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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苏芷和君景轶是第一次到城郊,对地形地势不熟悉,现在又顾着逃命,就慌不择路更不知道自己往哪个方向跑了。
君景轶一边逃命,还不忘骂苏芷一声:“你这个乌鸦嘴,说什么不好偏说今天会出意外,这下开心了吧。”
苏芷没好气的回道:“开什么心,现在小命都难保了还开心。”幸好当初学了骑马,否则今天就死定了。但那些人的轻功是顶好顶好的,腿脚灵活飞檐走壁不是问题,从一棵树蹦跶到另一棵树速度也非常人能比,这不,人已经出现在他们身后了。苏芷频繁的挥动马鞭,马儿吃痛跑得更快了些。
“我俩换换衣裳吧,我去引开那些杀手。”苏芷建议说。
君景轶十分不屑:“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再说你一个女儿家怎能去冒险,还是逃命吧。”
“我本就不是英雄,再说一个人死总比两个人死好。如果我为了逃命出卖你,到时候皇后一定会杀了我。不如你先走,回城里带人来救我,我会撑到你搬救兵来。”苏芷心里也没底,但直觉是她不会挂掉。
君景轶沉默沉默了一阵,才勉强答应说:“好吧,你要撑住,我会带人来救你。”两人勒住缰绳,以最快的速度把外衣和身上的饰物换了。
苏芷拔出今日在宁卿那里要来的匕首,一刀刺进马臀:“我先走一步,你自己小心。”马匹受了刺激飞快的向前跑,苏芷在马背上彻底风中凌乱了,眼睛都睁不开。身下的马有些发疯的迹象,她很担心会掉下去,只得俯□抱住马脖子。
君景轶从另一边的小路走了,等到了一人高的草丛边,他扔下马匹并赶走它,躲进了草丛,一路小心的摸索着逃命。
从小道走,他只希望半道上能遇到路人,可以询问一下回京的路线。眼看天就快黑了,也不知道那丫头能不能撑住。如果她死了,以后的日子会无聊很多,君景轶在不经意间加快了脚步。
话说苏芷成功的引开了追杀君景轶的杀手,她身后不时飞来的袖箭冷冷的射过来,吓得她瘫倒在马背上。已经进入密林,天快黑了,密集的树林中不适合骑马,但下马只会死得更快。
她虽跟着穆风扬学了几招防身术,但面对这些经过职业训练的杀手只能说是小打小闹。前边是个斜坡,苏芷咬咬牙,翻身下马去,护住头部就顺着斜坡滚了下去。
身后时不时有冷箭射来,有一支恰好落在她滚落的路径上,如果慢一步她就挂了。苏芷起身后使出浑身力气,如百米冲刺一般往前跑。
上辈子好在体育细胞发达,这辈子经过训练把不发达的体育细胞也训练得跟得上前世的脚步了。前面没路了,只有一个大湖往,回走只能是送死。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她上辈子从小便在河边长大,大学又学过游泳,这湖泊难不倒她。在湖边扯了一根干的芦苇杆,深吸一口气,就往大湖走去。身体完全沉到湖里,苏芷冷得全身发抖,冷死个人了!大冬天游泳,而且湖里还有冰块,不让人活了!
想着只要坚持到底她就赢了,苏芷只得咬牙先沉到湖泊更深的地方。把芦苇杆放进嘴里换气,还能再坚持一阵子。
这湖底多岩石,苏芷可借力往前游。那些杀手在树林中找了一圈发现人不见了,四下里找了一阵仍不见目标,只能判断君景轶用了疑兵之计,现在只能转移阵地到别处找了。
苏芷游到大湖的另一边,上岸后脱下外袍拧干,头发也湿了,又打散头发拧干长发里的水。冷风吹来,苏芷仍不住抖了一阵又一阵。
现在安全了吧,不过现在已是黄昏,又是荒山野岭的,危险系数有些高。刚走了一阵,一下子又静得可怕。回头一看,是那些职业杀手!还真是阴魂不散。
其中一个说:“头,她是个女的,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上头吩咐过,五皇子身边的人一个也不能留。杀!”带头大哥一声令下,就有人亮剑过来了。
苏芷看到不远处有个背着大弓熟人,忙大声呼救:“穆将军救命!”
穆风扬收回弓和箭,面容冷峻的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苏芷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一切都解决了。很血腥很暴力的场面她没见过,看到地上几个死人和一滩的血,她吓傻了。穆风扬的箭太快太准了!他是怎样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做到了。果然是高手!
