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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你这迷糊劲,我也不敢把如此艰难的工作交给你做。”骆中行咕哝。
“不贩毒,你还有什么正当的行业?”掩饰住尖酸刻薄,荆紫铃眼尾扫过的鄙夷,无庸置疑。
“我希望你留下来陪伴我的爱人。都是中国人,你们应该会相处的很愉快。”
“不要。”眼珠子一转,她转过身又改变主意的回过头道:“让我考虑看看!过几天再回答你。”
“好。”
意思是她可以走人了?笑弯一对柳叶眉,荆紫铃趾高气昂的睥视围堵她的几名悍将,拨开人墙,她毫不客气的对他们叫嚣。“让开!”
“可是老板,那些货……”
“不关她的事,你们另寻道去找。”威严的命令,马上让他们噤若寒蝉,动作整齐划一的低下头。连屁也不敢放的尽是一片鸦雀无声。
“我等你的消息。”面对荆紫铃,他自然摆出不具威胁性的慈祥笑容;而在一旁,只有在宓甄琳出现才见到老板笑容的保镖们,则个个吓得冷汗直流。老板今天该不会是吃错药了?
荆紫铃点点头,跃上窗台就想按原路回去,却又被他叫住。
回过头来,她挑眉询问的看他。
清清喉咙,他在她清纯的注视下,尴尬地问:“呃……我只是想问?你今年几岁了?”
“你不知道过问小姐的年龄,是件极失礼的事吗?偏不告诉你。”摇摇手,荆紫铃潇洒的握住登山绳,人一溜,就回到康哲风开来的法拉利旁。
“你没事吧?荆疯子!”也只有她爱玩这种不要命的游戏。游守义几乎被她吓出心脏病,不等荆紫铃钻进后座坐稳,他迫不及待的劈头就是一顿拷问。
直捣黄龙!也亏她想的出来,外头绘声绘影,把骆中行描述得万恶不赦,杀人不眨眼,是善良老百姓唯恐招惹到的黑煞星。而荆紫铃却像逛大街似的从人家家里进去又出来,游守义以为她能从“鼬狼”的眼前全身而退,根本就是奇迹。
“没事。先离开这里再说。”
扯回绳索,荆紫铃面朝他们,不想给站在窗边的骆中行看到她干练成熟的表情,匆匆吩咐康哲风离去。
“老板,放他们走好吗?”挤在骆中行身旁,看着他们扬长而去的人,忍不住担忧的出声询问。
“我不放她走又如何?你们让人摸上门都不知道,还好意思开口!找保全人员来把安全措施全部重做。下次再让人摸来,我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说完,他也不管他们唯唯喏喏的应诺声,转身就朝休息室去。
宓甄琳躲了一个下午,也该消气了,他的女人,是不能拒绝他的……
“荆疯子,你查清楚他的底了?确定他就是‘鼬狼’?”游守义衷心祈祷不是。
几个小时前,他满怀希望的跟满天神佛打商量,让丘比特的短箭射中荆紫铃,打开她禁锢多年的心,周游盘古开天以来,两性之间爱来爱去的情爱世界。
康哲风对她绝缘?没关系。美国新女性可以反过来倒追。女追男隔层纱,耗久了,要康哲风自然有如探囊取物,而她忙着大玩恋爱游戏,也就乐得把追查毒枭的事交给其它的同事做。他也不用太担心她的安危,有负火云所托。
他如意算盘打的美,结果她大小姐还没开始倒追人家,就突发奇想搞了曲反间谋的游戏顺便拖他下水,要康哲风调转车头闯进贼窝,吓掉游守义半条命。
跟荆紫铃这种任性的女人共事,不但容易早生华发,更让跟在她身边,受火云老大之命的“保护她”的游守义偏头痛发作,直叹无奈。
她平安无事,破案功劳是荆小姐的;她稍一有麻烦,被火云海削一顿的人,首当其冲是他。没有强壮的心脏真的不行。
“在阿国知道滴水观音的人并不多,我肯定他就是‘鼬狼’”。荆紫铃眼里闪烁着兴奋与精明,与适才的白痴简直判若两人。“他要我到他家陪伴他的爱人,我想这该是个好机会,正在考虑要不要……”
“不用考虑了,你最好离是非远一点的好。”飞快打断她,游守义汗潸潸的说:“你忘记自己旧伤未愈?万一出破绽怎么办?‘鼬狼’要是知道你是卧底的,一定不会放过你。”更重要的是,火云会因为他的“看管不周”,把他打成肉渣子做成獒犬的午餐喂狗下腹。他才没那么傻,眼睁睁的放任她为所欲为。
“说的也是,所以我跟他说明了再考虑。”眼波流转,荆紫铃频频追问冷眼旁观的康哲风,“康哲风,你到阿国来做什么?”
