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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第二次躺在柯伸凯的床上,她慌忙拉高被子仔细瞧瞧身上的衣服是否“健在”。
呼!完好无缺!
“我怎么又睡到你床上了?”她瞠怒地仰望他。
“昨天你睡得像猪一样,叫了半天叫不醒,我干脆再抬你回家。反正你对我这儿也不陌生了,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柯仲凯笑看她满面通红。
“我哪有睡得像猪!”任宏禹瞪着他,只见他身穿家居服,脸上容光焕发,像是起床好一会儿了。
“起床了,我帮你买早午餐回来了。”柯仲凯微微一笑,摸摸她一头乱发,转身离开房间。
任宏禹气呼呼地看着他的背影,严重的起床气无处发泄,不意间瞄到床头柜的闹钟,不禁失声大叫。
“啊!惨了!”
“怎么了?”柯仲凯以为她发生什么事了,急急忙忙冲回房间。
“我答应房东太太一早要把房租拿给她……”结果她却睡到中午十二点半,跷课也就算了,居然连房租都忘了缴!
她咬着手指甲,发出哀号。
希望房东太太手下留情,别把她扫地出门呀!
为节省交通费,任宏禹央请柯仲凯载她回家缴房租。
房东太太看柯仲凯浑身散发有钱人的气势,态度十分恭谨,一迳拿暖昧的眼光偷偷打量他们。
任宏禹小心陪着笑脸,奉献出积欠多月的房租,结果跟着一起上楼的柯仲凯见到顶楼铁皮屋搭建的环境,脸色一沉,二话不说要她打包行李,一句“这儿不是人住的地方”,害得房东太太脸上青白交加,当场轰她出去。
“都是你啦!你跟上来做什么!”被赶出来的任宏禹气急败坏地大吼。
“这儿的环境太糟糕了。”柯仲凯语气平静的说。她承租的公寓位于夜市的巷弄里面,狭小的巷道停满机车,还有摆放夜市摊位的推车,脏乱吵闹不说,人蛇杂处,单身女子安全堪虞。
“这儿租金便宜呀。”她瞪了不知人间疾苦的男人一眼,早知道就不要贪小便宜,请他载她回家了。
柯仲凯嫌恶地看着老旧斑驳的房子,四周不时冒出各种腥躁油腻的气味。
“不行,我要去拜托房东太太。”她转身上楼。
他扯住她臂膀,“别住了。”
“放开我啦!”
瞬间,童年被二舅妈羞辱赶出家门的记忆回笼,不!她不要再居无定所了!不管环境如何恶劣,至少比被亲戚们赶来赶去强上千倍、万倍!
“我不放心你住这儿。”他挡在楼梯间不让她上楼。
“求求你别管我好不好?”她急得眼泪扑簌簌地落下。
柯仲凯不放心她住在这么恶劣的环境,微一沉吟,想到两全其美的方法。
“你介不介意当爱玲他们的室友?”爱玲、优莉,以及一位同事小婷租了一层三房的公寓,不久前优莉搬去跟男友同住,空出一间房来。
“不成啦!”任宏禹拼命摇头。不管柯仲凯多么有诚意,她都不愿再寄人篱下,那会让她想到小时候。
“你若不想欠人情,等找到合适工作有钱了,再给爱玲房租也不迟。”
“会不会打扰到他们呢?”她心里有点动摇。
“不会,你放心好了。”对他来说,爱玲、优莉他们是拥有男人外在,却比女人还女人的人,把宏禹交给爱玲他十分放心。
“可是……”她眉心纠结,还在犹豫。
“就当是公司安排你住员工宿舍。”
她斜眼看他,“有这么高级豪华的员工宿舍吗?”
柯仲凯耸耸肩,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你是我表妹的同学、我公司的员工,又独自一人离家到外地,于情于理我都该找个地方安顿你。再说,你最担心的不就是房租的问题吗?”
这么说也对,可是任宏禹又很清楚事实并非如此。
“奇怪,为什么任宏禹到了你嘴里全都言之有理呢?”她扫了他一眼,忍不住说道。
第六章
学校校园一隅,一对男女正在密谈。
“宏禹好像搬家了。”男的声音低哑。
“真的吗?”女的声音拔尖。
“嗯,我昨天去她家附近,看到房东正在贴红纸条。”
“奇怪,没听说她要搬家呀。”女的偏着头沉吟。“看来以后很难下手了……对了,你查出她现在在哪里打工吗?”
