,使赵匡胤最终放弃了迁都,但留下一句话:“晋王之言固善,然不出百年,天下之民力殚矣。”这个预言之后果然应验,为了防守四战之地的开封,冗兵成了北宋的一大负担。
赵匡胤在南方还没有完全平定(尚有吴越、漳泉两个割据势力)的情况下就过早地死去,故尔没有看到他是如何散财养勇,积极备战的。但其赎买幽云的构想,在当时宋朝初建,人心皆望安定,又与辽军事实力对比之下,谋求和平解决这个历史遗留问题,还是可以理解的。至于赵光义,完全没有从大局考虑,其“在德不在险” 也不过是一句空话,日后对契丹作战的狼狈之相便是最好的证明。
既然宋朝已经视燕晋为己土,则与辽之争战便无由避免,于是宋辽二丅十年战争便在公元后第一个千年之交上演了。
一、伐北汉兼阻辽援诸战
述:
1、一伐北汉。
宋太祖本拟按照“先南后北”的顺序实行统一大业,然而公元968年8月,北汉主刘钧(刘崇之子)死,其养子刘继恩既立,不久被混入北汉内部的宋朝间谍刺杀身亡,继之者为刘钧另一养子刘继元。宋太祖觉得北汉内乱,有机可乘,便临时改变“先南后北”的方针,命李继勋、党进、曹彬等将兵伐北汉,败北汉兵于铜锅河,逼近太原,烧其延夏门。北汉向辽求救,辽将耶律述烈赴援,而当时宋军并未做好与辽军作战的准备。11月李继勋等以辽援将至而仓皇退回。
2、二伐北汉。
宋太祖对第一次伐北汉无功并不甘心,决计再举。这次他吸取了未备辽军赴援的教训,预先做了部署:以何继筠屯兵石岭关,阻击北面来援的辽兵。公元969年正月,诏发军储,命诸路军马进屯潞、泽、磁等州。2月,昭义节度使李继勋等部先赴太原。3月宋太祖亲征,筑长围立寨四面围攻太原城,北汉将刘继业(即杨业)夤夜出城攻宋寨被击退。至此北汉所恃者,一为城坚,二为辽援,宋军以汾、晋水灌城,北汉依旧守御顽强。4月,辽两路出兵来援,一路自石岭关、一路向定州。宋将何继筠、韩重赟受宋太祖所授方略,将两路辽军杀退,且斩获良多。宋军以辽人首级示太原城,城中为之“气夺”,但恃有坚城,仍未放弃守御。宋军强攻不下,石汉卿、王廷义等将战死,而宋将赵廷翰率诸班卫士向太祖叩头表示要誓死拿下太原,太祖道:“汝曹皆吾所训练,无不一当百,所以备肘腋,同休戚也。我宁不得太原,岂忍驱汝曹冒锋刃,蹈必死之地乎!”众将感泣。此时宋军顿于甘草地中,天又暑雨,军士多病。而辽北院大王乌珍率第二批援兵急速赶到,驻于太原城西,对宋军威胁很大,同时也鼓舞了太原城中北汉军的士气。宋太祖从臣李光赞劝班师,宋军便再次无功而返,撤退时遗弃大量军资,北汉本穷困已极,得到这些辎重,“赖此少济”。这之后,宋太祖又与辽媾和,转兵南向,重新回到了“先南后北”的战略顺序上来。
3、三伐北汉
公元975年宋平南唐之后,南方除吴越、漳泉两个已经臣服于宋的小割据势力之外已全部归入大宋版图。公元976年,宋太祖再次出兵伐北汉,命党进、潘美、杨光美、牛思进、米文义等率兵分五路攻太原,又以郭进等攻忻、汾、代、沁、辽、石诸州,所向皆克。9月,辽将耶律沙、塔尔(又译敌烈)等将兵救北汉。10 月宋太祖死,12月宋师撤回。
4、四伐北汉
宋太宗即位,召回党进等将伐北汉之师,以政丅治压力迫使吴越献地、漳泉纳土,完全统一南方之后,于公元979年再议伐北汉。鉴于以往三次的无功而返,赵光义做了充分的战前准备,于公元979年正月,集群臣讨论用兵方略,他问枢密使曹彬:“周世宗及我太祖皆亲征太原而不能克,岂城壁坚完,不可近乎?”曹彬答道:“世宗时,史超败于石岭关,人情震恐,故师还。太祖顿兵甘草地中,军人多被腹疾,因是中止。非城垒不可近也。”并建议立即进攻,“国家兵甲精锐,人心欣戴,若行吊伐,如摧枯拉朽耳。”而当时的宰相薛居正不同意其意见,认为北汉有契丹之援,并有固守之志,还有太祖迁其边民,北汉时已穷困不堪,“得之不足以辟土,舍之不足以为患”,所以不同意出兵。赵光义说:“今者事同而势异,且先帝破契丹,徙其人而空其地。正为今日事也。”于是决计用兵。
