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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星期的约会对象少说五位,所以,订花、代写卡片、订餐厅、订音乐会、电影票,这些琐事都由助理做,如果你的道德感很强,跟我这种花心老板做事恐怕会很痛苦……”
“梁先生的私生活绝对与我无关,那些琐事我会仔细做好。卡片和花,保证绝不会送错对象。”姜舒涵打断他的话,接着又干脆利落地说:“再者,办公室恋情不会发生在我身上,不管是跟上司、同事,我会保持良好理性的工作关系,这样工作才能做得长久。这是我出社会的第一份工作,我会珍惜。”
梁喆绎微讶。他话都还没说完呢,她便回答得切中要点又合宜。
“很好。”放下交叉的修长双腿,他满意的站起身。
“呃……”姜舒涵也跟着起身,面色有点尴尬。
“希望你在这里工作愉快。”他伸出手。
基于礼貌,姜舒涵只得也伸出手,握上。
“其它的规矩……”他们双手交握,她小心探问。
“就冲着你说,你会珍惜这份工作,并且不谈办公室恋情,其它规矩就不重要了。你去找杨硕,他会带你熟悉你的工作,跟他打好关系,这份工作你应该很快就能上手。”
姜舒涵离开办公室后,梁喆绎在原处站了许久。
他看着被带上的办公室门,感觉被她握过的掌心热热麻麻。
女人,不都是一个德行?现实又拜金。
这些年,他领教得还不够多吗
梁喆绎冷嗤,意兴阑珊地踱回办公桌,忽然想起一事,他刚才本要向她探问方安淇的喜恶,见到她那双像朝阳般灿亮的瞳眸后却忘得彻底!
多少年了?怎么她对他还是有影响力
梁喆绎,你清醒点!他在心里暗骂自己。
第2章(1)
他们的缘份——
那年夏天特别的热。
阳光像烧红的炭火烤着大地,柏油路面远远看过去蒸腾的冒着热气,仿佛要融化成液体。
新闻气象播报,气温又飘高温,全国用电量也跟着再创新高。
但年轻人嘛,有得玩乐就不畏寒暑。
A大建筑系才子梁喆绎,被系上好友拖去参加跟“小绿绿”的联谊活动。
要不是前晚在宿舍,他因为心不在焉惨输给好友一个牌局,他才不参加这种无聊的联谊活动。梁喆绎在心底碎碎念。
更别说这次的联谊对象是还没满十八岁的高中女生!他真弄不懂那些同窗们的心态,不满十八岁耶,跟那些小女生联谊不觉得摧残国家幼苗吗?
于是出发参加联谊的这天早上,他忍不住问了同窗好友陆行洲的心态,“你干么办这种联谊?不觉得很无聊吗?”
说起这个陆行洲,在A大的名气跟他算是有得比。
陆行洲的父亲是某大建设公司的创办人,建设公司成功崭露头角后,经营触角便开始延伸,产险、百货公司,都经营得有声有色。
原是A大企管高材生的行洲读了两年,才降级转到建筑系。
据行洲自己的说法,他们家是做营造建筑的,不读个建筑系,将来继承家业恐怕要被底下的专家牵着鼻子走,他才不干!所以,决定转到建筑系来。
他跟行洲正好相反,他们梁家是以散装航运起家,赶上台湾七零年代的好光景,钞票大把大把进来,索性自个儿打造大船。
造船公司赚上不少钱,于是家里的事业跨人航空领域,经营起航空公司,规模从国内线扩大到现在各大国都飞。海运、空运,他们梁家都占掉大片天。
可惜他只热爱建筑,没兴趣继承家业,搞得父亲一个头两个大。
总之,他和行洲这个怪咖一见如故,后来便成了莫逆好友。
家大业大,外表又不差,这样的他们实在不缺异性缘,行洲何苦安排这种有残害幼苗嫌疑的联谊活动?
陆行洲跨上自己心爱的超级重机,淡淡瞥了好友一眼,再看了眼他不晓得打哪弄来的古董野狼125,要笑不笑地说:“你应该知道,A大的女孩子有八成不是暗恋你,就是喜欢我,剩下的两成,其中一成已经有男朋友,另一成则是相貌太爱国。阿德说,我们占着茅坑不拉屎,罪孽深重,逼他们不得不去摧残幼苗……”
他是系上公关,本来就有义务为大家谋福利,更何况他被点名是害大家找不到女友的祸首之一。
“干我什么事?又不是我……”梁喆绎可不甘愿了。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别人喜欢你,你又不能控制。整个A大哪个女同学不知道你的来头大?你不是已经厌烦女人只听见你的家世背景就爱上你吗?我是太了解你,才拉你一起去联谊,那些可爱的小绿绿不知道你的背景,岂不是很妙?”
