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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灵,那我们也该去做做坏事了,再蘑菇下去,只怕会坏了大事。”
“说的也是,错儿那个小间谍说他刚才偷偷瞧见他妈咪出了门,只怕是迫不及的要来这里骂人了。”
“那你还不快些。”听到这个消息,东方慕辰气急败坏的白了瞿焰月一眼,然后急急催促道。
“快就快吧!”端起两杯酒,瞿焰月边说边走出门,然后笔直的走向颓丧的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脸上狡狯的笑容不断,仿佛他已经可以预见等文连星意识到被他们算计之后的气急败坏了。
第五章
“嗯……嗯……”
虚弱的呻吟声不断窜进程黎雁的耳膜,一声声逐渐唤醒她犹兀自游离缥缈的灵魂。
长长的睫毛扇了扇,直到脑海中的梦境逐渐散去,她这才不情不愿的张开眼。
但她没有想到的是,在张眼的那一刹那,身处陌生环境所带来的惊悸随之而起。
“这……”她张口欲言,但喉头的干涩却让她发不出声音。
程黎雁环顾着四周陌生的景致,回想着在她阖眼前所发生的一点一滴。
她记得她才帮错儿过完生日,送他上了床,她便拿着周氏企业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前去找文连星。
希望以此做为交换,她完成他复仇的心愿,条件则是他立刻远走他乡,永远不再踏上台湾这座小岛。
所有的记忆停留在她跟随着一个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步人文连星的别墅,然后便是一片空白,她甚至连文连星的面都没见到,再醒来时就是这一片的陌生。
想到这里,程黎雁的柳眉微微的皱起,她开始打量四周的环境,突然间她的视线定格在离床不远的地板上。
“啊……嗯……”耳边再次传来方才扰人清梦的呻吟,她很快的移转视线,却被那映人眼帘的身影吓了好大一跳。
她不敢置信的瞪视着躺在地上的人,思绪一片紊乱。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躺在地板上?又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痛苦?而这里又是哪里?
这一连串的问题并没有在她的脑海里停留太久的时间,因为她很快的就发现了文连星的不对劲。
看着他苍白的嘴里不断吐出难受的呻吟,光洁的额际被汗水浸湿的发稍弄得湿黏,颀长的身影更是微微泛着冷额。
该死地,他生病吗?担心是第一个窜人脑海的感受。
他那难受荏弱的模样顿时让她忘记心中对他的愤恨,没有多想,当她眼角的余光瞥见那不知是被谁摆置在床边的轮椅时,她立时利落的将自己移到轮椅上。
灵巧的操控着轮椅来到他的身边,她弯身往他的额际一探,果然感受到那让人觉得烫手的温度。
她该管他吗?当她的手贴上他的额际时,她的心中却忆起他那一日的冷然与决绝。
那一日她不但失去了一双脚,也失去了心。
在旧恨与忧心的撕扯下,程黎雁的心房猛地泛起一阵涩缩,而在那阵涩缩的侵袭下,她就像是个被点成石的女人,怔怔忡忡的不能移动分毫。
直到——
“黎儿……对不起……知道爱你的太晚……如果早知道……那么……即使得因为违背……誓言而下地狱……我也不会犹豫……”
呻吟声断断续续的,甚至不能听个分明仔细,但那声“爱”和“对不起”却深深的撞人了她的心中。
深吸了口气,程黎雁抑下心头的紊乱,告诉自己,就算今天躺在她身前的是一个陌生人,她都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病死,更何况眼前的男人是他。
就当是回报他当年在街头救下她的恩情吧!
驱动着轮椅,程黎雁环视四周,试图寻找能够帮助他的东西,甚至是去唤人来帮助他。
但当她操控着轮椅来到房门前,视探性的转了转门把,出乎她意料之外的,门并没有锁,于是她兴奋的推开那扇门。
但眼前所见到的,却让她忍不住的傻了眼!
