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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凶猛-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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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念并不想叫白琅难受,然而白琅却自己提到了这一出。
  一个人反复提起一件事的时候,只能证明他心里无时无刻不是此事吧?白琅这是用对未见面的亡母的满腔孺慕,去对抗幼小时候无知无觉长辈恩仇那一段与白瑶干净的兄妹之情呢。
  即便早就说过了秦念才是他唯一的亲人,当时的他,心上也未必就能放下。这手上沾着无数人命的杀星,这种时候竟然比寻常男儿还要放不下。
  秦念想说话,闷了许久,却终于道:“郎君,我脸上的伤若是落下疤了,你可不要嫌弃我啊。”
  这话说得没用极了,可她今日被白瑶气个半死,实在也想不出什么好听的话能岔开白琅的沉郁。但偏生,这一句话勾得白琅微微笑了,他道:“要是落下疤,杀光山里的白獭为你配药也就是了。”
  这话自然是说笑,秦念也跟着笑了起来。那杀光了山中白獭为心上人配药疗伤的行为从来都只是个传说罢了,谁曾真见过白獭不曾?然而白琅的下一句,却将她好容易提起的几分轻松压了下去。
  “万幸她只是白瑶。”他道:“若是更有手段一些——譬如是李氏,手上的匕首便难说会淬了毒。若是这般,被她划伤可就太过危险了。”
  秦念无可辩驳,只能点点头。她也知晓今日的行为着实不像话,先是过于托大受了伤,又是颜面全无亲自动手打人然而诚如白琅所说,她只是受了这么些小伤,还真是万幸。
  “郎君也赶到了,那也是好运得很的。”秦念道:“不然我随着她跌倒,当真未必能先一把抢了刀过来。”
  白琅抿了抿唇,道:“我只是出去那么一阵子处理金心,你便正巧闯了进去还好,不曾酿成大祸。只是,她胆敢做出这样的事,这府上是容不下她了。”
  秦念一怔,忙接口道:“郎君是什么心思?将她送到别业里去,还是”
  白琅沉默许久,终于抬手抚上她的脸颊,哑声道:“这一回,我真的只剩下你一个了。我阿爷在天之灵,能原谅我吗?”
  秦念垂下眼眸,她听着白琅这样说,自然也不好受,然而心思一动,忽然便抬了头,眨着眼,道:“什么只剩下我一个?!你的儿郎子在我阿娘那边养着,你便不要他了吗?好狠心的郎君!难为你自己也做了阿爷!”
  她知晓白琅最容易动心的地方在哪里——他的家人。
  之所以恼恨白瑶如此也不肯一碗堕胎药给了白瑶干净,是因为他虽然不承认,可心下还是认可那闯祸不断的是他同父的幼妹。而因为要亲手弄死白瑶带给他的痛苦,多半只能由“你也做了父亲,你要为你的妻儿着想”来打消。
  果不其然,白琅一怔,仍是沉默,却终于狠狠点了头,道:“他也快满月了。正好接回来,咱们该好生邀请姑姑阿姨们来府上玩耍一回。”
  来府上玩耍?秦念这还是第一回听到白琅说这样的话。然而她随即便明白了,李氏死了,白瑶眼看也不复存在,那么,这一座府邸,终于彻彻底底是他们夫妇的了。
  从此,想邀请谁来玩耍,都再没有半点儿顾虑。白瑶讨厌白家的那些堂姊妹们,可白琅未必也讨厌啊。他到底还是个沉稳的男人,这刚刚压下去要杀害庶妹的不忍,便同时考虑到了这一家子人今后在家族之中的未来了。
  能将与宗族的关系彻底缓和下来,自然是一件好事。而先前烧掉账簿的决定,又恰好微妙的在这关系里设下一道线这道线划得如此明确,虽然打着家族颜面的幌子,却明白白亮出了他们一双夫妇决计不闷声吃亏的态度,防着宗族旁人对他们的家业生了不该有的念头。
  秦念心思灵动,想到这一桩时却也比那烧账册的行动过去了一年多。她不再是新妇了,却突兀地觉得,她的夫婿,她看不懂。