宋对北汉用兵,契丹主问宋使何名伐之,宋使朗声答道:“河东逆命,所当问罪,若北朝不援,则和约如故;不然,惟有战耳!”虽说宋使是扬眉吐气,不辱使命,过了把瘾,但是宋朝却没有真正做好与契丹作战的准备,只是把重点放到攻太原城上。宋太宗在战前对进攻太原做了详细部署,以猛将崔彦进、李汉琼、刘遇、曹翰分别负责太原城四面的进攻,对攻城器械及后勤补给都安排专人负责。同时考虑到契丹可能的援救,以经验丰富的大将郭进为石岭关都部署,又以开宝年间曾以少对多与契丹作战的将领田钦祚护石岭关屯兵。
二月,赵光义的亲征大军自汴京出发,进攻太原外围州县,所向皆克。
三月,辽军援兵果至。辽冀王敌烈(又译塔尔)、大将耶律沙、耶律抹只(又译穆济)等率兵至白马岭,前有大涧阻隔,对岸郭进军已整装以待。耶律沙欲待后军到再一齐攻击,敌烈与抹只却认为“急击之便”,耶律沙苦劝不听。敌烈等以先锋渡涧。宋将郭进看准机会,率领骑兵猛攻其军,战斗异常激烈,敌烈与他的儿子华格,及耶律沙的儿子德琳、令衮图敏、详衮唐古都战死在阵中,宋军大胜。耶律沙与抹只也被困阵中,如瓮中之鳖,多亏辽大将耶律斜轸(又译色珍)率救兵赶到,射退宋军,二人才“仅以身免”。
白马岭之战是宋辽战争中宋军第一次大规模的胜利,可以说为以后对辽战争拔了个头筹。
之后,北汉再次向辽告急,辽军由于大败,短时间内无力再出援兵。不久,宋太宗至太原,慰劳诸将,并出手诏向北汉主刘继元劝降。
至四月,宋军陆续攻下太原外围州县,使太原成为一座孤城。宋军也连续攻城,天武军校荆嗣率众登城,“手刃数人,足贯双箭,手中炮,折碎二齿”,受到太宗嘉奖,由此亦可见战事之惨烈。太宗又让平时拣选的诸军勇士舞剑为前导,这班武士平时训练有素,剑法精湛,城上人“望之破胆”。
赵光义招法用尽,仍是无法攻下太原坚城。而这时,从石岭关传来了坏消息。刚刚对辽作战立功的石岭关都部署、大将郭进自缢而死!太宗本命郭进守石岭关,田钦祚护其军。而田钦祚在石岭关,“恣为奸利诸不法事”,太宗察觉后,降其为睦州防御使,仍护石岭关屯兵。郭进与田钦祚不协,屡屡揭发他的丑事,田钦祚为此十分憎恨他,白马岭之战时不援郭进,没有进一步扩大战果,平时又屡次□他。郭进武人刚烈,战功高,虽是大将,却也奈何不了相当于“监军”的田钦祚,被他数次□之后想不开,终于自缢而死。而田钦祚报告太宗说郭进是死于中风,太宗也就没有追究,追赠郭进为安国节度使。当时左右都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没人敢说。
太原城虽久攻不下,但宋军策反工作做得好,城中将领偷着出来纳降的比比皆是。北汉已经致仕的左仆射马峰实在看不过去了,夜里撑着病体来见刘继元,“流涕备言兴亡之理”,北汉主才决定纳款投降。
五月初五日,刘继元上表投降,宋得州十、军一、县四十一、户三万五千二百二十、兵三万。之后,例行对伪君伪官赦罪封赏,以刘继元为右卫上将军,封彭城郡公,又以其臣李恽为殿中监,马峰为少府监,郭万超为磁州团练使,李勋为右卫将军。北汉将刘继业在宋军攻城时守城东南面,“杀伤宋师无算”,此时刘继元已降,他仍据城苦战。刘继业本名杨重贵,事刘崇,被赐姓刘,并改名。太宗令刘继元召降,他才放弃抵抗,与刘继元同归宋。太宗大喜,复其姓为杨,只名“业” 字,当即授左领军卫大将军,不久又授郑州防御使。杨业后来便成了北宋西北边陲的干城。