这间屋子的主人显然有着让人难以忍受的审美观念。
一条好好的走廊偏生要弄得这样高高低低、起起伏伏的。
明显的他并不懂伤残人士的痛苦,这放眼望去,像是要区隔什么似的,长长的走廊上几乎每过一扇门,就设了一个数层的阶梯,让她几乎寸步难行。
难怪他不锁门,因为知道她压根就逃不了。
姑且不管他将她弄来这里有什么目的,光凭这一条莫名其妙的走廊,她就已经决定要讨厌这栋屋子的主人了。
眼看前去无路,无奈之余,她只好再次回身,好不容易在一个不显眼的角落看到被虚掩的浴室。
她快速地滑了过去,拧了条凉湿的毛巾,然后又匆匆转回文连星的身边,在经过床边时她扯下床上的凉被,将它覆在文连星的身上。
这一夜,她便在温暖毛巾和凉湿毛巾的转换间渡过,直到文连星额际的温度渐凉,而她的体力也在这来来回回之间完全透支。
疲惫的看了床铺一眼,她放弃重回床上的打算,毕竟自从受伤后,她的体力有限,以她此刻的虚弱,想要靠自己的力量爬回床上断无可能。
她斜靠在椅背上闭上眼,不一会传出规律的呼吸声。
沉睡的她没有发现在她合上眼的那一刻,另一双眼睁了开来,不似大病初愈,炯炯目光贪恋的紧盯着她的容颜。
在时光的流逝中,他的思念得到了魇足,这才终于心满意足的起身,然后温柔的将她瘦弱的身躯抱上床。
“该死的你!”一声漫天的巨吼在这栋别墅中的某一间房间响起,狠瞪着视讯系统中那张笑得让人抓狂的脸,文连星紧握在身侧的双拳蠢蠢欲动的想要穿透横亘在他眼前的屏幕,然后重重的击上罪魁祸首。
妥善的安置好无辜遭殃的黎儿,向来心思灵敏的文连星很快的便将所有的事情连结起来。
飞快的来到这间别墅的会议室,连接起视讯系统,方一接通便见到瞿陷月那张可恶的脸庞,他忍不住就开炮。
“你究竟在搞些什么,还不快些把我弄出这该死的地方。”火大的命令着自己的好友,他简直不敢相信瞿焰月会这么设计自己。
“若是我会听你的话,把你弄出……呃……那该死的地方的话,那我又何需大费周章的把你们扔到那里去?”
瞿焰月虽然套用着文连星的话,但停顿的语气却充份的显示出他的不以为然,所以即使面对他那几乎滔天的怒气,瞿焰月还是觉得星痣地没有良心。
他也不想想他这是为谁辛苦为谁忙!
要不是他表日这么要死不活的,拿酒当白开水喝,明明想念人家,却因为往事连大气也不敢吭上一声,他干么要这么辛辛苦苦的将他们送上几乎是遗世独立的“火焰岛”,还把“火焰门”里高级干部的渡假别墅改成这样坑坑巴巴的。
甚至还自掏腰包,让别墅里的仆佣全都来一趟惊奇多多的环游世界之旅,让他们多些独处的机会。
而星竟然连一丁点儿的感动都没有,甚至一见到他就破口大骂,真是有够没有良心的。
要搞清楚,真正有损失的人是他耶!
“你凭什么这么做?”几个深呼吸之后,文连星强忍下气质问道。
“就凭我们是你的好朋友。”瞿焰月在回答的同时,仍不忘将其他两个好友拉来当替死鬼。
“我们?!”思虑敏捷的他很快就捉住月的语病,他微眯起眼,半是期许的问道:“别告诉我日和辰他们都有份。”
“不然你以为我一个人有那么大的能耐,能够只手遮天。”就是不愿如文连星的意,瞿焰月供出几人联手的出卖。
“你们……”文连星一听,心顿时凉了一半。
如果这一切只是月的阴谋,那么他或许还有机会可以带着黎儿离开这里,可是如果这计划还包含着日和辰,他想离开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了。
果不期然,他的思绪还没运转完,视讯的屏幕便已然转换成火耀日那张略嫌凶恶的脸蛋。
“你就给我好好的待在那里,直升机和快艇我都已经要人锁起来了,岛上的居民也已经收到我的指示,所以不会协助你们离开,你连想都不用想溜。”火耀日沉着声警告他别轻举妄动。
火焰岛上的居民大多是一些原住民,还有一些从“火焰们”中退下来的门众,对这些人而言,让岛上人民过得温饱的火耀日的命令几乎等同于圣旨,所以只要日不让他们离开,他们是断然找不到人可以帮助他们。
“你们真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眯起了眼,文连星摇着头问道。
再怎么说自己也习经和日他们一起在黑道上打混,虽然没有火耀日的凶狠,但要逃出一座岛,对他来说应该不至于太难。
“或许因不住你,可是接下来我说的话,一定会让你心甘情愿的留在那儿。”在旁边纳凉好一会儿的瞿焰月突地又闪进屏幕,对着文连星胸有成竹的说道。
“你的信心显然让人不得不怀疑。”漾起一抹讽笑,文连星毫不犹豫的刺破了他的自信满满。
面对文连星的挑衅,瞿焰月好整以暇的漾起一抹令人发毛的浅笑。“如果我说你的黎儿的腿或许还有救,你怎么说?”