“洽谈电脑工程,阿国政府有意与我国技术合作电脑软硬体开发,我被派来做合作评估。”康哲风对后座这位谜样的女子充满好奇。而他既然想多了解人家一点,就必须抛砖引玉不是吗?转念一想,他决定对她坦诚相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精通电脑啊?太好了。我刚好是电脑白痴——”
游守义呻吟着要阻止她,已经来不及了。热情如火的荆紫钤,一手捂住他抗议的嘴,整个人半趴在驾驶坐的椅背上,口齿伶俐,连气都不用换的说道:“情报贩子很需要精通电脑,可惜我不会……不然我去住你那里好不好?你可以教我电脑,等我会操作,身体应该也好的差不多了,到时候我再答应‘鼬狼’去他那里工作。我真是聪明,想到这么好的主意……”
不理会康哲风目瞪口呆,诧异的表情后,她一厢情愿地继续主导一切。
“你住哪家饭店?我回家整理过后,就去找你……不好,住饭店太招摇了,我们应该找个独门独院的地方‘隐居’才对……”说到后来,她俨然是在自言自语了。
摇头一阵哂笑,康哲风不得不打断她的滔滔不绝。“我不住饭店,我外面有租房……”
“是吗?那更好了,完全符合我的期望。就这么说定了,我明天去找你。”机关枪似的打断他,直觉大事抵定,不用多做讨论的荆紫铃,忙不迭的打断他,倏地指向前面,大喊: “在这里停。”车子便“吱”地煞住。
康哲风每次想要出声,就被她岔开,他甚至还没告诉她,他住在什么地方,荆大小姐已经急如星火的跳下车,冲锋陷阵的飞奔出去。
等游守义带着一副她早就“无可救药、可以不予理会”的可怜表情跟着追下去,康哲风才忍俊不住的摇摇头——荆紫铃真不愧叫“荆疯子”,她急惊风似的活动力,简直让他目瞪口呆。感到好笑,康哲风对她更是充满了兴趣。情报贩子?他好像没有从事这类工作的朋友,交一个也不错。嘴角弯成极富饶味的形式,康哲风等她自动找上门来“拜师学电脑”。
晨跑回来,荆紫铃在餐厅找到康哲风跟游守义,眼睛瞪得忒大,她不敢置信的瞪着搁在桌上丰盛的菜肴,惊喜的笑开来。
“这些——是你做的吗?”说着,她乖乖端坐在饭桌边,荆紫铃的口水,只差一滴,就掉到桌上了。
昨天早上,荆紫铃果真拖着一大袋行李,强拉着游守找上门来。
康哲风打开门,看见笑容可掬的两人(其实是荆紫铃笑容灿烂,游守义神色尴尬为难),似乎也没有太大的惊讶。身体一让,任由他们登堂入室,他也很爽快的接收两人。而他们两个也很厚脸皮,适应力极强的住下来,大概是准备糗着他不走了。
一碗清粥,利落的滑到她面前,康哲风驾轻就熟的说:“在家里,都是由我们几个兄弟轮流做早点给小妹吃,这不算什么。”
又是小妹!荆紫铃不悦地鼓起嘴,几乎生气的斜眼瞪他,原本饥肠辘辘的胃,全给康哲风气饱了。
从入主康哲风的地盘,整整二十四个钟头不到,她已经不下二十次,听他像谈论知心女友地褒奖康家小妹,直把她歌功倾德捧成绝世美女、世间仅有的宝贝。
甜美婉约、温驯乖巧、伶利动人。康乃愫傲人的优越条件,要命的是她一项也没有。
康乃愫的好,让荆紫铃相形见拙,而更令人泄气的是,康哲风择偶的条件,似乎是以小妹为蓝本,那她不是没希望了吗?
荆紫铃发誓:他再继续滔滔不绝下去,她会抓狂。
除去他的奶酥妹妹,康家其它兄弟显然可爱的多。虽然听康哲风言外下之意,他们似乎也疼爱小妹到近乎变态的程度。
康哲风说,他们兄弟号称“超(级)绝代风华”,他排行第四,康哲风跟康乃愫分别是男么(么男是倒装句)与长女,也是兄弟们捧在手心的心肝宝贝、掌上明珠。
他一提起小妹就眉飞色舞、一脸陶醉的表情。康哲风肯定有“恋妹情结”。
撇撇嘴,她甩开心中不快,没好气地拿起筷子,相准目标,一个快手往前挟……没待挟到半根,山珍海味却长脚似地从她面前移走……像浸泡十缸镇江醋的心不断泛酸,荆紫铃吊高音调调侃,“怎么?不是你可爱的奶酥妹妹就不能吃吗?”甚于女人“感情唯我”的小气肚量,她会忌妒康乃愫受宠,应该值得原谅。有这层认知,地她嘴就翘得更高了!
