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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吸了口冷气:“这话是什么意思?”
欧阳凤于是又说:“他为了你,是什么事也做得出的。当日夺位艰辛,他也不曾告诉你半分,只因为那是你要他做的事。而如今也是如此,你让他来帮你对付屹国,他也亲自来了。一国之君,竟然如同你的奴才,随你呼来喝去,你说,这种局面该如何解除?”
我眼神黯淡了下来。
自私,一直是自己的本性。
但是怎样的结局才是好结局?怎样的决定才是正确的决定?
我思量了许久许久,仿佛心都在这漫长的时间中被抽空,蒸发。
我抬起眼,认真地说:“取得皇位后,我会放了他。”
欧阳凤似是舒了口气,点头道:“没错,这样子对你们都好。小徒弟,我还是继续留在你身边帮你吧。”
我看着他静静地笑了,表示默许。
等到了真正分别的时候,又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呢?
云高风也轻。暴雨过后的天空分外透彻纯蓝。
“今日又下了场雨,钱将军,这个月统共下了多少场雨?”我下了马车小做休息,如是问道。
钱域思索了一会儿,道:“回太子,此月共下了17场雨。”
我点了点头。19天下了17场雨,是个好现象。
我又问道:“派给敬王的信可有回复?”
钱域摇了摇头:“敬王并不肯降。”
我笑道:“46座城池已有21座纳降,还有十余座城池的城主表示中立,他还有什么能力抗衡?”
钱域道:“怕就是靠着皇城的有利地势吧。”
我但笑不语。
既然是他自己找死,就别说我没给过他机会活!
中路由石军直统帅,一路上是战少降多;而我所在的钱域统帅的右路,则因地形关系也是阻碍颇少;就是王永统帅的左路军稍微多了些损伤,但也是频频报捷。
因为有之前的谣言和我的人气积累,所以原本该花费更多时间损耗更多兵马才能打下的江山,奇迹般地在一个月内基本收复。
皇城近在眼前。
我之所以随右路军前行,就是因为照路线来说最先到达的会是行走草原戈壁的右路军。
熟悉的皇城,实际上也该算是陌生的皇城。我在里面呆的时间也不会超过3个月。
就是这不到3个月的时间里,见识了父爱,同样也见识了皇族血亲的残酷。
为什么要活下来?我也说不真切,受到伤害后,就想躲进温暖的羽翼中,想回到那个唯一不会伤害我的人身边。然后就突然发现,那个等待的人,已与我是生死两隔。
我注定得不到想要的东西。
而曾经的释泉,可在那金色的牢笼里得到了什么?
我完全不能想象。
皇城的护城河设计得颇妙,又宽又深的河流同城内的生活河流相通,然后与旁边的阙江相连,因而水流滔滔,提起城门,却是绝对不可能进入皇城。
但是,我却不想进去。
我不进去,里面的人出来,效果也是一样的。
营寨就搭在城东三十里处。
建完营寨后我下的第一条令就是——下毒。
这是最卑鄙,但也是最有效的战术。
但受害的绝对多数是百姓,因此下的毒在成分上是比较和缓的泻药而已。
此计自然不是那么简单,其绝妙的效果还是要通过敬王之手来实现的。
5天之后,探子回报城内民声载道,各医馆忙得不可开交。
我则静静地欣赏风景。
又是5天,探子回报城内将水道堵死,开始向河流中施放解药。
我淡淡一笑,此时,中路军已到,在城南三十里处安营扎寨。
接下来又等了3天,左路军也赶到。在城西三十里处扎寨。
接下来所要做的事只有一件——等。
等着他们自己打开城门!
我看着天发呆。
末了说了句:“差不多了吧。”
已经又是7天过去了,天天傍晚都是狂风暴雨。
现在,应该是他们出来的时候了吧?
城内外相通的水道被堵死后,积水该向何处排泄呢?
这便是下毒的用意了。
湍湍护城河只是个幌子,为的只是让他们自己把自己困死。
夏季炎热多雨,水位升高的幅度相当可观,何况是已被堵死的河流?
当日白蛇水漫金山,实在有点铺张浪费了。如今我这水漫皇城,也只是花了些泻药钱罢了
于是我吩咐下去,让将士们准备攻城!