“上回那区间PUB吧台。”
“她都没跟我说!”女的口气相当恼怒。“哼!要不是你上回失手,我们早就……”
“都是半路杀出一个家伙,不然我早就得手了。”男的语气充满遗憾。
“喂!你拿我的钱乖乖办事就好,可别动歪脑筋,宏禹是我的!”女的警告他。
“我——”男的正要解释,上课铃声突然响起。
“你先走,有事用手机联络。”女的交代着。
两人分道扬镳,没入校园的人群中。
任宏禹顺利搬进爱玲租赁的公寓,打从出外求学至今,她还是头一次住在如此舒适的环境,她由衷感激柯仲凯以及爱玲伸出援手。
连续一个月的特训,她对吧台工作渐渐得心应手,除了水果切盘仍是歪七扭八,每每令Roger摇头叹气。
爱玲趁着地利之便,以编舞为由,要求任宏禹陪他练舞,几个星期下来,她的舞技大进,偶尔趁着柯仲凯不在店内的时间夹在舞群里伴舞赚外快。
在与爱珍闲谈之中,任宏禹得知柯仲凯许多不为人知的往事。
原来,爱玲与柯仲凯是大学同学,柯仲凯退伍后就出国念研究所,拿到硕士学位后在华尔街一家国际金控集团任职,九一一事件发生后,他母亲担心儿子的性命安危,软硬兼施求他回来,孝顺的他拗不过母亲的亲情攻势,勉为其难放弃优渥的工作,回国接手濒临倒闭的“闷骚”PUB。
以柯仲凯的实力,经营PUB实在是大材小用,不到半年公司已转亏为盈,热中挑战的他不以此自满,尝试以不同于传统PUB的经营模式,缔造收入佳绩。
一次聚会,柯仲凯巧遇甫自泰国动完变性手术的爱玲,虽然讶异爱玲的性取向,却让他想到结合反串秀及第三性公关的点子。有了爱玲加入,“闷骚”更是如虎添翼,一跃成为台北知名夜店。
PUB的生意一上轨道,柯仲凯说服舅舅及母亲让爱玲入股,并将管理权逐步移交给他。卸下部分管理权后,柯仲凯拥有更多时间经营自己的事业,经过半年的策画,与朋友合资的网路顾问公司在今年年初顺利开幕。
“原来你们两个是大学同学。”若非爱玲提起,任宏禹难以想像这两个个性南辕北辙的人渊源这么深。
“其实大学时代,我就暗恋他了,只是他完全不知道,唉!要是他也是同志该多好。”爱玲言下不无憾意。
“为什么经理也姓柯呢?他从母姓吗?”这个疑问她搁在心上很久了。
“嗯。”爱玲点点头,向她揭露柯氏秘辛。
柯仲凯的外公出身于中部望族,母亲是独生女,而他舅舅——也就是柯昭蓉的父亲——其实是养子。当年重视血统的外公为了传承柯家香火,要求柯仲凯的父亲入赘,只是后来他父母离婚的原因,爱玲也不甚明了。
任宏禹这才了解,柯仲凯跟她都是父母离异的家庭……隐藏在他酷酷的外表下是一颗孝顺和不服输的心,他不在意职位高低,把变动视为挑战,这个男人有着坚强的意志力。
陪伴任宏禹“征战”多年的摩托车,经机车店老板详细检查后,正式宣告寿终正寝,所幸她搬到士林,可以搭捷运上学、上班。
每天下班后接受柯仲凯一个小时特训,再搭他的便车回家,两入朝夕相对,几乎无话不谈,任宏禹对他的好感与日俱增。
两人虽然无话不说,但柯仲凯对自己的事总是三缄其口,反倒是她,几乎把家族史全都说给他听,连。童年的不堪往事也一并倾吐。
那晚,她一古脑地说出被离异父母遗弃的事,柯仲凯温柔的轻抚着她的短发,如同爱抚一只猫咪般,倾身在她额上印下一吻,揽她人怀,温柔地告诉她——
“嘘……一切都过去了。”
她泪流满面,望进他宠溺的眼瞳,他的眼像是一潭湖水,深不可测,仿佛可以收藏她的悲伤及眼泪;沉人深深的湖底,再也没有伤心过往,未来的每一天只有快乐的回亿……
从来不知道赖在另一个人怀里的滋味如此美妙,鼻端嗅闻着他好闻的古龙水,那一刻她意识到自己喜欢他,而且好喜欢、好喜欢!
喜欢看他笑的时候,右嘴角露出的小梨窝;每回她闯祸时,他叹着气,又好气又好笑地瞪着她;就连他蹙眉深思的模样都令她着迷不已。
很多很多的喜欢加在一起变成爱——这么说,她爱上柯仲凯了!
