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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泳海收妥摊位,姜舒涵也将陪伴她多年的生财工具都收妥,打算明天送到跳蚤二手店变卖。
“心情有点复杂,也有点舍不得……”姜舒涵叹了口气。
她是在这里认识睡美人和灰姑娘这两个好姐妹,这几年三人拥有共同的回忆与革命情感,一想到接下来就又剩下自己一个人,总难免有些忐忑。
言禹枫像是算准时间,在两人收完摊子后,挺着圆肚缓步走过来。
“你们都收好了呀,我来得真是时候。”
“孕妇晚睡不太好吧?”蓝泳海盯着那颗圆滚滚的肚子瞧。
“又不是天天这样,我对我儿子可好了,每天吃得饱饱,睡得好好,他会原谅我一天不乖啦。”言禹枫甜笑着,脸上散发着母性光辉。
对面摊卖鱿鱼羹的梁妈妈,瞧见许久不见的言禹枫正要叫人,却发现她挺着大肚子,惊愕到说不出话。
“我们赶快走,梁妈妈发现你的肚子,眼珠瞪得都快掉出来了!”姜舒涵赶紧拉了言禹枫往夜市外走,手上拎着大包小包的生财工具。
“其实没关系啦,我不介意被人发现我是未婚妈妈。”
瞧着好友坦然的神情,姜舒涵有些心疼,刻意摆出轻松表情说:“可是,我介意把时间浪费在三姑六婆身上耶。”
蓝泳海跟上她们,附和道:“没错,我们还是赶快到‘童话屋’,聊我们的知心话比较重要。”
“谢谢你们。”言禹枫明白她们的体贴。
“那个没良心的烂男人,别把爱浪费在他身上了!况且,女人不一定要男人才能活。”蓝泳海牵上她的另一只手,慷慨陈词。
“从我离开台北那天起,我就收拾好心情了,你们放心,我现在过得很好。”
言禹枫向两位好友保证,她们的担心她都知道。
“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姜舒涵多少还是担心,虽然她晓得好友其实只有外在像灰姑娘般柔弱,骨子里可是很强悍的。
只是,大腹便便的,又一个人离乡背井住到外地去,再坚强的女人也会变得软弱吧?
“放心,我现在把全部的爱通通给我儿子了。”言禹枫心满意足地说,若有所思片刻后又说:“那个‘童话屋’的老板好像算得挺准的……你们两个可别像我……”
“如果真注定要发生,挡也挡不掉,干脆别烦恼,走一步算一步。”蓝泳海倒是看得开。
“对啊,你不用担心我们,就算老板算准了我们的命,遇见的男人不好也没关系,反正把坏恋情当磨练,挺过去就好,怕什么?”姜舒涵浅浅地笑。
走过人生低谷,失去父母、家道中落,她只剩奶奶这个唯一的亲人,两人相依为命过了好几个年头,经历过那些困厄痛苦后,她觉得再没有什么可以击倒她了。
“不过是恋爱、失恋而已。”蓝泳海也笑笑的回应。
“对嘛!只是恋爱、失恋而已。”姜舒涵再同意不过。
“嗯。恋爱、失恋而已。”言禹枫温婉地笑。那种椎心的痛彷佛已经是上个世纪发生的事,遥远又模糊,也许是因为她肚子里有个小生命吧。
三个人手挽手,钻入小巷,踏进她们时常光临的“童话屋”。
因为快打烊了,店里没有其它客人,美丽的女老板王湘菱看见她们,绽放笑颜,熄了外面的招牌灯,招呼她们,“想吃什么?今天我请客啊。”她走过来替言禹枫拉开椅子,让她坐下,“苗栗已经住习惯了吧?”
自从灰姑娘跟那个没心没肺的冷血魔王分手后,她便将位于苗栗的房子便宜租给她,让她和宝宝有个地方栖身,顺便想想之后要怎么做。
算算时间,灰姑娘已经在苗栗住一个多月,应该习惯那边的生活了吧?
