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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音,干么这样?”齐天风蹙眉,他真的觉得她今天整个人很怪,难不成真的是大姨妈来了?不对呀,她的大姨妈不是上上礼拜四才来的呜?他皮皮一笑,“有没有其他变通条款?”
“有。”
“我就知道我老婆很爱我,舍不得不让我跟她说情话。”他挑眉一笑,“我可是有满肚子的情话要和她说,一天不跟她说话我会憋死。”
“下个月薪水直接交给我,等我看到钱,我自然会开口跟你说话。”她皮笑肉不笑,伸手做出请他走人的手势。
她坚持不妥协,唯有如此,才能保住他的薪水,也算是替自己维护住最后一丝挥挥欲坠的尊严。
下个月领薪日未到,哑战了三天,田时音己和齐天风说话。
不是她心软,而是他把“借给朋友”的钱,拿回来给她了。
她当然知道自己的父母不可能将钱吐出来还他,算是老天有眼,他去总经理办公室向大哥借钱时,她正好要去向总经理报告公事,他开口向大哥借钱的话语从门缝间流泻而出,刺痛了她的心。
她原以为自己想出的办法是在帮他止血,却未料反将他刺伤,害他不得不向大哥求媛。
齐大哥和大嫂都是好人,他们不会和自己的兄弟小叔计较,一两回可以,但三次、五次,甚至十次、二十次……就算大哥真的肚大量大愿意借钱给他,他还有脸去向人家开口吗?
不,她不要向来潇洒自若的他,为了她娘家人变得连在自己亲兄弟面前都抬不起头来。她不要他为了她,被钱
逼得喘不过气。
今天,她违背和他的约定,直接跑到他为她父母买的新家,想替他讨个公道。
以前父母要求她赚的钱全都要奉献出来,她没怨言,谁教她是田家女儿,有义务奉养父母。但他们私下向她的老公索取巨额生活费,这点就让她很不能接受。
“你没拿钱给我,你还敢大声跟我说话?”
田时音一进门,化妆师正在帮她高贵的母亲涂指甲油,晚上母亲要去参加某董事长的生日宴。她耐心的等化妆师工作完毕离开,才一开口质问,母亲就反过来高分贝怒骂她。
“妈,你不觉得你和爸太过分了吗?天风买这房子给你们住,还欠周董一大笔钱,你们居然还向他索取生活费?做人怎么可以这样?”见母亲打扮得光鲜亮丽,硬要装上流人士,再思及天风向大哥借钱一事,她的心就更痛了。
“你不给我们钱,我们当然跟女婿要。”田母说得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好,钱我会给你们,但你们不准再向天风拿钱。”这就是她今天回来的日的。
田母嚼了下,摆出高姿态,“好啊,如果你可以像天风一样,每个月给我和你爸一人十万,你给或他给,我们都没差。”
“不可能,我的薪水设那么多!”
“那你一一”
田母还想说什么,田时音随即打断她的话,坚定的说:“我下个月的薪水会汇给你们,如果你们再向天风拿钱,我马上跟他离婚,还会离开齐圣企业集团再也不工作,一毛钱都不赚。到时,我们一家人就一起饿死吧。”她狠瞪了母亲一眼,“有些事,我没说破,不代表我不知道。”说罢,她隐忍着怒气,转身就走。
田母愣了下,不悦的嘟囔,抓起手机打给人在外头的田父,“你女儿刚才回来对我大吼大叫,叫我们不要跟她老公拿钱,还跟我呛说要我们一家人一起饿死……我替你养这女儿真是白养了”
一早醒来,齐天风惯性的翻身想抱老婆玩亲亲,嘴一嘟,贴上他嘴的不是她柔软的唇,而是一张纸。
“这什么?”任由纸贴在脸上,他闭眼装睡,不想一早醒来就看公文。公文一点都不有趣,和老婆玩亲亲,他一整天才有活力工作。
“离婚协议书。”
“离婚协议书?”他吃惊地抓起覆在脸上的纸弹坐起身,瞪大眼仔细一看,她真的没骗他,这真的是离婚协议书,难怪纸的味道那么臭!
只是,为何这如假包换的离婚协议书会落到他手中?