第 64 章
三军各留一半军士在营中,剩下一半统成一军埋伏在皇城北面。
水淹皇城,城墙又颇为厚实,大抵是掘不穿的,所以,他们只能开门放水。
只等夜幕降临,三路军马在营寨中生起篝火来,东南西三面火光映天,煞为壮观。我的马车藏在北面一处小坡之后,只远远地看着热闹。
夜晚蝉声大作,倒也不十分冷清。我只盯着夜色中的城门,竟也忘了眨眼。
虽然看得不是十分真切,但二十余米的城门似乎是露出了一些缝隙,些许微光从那狭缝中透露出来。
我轻轻地摇起手中的蒲扇,再等等吧,不急。
满城都是水,想要一夜放尽,总是要点风险的。
所以过了许久,城门又垂下了一些。
依然是等。
要等的就是你将城门放下角度大于45度的时候!
那时候呃,省力
在这个时候,即将攻城的时候,我的心绪却飘到了过去。
仿佛是最最遥远的过去。
天仙般的女人一抹深意的微笑,波光泛滥的眸子里似乎有种阴谋。
我被五花大绑,跪在她脚下。
“你可知罪?”
好听的声音却让我十分反感。
我狠狠地瞪着她说:“你倒是告诉我,我犯了什么罪!”
女人抬起手来,衣袂柔滑地拂过我的面颊。我看到她的手中,有颗明珠。
她问:“认得这颗珠子么?”
我道:“怎么不认得!是你修炼了3000年的定情神珠嘛!”
她盈盈一笑:“对呀。3000年过去了,你一直在修炼这颗珠子,可是,为什么直到现在还不知情为何物?”
我冷哼一声:“你道人人都像你成天没事就发春啊!”
她依旧好脾气地笑道:“你可知你犯了天条,除了我,没人能保你?”
我咕哝了一声,别过脸去。
她又说道:“可是你是我最宝贵的小仙童,我怎么舍得杀你呢?但是不杀你,却又不对你进行任何惩罚的话,也是于理不符的呀。”
我翻了个白眼:“你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她将珠子放到我眼前道:“只要你能找到它,并能知晓情爱,我便收你回来。”
我只往死里瞪着那讨厌的珠子!盯了它3000年,也没见它有多好看!
现在居然要我为了这粒破珠子下界?!
我猛地一眨眼,幻象消失了。
伸手揉压着太阳穴,自己最近究竟是怎么了?
头好痛好痛,总觉得有些东西想从大脑的缝隙中蹦出来。是什么?刚刚看到的幻象又是什么?幻象里的那粒珠子好眼熟
我回过神来想起此时正要攻城,忙眺向远处。
城门又垂下来了些,汩汩的水顺着缝隙流了出来。
敬王应该还有军马可以调动,却偏生认定自己可以坐稳皇城而不调遣任何军马来护城。而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底牌可以亮呢?他的刚愎自用,便是他最大的软肋!
城门愈放愈低最后,达到了我所希望的角度!
两排兵士顿时冲了出来,抛上铁索,敏捷地爬了上去!
而守城门的士兵们望见这一变动,慌忙要将城门拉上,但过了那45度角要提起城门,就要多费些力气了。我军的先锋冲将上去,将转运城门的兵士一刀砍了,随即大开城门!
一群护城的将士急急冲杀出来,但我军埋伏已久的人马立即旋出迎上,打了他们个措手不及!
我正欲拍手称好时却发现一路军马正悄然从马车后方靠近,却是要来杀我的!
原来敬王也不是完全没有安排!此时我身边就500个士兵,离那边的伏兵还有一段距离,谁会想到我会被偷袭?!
后方的士兵们开始混乱起来,刀剑相交声屡屡传来。
车夫见状忙上马驾车。可是又不能向城门那边开战的地方逃去——
“向西!向西!”我忙吩咐。
车后乱箭如雨,500名士兵恐怕也会无一生还
马车向前急奔,后方喊声大作,追兵来得甚快。
我紧紧抓着窗棂,以减缓颠簸的强烈的震动,手心竟然出了汗,有些抓不稳。
如果死在这里那才叫可笑呢!
车后方的木板上一阵笃笃的箭声,仿佛马上就会射穿这木板般,让我不免有些心惊。
怎么还没来?怎么还没出现?
我在心里强烈地祈祷着:快点来啊!
突然“咚”地一声,好像什么落到了地上
我心顿时停跳一拍,猛地推开车门——
我深吸了口气,身体难以自控地震动起来
车夫的位置上,哪里还有人?!
不该让欧阳凤去帮忙攻城的!不该提前赶走丘枫的!
