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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莲忙点头:“好的,咱们去追他们。”我一定要和羽哥哥在一起,不让陆琪琪抢走他。
陆小冈见琼莲真的中了自己的圈套,心中窃喜,但表面上可不敢流露:“那咱们快走吧!”
陆小冈一直带琼莲来到晦岸上,他指着停在岸上的一座不小的船:“那船就是我家的,姐姐和闷葫芦一定在上面。”
琼莲看那船精致华丽,想到羽哥哥和陆琪琪在上面相偎看鱼的情景,更是觉得别扭,脚步也越来越快。陆小冈一直紧跟着她,直到两人登上船,他立刻悄悄吩咐一边的船夫:“快开船!”
船夫接到少爷命令就去开船了,琼莲却迫不及待地走进船舱:“羽哥哥,羽哥哥,你在哪儿?”她一边喊一边挨个房间看,但仍找不到张羽的身影,直到走到船尾,她忍不住回头问陆小冈:“羽哥哥呢?‘’
陆小冈装出一副百思不解的样子:“是呀!姐姐临走时明明说上这条船的,怎么他们都不在?难道半路又折回去了?”
琼莲根本没想到自己会受骗:“那怎么办?咱们也快回去吧。”
“哎!”陆小冈拦住转身要走的琼莲,“不着急,反正咱们也来了,不如咱们—边漫游海上,一边观鱼饮酒,不也很好吗?”边说着边吩咐一旁的下人:“快备一桌上好的酒席,记住,不要鱼,本少爷最不喜欢吃鱼。”他这是在讨好琼莲,因为琼莲对“鱼”的敏感早已传遍了陆家。
琼莲虽然想回去找张羽,但又不好意思拒绝陆小冈,尤其是此时又听陆小冈说“最不喜欢吃鱼”,她不由对陆小冈的印象转变了些:“陆少爷,你也认为吃鱼太残忍了吗?”
陆小冈一听,吃鱼残忍?他差点儿笑出声,鱼生下来不就是为了让人吃吗?但当着琼莲面他当然不会把真心话说出来:“哦,是呀!真是太残忍了,那么好看的鱼,吃了多可惜呀!对吧?”他见琼莲赞同地连连点头,就顺着竿往上爬:“莲妹妹,以后别叫我陆少爷,咱们其实都是一家人了,这样吧!我既然叫你莲妹妹,你就叫我陆哥哥。”
“陆哥哥!”琼莲小声重复,不知为什么,她叫羽哥哥时很自然,但叫陆小冈为陆哥哥却有种说不出的别扭?
陆小冈催她:“快叫呀!莲妹妹。”
“陆……哥哥。”琼莲犹犹豫豫地叫了一声,这一声却叫得陆小冈浑身的骨头差点酥软了,他咧大了嘴巴笑,一副花痴模样。
下人们陆续把酒菜端上了桌,陆小冈吩咐他们都下去,并顺手把门关上了,屋里只剩下陆小冈和琼莲两个人了。陆小冈涎着脸坐在了琼莲身边:“莲妹妹,咱们喝酒。”他亲自倒了一杯酒端给琼莲,琼莲摇摇头:“我不会喝!”
“哎!只喝一点儿!”陆小冈一边把酒杯往琼莲唇边递,另一支手已经攀上了她的肩膀,“莲妹妹,给哥哥点儿面子。”边说边还用手轻抚着琼莲圆滑细腻的香肩。
琼莲浑身不自在,尤其是对陆小冈的毛手毛脚,她更是讨厌,忙站走身,躲开陆小冈的魔掌。她走到窗前,迎着外面的海风深深吸了口气,突然她发现船已驶出了港口:“咦,船怎么开了?”
陆小冈色迷迷地凑近来:“好妹妹,让哥哥亲一下,以后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
琼莲终于发觉情况不对头了,她又惊又怒地向着陆小冈:“你要干什么?你快走开,羽哥哥知道你欺负我,不会饶了你!”
“羽哥哥?”陆小冈哈哈笑着,“他可管不着我,尤其是现在。”他色胆包天地继续向琼莲逼近,“好妹妹,别躲了,闷葫芦一个穷书生有什么好?”
琼莲吓得往后退,一下子就碰到了窗框:“不要过来。”
“哎!你干吗?我又不会害你,只是想和你亲近亲近。”陆小冈有恃无恐,“你也别躲了,这里是海上,你能往哪儿躲呀?”
他的一句海上,却提醒了慌乱无措的琼莲,琼莲不再犹豫,翻身一跃,身子就已经穿过窗户直落进大梅中,眨眼间,便消失在波涛荡漾的海面上了。
陆小冈先是愣了下,然后便肝胆俱丧地扑到窗前,看着平静的海面,他魂飞魄散地喊:“快来人呀!快来人呀!”