太宗既得太原,为了消灭太原的“王气”而迁其民,焚其城,改为平晋县,而以榆次县为并州治所。
至此,历经四次、历时数月的平北汉之战终于结束。
评:
宋开国后,首先讨平二叛,杯酒释兵权,稳定了内部,之后便发动统一战争,以先南后北的顺序,依次平定南方诸政权。按照当时宋朝的国情和与辽的实力对比,先南后北是比较稳妥的。对北汉战略上采取守势,战术上采取攻势,时常骚扰其边境,焚其寨,迁其民,空其地,这些都是很成功的积极防御,既使北汉坐卧不宁,也为日后北伐奠定了基础。而宋太祖前两次伐北汉都是因为有机可乘而临时改变既定战略,有投机取巧的意思。随机应变,把握时机,这本无可厚非,宋太祖也并非头脑发热之人,只不过考虑有欠周全。伐北汉势必要考虑到辽援,太原恃有辽援而坚守,也就要做好长期作战的准备,而希图速战速决是不切实际的。第一次伐北汉,宋太祖一是没有充分考虑到太原的坚守之志,二是没有充分做好对辽作战的准备,故而无功;第二次伐北汉,宋太祖吸取教训,对阻击辽援做了部署,并且获胜,虽规模不大,也极大挫动了北汉的守志和契丹的锐气;然而太原城坚,即使用水灌城依然不破,也使宋军锐气大减,此时辽援再至,已不可再战,宋太祖及时撤退,虽然略显狼狈,也是明智的。这之后,宋辽实已开衅,契丹开始了频繁扰边。宋以南方未下,不便两面作战,而主动与辽媾和,而契丹似乎也领略到了当时宋军的强大,接受和约。而第三次伐北汉由于太祖崩而夭折,仍然未能达到目的。
宋太宗在完全统一南方之后,也将矛头指向北汉。宋太宗的战前准备也是比较充分的,对阻击辽援也做了充分部署。然而太原的坚城又一次让宋军感到无可奈何,不过白马岭阻击辽援一战却着实打出了军威。大将郭进在太祖时期就被赏识,一次太祖为郭进修住宅,有人劝谏说这种住宅的规格只有皇亲国戚才能用,而太祖却说: “朕视郭进岂减儿女耶?”郭进为西山巡检,任务是防御和骚扰北汉,做得也很称职。尤其是法令严明,宋太祖每次遣京中禁军戍西山隶郭进帐下时都要告诫他们: “汝辈谨奉法。我犹贷汝,郭进杀汝矣。”宋太祖时期,对边将还都是许以便宜行事的,并不似太宗以后还要遵照“阵图”来用兵,故而太祖时期的边将都很受优待和礼遇。田钦祚也应该说是不错的将领,“三千打六万”固然是浮夸了些,但可看出其人还是敢打硬仗的,只不过人品操守上毛病太多。白马岭一战郭进凭借勇武,击其半渡,大败契丹军,斩敌大将数员,若不是田钦祚按兵不动,估计还会扩大战果。这一战颇收顷刻之效,使得契丹在短时间内竟无力再发援兵,也在客观上促动了太原的主动纳降。所以笔者认为,宋太宗伐北汉不是胜在太原,而是胜在白马岭。若不是马峰哭谏,太原很可能再坚持数月,以待宋军师老自退或第二批辽援继至。
本来辽援已退,北汉已平,这场战役完全可以画上完美的句号的。宋太宗千不该万不该,在与辽作战的准备并不充分的情况下,画蛇添足地乘胜北征,从而埋下了失败的种子。
(本篇完稿日期:2005…06…23)
二、高梁河之战
述:
1、 战前谋议
太平兴国四年(公元979年)五月,北汉刘继元已降,宋太宗还师至镇州即转兵北上,欲以新胜之师收复幽蓟。但是破太原尚未赏三军,诸军兵将多不愿行,只是无人敢说。只有殿前都虞侯崔翰赞成乘胜北征,“所当乘者,势也;不可失者,时也。乘此破竹之势,取之甚易”。赵光义听此言遂了他的意,很高兴,当即下令枢密使曹彬调发各地屯兵。当时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