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虽然陆靖都说了她没什么看头,他对她也完全不感兴趣,但她只穿着肚兜就跟全身赤裸着没什么两样啊!
他的目光再怎么不带邪气,奴儿还是很难放宽心胸去看待这件事,更何况陆靖的目光看起来怪怪的,就跟隔壁的色老头看她时没什么两样。
奴儿觉得羞死人了,她想要拿件衣裳来遮掩,但这时陆靖却“哼”了一声,奴儿的手又赶紧缩了回来。
陆靖翻了个白眼,露出个“受不了”的表情,要她赶快把衣服穿上。“好伤我的眼力。”
他闭上眼,揉揉眼窝处,一副很累的样子,而且还要奴儿去打盆水来。
“打水做什么?”
“洗眼睛。”
“洗眼睛!”奴儿不解。
陆靖这回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只说:“刚刚看了肮脏、丑陋的东西,所以洗洗眼,省得长了什么不乾净的东西。”
他的话分明是冲着她来的,奴儿知道,但她不好看是事实,身材更别提了。亏她刚才还想那么多,以为陆靖看她的目光淫邪。
瞧他,把她嫌弃成那副德行,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愿意,他怎么会对她有非分之想?
奴儿真的去打水了。
陆靖也真的拿水洗过眼睛。洗好眼,他顺便把脸抹一抹。
奴儿还手脚俐落的赶紧送上大帕子让他擦擦脸。
陆靖没接过帕子,倒是把头一伸,要她帮他擦脸。
他真是好大的架子喔!奴儿从来没见过有人懒成这样,像是没手没脚似的。但心里嘀咕归嘀咕,她还是逆来顺受的帮他把脸擦乾净了。
好了,这会儿他神清气爽,更有时间逗着奴儿玩了。
“走吧!”他拉着她出去。
“要去哪?”奴儿被他拖着,跌跌撞撞地跟上,她连鞋都还没穿好呢!他干嘛那么急呀?
“去找家像样的店,帮你买肚兜。”
还买肚兜啊?奴儿都要晕了。
奴儿从来没见过有人像陆靖这样不要脸!他不知道是不知羞耻,还是真的胆大妄为,总之,他的行迳简直非常人可以理解。
他、他、他……竟然拉着她直上布料行,一进门,开口便跟女店家要肚兜看。
这种鲁莽的客倌女店家是瞧多了,上她这里来的,不只有名门千金、大家闺秀,也有些是送往迎来的娼馆中人,所以,男客帮女客买肚兜本不算什么,只是这位爷看起来就像是在花丛里打滚的角儿;但那位姑娘家倒像是乾乾净净的好人家女儿,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娼妇。
奴儿一进门便让人从头打量到脚,她是万般不自在,迳是低着头叫陆靖出去。
“我为什么要出去?你买的东西品味那么低,要是我没在一旁看着,你又不知道要买什么杂七杂八的货色回去。”陆靖双手环在胸前,他就是赖在这里不走了。
他一个大男人站在肚兜的柜子前仔细挑着,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他挑了几款新式的肚兜,在奴儿身上比划着。
奴儿觉得羞死人了,他怎么净拿着这个在她的身上比!
“你别比了!”她头垂得低低的,像是有千斤重一样,久久抬不起脸。
“不比怎么知道哪种款式穿在你身上好看!还是你要在这里换,让我瞧瞧。”
“不!别!”奴儿的头都快摇断了。
他怎么敢做如此惊世骇俗的提议。“你比吧!净往我的身上比,找出你要的就是了。”可千万别叫她在这里换给他看,要不,她铁定羞得一头撞死在这间店内。
陆靖捡了几款样式好看、新颖的,让店家打包起来。
奴儿扯扯他的衣袖,既皱脸又眨眼的。
“你怎么了?眼睛痛啊?”
“不是,我有话跟你说。”
“有话说就说呗!干嘛挤眉弄眼的。”
“不能在这里说,你跟我来。”
“干嘛?”
“你来就是了嘛!”奴儿硬是把陆靖拉走,拉到角落边边去咬耳朵。她告诉他,“你知道那肚兜是怎么卖吗?”
“我又不是姑娘家,没买过肚兜,怎么知道那怎么卖啊!”她问这什么问题,怎么?难不成她怀疑他的性别啊!
“那一件要十两银子耶!”
“那又怎样?”
“你拿了好几件。”
“就那么三,四件,你就说成好几件了,我问你,你不用洗澡、不用换衣服啊?”