下人们听到声音赶了过来,立即跳下大海救人,却折腾了两个时辰也没找到琼莲。
陆小冈颓然坐在舱板上,鼻涕眼泪一起流了出来:“莲妹妹,你可千万别死呀!我不是故意的。”
这混小于,也该受点教训了!
琼莲当然不会死,海本来就是她的家,一进海面,她便已感到了那种熟悉之极的味道。咸咸的海水从身边流淌,她舒服地伸展四肢。只见金光闪处,一条三吃多长的金鳞鲤鱼跃然于眼前,她尽情地摇鳍摆尾,漫游于海中,还是鱼身好,起码不会摔跟头!不一会儿,成千上万的鱼已经跟在了她身后,只见密密麻麻的鱼群跟随着一条金光闪闪的鲤鱼悠然来去,那情景壮观极了。
可是,没一会儿琼莲就失去了兴趣,海里虽好,但却没有羽哥哥。她喜欢羽哥哥温暖宽阔的胸膛,喜欢他温柔和煦的笑容,喜欢他明亮澄澈的双眼,想不到才离开羽哥哥几个时辰,她便已思念起他来了!琼莲不知不觉地往岸边游去。
快到边岸时,琼莲听到了有人谈话的声音。于是,她鱼尾一摆,遣散了一直跟随着她的鱼儿们,鱼儿们依依不舍地离去,她上升了身体,直到海面。人语声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嘈杂,而且从海下往上看,能看到许多船影横七竖八地停在海面上。
“快看呀!那金光闪闪的是什么?”
“真的!那是……那是一条大鲤鱼呀!”
“好大呀!快撒网,抓住它!”
琼莲刚要露出晦面,一张渔网兜头罩了下来,琼莲身形灵巧地一转,就已翻出了网的范围,哼!想抓我才没那么容易!上一次若不是我因为正在练功不能分神,才不会被你们人类抓住。
“它要跑了,快再撒网呀!”
渔网又罩下来,琼莲只得再次沉下诲面。她好奇地穿梭在船影间,竟意外地发现每艘船的船头上都绑着渔网,渔网悬垂在海水里,里面困着许多大小不一的各种海鱼。琼莲怎么忍心看到自己的同类挣扎求生的惨样?尤其她知道这些鱼儿被人类抓住,命运只有一种:被吃掉,虽然被吃掉的方式也许会有不同,但有一点却是相同的:全都是“死无全尸”。(相信大家也认同这种看法)
琼莲毫不犹豫地来到船头,她化成了人身,趁别人没注意,伸手解开渔网。于是。鱼儿们纷纷逃走,游回了大海中。
琼莲依葫芦画瓢,一连解开了十几张渔网,眼见鱼儿们逃生去了,她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可是,这时却有人发现了变故,惊叫道:“你们快看,渔网怎么撒开了?哎呀,鱼都跑了!”
上面顿时乱子起来,琼莲偷偷笑着,挨近最后一张渔网。她露出水面,伸手去解系网的绳子……谁想,她的手还没碰到绳子,手腕便被另一支手扣住。她觉得自己披一股大力一扯。整个人就身不由主地被扯出了海面,直落到船的甲板上。琼莲慌忙抬头,才看到扣住自己手腕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那人也意外地打量琼莲:“小姑娘,你好大胆子,竟敢在鲸帮地面惹事!”
琼莲用力甩开他的手:“我才没惹事!”
“那你干吗跑这儿偷鱼?”中年人以为她在偷鱼。
琼莲愤愤地说:“我才没偷鱼!我只是看不惯可怜的鱼儿们将被宰杀的命运才放了它们的。”
中年人诧异地看着她,突然就笑了起来:“小丫头,心肠倒慈悲……”突然,他眼睛一转,“林舵主!”
一个中年人落在船头上。他冷冷地说:“一定有人在暗中搞鬼,放走了我们刚捕获的鱼,你立即给我搜查,若查到是谁放走了鱼,我非把他碎尸万段不可!”话说到这里,他才看见了地上的琼莲:“你是谁?”
琼莲心里虽然害怕,但面对着残杀同类的“大坏蛋”她却不肯示弱:“鱼是我放走的,你能把我怎么样?”
林舵主大怒:“原来是你这死丫头!来人呀,将她吊在船杆上!”
这时,突然一个年青汉子跑上了船头:“舵主!舵主!盟主已经视察到齐州分坛,第一站就到我们这儿。”
林舵主脸色一变,完了!
