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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来访的能人术士经过一番深谈后,还在纸上作业的婚礼筹备工作,如火如荼的展开。
今天又轮到康哲风值班做司机,陪康乃愫上街“血拚”。
坐在著名金饰店的绒布椅上,看着康乃愫像喜鹊似的穿梭在各个柜台间,选着她“看得上眼”的首饰,康哲风的眼神却是僵化没劲。
康哲风嫁妹妹,跟其它三位老大哥哲超、哲绝,哲代一样悲惨凄凉,他心中的不舍,远超过康源在这位正牌老爹数千万倍。虽然他在心底偷偷的承认他爱上荆紫铃,可是他就是无法忍受把奶酥妹妹交给别的男人。至于这是什么心态,全天下嫁女儿的父亲应该都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毋需再赘言。
“超绝代风华”五个兄弟,就属他的个性最两极矛盾化。
找小妹时,他每天睁开眼,就充满活力干劲的面对所有挑战,甚至可以代替跟着失踪的哲华当家中的开心果,天天笑语如珠,缓和哥哥们跟杨笙固间剑拔弩张的情势。
心血来潮,再打个电话过去“那边”向荆紫铃“问安”,日子到也过的惬意舒适。
小别胜新婚,搞不好等她回去,荆紫铃会给他超乎想象的热情拥抱也说不定。
满心的期待,一但确定奶酥妹妹要嫁为人妇,他所有的精神仿佛被瞬间抽光似的,宛如失恋的丧家之犬,不再活力充沛。脑袋瓜也罔顾智多星之名,总在思考的紧要关头莫名当机,一颗心更脆弱的像是让康乃愫无情甩下万丈深渊的重如石铊,病情严重到足以媲美罹患单相思的梁山伯。
他尚且如此,康家老大跟老二就更甭提了!
目前尚处在孤家寡人阶段的两人,脸色从父亲作主让康哲华回归古代的当天同时让康乃愫出阁开始,就没再开朗过;只有老三哲代跟他,偶尔会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松口大气似的跟着父母忙进忙出,搅和一气。他是掩人耳目,不想太早公开他在阿国有桃色恋情。康哲代是为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依爱情专家康哲华所说,哲代应该是继他们之后,陷入爱情泥淖的第N号傻瓜之一。有点舍不得小妹出嫁,又暗自窃喜自己不再“滞销”。
他的反应无可厚非,可是兄弟不再为了奶酥同声出气,一个个的飞离巢穴,寻找属于自己的爱情青鸟,真的让他感到寂寞。
是谁说幻灭是成长的开始?真正经历过岁月的人,都知道成长是幻灭的开始才对。
“风哥,我好了,咱们走吧!”康哲超、哲绝在家里闹别扭,今天轮到康哲风陪她采买嫁妆,她理所当然的打断了他的思绪,忙碌的乃愫急忙催促他往下一个据点走去。
买好金饰,再来就是餐具组了!
勾住康哲风的手肘,喜上眉梢的康乃愫笑眯眼,内心则非常感谢小哥的仗义执言,让她顺利出嫁。
“奶酥妹妹,风哥累了,我们先回家休息?晚上再出来采买好不好?”口气意兴兰栅,可怜兮兮的打着商量,就算康乃愫再坚持,也于心不忍了。偏过头去思考片刻,她立刻宽宏大量的应允。
“也好,今天也买的差不多了。明天我让小哥陪我出来逛,咱们回家吧!”
老天垂怜!康哲风如释重负,赶紧促拥着她上车,将车速推以高档,呼啸回家。帮她把礼盒拿进屋,刚换上便鞋,就听康哲代叫他,“老四,你最好进来看一下电脑上的留言——”
“代哥。”康乃慷仰起俏脸叫他,康哲代随手揉弄她脑门一下,应了一声“乖”,神色更加凝重的催促康哲风。
“老四!”
“怎么了?”直觉要喝罐啤酒才能一扫抑忧之气的康哲风,从客厅小冰箱取出一罐易开罐,边拉拉环边跟他进房,纳闷地欺身至网路电脑前。扫过上面的留言,脸上的表情遂变,泰然自若消失,取而代之后是排山倒海面来的恐慌……手一松,啤酒罐笔直滑落,跌在地上爆开来,溢了一地琼浆玉液。
风:
铃命危!速回
知名不具
比电报长不到哪去的留言,大刺刺的停驻在银光幕上,显然已经有一段时间。
眯起眼睛,康哲风问:“消息几时进来的?”