他自认婚后己转性,纯清的只爱她一人,对她呵护得无微不至,体贴到连他自己都想弄个女分身嫁给自己……
总之,他是个好老公,没有一百零一分,也该有九十九分,她没颁“第一名好老公”的奖状给他,他都没计较了,居然还赏给他这张“休夫书”?
一个女人做人处事怎么可以到这种没天良的地步呢?
“你签吧,我要跟你离婚。”田时音坐在他身边,面色沉重。
上个月她回新家,声色俱厉的严正告知母亲不准向他要钱,孰料,昨天她把这个月的薪水汇给母亲后,母亲马上打电话酸她,说她给的钱太少,不过她有义务要给父母生活费,所以她的钱他们还是收下,但也会持续跟齐天风拿钱,反正这个月他也己汇款给他们。
她当下气极,冲到新家想要回他给的钱,但魔高一丈,她被警卫挡下来。
警卫告诉她,她是田家设定的拒绝往来户,所以不能进去。
很好,她这个田家女儿成为田家父母设定的拒绝往来户?多可悲!她究竟是做了什么罪大恶极之事,要被这样对待?
如果以前她做的全是错事,那么,从今天开始,她要做对的事。
以前她乖乖地把每个月赚的薪水全拿去孝敬父母,从今天开始,她一毛钱都不会给,因为,她要离开齐圣企业集团,辞去业务经理的工作。
她说到做到,她母亲一一不,那个女人,还以为她只是说说的,可陪她非常认真。
“你不是开玩笑?”齐天风狐疑的看着她,努力想着今他到底是什么节日。
他生日?不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也还早。他们俩认识十五周年的纪念日?
也不对。他记得第一次到她家那时是冬天,她弟弟还流着两管鼻涕……
他起初以为这张飘着臭味的纸,是因应某种市日而产生的“惊喜”,但显然不是。她的脸色沉重到仿佛布满一层层厚重乌云,只消一眨眼,便会扬起狂风骤雨。
她是个直爽的人,这种深奥情绪她演不来,除非是真的。
“不是。当初我以为你只是要我和你假结婚,我贪,贪你的一半财产所以答应,但现在齐爷爷不分财产了,我们俩的婚姻继续走下去也没意义……”
“田时音,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他的心被她感染,也覆上一片大乌云。
他们的婚姻设意义?那昨晚热情和他在床上翻云覆雨的那个女人,难不成是她找来的替身?
“我原本……想就这样和你继续下去,但是……”她顿了下,打开手机秀了一通简讯给他看,幽幽地道:“他找到我了,我们的心意相同。现在,我迫不及待想飞到他身边。”
他拿过手机一看,一个署名Thomas的男子,传了一通勾引别人老婆的简讯给她,一堆肉麻话闪得他眼睛快睁不开,最后那段写着——
“时音,我爱你,一直都爱着你,如同你隐藏在心底多年对我的爱意一般。如果你还爱我,那么,请来我身边,我在纽西兰等你。”
齐天风脸色一沉,静默无语,心口不只覆上乌云,更宛若被千斤重石击十一般,他眉一皱,痛,却说不出口。
第9章(1)
床头上摆了第三个“时音娃娃”,她离开的第三天,他依旧陷在孤枕难眠的困扰中。
是他答应让她走的,当时说得那么潇洒——“如果他真的比我还爱你,那你就去吧”,现在,他后悔得想咬舌,他其实很想霸道的告诉她“不准去”!
白天,他笑着和周遭问起她的人说,他出钱让自己老婆去纽西兰游学半年,但夜里,他却独自一人吞啃寂寞,又涩又硬,怎么都难以入口。
两人的婚姻生活中,之前不管遇到任何难关,他都会和她并肩铲除,唯独情关。
她心上早有个人,他是知情的,若是婚后搞外遇,他会重打她屁股三十下,然后宽宏大量的叫她回来吧。可一个在她心上十多年的人对她释出爱意、她没连夜逃离飞奔敌营,己经算是很给他面子了。
最后,她终究还是选择去纽西兰,他也只好大方地把她这只羊放到纽西兰去吃草。
他知道,除非她心里能放下暗恋清人,杏则就算爷爷分了财产,他把自己那份财产全给她,还是留不住她的心。
他告诉所有人,包括爷爷,说她去纽四兰充电游学半年,这话,没人不信。因为她工作压力太大,去纽西兰喂羊吃草释放压力很合理,但他们一定没料到她会做出抛弃他这个年轻多金帅气小开这种天理不容、出人意表兼发指的事……
总之,他说的谎话,不知为何大伙都信得趴趴趴,连他自己都信了。
他真的当她是去纽西兰充电游学半年,甚至他还告诉她——“如果他没有你想像中那么爱你,那就回来吧,我会在台湾等你”。
他是说真的,离婚协议书他还没签,他会等到她再次回台湾时再让她决定他该不该签。
抱着身旁和他同样遭受遗弃命运的可怜枕头,哀怨的看着床边小箱子里的“时音娃娃”公仔,齐天风终于忍不住低吼:“五十天!我是疯了不成,干么这样虐待自己?”