“苗栗是个好地方,如果可以,我不想回台北,想一辈子住在那里。”言禹枫甜甜的回答着。
“你想住多久都没关系……”王湘菱话说到一半,玻璃门忽然被推开,两个高大的男人走进来。
“对不起,我们……”打烊了。她边说边抬头,看见其中一人后,下面的话硬是梗在喉咙。“你……”她脸色瞬白。
其中穿着黑衣黑裤的男人,眼睛眨也不眨,盯着她瞧了好半晌,寻了靠门角落的位置,跟同伴一起坐下。
另一个男人西装笔挺,铁灰色的亚曼尼西装外套里搭了件沉稳的深蓝衬衫,脸上戴了副无框眼镜,气质斯文俊逸。玻璃镜片后,那双眼炯炯有神地在四个女人身上转了转,最后落在姜舒涵的脸上,唇边闪过一抹似有若无的嘲讽笑意。
至于穿着黑衣黑裤的男人,表情冷酷许多,打从踏进店里,他的目光就胶着在王湘菱身上,瞬都不瞬的。
第1章(2)
突然闯进店里的两个男人,不发一言,却成功弄僵了原本要开始热闹的气氛。
王湘菱僵住了。
小红帽姜舒涵也僵住了,她感觉进退两难。
挣扎半晌,姜舒涵决定要大方点,先过去打声招呼。虽然她还没正式上班,而且很有可能她的“新老板”,尚未将她这名新员工的面孔输入记忆库存文件。
“梁先生,您好。”她对穿西装的斯文男人说。
“你认识我?”梁喆绎扬眉,唇边那抹嘲讽转深一些。
“呃……”果然还没输入大脑的记忆库。“我是星期一才要到事务所上班的姜舒涵,你的新助理。”
“姜舒涵?”他微微皱眉,像在深思似的。“喔,我想起来了。”
然后,没了。
梁喆绎一句话也没多说,把姜舒涵尴尬地晾在原地。
她勉强扯了抹笑,走回另一张餐桌。
王湘菱终于回过神,朝两个男人不冷不热地表示,“我们打烊了,下回请早。不过,我劝你,最好不要再来了。”后面的话,她对着黑衣男说。
“我明天再来。”黑衣男人终于开口,语气冷凉,毫无情绪。
“我明天不营业。”王湘菱也冷着声音响应。
黑衣男人没再说话,起身走出“童话屋”,梁喆绎也跟着离开了。
店里的四个女人,这会都找了椅子坐下。
王湘菱则不但坐上椅子,还整个人趴在桌面,像是用尽全身力气似的浑身瘫软如泥。
好半晌过去,她才终于振作,亮着一双眼问向姜舒涵,“你跟你的新老板是不是以前就认识?有过恩怨?”
“算是认识,但他已经不记得我了,我们……没有什么恩怨。”她轻轻回答。没想到这么巧,会在“童话屋”遇见他。
“他不记得你?鬼才相信!你小心一点,别傻乎乎的,记住,我算过你的命,你啊,要嘛就死心塌地的爱人家,不要的话,一开始就别沾惹。”王湘菱语重心长,她相信小红帽懂她在说什么。
“……我知道了。”
“老板,刚刚那个穿黑衣服的男人……”言禹枫忧虑的看着帮她许多的王湘菱,晓得对方只是面冷,其实心肠很软,而那男人看起来很冷酷……
“不是冤家不聚头,算我上辈子造孽太多。先说你们要吃什么,吃饱了要聊再聊,反正,时间多得是。”她瞧了玻璃门一眼,心里清楚那男人不可能轻易放弃,也许还在门外等着。
要等就等,管他呢!
点过餐,王湘菱陆续送上吃的、喝的,最后端了杯西红柿汁坐下,几个女人聊了起来,不过多半是王湘菱说,其它三人听。
也许是怀孕的人特别敏感,言禹枫听着老板的故事竟掉下眼泪来,不过另外两人也没好到哪儿去,眼眶都红了……
那真是一段悲惨恋情啊!
“所以,我得到一个结论,爱男人没关系,但要懂得节制……”王湘菱说到最后,天都快亮了!
“可是,”姜舒涵咬咬唇,“你不是告诉我,要嘛就死心塌地的爱人家,现在又说爱要懂得节制……”
王湘菱瞪她,这小红帽果然天真得像个孩子,笨得可以呐!连“因人而异”都不懂。
“我是说我要懂得节制,不是说你!你的毛病是你太压抑自己、太理性,每个人的情况不一样,这道理还要我教你吗?”
