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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子归,带我去见你的父母好吗?”
他这样一说、子归才惊醒,对啊,带他去见爸爸和容姨才是她最该做的呀,怎么就知道站在这儿哭呢?她拉起他的手,向特护病房走去。她忘了要问他刚刚说的是什么了。
容姨醒着,看见她红着眼睛,领着一个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他们都很吃惊。
“子归……你怎么哭了?”容姨关心地问。
子归把君欢推到前面,“容姨,这就是我的男朋友,他赶来了。爸,这就是爱我的好男人。”
君欢很有礼貌地鞠个躬,“伯父,伯母,你们好。我姓衣,叫衣君欢。是子归的男朋友,本来,早就想拜访二老的,可是因为一些事所以就耽搁了。”
容姨笑了笑,看得出来,这是一个稳重的男子,一个深情的男子,也许他不会甜言蜜语,不过,这是一个可以放心相伴的人。她突然觉得自己没有什么遗憾了,她看到了子归的幸福。
“伯父,伯母,请允许我向俩位恳请。”
咦?他有什么要向爸爸和容姨恳请的?子归心里不解地想。
“恳请俩位同意把子归嫁给我。”君欢语气肯定地说。
啊?他在说什么?子归真的有点儿呆了。
君欢转过身,面对子归,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红色的小盒子,里面是一枚精致的钻戒。他执起子归的手,“子归,我爱你。与你在一起,我慢慢体会到了幸福和依恋的感觉,你已是我生命的一部分。请你嫁给我吧!”
子归的眼泪一下流了下来,看着他把那精致的钻戒套在了她左手的无名指上。
然后,君欢和子归的父亲走出了病房,她想,父亲是想了解一下他吧。
“子归,他是一个值得依赖的人吧?看得出来,他很爱你。你一定会很幸福,很幸福的。”
当天的夜里,容姨又发病了,她真的很痛苦,她的脸色不是苍白,而是灰青,然后她陷入了深度的昏迷中。
子归的父亲把子归的手交到了君欢的手中,“记得,你答应我的!”他看着君欢,那眼里是满满的信任。
“子归,她坚持得太辛苦了,我不想让她再受这样的苦了,现在,我已经可以很放心地走了,没有遗憾。”
子归知道,今夜,最爱她的两个人要离去了。她走到床边,亲吻了容姨灰白的脸,用力地抱了她一下。
然后,她投入父亲的怀里,这是她久违了的怀抱,父亲也用力地回抱着她,这是他们最后的接触啊。
父亲坐在容姨的床边,眼中只容得下那床上的人儿,不再看他们。
她轻轻地关上门,仿佛害怕惊动了屋里的人,在门合上的那一刹那,她的泪夺眶而出。
这是一个无眠的夜,君欢拥着子归坐在病房外,他们在等待着一个消息。
零晨四点,医生查房的时候发现屋内的人已经走了多时,子归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任自己被无边的黑暗吞噬。
她醒来时,已是深夜,四下里很安静,空气中有一股消毒药水的味道,她扭过头,看到枕着床边睡着了的君欢。她一动也不动地看着,心中想到的竟是爸爸守在容姨床边的情景,他们都走了,她将目光转向窗外,泪水无声地滑落。
君欢睁开眼睛,看到了她的泪。他轻轻地将她拥在怀中,擦拭着如泉的泪水,她的泪烫湿了他的指尖,灼痛了他的心。他静静地拥前她,什么也没说,他知道失去最亲的人是一种锥心刺骨的痛,所有的言语都那么的苍白无力,他所能做的就是静静的陪伴,在她想哭时给她一个可以依靠的胸膛。
“那年。” 她带着浓浓的鼻音,“初一见面我就喜欢上了她,她就是我渴望的妈妈啊。十几年来,我们和天下普通其他的母女没有区别,不,除了我没有叫她一声妈妈。虽然,我已经有了心理的准备,可是当它来时,还是将我打得措手不及。”
“记得我十岁那年,就是爸爸和容姨结婚前。容姨把我打扮得像个小公主,粉红的衣裙,白色的皮鞋,头卜还扎着粉红的蝴蝶结。容姨说带我去见我的妈妈,我的妈妈不是死了吗?我虽然不明白,可是也知道不应该问。爸爸和容姨带我去见妈妈的骨灰,我记得很清楚,容姨在妈妈和然叔的骨灰前说,‘请放心,我们一定会幸福!’”
就这样,他拥着她,听她讲述着她的点点滴滴。清晨时,她睡在他的怀中。看着她苍白的脸和红肿的眼睛,他是那样的心疼,如果可以,他愿意代她承受全部的痛苦。
海边,子归捧着瓷罐顺风而立,她抬起手,把和着花瓣的骨灰撒向空中,看着它们随风轻舞,飘入海里。
再见,爸爸。
再见,妈妈。
再见,容姨。
你们请走好。
她扭过头,看着最后一捧骨灰从君欢的掌中飞走。
她送走了她的至亲,从此后,天地间都有她亲人的气息。
“子归。”他扶正她的身子,让自己可以看见她的眼睛,“现在或许不是说这话的好时机,可是,我真的很想对你说,从现在起让我做你的亲人好吗?无论痛苦和波折,都让我们共同去面对好吗?”