“不清楚。我刚来,想查阅一些旅游资讯,它就在上面了。”
坐到桌前,康哲风神色微禀的操作着键盘,风驰雷急的说:“我马上要飞杜拜,你晚点帮我跟爸妈他们说一声。”
对着视窗,他移动鼠标,切进航空公司的购票系统,订到一张三个上时后起飞的机票,松口气,离开座位抓出旅行袋,他着手收拾衣物。
“你现在要回阿拉伯?那奶酥妹妹的婚礼怎么办?不参加啦?”看惯康哲风凡事以微笑视之、视艰巨如敝归的行事原则,对他突然情绪失控,让直觉凌驾一切,康哲代还真有点不习惯。
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团团转,康哲代奏热闹的嚷嚷,引来一脸泫然欲泣的康乃慷。康哲风瞪他一眼,亲爱的在她额际印下一吻,叹口气抱歉道:“对不起!风哥有急事要办,不能参加你的结婚典礼了。”取出收在抽屉内的银链,替她挂在结白的颈间,他感性的说:“就要当新娘啦!四哥先恭喜你。”
“风哥,那个‘铃’,是你在阿拉伯认识的女朋友吗?”
起初康乃愫还有点失望他不能参加她的婚礼,不过想到有恋妹癖的哥哥之一,又有一个要掉进爱情的旋涡,她马上心胸宽大地原谅他的缺席。
“应该算是吧!”皱着鼻梁,学她说话的口吻颔首,康哲风拍拍她的脸,旋风似的夺门而出。看得在场的两兄妹张口结舌。一脸的呆愣。
第九章
一下飞机,康哲风就心焦难耐的左顾右盼。
“学长,在这里。”对他招手的,是康哲风大学的学弟,芮洛水。
而眼前这位比他略矮,斯文秀气的学弟,是经由康哲风引荐,透过台北总公司把他从波斯湾转调来,代替他监督阿国设厂工作的另一个电脑硬体高手。
在机场打通越洋电话,康哲风说明他的状况,芮洛水就拖着老婆飞车过来接人。
“辛苦了。”握住他的手,两人一个男人式的热情拥抱,逗笑在一旁等待、娇小玲珑的女子。
“内子陆忆华。”揽住她的肩膀,芮洛水为两人介……
“国际武警,我知道。”不理会陆忆华诧异的眼神,康哲风淡淡的说完。示意他们上车,在车内边听设厂的工程进度,边打开手提电脑,跟荆紫铃房间那台连线。
“出了什么事?”打量康哲风刚毅、不带笑容的脸部线条,芮洛水好奇地问。
“我的女人被人绑架了。”
他的女人,相处一路,在路上听够丈夫埋怨康家兄弟过度溺爱小妹的诸多伟业,大叫不可思议的陆忆华,跟老公同时露出张口结舌的表情。曾机何时,他那颗灌了水泥的脑袋。终于肯接受娶一个妻子回家摆的事实?
芮洛水永远记得几年前。他刚露出“窥视”奶酥妹妹的姿态,兴致勃勃的跟康哲风透露他“欣赏”的意图,带着鲜花登门拜访。还没拜到马头,靠近康家大门不到六尺,就被扫地出门的狼狈情景。
“那你的奶酥妹妹怎么办?”曾在心里纠结一时的疙瘩,让他直觉的脱口而出,芮洛水颇不是滋味的回想:他是要人才有人才,要人品有人品的好男人,跟清汤挂面、干瘪瘦小,长得像丑小鸭的国中小女生康乃愫,根本就是天与地的差别;他对她有意思,康家兄弟应该感激涕零,感谢他的勇于牺牲才对;结果他的“好意”给康家男丁当作驴肝肺,还没走到康家大门,就被“超绝代风华”痛扁,给扔出康家大宅,情况真是惨烈无比。
“她要嫁人了。”简单明了的说着,康哲风甚至连抬眼看他的兴致都没有。
钉在荆紫铃鞋底的追踪器,坏了一个,另一个则发出微弱的讯息,显然是缺乏电力,要是再找不到她,她恐怕凶多吉少……荆紫铃几乎昏厥在沙漠的画面,再次浮现在他眼前,康哲风苍白着脸,毫不掩饰他内心的焦急。
“真的?是哪个家伙这么好运。能获得”超绝代风华“的一致认可?”他口气泛酸,因为他一直认定自己是最好的。
“杨笙固。”
“是他啊,那就难怪了!”有钱有势的家伙,总是赢面较大,而他既然无财又无势,也就不用忌妒人家啦!
“学长提前销假,突然赶回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铃铃可能被人绑架,我得先到维多利亚找到她的搭档,再思索解救她的办法。”
“铃铃?维多利亚?”