现在怎么办?!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我有些慌神,完全不知所措!
这时候应该拉住缰绳吗?我将身体向前探去,却被马车一个颠簸给震了回来!
烈马镜头好像上演过吧?谁做的编剧啊?!
当我第四次被颠回座位时,我就放弃抵抗了
跳出去是死,呆在这里估计也是死这马究竟要跑到哪个经纬度啊?后面那一堆人又要追到公元几几年啊?
我有些自暴自弃地摊倒在座椅上。
这时外面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小徒弟!你在上面吗?”
欧阳凤!
我顿时来了精神,向外喊道:“师父!我在这里!”
马蹄声遂靠了近来,我只见前面剑光一闪,竟是欧阳凤将缰绳给砍断了!
马长嘶一声头也不回地向前跑去,消失在夜幕中,马车失了平衡,哗地向前倒去!
我正大惊欲摔出马车之时欧阳凤一个勾手将我捞了起来。
我余魂未定地坐在他身前,双手紧紧地抓住马的鬃毛。
“我就猜到你这个小祸害一定还会惹事!还好我及时返了回来!”
我虽郁闷但也不好辩驳什么,毕竟自己的衰运所有人都是看在眼里的。
欧阳凤纵马疾驰,身后的追杀声,羽箭声让人不免胆寒。
我皱着眉很是着急:“怎么还没来?”
欧阳凤低沉着声音说道:“敬王像是从北面调动了3万军马,现在已经有多数军马在城下和我们的人厮杀起来了!而后面的追兵恐怕也有5千!”
我惊呼:“5千?!”
欧阳凤说话似乎有些吃力:“没错所以,小徒弟,那个释荣究竟可不可靠?”
我愣了一下,说:“他会来的。”
他的军马至关重要啊!
我急促问道:“放信让驻军支援没?”
欧阳凤冷笑道:“那石军直仗着自己战功显著,不肯相信还需要支援,因而根本没有带上信号烟弹!”
我倒吸了口冷气!
却想不到自己在最关键的时候用错了人!
第 65 章
此时此刻的景象,为什么和当时重叠了起来?
我坐在欧阳凤怀中,心里突然震了一下!为什么突然有种悲伤的感觉?
好黑,前方好黑但又突然亮了起来!那是血光!鲜红的血光!映入天际的血光!
我一眨眼,又置身于一个陌生的世界。
我向四周望去,宽广的大厅气势恢宏,但是大厅中布满了尸体。
我赤着足,就这样站在血泊之中
好红的血那么多那么多
我觉得脑袋有些眩晕。
“都是你做的。”
我看向声音的来源处。是那个天仙般的女人。
她的脸上失去了笑容,眼底写着无尽的哀伤:“你犯了罪。”
我却莫名地冷笑道:“哦?这也算是犯罪?”
她摇了摇头:“你什么时候能学会爱与被爱?”
意外地与我说过的话那么相似爱或被爱,这两种我都不会,所以想逃
我平静地说道:“这不是我的错,也不是我的罪。爱或被爱,我都不稀罕,我都不在乎。”
她勉强地露出一抹微笑,道:“这样的话我也只能尽力为你求情”
那时我的眼中早已没有她的身影。我的视野,被那片完全的鲜红的布满
鲜红的颜色
是火光!
我再次眨眼时又回到了马上,那片刻的记忆让我害怕。
但是前面的确出现了火光!
欧阳凤用似乎有些疲惫的声音说道:“是释荣么?”
我极力瞪大双眼向火光处望去,是吧?是吧?应该是他来了吧?
此时欧阳凤驾着马似乎十分吃力,速度渐渐慢了下来,而后面的追兵似乎也追了上来!
一员大将追至我们身后,我的余光只看到他提起刀就要砍来!
一支羽箭就在这时射中了他的印堂!
他惨叫了一声跌下马去。
我忙向前看去。
前面隐约一个人手持弓箭夹马而来!
是释荣!
我顿时安下心来。他来了,这场战,我们就赢定了!
释荣引了10万人马赶来,杀退了追兵,又赶至北面城门又是一阵掩杀,朝廷军队死伤无数。我和欧阳凤又赶往三军安寨处通传起军。
因为先前有令不得残杀无辜,所以将士们夺了城门之后径直杀进了皇宫。御林军中但有降者均不杀害。后来竟然愿降者无数,更有人愿意领路找寻敬王。
欧阳凤先滚下马,便扶了我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