  难道他那时候就准备有这么一天了么?秦念想想,却又打消了这念头。李氏迟早要死的,白瑶当时看来也是要嫁的,早晚府上会只剩他们两个人。如今发生的事儿,只不过把这顺理成章的结果用一种极惨烈而龌蹉的方式实现了罢了。
  人命。都是人命。后宅之中的风浪比后宫要小许多,可真到了该出手的时刻,将军夫人与皇后殿下又有什么区别?该杀的人,一个都不能留。
  于是,白府里老将军留下的妾室没了,连着她生下的庶女也哀痛过度去了,这样的消息便伴着“听闻同白秦氏早产有关”“据说是畏罪自尽”的传言一道出了府。而这样两个人物的消失,自然是抵不上白家小郎君的满月重要的,至少是在白家那一众亲族眼中。
  白家的小郎君白铮,便是在这样一片欢喜声中第一次回了他原本就应该在的将军府。这孩儿早产,却也结实,乳母胡氏亦极舍得喂,一个月时间已然圆白粉嫩,眼儿一睁,却是像足了秦念。
  那些个女眷们自然没口子夸小郎君清俊好看,连男孩儿似母亲有福气这般话都说出来了,秦念心底下也欢喜舒畅,由得她们说。只是满月酒宴开始之时,她方想起一件事。
  白瑶的孩儿,可也是今日满月呢。
  白瑶是吃了下过毒的饭菜死的,断气之时,双目圆睁,竟忍着腹中的剧痛一点点爬到了紧闭的房门口,抓挠房门求救而那时,白琅正站在外头,隔着薄薄的门扇,一声不出。
  直到里头安静了,他才进去,将白瑶的眼皮合上了。之后抱着仍在榻上熟睡的小男娃儿出来,交给了雪竹。
  秦念知晓那孩儿去了哪里。她原本以为白琅要叫雪竹杀了他,或者是送到什么佛寺道观里头去。却不料殷殷那边传回消息,雪竹却是将这孩儿乘机放在了齐校尉的宅子门口。
  彼时,秦念先是觉得白琅当真太过仁慈了,太也顾念旧情了,可仔细想想齐校尉的为人,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白琅这是顾念旧情?把这样一个孩儿交给齐校尉这般人品败坏的生父,还不说清楚这是他的骨血,这明明就是对白瑶母女余恨难消!



☆、第75章 苍蝇

  想到白瑶那个连名儿都来不及取的孩儿,秦念也不过是恍了一忽儿的神。她对白瑶既然没有什么好心思,自然也不会怜悯那个娃儿了。如今她要忙的,却是眼面前这一众妇人。
  以白琅的身份,自然不会来这样多道贺的客人。孩儿满月,算不得什么大日子,反倒因为人多手杂容易惊吓娇儿,是以谁家的满月宴都不过只邀请自家的亲朋好友罢了。秦念初时亦是这样想的,却不料所有与翼国公府有些牵连的人物这一回都到了
  白府哪里能如翼国公府一般有够宽敞的地方招待这样多的人,不得已也只能请些不那么亲近的人先回去,留下的,要么是白家的亲眷,要么是秦氏的故交。一时之间,气氛倒是融洽得很。
  白铮自然不会抱出来叫这些妇人看太久,孩儿的身子到底还是娇弱,外人见得多了不好。然而谁又真是为了这孩儿来的?一个二个的言语,却都是向着秦念。
  这便是有权有势的好处了。谁在乎你是不是个泼妇,杀没杀过人这些在她堂中坐着,带着极到位的微笑言谈的妇人们,哪一个都是京中像模像样的贵人,然而谁会鄙夷秦念曾经做出的事儿?她们自若交谈的模样,便仿佛彼此都是相交已久的闺中密友,这般亲昵生生将白家旁的妇人们都比下去了。而秦念,正是这一众密友之中极闪光的一位。
  所有的言语,夸赞也好,说笑也好,传闻也好,终究都是说给她听的。
  “娘子的身形如今也还是同未嫁时一般呢——也不知怎样保养的!真真羡煞了人。”
  ——其实,但凡是个贵人家,哪有妇人生了个孩儿便横起来塌下去的?
  “却原来白将军这样专情?府上连个姬妾也无,这才真是羡煞人。”
  ——这倒有几分真,这一处,除了她之外,还有谁家的夫婿身边没个莺莺燕燕的?
  秦念听着,面上始终带着温文客气的笑颜,时不时也说两句,却端然是个过得万分胜意的少年贵妇模样。
  直到听到了那一句。
  “说来,娘子知晓不知晓,这一回徐家的三娘进宫了,作的几首诗,颇得圣人欢喜呢!”
  秦念自然不会忘了徐家三娘是哪一位,听得这一句,不由一怔,道:“她去宫里作甚?”