他喜欢她吗?二十九岁的他整整大她九岁,散发出一股成功男人的味道,并没有因为经营PUB生意而削弱他与生俱来的贵族气质。她可以感觉到他很喜欢两人在一起感觉,若是她主动告白,他会有何反应?他会在乎九岁的年龄差距吗?于是,她开始陷入暗恋的烦恼。
一转眼,两人这段温馨接送情,维持了近一个月,终于到了领薪日。
特训完,任宏禹主动向柯仲凯提出邀约。
“经理,我请你吃东西,感谢你这一个月来的照顾。”她对他深深一鞠躬,发自内心的感激。
柯仲凯看了看手表,已经凌晨三点半,大部分的商店都打烊了。
“你明天有课吗?”据他印象所及她星期五没有排课。
“没有。”难得明天可以睡到中午过后,她打算卯起来睡,再起床上班。
“我知道一个地方。”他开车载她去一家夜店。
这间夜店位于台北东区,据柯仲凯说也是数一数二的夜店。自从“闷骚”的经营模式获得空前成功,许多夜店也群起效尤,有的还标榜从泰国邀请人妖来台表演,吸引客人上门消费。
他沿路与熟人打招呼,向她解释他偶尔会到夜店观摩同行营运的状况。
“你真是工作狂耶!”她笑着摇摇头。
这间名为“i”的店,除了有反串秀外,还有第三性公关坐台陪酒,柯仲凯为了捧场,开了大酒,包厢来了五、六位公关副理,大伙起哄玩闹划酒拳,任宏禹被灌了许多酒,喝得烂醉如泥。
由于柯仲凯也喝了不少,无法亲自开车,于是与她搭计程车回家。车开到任宏禹公寓楼下,醉醺醺的她突然大发酒疯,死抱住他不放,吵着不要回家,柯仲凯无法可施,只得请司机直接回天母家中。
柯仲凯将她半拖半拉的抱下车,任宏禹全身软趴趴的挂在他身上,脚步跟跟跄跄,半路还掉了一只鞋。
“经理……我喜欢你……”她面泛红晕,打了一个酒嗝。
柯仲凯略略扬眉,轻扯嘴角,“有多喜欢?”
“这么喜欢!”任宏禹瞠大醉眼,努力伸长手臂,想要证明自己所言不虚,可是身子摇摇晃晃,站立不稳。
“钦,小心!”他赶紧扶住她往下溜的娇躯。
“经理……那、那你喜……喜不喜欢我呀?”她讲话开始大舌头了。
“我也喜欢你。”柯仲凯被她幼稚的举措笑开了。清醒和酒醉的宏禹都宝贝得紧,让他想将她捧在手心里,深深呵护不放手。
“真的?”她笑吟吟的,双手一勾,将他脖子拉下,主动献上香吻——
任宏禹唇瓣贴紧他的,呼出的酒气全喷在他脸上。
“唔……”她严重缺氧。“经理……”
“怎么了?”柯仲凯发现她全身不自然的扭动。
“我……”从她眼中看出去,柯仲凯怎么变成两个了?“经理……我、我很不舒服……”她身子一晃,被自己的脚绊倒。
“宏禹……”他忙不迭拉住她往下滑的身子,免得她跌个狗吃屎。
接着,她头一偏,呕地一声,将秽物吐到他Bally的西装外套上。
“你的酒品真差。”柯仲凯皱起眉,感到又好气又好笑,捡拾她落下的凉鞋,索性将她拦腰抱起,在管理员惊讶的目光下走进大楼。
刺眼的阳光照在任宏禹脸上,全身暖烘烘好不舒服,她头痛欲裂的睁开眼,熟悉的天花板令她一时不知今夕是何夕,呆了三秒钟才悠悠回魂——原来,她又跑到柯仲凯的床上了,她跟这张床还真有缘哪!
她打了个呵欠,翻个身打算再睡,迟钝地发觉隔壁竟然躺着秀色可餐的男人——柯仲凯!
她吓得魂不附体。
模糊记得柯仲凯开车带她去逛夜店,她点了许多菜,还兴高采烈的跟人妖公关划酒拳,接着……接下来……她忘记了。
她脚动了一下,丝被下的怪异触感令她心中一紧。
轻轻拉起被子一角,黑漆漆的看不到,再拉高、拉高——
“啊!”她衣衫不整!
是的,她全身只穿着内衣、内裤,身上的洋装不见了。
呜……她真的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