“我不想太早交女朋友。”梁喆绎瞪好友一眼,才说。
“只是联谊而已嘛。说真的,是兄弟我才硬拉你参加这场联谊,有个很不错的美眉,既温柔又善良,长得漂亮家世也好……”
“如果这么好,你不会留着自己把?”
“我跟她不来电啊,她不合我的胃口。我们家办过几次Party,我看过她,真的不错。”
“我讨厌千金小姐……”那些名门千金,他看了倒胃口。
“我保证,她真的不一样。反正你去就知道了,不喜欢又不会少块肉,要是喜欢,我再帮你介绍,她可是看我的面子才答应参加联谊。”
梁喆绎没再说话,乖乖发动他的野狼125,二十几个大男孩、二十几辆机车,声势浩大的上路了。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姜舒涵。
她顶着颗娃娃头,齐耳的长度,接近眉毛的刘海,唇红齿白,像个漂亮的洋娃娃。
她穿着平价品牌的衬衫短裤,在炎热的大太阳光下,她淡然得仿佛所有热气都近不了她的身,她没有丝毫不耐,比起她那些埋怨天气太热、阳光太毒的毛躁同学,姜舒涵的存在,像道微凉清风。
他在二十六个十七岁的女孩子里,一眼就看见她,在一群青春洋溢的年轻女生中,独独她显得恬静,唇边挂着朵小小笑花。
他们玩老掉牙的抽钥匙游戏,二十几个女孩子抽二十几个男孩子的机车钥匙,抽到哪一把钥匙就配哪辆机车。
命运当然没那么戏剧化,在这关头跳出来,让他的野狼钥匙被姜舒涵抽中,但不可否认的,他有些失望。
五十二个人,二十六辆机车,浩浩荡荡往外双溪出发,烤肉戏水是最适合联谊的活动。
到了外双溪分组烤肉,他跟姜舒涵隔得更远了,她那组在最前头,他这组在最后头。
他的双眼总会不自觉朝她望去,明显到在他隔壁组的行洲跑来跟他咬耳朵。
“你是不是喜欢她?”
“谁?”
“姜舒涵啊,那个穿鹅黄色短T、咖啡色短裤、白色凉鞋的娃娃头美眉。”
“她叫姜舒涵?”梁喆绎扬眉,明显的好奇。
“她就是我想介绍的美眉。”陆行洲可得意了,就知道他会喜欢。
“她看起来不像……”
“不像泼辣难搞的千金小姐。”陆行洲接他的话,“她是南兴实业的千金,看不出来吧?”
“真的……”看不出来。他喃喃低语。
“走,我介绍你们认识。”陆行洲拉他,却被他拒绝了。
“不用特别介绍,这样反而奇怪。”
“你不想让她知道你的背景,我一个字都不会说。”陆行洲很了好友的个性。
“不是,我只是想顺其自然。有机会认识也好,没机会也无所谓,她才十七岁,还得考大学……”
“哇,都还没认识,就已经懂得为她设想,你很喜欢啕?”
他瞪陆行洲一眼,什么也没说。
这天,他记住她是南兴实业的千金,整个联谊过程他们没说上半句话,甚至连个眼神交会也没有。
梁喆绎第二次遇见姜舒涵,同样是个炎热午后,在车来人往的大马路上。
那天是周末,她穿了件七分袖短洋装,斜背了个异国风布包。
他骑着心爱的野狼l25,行经重庆南路碰上红灯,等待时,他突然听见小孩大哭的声音,朝哭声望去,没想到竟看见她。
那小男孩约莫四、五岁大,跟家人走散了,在马路边慌张哭喊着妈妈。她离小男孩近,马上弯身安抚孩子。
其他人则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大都隔上一段距离耵着她和孩子。
红灯转绿,他却没往前骑,反倒将机车朝人行道停靠。
“弟弟不哭唷,乖,阿姨带你去找妈妈,好不好?”她蹲在孩子面前,温柔地哄道。
他停妥机车靠近她和孩子,听见她的话微微笑了。
阿姨?她这年纪,被喊姐姐比较适合吧。
“小弟弟迷路了吗?”他也蹲下来。
姜舒涵朝他一看,暗暗吃惊,接着回答,“应该是吧。”
小男孩看见陌生的大哥哥,原本稍稍转弱的哭声又变大了。
梁喆绎想起他的背包里有一大把棒棒糖,那是他为要去探听的育幼院小朋友准备的,他拿出一支花花绿绿的棒棒糖,在小男孩面前晃,哄着,“弟弟不哭,叔叔请你吃棒棒糖好不好?”