“你别玩我!”话题一扯到黎儿,文连星便再也轻松不起来。
脑中不自觉的浮现出她坐在轮椅中的荏弱模样,一颗心又是揪着难过。
他不惜付出任何的代价,只求黎儿能够再次“脚踏实地”,而瞿陷月显然也捉住了这点。
“你以为我医学院是念假的吗?我调过她的病历了,对于她的腿,我有七成的把握。”瞿焰月敛起笑容,一本正经的说道。
“什么条件?”以他对好友的了解,他的话一定还有下文。
“我不救和我无关的人,而她现在的身份正与我无关。”
学了医,却不愿做医生,在常人的眼中瞿焰月或许很怪,但只有他知道当初学医的目的是为了“她”,可现在她已经不在世上了,独属于她的医术自然不会轻易被使用。
他并没有什么崇高的理想,更不想背负他人的生死,旁人的生死与他何关,他不会、也不用去在乎。
“你……”咬着牙,文连星已经知晓了瞿陷月的用意。
月是在逼他!
因为知道他愿散尽一切,只求还给黎儿一双健康的双腿,所以他在逼他取得黎儿的原谅,逼他用丈夫的身份去求他。
惟有如此,他才愿意为她动刀,还她一双正常的双腿。
“好了,我话就说到这里,剩下的你自自己考虑吧!”知道文连星心里的挣扎,瞿陷月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留下这几句话,便利落的中断了视讯的连线。
接下来的事情,端看星自己怎么作决定了,他可以左右很多事,但这事他只能做到这里。
一阵食物香味窜进员端,仿佛睡了千百个世纪般,程黎雁动了动僵硬的双手,那阵阵的酸痛提醒着她已然回到现实。
眨了眨长长的眼睫毛,再次自陌生的环境中转醒,她已然少了初时的惊惧,却不意撞进一双满深情的深邃瞳眸。
她微微的一愣,来不及武装的眼眸满不知所措,只好避开自己的眸光。
“昨晚,谢谢你。”朦胧的意识中,他知道她是那双手的主人。
那双一直不断试着努力减轻自己的痛苦,让他不受高热折磨的手。
依然是不做声,程黎雁远眺着窗外的蓝天。
“很抱歉,我们可能要在这儿待上一段时间。”本就不期待会得到她的反应,文连星歉然的继续说道,“因为我那些好友的自作主张,所以……”
“这里是哪里?”黎雁终于打破沉默,毕竟就算要逃也得先搞清楚自己身在何方。
“火焰岛,一个遗世独立在南太平洋上的一个小岛,不大,岛上的居民大概不到两百人……”
黎儿终于开口和他说话了,这样的认知让文连星高兴得差点跳了起来,于是他兴匆匆的说道,只差没将火焰岛之所以隶属“火焰门”的历史给讲出来。
没有理会文连星的长篇大论,程黎雁径自打断了他,“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不懂文连星既然宣称他们是他的好朋友,又为什么会将他们绑架到这儿。
甚至还不顾他死活的将他扔在地上,好朋友有这么当的吗?又或者是他的好朋友和旁人定义的不太一样。
黎儿的问题让文连星一愣,他该怎么和她解释,自从那日一别,他便无心再理正事,只是镇日沉醉在醇酒,还有与她共有的回忆之中。
实话实说显然太过矫情,但是自从知道她还活着之后,他便曾对自己发誓过不再欺瞒她,所以他只好避重就轻的说道:“他们是一群很热心的朋友,自从知道我们有个儿子后,就很希望我们能够……呃……一家团聚。”
“多此一举!”她毫不犹豫的泼了文连星一桶冷水,然后重新将视线定在他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