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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再一次心动
作者:叶双
男主角:文连星
女主角:程黎雁
内容简介:
他抛弃她,那就别怪她冷落他的种,
不但取名为“错”,更让他体认现实生活的错,
没想到这小子竟学人家演起苦儿流浪记,
甚至在她上门要人时,摆明想当别人的小孩,
好啊!原来是这石头崩出来的爸惹的祸,
如果父子连心,那当了七年的妈算什么?
想要孩子?她就让他报不了家仇,
但她万万想不到他的手段会那样脏,
竞把她掳到什么“火焰岛”,想来个破镜重圆,
让她不得不签下结婚证书以换回自由,
暗自决定一回台湾就立刻休了他,
谁知,她还没退票,他就先下乎为强……
正文
楔子
冷风飕飕,那个单独站立在寒风中的女子更显单薄。
直挺挺的站在马路对面的树下,她遥望着对面的教堂。
当一部部的豪华加长型的礼车缓缓的驶进教堂前的车道,那个女子原就单薄的身躯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
两颗镶嵌在白皙脸庞上的灵眸,渗入了清晰可见的恐惧,仿佛即将看到什么令她心碎的影像似的。
但她仍目不转睛的盯着原来的方向,双眸甚至不眨不闭。
当一个伟岸的身影映入眼帘,女子的心疼得仿佛渗出血似的,她像是个被线拉扯的木偶人,完全无视几度与她擦身而过的车辆,就这么失神的一步步走着。
终于一个伟岸的身影步出礼车,看着他身着笔挺的燕尾服,胸前别着大红花朵,她的心像是被巨炮重击般的凝窒,她紧压着自己的胸膛,想要对抗胸臆中源源不绝的惊惧。
但随着那伟岸的男子脸上漾着温柔的笑,弯身自车后座牵出一位长相艳丽的女子,她知道所有的努力终究还是徒然无功的。
眼看着他温柔的对她笑着,温柔的对她低语,然后温柔的送她进入教堂,显然是要做等会婚礼的准备。
她深吸了一口气,继续步向那即将令人心碎的事实。
“为什么?”当她终于来到那个伟岸男人的面前,她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尽似的,只能愣愣的望着那个曾经让她感到安心的背影,轻声的问道。
倏地转过身来,那个男人原本平静无波的眼眸迅速的流转过让人摸不清的情绪,但半晌之后,这些思绪尽空,他只是冷冷的对着女子喝道:“回去!”
“回去?”女人凄凉的一笑,问道:“回去哪里?”
“回家去!”男人冷硬的脸孔看不出是何情绪,但他紧绷的声调却明显的流露出一抹紧张。
“家?”毫无血色的唇办勾起一抹凄苦的笑容,女人摇着头反问:“我,还有家吗?”
“我要你回去。”男人的唇办掀了又掀,仿佛想说些什么,可是当脑内漾起一堆血红的景象,心中原本崩塌的刚硬又重新坚固起来,形成一道谁也无法入侵的冷酷。“你若再不走,就别怪我无情。”
“无情!你又何习待我有情。”原是喃喃自语的话全都顺着冷冽的寒风送进男人的耳里,惹得男人脸色铁青。“曾经我以为你是有情的,所以我倾尽所有来爱你,可是瞧瞧我得到了什么?你究竟是待我有情,还是无情呵!”
“该死的,要不是我自街角把你捡回家去,你以为你还能在这人吃人的社会中活到现在,所以不要向我讨人情,你只要做你该做的。”
被她那缥缈的虚弱模样弄得肝火大动,男人口不择言的喝道。
“谢谢你!”女人的面色一凛,定定的看着男人好一会,然后突地弯腰鞠躬,并道出她的感谢。
不待男子回应,她又继续冷凝的说道:“如果这是你的抉择,那么我知道了,从今往后,我不会再来烦你了。”
她的话声甫落,她那纤细的身影转身就走,一抹不祥的预感开始回荡在他的体内。
他张口欲言,却终究无语,只能无奈的收回本欲揽她入怀的双手。
隐忍多时的泪终是像关不住的水闸,终于倾泄而下。
她像是不想再继续面对这一切的残忍,不顾身后那着急的叫唤,拔腿狂奔。
着急,从今而后,他还会为她着急吗?