“喔……”原来是这样。姜舒涵受教地点了点头。
“好啦,老掉牙的爱情八卦都聊完了,你们两个回去睡吧。”王湘菱指了指姜舒涵和蓝泳海吩咐,“至于你这位灰姑娘,先在这里补眠,等你睡饱,我再送你到车站坐车回苗栗。”
“童话屋”是老旧公寓的一楼,前半边装修成小店面,后头有一厨、一房,王湘菱开这家餐坊才刚满三年。
交代完,王湘菱到后头帮言禹枫铺床,前头三个好友又聊了会,听了老板的“惨爱情”,而好姐妹灰姑娘遇见爱情又不得不放弃爱情……
三人眼睛都酸酸涩涩的,心头流转着当初王湘菱帮她们算出坏爱情后说的话——
女人的命运就是爱情。好爱情,让女人一生幸福;坏爱情,让女人一生坎坷。
她们终于理解,这道理是王湘菱用许多眼泪才换得的体悟。
太深的爱,加上太沉的痛,让她改头换面又改名换姓,直到这天,她们才晓得“童话屋”美丽女老板原本的名字是方安淇。
唉……爱情啊。
星期一早上九点,姜舒涵准时到“喆方建筑事务所”报到。
十点左右,她完成所有报到手续后,被人领到梁喆绎的办公室。
领她进办公室的是绘图部的组长,一个年约二十四、五岁的年轻男子,他一退伍就进入喆方工作,因为工作愉快没想过要离开。
不过老板梁喆绎的助理倒是一换再换,换得连他这个绘图部组长都觉得头痛,毕竟助理的工作繁杂,时不时要帮老板跟各部门打交道,动不动就换人,等于是要各部门重新教导新进助理,很麻烦啊。
“喆方建筑事务所”算是有规模的大型建筑事务所,设计部、绘图部、会计部、工程部、行政部……员工加起来超过百人。
来上班之前,姜舒涵做过功课,对喆方的规模、组织架构、经营理念都有初步的了解。
“姜小姐,希望这份工作你能做得长长久久。”绘图部组长杨硕含蓄微笑。适应新助理其实是很累人的,这位姜小姐看起来理性冷静,希望她能做得长久些。
心思被拉回来,姜舒涵朝他点头微笑,“我也希望能做得长久。”
杨硕点头,帮她敲了敲老板的门,等传来声音,他替她开门,在姜舒涵走进办公室之前,低语一句,“其实,只要把事情做好,老板还满好相处的,别被他的酷脸吓到。”
“我知道了,谢谢你。”她低头道谢。
踏进梁喆绎的办公室,不知为何,竟觉得里头比外面冷上许多。
她关上门,转过身面对办公桌,梁喆绎双眼盯着二十几寸大的液晶屏幕,手上的绘图笔在感应板上快速挪动,他另一手指着沙发招待区,声音毫无温度的说:“先坐一下。”
姜舒涵静静走到沙发区坐下,她默默觑着梁喆绎的侧脸,他……改变好多。
片刻,梁喆绎存好图档,起身走来。
他的眼神比起以前多了几分冷峻凌厉。印象中的他,唇边总会扬着温润柔软的淡笑,而现在,那抹笑不管怎么看都像是带着嘲讽。
“姜小姐,你知道在你之前,我Fire掉几位助理吗?”
姜舒涵摇摇头关于这点她并不清楚。不过,从她九点到人事处报到缴交数据、填写表格的过程,举凡知道她是老板的新助理,都是一句“希望你可以做久一点”,然后外加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
她想,梁喆绎换过的助理,恐怕很多吧!
“事务所成立将近六年,你是我聘请的第五十位助理。”
“五十?!”姜舒涵有些惊愕,没想过是这么惊人的数字。平均下来,他一年竟要换八、九个助理!
“对,你是第五十个,我希望你能做好这个工作,做久一点。”
姜舒涵愣了半晌。看来连开除过四十九个助理的老板,都快受不了了。
“请问,助理的工作很难吗?”她记得应征时,工作内容并不复杂。
梁喆绎闲适地双腿交叉,深深的看她,眼底闪过一抹淡淡的光。
“我不觉得难。”他回答。
“那为什么……”
“为什么我老换助理吗?有些助理爱管闲事、有些助理爱上我,有些助理则是不够敬业老迟到早退……林林总总的原因一时间交代不清楚,我找你来,是想跟你谈谈我的‘规矩’,让你再做考虑,省得浪费彼此的时间。”
“梁先生愿意说清楚规矩当然好,我能有个方向尽力把工作做好。”
得到她识相的回答,梁喆绎点点头,开门见山陈述他的需求,“首先,这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是个花心的男人,一个星期的约会对象少说五位,所以,订花、代写卡片、订餐厅、订音乐会、电影票,这些琐事都由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