一座豪华大大船驶进了港口,二十几艘小船整齐地排列在岸边,每艘船上都有十几个蓝衣大汉,他们整齐地跪在船甲板上,向着驶过来的巨船。
一个踏板连接在大船和小船之间,东海副盟主齐逢世举止雍容地走在踏板上。他身后紧紧跟着齐州分坛坛主李世明。李世明赔笑道:“盟主,我齐州分坛人人尽职,这齐州地面的海陆生意几乎全在我们手上。”
齐逢世点点头:“听说你们渔行生意最好,卖出去的鱼就没有掉下二斤的,我还真想见见!”
李世明得意地笑:“盟主,那是因为我们在收购渔民的鱼时就专挑大的收,小的就让他们自己留着。”他四处看看,“林舵主呢?捞起你们船头的网,让盟主看看。”
林舵主硬着头皮走出来,但他并没有捞网,反而“扑通”一声跪下了:“盟主,坛主,林达该死,让贼人把鱼偷偷放走了。”
李世明面色变得很难看:“一群窝囊废,连鱼也看不住……”
齐逢世挥手打断他的话:“李坛主,你应该问问,是什么人敢与我东海盟为敌?”
林达忙吩咐:“将人带上来。”
两个彪形大汉把捆住双手的琼莲带了上来。琼莲悠然地走在船头上,海风吹起了她的金色纱衣,在阳光的映射下,那飘摆的金衣光华流灿,衬得她精致的面容更是美得让人惊叹!尤其她那明净清纯的眼睛,似能荡漾人的魂魄,众人竟都有喘不过气的感觉,齐齐升起了一种想法:站在眼前的女孩儿明明就是海的精灵。
齐逢世心中震了震,然后他的目光停留在琼莲的绝世容颜上,一个想法突然冒上了心头:这个女孩儿就是上天给我的!他缓缓走近了琼莲,俊俏的面孔上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他右手一扬,一柄宛如半月形的弯刀已经被他抓在手中了。突然,刀影一闪,众人一惊,以为琼莲必死无疑,谁想,当齐逢世双手空空地站在那里时,琼莲并没有受到丝毫伤害,反而被捆住的双手已经恢复自由了。
琼莲小脸升起一团困惑:“喂!你干吗放了我?我可是把你们抓的鱼都放了呀。”
齐逢世笑意更浓:“我知道,但我并不认为放掉那些鱼有什么错?我相信姑娘一定有放鱼的理由,对吗?”
琼莲点点头:“我当然有理由,我不想看到那些鱼被你们杀掉,然后吃进肚子里,我讨厌你们这样做!”
其他的东海盟众都觉得荒谬,这世上还有这样的人?人家杀鱼吃鱼关她什么事?但齐逢世却认同了琼莲的理由:“我也讨厌!鱼也是生命,人根本没有权利剥夺,所以姑娘的行为我可以理解,佛家不是还有放生之说吗?”众人大是诧异,盟主今天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间变得慈悲为怀了?但聪明人却立即明白了盟主根本是看上金衣少女,才会对她百般迁就。
琼莲听他这样说,欢喜地笑了:“我还以为你也是坏人呢?原来你和他们不一样,真对不起,其实刚才我本来能逃的,但我留下来了,本来是想……想骂你几句才逃跑。”
齐逢世被琼莲灿烂的笑容吸引了,他痴痴地看着她,轻轻地说:“没关系的,现在你电可以骂我!”
“但我不想骂你了,你既然也是好人,就不要让那些人捕杀鱼类了,现在我要走了!”琼莲见没什么事了,转身就要离开。
“姑娘!”齐逢世忙拦住了她,“姑娘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家住在哪里?”
琼莲犹豫了下,终于说:“我看你是好人才告诉你,我叫琼莲,我的家吗……”琼莲不知该怎么说,难道告诉他自己的家在诲底下?
“姑娘为什么不说了?”齐逢世急切地问。
“我不是不告诉你,而是我现在已经没有家了。”琼莲干脆把对张羽说的那一套重说一遍,“我的家在海的另一边,但我与父母乘船出海时遇到风浪,船翻了……我后来就到了这里。”
齐逢世心里暗暗高兴,琼莲无家可归,自己正好借机会收留她,但表面却做出一副遗憾的神色:“真是不幸!但姑娘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若姑娘没有去处,在下愿替姑娘找个立足之地,”
琼莲忙摇头:“不用了,我现在已经有住处了!谢谢你,我必须回去了。”话一落,她就从船头一跃而下,跳进了大海,齐逢世来不及拦她,忙喊:“姑娘,你现在住哪里?”
但琼莲人一进入大梅,就已经向海的深处沉下去,根本没有听到齐逢世的问话。齐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