不!不会了,从今而后他的着急是属于别的女人的。
眼愈发的模糊,心愈发的疼痛,蒙陇间,她仿佛看见一个身着黑色斗篷的男子驾着数匹黑马而至。
是死神吗?当这个想法窜人心扉,她倏地停止狂奔的身子,站在原地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终于,当黑马停在她的眼前,一阵剧大的撞击力道也跟着冲向她,她感到自己的身子被高高的撞起,然后又重重的落下。
一抹漫天袭地的血红掩盖了她的眸,但她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因为心太痛。
“不……”仿佛听见那撕天扯地的低喊,女人笑了,她想面对死亡或许该是忘记痛苦的最好方法。
那耳边隐隐约约传来的声响,有救护车的声音,有男人着急的低喊,更有她思念已久的亲人,但这些都已不再重要。
因为——她即将死亡。
第一章
三个人,六双眼,全都紧紧的盯着那扇仿佛紧闭了一辈子的门扉,像是捺不住这炙人的死寂,向来脾气暴躁的火耀日霍的起身,步向那扇像是永远都不会开启的门扉。
“日,别这么做!”瞿焰月望着火耀日宽阔的背影,脸上的忧虑未减,摇着头阻止他的行为。
“去他妈的,他到底还要把自己关在里面多久?”自己的举动受到了劝阻,火耀日忍不住气愤的踢了踢门板泄恨。
“他已经是个成年人了,该怎么做他自己最清楚。”向来总是少言的东方慕辰破天荒的也跟着附和。
“他清楚什么?真搞不懂他在想什么?每年到了这阵子,他总是阴阳怪气的把自己关在房子里,饭也不吃、觉也不睡,只会愚蠢的对着一屋子的照片发愣,这样叫做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干!”
忍不住的扬高声调,心中的忧虑让火耀日显得暴躁,三句话不离国骂,仿佛企图用这样的言语把房间里的人骂醒。
“你明知道他的心里有事!”瞿陷月摇头叹息,其中的无力感非常明显。
“有个屁事,不过是个女人嘛!找不到她的坟就算了,反正就算找到了,能做的也不过是烧炷香,有必要这么要死不活的吗?”
火耀日就是不能理解,一个早已死了八百年的女人,又何必这么盈盈挂怀。
“他的心中有愧,更有来不及说出口的爱,只要那愧和爱一日不消,想要跳出这泥淖,难!”
向来少言的东方慕辰平静的分析道,心中虽亦不认同文连星这种几近自虐的方式,可是却能了解。
“有愧个屁!”火耀日愈说愈粗鲁,讲到生气处,那双火爆的大脚更是踹个不停。“就算心头有愧也不必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啊!”
只要一想到文连星已经几近五天,除了酒之外,没有吃下半粒米,满心的担忧忍不住转成一团火。
“再给他一些时间吧!他只是想赎罪罢了。”瞿陷月向来清明的眼亦闪过一丝忧虑,但他选择了尊重。
“可是……”还是不死心的又往房门踹了一脚,这一声跟着一声的碰撞声,就算是死人都能吵醒了,可偏偏房里头还是没有一丝动静。
“呵,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担心星,你不总是嫌他吵、嫌他疯疯癫癫的没有一丝正经,现下他安静了,那不该正合你的心意。”
为了打破沉凝的气氛,瞿焰月只好牺牲自己,担负起文连星平常的任务——洒水兼灭火,还得带动气氛。
“我见鬼了才在担心他,如果不是我老婆担心得吃不下、睡不着,我管他是不是死在里面。”
眸中闪过的明明是既浓且厚的担心,可是却死也不肯承认,火耀日把一切的关心全都归在他的亲亲老婆身上。
“原来是怜怜呵!我就说我们脾气火爆,向来不管他人死活的火帮主什么时倏做起慈善大使来了。”
“瞿焰月!”被调侃的脸上有此再不住,火耀日咬着牙低喝。
朗朗的俊容上浮现一抹不在乎的神色,瞿焰月仿佛耍宝似的举起右手,正正经经的喊了一声,“有!”