  “说是圣人听闻她才名——其实哪儿的事,不过是又要充选后宫,总不好只挑有颜色的弄个才女进去,方是百花齐放。”
  秦念脸上笑容犹在,心里头却莫名翻起了一股憎恶。
  徐三娘,抢不到她的白琅,现在要进宫去抢她的姊丈了吗?话说回来,京中多半的贵族小娘子,都是乐意入宫为妃的,即便秦皇后如今看来如大树一般不可动摇——可若真有那凤凰命,怎么会长落在鸡窝里头?
  圣人自然也不是什么守身如玉的主儿,即便他是,做了皇帝也绝不能是。真要是专宠一个皇后,简直要被一堆讽谏给埋了。于是也不知他是无奈还是有意,如今的后宫之中,他宠幸过的虽不能说排满整条朱雀大街,然而一个个点过去,也总有四五十个。
  这四五十个中,能固宠的也就那么三四个,地位最稳固的,便是皇后秦氏。这般情势,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的,于是撺掇圣人充选佳人,来给后宫搅些浑水,便也成了有些人心头压着的妙计了。
  说来皇帝大婚这样久,真正的选侍也仅有一回。那一回选入的佳丽多半是容色照人,却没什么真本事的——说到容色,秦皇后哪里逊色了?是以那一群少年娘子入宫,却是多半都没了声息,有受了宠的,风光那么一两个月,也便暗淡了。
  这一回选侍,秦念早早便也听到了风声。那倒是在她生下白铮之前了——听阿娘说,彼时阿姊提到此事面上只带了不在意的笑容,只是秦念现下想来,很觉得阿姊是装出来的。
  哪有女子不在乎自家的夫婿和别人恩爱的?
  她知晓阿姊身在其位不能不大度,于是想想自己也把此事丢开了。多大的事儿呢,世上的女子,哪个是皇帝想得到而得不到的?阿姊身为皇后而荣宠无二,原本便是圣心所向的缘故。再选一次人,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大多选进去的,也不过是做个宫女,熬成女官,最后被放出去嫁人又或者终老宫中罢了。
  但此刻突然听说徐三娘也要搀和一把进来,秦念便突然觉得恶心。这般恶心同她有身子时单纯反胃不同,它还带着一种愤怒。
  徐三娘这是有心同自己一家的姊妹过不去?非要从秦氏女的夫婿中挑一个沾惹么?她一个“才女”,非要打滚着入宫,是什么意思?
  秦念心里头咬牙,面上却笑道:“哦,我倒是觉得,她入宫出风头这样的事儿,聪颖的女子做不出,有德的更做不出。所谓才女,怎的可以这般”
  她踌躇了一阵子,终于没说出最后的词儿。可周围一圈,谁不是人精?自然有人接口道:“正是了,便是才女,要作诗也大可叫人将手稿送入宫中去。特意巴巴入宫,在圣人面前吟诗,实在是有些下”
  这接话的人也省了最后一个字,于是一众女眷都银铃铛一般笑了起来。谁还猜不出最后一个字儿?
  “罢了罢了,可别再说她作诗不对——她那张脸,若是不作诗,圣人可会看她一眼?若是看了,怕是当场要叫她去擦香炉了。”
  这一句说的更是阴损,于是堂中笑声更是朗朗。女子永远是最爱相轻的,而徐三娘才名冠于京师,自然很得自恃风流的子弟少年们谈论。而秦念身边,这一众浮浪子的家眷,谁会喜欢这样的徐三娘?
  其实徐三娘不丑,只是放在这样的贵女之中实在眉目平庸罢了。
  秦念听着,却也不说话。她是主人家,但笑不语便够了,再说出什么话来,难说转眼就被倒在徐三娘面前。当下的一众女眷,其实也未必喜欢她,即便秦念的文采实在平庸,但架不住秦念生得太也娇艳,又因了“落凤将军”的称号很是风光了一把呢
  到底处处都是心思,只是人在其中,逃不过别人算计,也不敢不算着别人。譬如当下,她便不知道那个告诉她徐三娘很可能入宫的人到底是什么心思,是想叫她早作提防,还是想看她听闻宿敌重临的失态愤怒?
  于是她只能不动,及至将一众客人都应付走了,自己回了房,抱了正巧睡了没多久的白铮时,方沉下心思想想今日的事儿。
  刚刚送走了白瑶,就又来了徐三娘,这世道,当真是要将她不喜欢的人打个包裹,一同塞到眼前么?
  她并不以为徐三娘算是个什么大人物,想想,连陷害她都被白琅当场拆穿,这样的人有什么用场?可目下,徐三娘在激怒她上头却当真有用——想到她,秦念便犯恶心。她从前一直以为,所谓的才女不仅该文采风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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