小男孩哭声立刻转歇,好奇的大眼睛盯着棒棒糖,抽抽噎噎说:“不可以乱吃别人给的糖果……”
“弟弟真棒,知道要保护自己。叔叔让你坐在我的肩上,然后你大声叫妈妈,你妈妈说不定可以听到你的声音喔。你可以求蓉棒棒糖,等找到妈妈再问她可不可以吃,这样好不好?”
小男孩想了想,没说话。
他将手上的棒棒糖递出去,小男孩犹豫片刻才接下。
“来,叔叔抱你坐在我肩上,你要大声喊妈妈喔。”
“妈妈如果听不到呢?”
“那叔叔再带你去警察局,请好心的警察叔叔、阿姨帮你找妈妈。”
一小男孩紧握着棒棒糖,挂着鼻涕、眼泪,想了一会,才开口,“叔叔抱……”
“好,等一下要用力喊妈妈喔。”梁喆绎轻松将他抱上来,让他跨坐在自己肩上,“你坐好喽,开始喊吧。”
他站起来,小男孩便扯开嗓子大喊,“妈妈、妈妈……”
姜舒涵看着他耐心地哄孩子,还想出这么好的办法,心瞬间软了,傻傻的跟在他身边走。
两人在附近绕了绕,仍然没找到小男孩的妈妈,最后只得将小男孩送往警察局,结果搞丢孩子的粗心父母正在警察局报案,那妈妈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爸爸则焦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流了满头的汗。
那对父母看见他们走进警察局,简直欣喜若狂。
事情有了圆满结局,姜舒涵总算放下心来。
两人走出警察局,天色都晚了。
这一路,他们根本没说上话,连基本的自我介绍都没有。姜舒涵看着腕表,大惊失色。
“糟糕,居然已经六点多。”她惊呼,接着对身边的梁喆绎说:“对不起,我得赶快回家了,我妈妈会担心,谢谢你今天的帮忙。”她深深鞠躬,转身跑远了。
梁喆绎愣愣瞧着她跑远,直到再也看不到人,他才喃喃低语,“不客气,姜舒涵。”
其实,他帮的是小男孩,根本没帮到她什么。
她是个善良女孩。
这是他们第二次见面,没有交谈、没有交换姓名。
第2章(2)
梁喆绎第三次见到姜舒涵,是在某所育幼院。
距离他们第二次在路边偶遇,已是三个多月后。
其实,他有些淡忘她了。
他是真的没打算在男女情事上摆太多心思。他跟姜舒涵两人,除了一次联谊、一次半路偶遇,再无其他交集。
尽管有些淡忘她,但他确确实实记住她的名,也记住她的人,追根究底最大的原因便是,姜舒涵那种温婉清丽的美,碰巧是他喜爱的特质。
因此三个多月后,两人第三次偶遇,他一眼就认出她。
几个跟她年纪相仿的女孩子在育幼院里穿梭,有人发饮料、有人带活动,大大小小的院童一起说说笑笑。
梁喆绎那天是顺路帮身兼慈幼社社长一职的陆行洲,送募到的小额善款到育幼院。
身为陆行洲的好友,梁喆绎也不知该怎么评论他。
不管做什么事,行洲都想得老远,他打算将来接班后好好打稳企业的“慈善公益”形象,一来可以博美名,二来又能节税,而当上慈幼社社长可以让他更贴近实况,将来捐出去的钱也能帮到真正该帮的人。
冲着好友是在做好事,虽然背后有个“好巧”动机,他依然每个月会帮行洲送两次小额捐款。
从大二送到大三,送着送着,他跟那些院童建立了情感。如果偶尔得空又刚好经过,他就会进育幼院转转,因此背包里总会摆上几把棒棒糖和一些文具用品。
梁喆绎拿着放了钱的信封袋走进育幼院,看见院外的小广场正热闹,他笑了笑,一眼就看见被几个孩子围住,拿着绘本在讲故事的她。
她坐在广场边的小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