“市中心新开的PUB。”康哲风藏不住的坦诚让陆忆华心折,主动插嘴告知丈夫方向。
感激的给她一瞥,康哲风吐口气才说:“荆紫铃,在‘荆’棘中出生的‘紫’色风‘铃”。CIA特派中东的杰出情报员,也是我的爱侣……“手爬过他一张疲惫的脸,康哲风的声音愈来愈低,最后几不可闻。
坐在他身畔的陆忆华发誓:她仿佛看到有一颗晶莹的泪水,弥足珍贵的渗出的他的眼角。感动到底的陆小姐苏太太,立刻拍胸脯保证,会为他调来一只军队帮他救人。不过她老公摇头的无奈表情,则表明受不了她的爱管闲事。
今天是星期几?康哲风回来了没有?
荆紫铃无聊的把玩她的十指,全身缩成小虾米,蹲在火云精心为她设计的“苦牢”里,已经不知今夕是何夕。
露出狐狸尾巴的火云,翻脸跟翻书一样,心狠手辣让她差点不认识他。
原以为请柬是骆中行发的——毕竟是他想要荆紫铃到他家陪伴宓甄琳,没想到却是火云假传圣旨,藉骆中行的名义把她拐来骆宅。
再一次,荆紫铃在游守义前脚刚走,后脚就跟着锒铛入狱。甚至连骆中行的面都还没见到,火云就请她吃牢饭,关的还是足以冷死人的冰牢。
除了少不了的一日三餐外,她举目所见,不是四处钻动的老鼠就是勤做工的蚂蚁,想找人谈天说笑?甭想!
火云见到她的第一眼,没有惊讶,只是眼神复杂冰冷的看她一眼,二话不说就把她扔进冰叽叽的牢里,不闻不问。
这算是对她有情吗?应该是,至少他还会考虑到保暖问题,怕她冷死,特地赏她两条暖呼呼的御寒工具;而晚她一步,被四脚捆绑、捂住嘴巴,关在隔壁的骆中行跟宓甄琳就没她好命。
两排牙齿打架的哆嗦声,每到夜晚便如雷贯耳的传进她这里,想象得出这间冰窖少了两张羽毛被,真的很冷。
她消息已传出两天,却没有回音,不是游守义又怠忽职守,就是他也出了事?
不知道康哲风回来没见到她是松口大气,还是心焦如焚?要是他肯为她流一滴眼泪,荆紫铃愿意做牛做马,一辈子伺候他,当他的煮饭婆。
“荆小姐,吃饭。”新龙头有关照,原属于鼬狼手下的旧打手,对荆紫铃还算礼遇。
“搁着吧!”
想到她不至于被当成战俘拷问军藉号码,荆紫铃暗自庆幸抓她的人是火云。可是鼬狼跟宓甄琳呢?好像今早就没听见她哭泣的声音了。
“喂!”叫住搁下托盘,转身要离去的庞然大物,荆紫铃质问:“隔壁的两人到哪里去了?”
“死了!”简单明了的吼完,他这次不再停留,直接离去。
“死……”消化着他给的消息,荆紫铃突然起了颤意,她并不怀疑火云的动机:利益熏心。尤其在火云被局长公开通缉,走头无路、狗急跳墙,又对鼬狼了如指掌的情况下,取代他的位子,似乎是唯一的抉择。男人一旦愤世嫉妒,堕落到万丈深渊、自毁前程,也就不足为奇了!换个角度,荆紫铃有了怜悯他的心,可是……骆虽行跟宓甄琳不明不白的死去,那她的身世之谜岂不是无解?
一沉重的铁门开启、关闭的重响声,将荆紫铃飘远的思潮拉了回来。抬起一双清澈的凤眼,她以壮士断腕的磅礴气势死瞪探监者,淡漠的问他,“你准备什么时候才要解决我?”
“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杀你。”置若罔闻,行动迟缓的踱下石阶,火云解下面具,像一只玩弄猎物的豹,气势优雅,目光冷酷,陈述着他对她的情。
“为什么?”喃喃脱口后,荆紫铃才觉得她的问题很蠢。
走私贩毒,要比做一名杰出情报员容易的多了,而且赚头很大。随便干上,都可以让他一辈子吃喝不尽。有机会他会不想狠狠捞上一笔吗?荆紫铃可不会自往脸上贴金,以为他混黑社会,是因为“爱”她的缘故。
“你问我这个问题,真是太傻了。”啧啧有声的摇头,火云走向牢房打开锁头,走进去蹲到她面前,执起她尖削的香颚,状似痛心的以指责的神情端视她,不容她逃避。
“我说过我喜欢你。”手指抚过她细嫩的唇部曲线,眸光阴风惨惨,倏地收紧手劲猛力一挤,他直接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