“我换呀!但我们没那么多银子。”她说。
他笑,而且还笑得挺诡异的。
奴儿抹抹脸,怎么?她是说错什么了吗?要不,他干嘛笑成那个样子啊!
“你说我们呀?”
“是说我们呀!”奴儿点点头,她还不知道“我们”两字有什么不对。
“曾几何时,我跟你已经变成我们了?”陆靖笑得很暧昧。
他就为了这个,笑成这样啊?神经!
奴儿很想骂他,但她没那个胆,因为他是个恶仆,所以她只敢在心里暗骂。
“我的重点是,我们没那么多银子怎么办?”他出手怎能这么大方,像是家里开银庄似的,花钱连眼都不眨一下。
“银子的事你别担心,总之,东西包上就是了。”陆靖吩咐店家。
而店家难得有出手这么阔绰的爷,当然对他的话是言听计从。
他要的货,他们全包好了,就等着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要钱!”陆靖看着店家伸出来的长手,皱眉说:“没钱。”
“没钱!那你还充什么阔呀?”店家连忙把货抢回来。“去去去!没银子就别上门来扰乱。”
店员只差没拿扫帚把陆靖跟奴儿两个人给扫地出门。
“啧!真是狗眼看人低。我说我赖帐,不给钱了吗?我写个借据,你们上衙门请款去嘛!”要知道他的手谕可是一字值千金。
万岁爷要他写字,都还得求他呢——因为他最讨厌读书、写字了,而当今的圣上又是他的仲父,视他的前途为己任,在他小时候,他可是被当今万岁爷盯得满头包。
唉!当年的往事就不提了。
可这家店主一副小鼻子、小眼睛的模样,还敢来个有眼不识泰山,陆靖当下便火冒三丈,想往人家的门口踹了两下,差点还想把人家的招牌给砸了。
奴儿吓得连忙去拉他,劝他别意气用事。
“咱们走吧!”
“那你的肚兜?”
“不买就是了。”奴儿硬是把陆靖给拖走,这才省去了一场风波。
奴儿以为她今天够倒楣、够不幸了,没想到才回到家,这才发现家里又起了风浪——不知道是谁布了四面八方的眼线,她人还没回到家,她跟个男人上布料行买肚兜的事,便已传得全镇沸沸扬扬的,整个镇上的人都知道了。
她一回家,她爹、她娘,还有几位长辈都在。他们一字排开,别说是三娘教子了,四、五个娘杀气腾腾的,全当她是仇人看。
她爹甚至还请来家法,要她跪下。
奴儿还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
“什么错!你还不知道?你一个大姑娘家跟个不三不四的男人上街去买肚兜,买你的贴身衣物,你还要脸不要脸啊?你知不知道现在外头是怎么传你的?他们说你淫荡、说你像个娼妇,倒贴一个游手好闲的小白脸!你说,你哪来的银子去养小白脸?我问你呀!”
她爹都还没发脾气呢!奴儿的娘便先声夺人,把奴儿先教训一番再说。
毕竟在这个家中,她的地位还是岌岌可危的。要不是她的肚皮争气,为老爷生了个带把的好儿子,否则,今天发生这么大的一档事,她们母女俩还能不被发配到哪个鸡不拉屎、鸟不生蛋的地方去吗?
奴儿的娘狠狠的打了奴儿几个杖子。
陆靖从来没见过有人是这么当娘的,什么事都还没问清楚,家法就先请来,先打几杖再说。
他先是措手不及,等到回神时,奴儿已被打得趴在地上。
她的身子骨那么单薄,也亏她娘亲下得了这么重的毒手。
陆靖站了出去,将杖子夺了下来。
奴儿的娘先是一愣,回神后才开始大发脾气。“你是哪来的狗奴才!老娘我教训人,你一个奴才管什么闲事?”
“我不是什么狗奴才,我是你刚刚嘴里讲的那个不三不四的野男人、小白脸。可惜的是,我的脸一点都不白,怎样?你是不是很失望?”陆靖的脾气大,乍见到奴儿被打趴在地上喘息,他的坏脾气便—个劲的提上来,恨不得一掌宰了这个势利眼的女人。
她根本不配当奴儿的娘。
“你闪开!”他不想跟个女人讲话。
陆靖长袖一拂,越过众人,找上奴儿的爹。他站在底下,身居下方,但却气势凌人。
奴儿的爹在商场上打滚多年,人他是看多了,直觉的,他认为这个男人不简单。
陆靖问他,“奴儿犯了什么错?”