他执起她的手,“那日我说的话,全是当真的。我不能说让我照顾你,也不敢说会给你幸福。可是,我们是相爱的是吗?”
然后,他在她的眼中看到了肯定。
“那么,请嫁给我好吗?”
“好的,君欢,让我们努力做到幸福吧!她回过头,爸爸、妈妈、容姨,你们看到了吗,我是幸福的。
三个月后
看着子归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君欢感到了一种平淡的幸福,这幸福一点一滴地渗透进了他的心里。摸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他感到了将为人夫的责任和感动。他们订婚了,就在一星期前,他们的爱情如水,他们的婚姻是水到渠成。奶奶本来想让他们结婚的,可是他想结婚是一个女孩子一生中最重要的事了,不能马虎,不能仓促,穿不上婚纱的新娘会有遗憾的吧,所以,他们先订了婚,算是给家里一个交待。
今天他们去把子归从前租住的房子退了,家具送给了房子的主人,子归说这三年来多亏了房东的照顾,就当是感激吧。
他们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君欢的车停下等绿灯,子归笑了出来,“君欢,我第一次见到你就是在这里。”
她想起了去年冬天的事,他们之间的缘是不是那时就种下了呢?
“啊?不是在公司吗?我们在这儿也觉过?”他困惑地问,他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不是我们,是我,是我见到了你。你不知道,因为你在车里睡觉!”
“在车里睡觉?我没在车里睡过啊……啊,是你?”看着他似乎也记起了去年十二月的事。
“是啊,是我!时间真快,已经一年了了”
“原来是你?原来是你……我们的缘是从那时起的吗?”
“也许吧!谁知道呢,不过那时你给我的印象很差劲哦,都不当面说声谢谢,哼,有钱人了不起,可以用钱砸人的!”
“我不是……”
“算啦,那都是我当时的想法啦!现在我知道,你必是有什么事,才没有和我说那句谢谢的吧!要不是今天又在这里停下,我还真的忘记了那件事呢!”君欢感激地看着子归,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子归,若真的有上天注定,我真的很感激上大,感激上天带来了你,带来了……”他有些说不出了,本来他是想要好好地说一番情话的。
“带来我们的爱情是吗?从前容姨曾对我说真爱如水,真水无香。开始不能理解,爱情怎么会如水呢,水是那样的平淡。这一路走来,终于体会出了这话的意思。”
尾声
“拜托,安大小姐,我要睡啦!要不明天我就熊猫眼啦!
子归哀求片,天啊,明天她要结婚啦,可是这个姓安的小女巫不让她睡觉。这还有天理吗?
“睡什么睡啦,人家说结婚的时候都是紧张和兴奋得睡不着啊!”这可都是过来人说的,哪有假,可是眼前的这个准新娘子怎么就不是那样的?她要她讲全部的故步!虽然她听过,不过都是断断续续的,今人她要听全部的啦。
“你结过婚吗?你知道什么!我告诉你,结婚的一晚还是和以前样的困!”就差没吼出来啦。谁把这个小白痴拖出去吧。明天可是她的婚礼呀,她不要做一个熊猫眼的新娘子!
“给我讲讲嘛,就讲一点点,就从你订婚的时候讲吧,之前的我都知道啦。不能不讲啊,前面的我都不听,就听这一点儿,你要是不讲,我就真的吵到天亮!”嘿,知道一点儿是一点儿,她要知道他们有没有那个,她和那个大个子齐胜打了赌的。
“小姐,你要知道什么?每天都是一样的,上班、下班、吃饭、睡觉,都是一样的!我哪有那么多的故事啊!你要想听故事,明天我给你借本书吧。你就让我睡吧,要不明天我就成了熊猫眼了。”
“呵呵,睡觉?我就想知道睡觉的事,你们那个了没有?”
“没有啦,明天就结婚啦,急什么!你怎么对这个感兴趣?怎么你和齐胜……”子归一脸暧昧地看着安宁,不是吧,这个小妮子走到她前面啦?
“呵呵,你猜到啦?我和他打赌,不过我赢,嘿嘿,明天黑他点儿什么好呢?”
子归摇头睡去,留着安宁在那苦想。
蒋家易站在君欢的旁边,他是昨天才赶回来的,好朋友的婚礼,他怎么能错过。看着由君欢的父亲挽着缓缓走来的子归,他觉得似曾相识,是谁?在哪里见过?啊,是她……
这是一个简单而庄重的婚礼,仪式过后,君欢和子归将开始他们的新婚之旅,在上车前,子归抛出了她手中的花球。她已经看好了安宁的位置,齐胜已经把安宁挤到了最前面的一排,这是她和齐胜的小阴谋。花球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安宁的怀里,看着她惊讶的神情,子归笑着离去,齐胜就帮你到这里,接下来的故事是谁的,她可不管!她幸福去啦!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