“麻烦你先去冲个澡再来。我做的美食,不留给汗流浃背的人吃。”吃的品味要讲究,这是康氏兄弟一贯原则,康哲风没俐商量的说。
“你——”难道荆紫铃就比不上一个康乃愫?她偏不信邪。抿起嘴,她不服气的正要反唇相稽,眼看的地两人就要为吃伤风,为吃结仇的游守义,慌忙主持公义,急急喊停。
“别吵了。难得在国外还有道地中国莱可以吃,你就忍耐一点会怎么样?再说——你平常也很讨厌带着一身汗臭吃东西呀!每次约你吃饭,都要等上大半天不是吗?好啦!先冲个澡再下来吃啦!求求你……”游手义三哄四拜的诱哄荆紫铃。看在一桌好吃好料的份上,他只差没跟她屈膝下跪。
“哼”地一声,在口舌上屈居下风的荆紫铃,百般不情愿地甩下筷子,别扭的蹬步上楼,很认分的洗个香喷喷的澡,才敢出来见人。
“这还差不多。”满意的颔首,康哲风把菜碗再度放到她眼前,转过身继续做他的事。
“咦,你在打包洋酒啊!”
塞满一嘴的莱,荆紫铃好奇的探过头来,看康哲风把瓶瓶罐罐用软木皮包妥,再放进保丽龙填装箱内放置。
“要运回台湾。”
荆紫铃掠过红唇的小舌头,写着她觊觎美酒的渴望。
一丝异样的感觉,像电流般穿过他的心,让康哲风的心脏有瞬间麻痹的触电感。
视线两相交会。时间也仿佛暂停了!
荆紫铃桐油色系的健康肌肤,令人情不自禁的想去碰触它。
他的手在空中一顿,惊觉到动作过于唐突的猛然收势,在胶着的瞬间,康哲风像是跌进她迷惑眼瞳内的充满惊栗,足足愣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制力。甩掉潜藏的不安,连忙加快动作,封完最后一箱,他清除喉头醒塞的声明:“不能给你喝,我好不容易阔气一次,买酒给老哥作伴了。给你喝完我又得重买,太麻烦了。”
“不喝就不喝,有什么了不起!”皱着鼻梁,荆紫铃很有骨气的嚷完。趁他出门办正事,却又手痒了。
跌坐在地毯,她七手八脚地拆开其中一箱,霎时两眼发直的发出惊叹:“四十年份的约翰走路,哇塞!他还真懂得品味。”
荆紫铃梦想品尝这些年度久远、却昂贵无比的琼浆玉液好久了!
自从被火云相中,将她带出孤儿院,荆紫铃的生活每天刺激到除了野战训练,还是野战训练。年龄像是直接从儿童时期直接跃升到青年阶段似的。时下美国青少年未成年喝、吸烟、嗑药的恶习,她一样也没染到。老实说,叛逆的荆紫铃一直很向往那些“堕落”的生活,只不过局里规定,出任务前后二十四小时内严禁喝酒,而火云给她的零用金也容不得她挥霍,把钱花在“吃喝嫖赌”上面。
她现在既不算出任务,又有现成的饮料可喝,用得着跟康哲风客气吗?当然是先喝了再说。
“你不是想把开来喝吧?”荆紫铃不怀好意的贼眼,让游守义隐约有不好的预感。
“有何不可?”说着,她就动手要拨开瓶盖,游守义忙着尖叫制止。“等一下,你要为非作歹请我离开后再开始。康哲风是练家子,我惹不起。你要牛饮、倒光他的酒,悉听尊便,不过请等我离开。”
游守义的表情,活像是要把她登报作废、当做不认识她一样。不等她同意,他已经脚底抹油,溜之大吉的夺门而出了。
“没用的家伙。”嘟哝嘟哝批评他,荆紫钤席地而坐,拿起酒瓶,“啵”地开瓶,就着瓶口便是一阵牛饮。
“好辣。”
被酒劲呛到连忙把舌头晾在外面,荆紫铃对着琥珀色液体皱眉,却又像喝出味道来的一瓶接过一瓶,把辛辣的酒拿来当水喝。
不到黄昏,整间厨房已经空瓶满地,酒气熏天的让人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