“她以一个云英未嫁的身分,跟个男人在外勾三搭四的,触犯了我们苏家的家规。”
“不过就是跟个男人上街买肚兜,罪名就这么大!”陆靖冷哼。“那我倒要问问这位姑娘……”陆靖转身向着一位娇若春花、媚如秋月的姑娘。他问她,
“这位姑娘,你也觉得奴儿做错事了吗?”
那位姑娘被陆靖这么一点名,也不知道在羞什么,脸红得跟个什么似的。
原来她是瞧见陆靖长得俊俏,从他一进门,她就一直在偷偷的打量他,没想到这位倌人竟然也注意到她了。
想必,他也认为她很美是不是?
“这位姑娘,我问的问题你听懂了吗?”陆靖捺着性子再问一次,其实,他是想吼她、骂她、打她、踹她,要她别在他问话的时候冥想。
“奴儿当然有错。”
“错在哪?”
“错在她不守妇德。”
“那么,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陆靖又转向,直逼问另一个站在角落的男子。“你是苏府请来的教席,学问应该不错,那么在你认为,奴儿错了吗?”
“奴儿当然有错。她错在—个黄花大闺女与—个猛浪登徒子勾搭在—块。”苏家的教席杨平城论起奴儿的罪名倒是长长一大落。
他原本以为奴儿是个好姑娘,有上进心,懂礼数,所以,他才会拨空教导她读书识字;没想到他杨平城竟也有看错人的一天,奴儿今天的表现实在太令他失望了。
杨平城的目光带着苛责。
奴儿心虚的垂下头,不敢看杨大哥的脸。虽说她不知道她做错了什么,但杨大哥那么生气,一定有他的理由在。
陆靖看到他们两人的表情,心里的那股气便烧得更旺,这男人凭什么指责奴儿?他当他是奴儿的谁啊?
陆靖冷笑着,他笑得极为突兀,让人觉得心里不大舒坦。
杨平城回神,瞪陆靖一眼。“你笑什么?”
“笑说奴儿也只不过是跟我上个街,便落得这么大的罪名,那么昨儿个夜里,这位姑娘……”他拉着稍早那位问话的姑娘过来,她叫云英,是奴儿的妹妹,他见过她一面,便将她的容貌印在脑子里,原因不是因为她长得美,而是他还从没见过像她这么浪的姑娘家。
陆靖拉着云英问杨平城,“那么当这位姑娘光着身子躺在你身下娇喘的时候,那算什么罪名?”
杨平城听了脸色丕变,怒斥陆靖。“你!你胡说什么?”
陆靖冷静得犹如不动泰山。“我有没有胡说,让人请产婆来,看看这位姑娘还是不是处子之身,答案不就昭然若揭了吗?”
陆靖也不与人争辩,迳自要苏家老爷派人去请产婆来论个是非黑白。
苏老爷觉得陆靖虽然长得人五人六,也觉得从他的气势看来应该是个不简单的人物,不像是他们苏家能惹得起的人,但他自家的闺女岂能让人这么污辱着玩的?
他当然要去请产婆来验明正身。
“如果云英不是你所讲的那样,那么,我会请官府的人为我们苏家讨回一个公道。”苏老爷语出威胁。
陆靖也不怕他,他气定神闲地跷着二郎腿,大刺刺的坐在大厅中说:“我等着。”
苏老爷实在是气不过,叫了句,“来人啊!去请产婆。”
什么?请产婆!
不不不——不行的!云英抖着身子连忙跪了下去。“别派人去呀!爹,女儿不让产婆碰;您验明正身的事要是让人传了出去,那女儿明儿个还有脸见人吗?”
“云儿,你在做什么?这人信口雌黄,这么诬蔑你,爹当然得让人去请产婆来,才能还你一个公道,我的女儿呀!你怎么这么傻?”
三姨奶奶此时跑过来拉着女儿,两个人哭成一团,像是母女俩蒙受了什么不白之冤似的。
奴儿的娘更觉得丢脸,跑过去本来是要打奴儿两巴掌的,但看到那个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野男人虽然坐在远处,可那双眼睛可凶得很,她虽没往后看,可也知道那男人不时地盯着她,看她有没有动手打奴儿?
奴儿的娘不得已只好收手,不打改骂,“你这不要脸的骚蹄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