这声“有”让火耀日脸上一阵青白交错,他咬牙切齿的怒瞪了瞿焰月一眼,然后恶狠狠的威胁道:“你该死的最好缝上自己的嘴巴,要不然我不介意把你给丢出去。”
“呵!你该不会忘了,这里算是星的窝,就算真要丢,也轮不到你吧!”无所谓的笑了笑,瞿焰月一点儿也不怕火耀日的威胁。
“你……”火耀日还要发难,可是一直坐在一旁默默无语的东方慕辰却突然的开了口——
“月,当年是你和星一起回国的,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当年的情况他们一直不是很清楚,只晓得八年前星和月为报家仇,所以连袂自美返台,没多久文连星决定结婚。
可是等他和火耀日匆匆返台准备参加婚礼,没想到婚礼上却不见他的身影,最后婚礼取消,文连星则像是发了疯似的穿梭在全台湾大大小小的医院,只为了寻找一个他愧对且深爱着的女人。
他找了将近半年,然后突地沉寂,整个人像是没发生过这件事似的,什么也不说,但他们却可以从他的改变看出这件事对他的影响。
他原本沉稳的性子突地大变,镇日嘻嘻哈哈的,活像是个吊儿郎当的绂待子弟。
他们看在眼底,担心在心底,可是为了避免刺激他,所以他们选择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问。
直到他的“斋戒期”一年比一年长,今年甚至眼看着就要六天了。
就算文连星的身子一向很壮,几乎可以算是百毒不侵,可是连着五天只用酒釆喂,也很难不伤身。
面对东方慕辰的询问,瞿焰月先是低头思索了好一会,然后说道:“简单的说好了,那年星刚回国,在街上捡了一个女孩,然后却为了他的复仇大业伤害了她,结果……”
瞿焰月的话回退没有说完,原本紧闭的门扉却“啪”一声的被推了开来。
文连星面无表情的走出来,昔日的嬉皮笑脸全都敛在哀伤的眼神之后。“月,别说了!”
“为什么不能说?”火耀日听得正尽兴,更何况既然刀子已经划破了皮,那么不如一次将里面的烂疮给除尽,免得他们几个年年都要担心一次。
“因为我不想听!”双拳紧握,文连星低吼着,他之所以选择出来,就是因为不想从月的口中再一次听见自己的残忍。
“可是我们想听,我们关心你,既然你要逼我们对你的自残视而不见,那么我想我应该有权利知道你为什么年年都要这么折磨自己一次。”
“你们……”文连星深吸一口气,借以平复自己胸口的激越,然后他环视着自己的兄弟,再一次的强调道:“这没有什么好说的。”
话一说完,他便头也不回的走向大门,然后拉开大门离去。
他想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再一次重温自己的过错,再一次体验自己的残忍,只因为他不想遗忘。
瞪着自家兄弟那落寞的背影,向来在黑道上叱咤风云的火耀日竟显得有些无措。“月,他……”
微微的叹了一声,瞿焰月利落的自椅上起身,然后说道:“还是以后再说吧!他的情绪不稳,我得跟着他,免得出事。”
一向果决的步调在踏入“是非园”后变得徐缓,甚至连总是紧绷的心情也跟着变得平稳。
程风起随手摘下墨镜顺手插入上衣口袋,然后再将昂贵高级的西装外套脱下,随意的挂在手臂上,最后他剥除了领带且挽起衣袖,一副轻松闲适的模样,完全不似在商场上那种冷淡阴沉。
有如识途老马般的,摘下眼镜的程风起将视线往左一调,轻易的找到了自己的目标,他伫足凝视着孤单坐在树下的孩子并且朝他走去,心中微微为他的孤独泛起了一丝的疼。
当那个年纪差不多七岁的孩子终于发现他的存在时,只见那孩子迅速地站起身并朝着他飞奔而来,他缓缓地在平静的脸上勾起一抹外人不曾见过的笑容。
顺势抱起眼前让他疼人心坎里的小东西,程风起巧劲一使,那小东西已高高的被抛在空中,但见他非但不怕不哭,反而还开心的直笑着,嘴中不断高喊着再来一次,可见这是程风起常和他玩的游戏。
玩了一会儿,程风起只手拥着满头大汗的程错往园内走去,一手还温柔的拂去程错头上的汗,就怕他吹风着凉。
“大舅,错儿好想你哟!”天真的软语呢哝在程风起的耳际响起,让他一向冰冷的心整个柔软了起来,这个惹人心疼的小东西呵!
自己还是更没白疼错儿,个性向来冷硬的他,这些年努力的收起自己惯有的冷默,为的就是希望能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