穆风扬见她没反应,说道:“吓傻了?”后者习惯性的点头。
“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荒郊野岭来了。”穆风扬问。
苏芷这才跑到一边,惊魂甫定的说:“今天是国丈王尚书的六十大寿,我奉皇后之命陪五皇子出宫贺寿。午宴后他们要到百草园游玩,我也跟来了,后来就遇到了杀手。为了保住五皇子,我只得引开那些杀手。如果没遇到将军,我的小命就不保了。谢将军救命之恩!”
苏芷向穆风扬行过大礼后,又问道:“穆将军怎么也在这儿?”
“我的军队在这十里外的营地,到这边来只是探探路,不巧就碰到你了。不过你的胆子真大,一个人骑马跑了这么远。我们现在的位置在奇异峰脚下,离京城一百里。”穆风扬检查好箭,装回箭囊中。
“哦,原来是这样,看来今晚回不去了。”苏芷说着,又打了一个喷嚏。
穆风扬这才抬头看了她一眼,全身上下都湿漉漉的,头发也散着,十分狼狈,脸色苍白得也有些吓人。不过……
“刚才为了躲避追杀,就躲到湖里去了。也许是风寒,回去吃几副药就好了。”苏芷话间连着打了数个喷嚏。
“跟我来吧。”穆风扬说。
“将军其实也很关心西南那边的事对吧,所以才到山地来练兵。我听说韩李大军在西南那边的战事不怎么好,皇上这几天也非常忧心,将军能为皇上分忧自然最好不过。但我听说西南那边的地势比这里要复杂得多,那边多山和密林,而且还有许多高山大河,都是南北走向。并且那边多毒蛇猛兽,密林里瘴气多,军队去了很难前进。如果将军要去那边,得多带一些军医和药物。最好找当地的大夫。而且西南湿热,和西北完全不同,想要走过那些原始密林,必须有向导才行……”苏芷滔滔不绝的讲话,没注意到异常。
穆风扬冷不防问了一句:“你懂很多?”
“这个……”她一介女流,按这个朝代的说法,她不可能知道那么多,而且她刚才说的那些话,对一个常年征战的人来说确实有些班门弄斧的嫌疑,不过在宫里呆久了的好处就是,说谎不会脸红,“苏老爷是大徽朝首富,生意遍布全国各地。在我九岁的时候,府上来了个西南边的商人,无意间说了西南那边的事,我就记住了。这几月朝廷都在关注西南,我恰好都读了一些书而已。不过刚才那些,将军就当我胡说好了。”苏芷讪讪的笑着,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
“你的脑子……”穆风扬刚说了开头,苏芷就抢过话去:“四年前我的脑子是伤了,但还没失忆。皇后请御医帮我治好后,从前的那些事我都记得。”
“嗯……”穆风扬点点头,“你说得有道理。”
班门弄斧的事苏芷再也不做了,再说下去没法圆谎。走了半个时辰左右,到了一处小木屋。穆风扬说:“这是猎户打猎时建的木屋,我几天前无意间找到的。天色已晚,今天就歇在这里,明早我派人送你回去。”
穆风扬在作风上绝对没问题,而且听说现在已是二十五岁的穆大将军还没娶妻,甚至两个通房丫环也没有,所以苏芷一点儿也不担心其他。
不过穆风扬作为一个正常男人,这些做法着实很奇怪。难道他有什么隐疾?或是他不好女色好男风?也许他有很好很好的好基友也说不定。军中多男人,穿越前连微博上都说边塞多基情,说不定穆风扬就是那一类。
看这气质,这长相,绝对是个霸气攻。苏芷内心慢慢的腐了一把,内心还在猜想,要什么样的小受才配得上穆大将军的美貌?如果他重内在美而不重外在美,那苏芷就没话说了。
☆、40姨妈太凶猛
木屋里的东西很全;锅碗瓢盆都有,连木床都铺得整整齐齐的。
“这是我的衣裳;你先换上。”穆风扬拿出一套冬衣给她;照此看来;穆风扬已在这里住了几天了。
苏芷现在冷得瑟瑟发抖;身上的衣裳又重又湿;于是非常坦然的接过厚冬衣。
“你……”穆风扬脸上有些尴尬,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苏芷心里莫名其妙;很奇怪的问:“我怎么了?”