她离开的第一天,他就拿她的照片去做了一百个“时音娃娃”公仔,暗自决定等床头摆上五十个时;他就打电话问她想不想回来。
若是一百个全摆上,她还不回来,他就亲自飞到纽西兰去勘察Thomas,把这个勾引别人老婆的大坏蛋从头到脚检查一遍,再调查他的祖宗八代。
若是Thomas对她好到连他都自叹弗如,那……他就、甘愿放手。
但他想,那绝不可能,世上会有人比他对她还好,他可是从她读国小六年级就开始照顾她了呢。
总之,没过他这一关,Thomas别想把她抢走!
“嗯,还是明天就打电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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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天风后悔装潇洒,宇宙无敌大后悔!
一早醒来,他马上打电话找她。结果,她原先用的那支手机居然停话了!
都怪他,干么装大方给自由,他应该在算出她人到纽西兰时,就立刻打电话给她的……不过他想,她应该是在登机前就去办停话了。
好狠的女人,好狠的田时音,连电话都不给他打,都没替他想一下,若他思念她时,好歹也让他听听她的声音,慰借一下被寂寞啃蚀的空虚心灵吧。
“告诉我你姐的联络方式。”他想,她最爱的除了他……呃,好吧,她的暗恋情人外,就是这个不成材的弟弟田时乐了,所以今天他特地和周董调人,约田时乐出来吃麦当当。
“姐夫,干么考我这个?我还没被关到疯,我姐的手机号码我还记得。”田时乐一面爽啃鸡腿堡,一面念出一组熟悉的手机号码。
齐天风两眼睨着吃得爽歪歪的田时乐,正所谓吃人嘴软,平日志气不大的田时乐,在吃到他请的“吃到爽”麦当当后,应该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吧?
看他的表情,似乎也不像刻意在耍他。
“不要顾着自己吃,打电话叫你姐一起来吃。”他故意这么说,想看他的反应。
“噢,好。”田时乐真的拿出手机。过一会儿,他满脸纳闷地问:“我姐的手机怎么停话了?”
“你不知道?”这小子齐天风是从小看着长大的,除非周董有让他上戏剧课程,演技突然变好,否则这号表情就代表他真的状况外。
田时乐摇头,反问:“姐夫,你是不是和我姐吵架了?”吃饱喝足,田时乐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她如果和我吵架,我死得还甘愿一些。”
“到底发生什么事?”田时乐一脸惊讶。
方才他顾着吃没注意,此刻定眼细看,平日意气风发、神采飞扬、活力充饰得像过动儿的齐二少,今天怎么死气沉沉的?活像爱人跟人跑一样……
“她飞到纽西去……去……”田时乐是自己人,齐天风不打算瞒他,可要他说出她去会情郎……唉,教他这个帅老公如何说出口?
“我姐又去纽西兰?”
“又去?她什么时候去过?”原来她早就背着他去看过情郎了?可恼啊!
“我想想,好像是大二还是大三的暑假,她有去纽西兰度假打工一段时间,原本打着打工兼度假兼学英文的如意算盘,谁知整天都窝在果园内工作累得半死,和她一起工作的都是亚洲学生,英文一个比一个破,根本学不到什么,不过倒是吃了不少上一季没有采收完留下的黄金奇异果。”
齐夭风回想,应该是她大三的暑假吧。那时,他人飞到国外求学,有一段时间没和她联络。
“纯打工?”他喝了一口可乐,漫不经心地问:“有没有去找人?或者有熟识的人在纽西兰?”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