穆风扬忍了好久;终于说了:“你……下·身……流血了……”
后面;寂静无声……下·身流血;下·身流血。什么情况下才会下·身流血?苏芷恍惚想起大姨妈来的情形;貌似就这样。难怪她从冰湖里起来后一直肚子痛,难不成就是这个原因?
手不自然的伸到身后,衣裳上又湿又黏,不是大姨妈又是什么!而且大姨妈来得太凶猛了!流得下半身都是!苏芷刹那间脸就红了。
觉得今天倒霉透了,先被江湖杀手追杀,又在结冰的湖里待了那么久,现在当着一个大男人来了月经初潮,而且这个男人是熟人,还是她的半个师傅,她以后是没脸见穆风扬了。
要不要这么坑爹啊!要不要这么折腾人啊!要不要这么狗血啊!遇到这种尴尬的事,苏芷真想找一条地缝转进去。大姨妈,您真不该这个时候来啊!
好吧,她不该在冰湖里泡那么久。穆风扬意识到苏芷的尴尬,就转身出去了。苏芷赶忙换了衣裳,把身上的脏物处理掉。
但她又遇到了困难,大姨妈来得实在猛烈,又没卫生巾可用,这该怎么办?木屋里有些干芦苇花絮,苏芷拿了,再塞进方块布了。等到处理完了才松口气。
她发誓,上辈子和这辈子从没这么出糗过,她活了两辈子,这老脸该往哪儿搁?木屋后有一条山溪,苏芷拿了衣裳往下游的下游走,走了好远才开始洗。
看到水里的倒影,苏芷才惊觉她脸上那条伪造的伤疤没了!要是回去后该怎么办?这是个很值得探讨的问题。好吧,她今天的人品值为负的十的N次方!回到木屋把衣裳晾着,苏芷一边晾衣裳一边想,以后绝对不再见穆风扬,绝对不!
穆风扬猎了两只兔子回来,正在一边剥皮清洗,再用盐和香料腌制。尔后在旁边升了一堆活,等火势大了之后再用两根铁钎子穿好腌制的兔肉,放到火上烤。
不多会儿烤兔肉的香味就飘了过来,苏芷身体里的馋虫彻底复活了。今天跑了一天本就饿了,搬了一张矮木凳坐下,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两只正在流油的烤肥兔。她肚子一饿,什么东西都忘了。
“今天的事你不必放在心上,当年你也救过我,我们两清了。”穆风扬一边翻烤一边说。
“哦,原来那人是穆将军呀,啊!我眼拙还没认出您来,失敬失敬。难怪见着您的第一面就觉得眼熟。”原来她和大名鼎鼎的镇西大将军还有过节,这下好办事了。
见着苏芷没心没肺的模样,这姑娘还真是给点儿阳光就灿烂,真不知她在宫里是怎么混的。“你的脸好好的,为什么要弄一条疤在脸上?”穆风扬语气清冷,不像是平等的对话,好像苏芷做错了事在质问她一样。
“这个……情况很复杂。当年在苏府的时候二小姐害我毁容,进宫后皇后娘娘请了宫里的御医帮我治伤。后来我的脸好了,也没告诉皇后娘娘。在后宫貌丑无盐是最安全的,而且我是皇后身边的宫女,又伺候五皇子,脸上有条疤比较好操作。”这样的回答很简单易懂。
穆风扬非但没赞扬苏芷不贪图富贵,脸上还扯出一个不屑和讽刺的笑意:“据我所知,宫里无论是宫女还是妃子,都挤破了脑袋往上爬,你为什么不去?而且成为皇帝的女人身份变得十分尊贵,荣华富贵就不说了,以后更没人敢嘲笑你庶女的身份。况且跟在皇后身边也不是什么好事,终究是个下贱丫头,还不如自己做娘娘当主子好。”跳动的火光中,穆风扬脸上的笑容十分诡异。
苏芷闻言,十分赞同地说:“将军说得很有道理啊。”还暗自惋惜了一阵,不过她又说道:“也不是每个女人都想往皇帝的龙床上爬,后宫里几百个娘娘共同服侍一个夫君,为分得一点点宠爱争来争去机关算尽,到头来斗得你死我活什么也没得到,如果我成为那些争宠大军中的一人,以后也会是这样,这种得不偿失的事我才不做。
其实皇帝除了有钱有权外,还不是个普通人?我不喜欢用身份压人的男人,更不喜欢自以为是的男人。好像他有钱有权长得又好看,女人就得放下尊严脱光了倒贴过去,而且卖乖还不讨好。人家还觉得你下贱。
我不相信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