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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衣君欢试着站起来,动了动腿,“真的比刚才好多了,谢谢你。”
“别客气,我刚好有罢了,你应该到医院去看看才对。”
“不用,以前看过了,都是一样的答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过阴天下雨什么的就难受了。”
“也是,你找的一定是专家!不过上次也真夸张,你都没事了还组织了个专家汇诊。”她小声地嘀咕着。
“什么?”
“啊?没什么,你不疼了?那送我回家吧。”
“你这是什么车?”她坐在温暖的车里,四周飘荡着轻扬的音乐,还有古龙水的味道。
“保时捷。”
保时捷,好像是很有名气、很贵、很好的车!
“你的车很漂亮哦,那我给你讲个保时捷的笑话吧。”可不能让他睡着了,她的小命是很重要的。
“好啊。”
“话说在一次计算机展览会上,比尔·盖兹发表演讲,比较了计算机工业和汽车工业,他说:‘如果保时捷保持与计算机工业的同步发展速度,那我们就可以驾驶价值25美元的小车以11000英里时速行驶,并且油耗只有1加仑/千英里。’
后来保时捷发言人对此作出了回应,说新型保时捷跑车有如下特征:
第一。每次公路的斑马线重刷时,你得重买一部新的保时捷。
第二。你的保时捷不时地会在公路上不因任何原因而熄火,你须接受重新启动。
第三。行驶时你的车会经常停下、出错,而你只能重新安装发动机。
第四。每次只能有一名乘客,除非你买了‘保时捷NT’。
第五。对所有的人新座位都是一个统一尺寸的按钮,除非你会摆弄注册表。
第六。气袋安全系统在你撞车之前会先问‘你确信吗?’“
“哈哈……哈哈”他笑了起来,这样真心、开心的笑,他很久都没有尝试过了,这个有趣的小女人。
“哇,你怎么笑成这样子?你很少听笑话吗?我讲给安宁听,她都没有什么反应。”
“是吗……不知道……也许你说的对吧……反正我觉得很好笑。”他笑得说话都不连贯了。
“你知道费迪南·保时捷吧?有人评价,在汽车发展史上,他是最为杰出的汽车设计大师之一。”
“你知道的好多呀!你很喜欢汽车吗?我以为女孩子都喜欢珠宝。”
“我不喜欢汽车,我认识的车有限,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保时捷呢!知道这些,可能和我的工作有关吧?”
“工作?你的工作不是……”
“绣女?不是,这是兼职,我是一个图书馆员。据说在国外是很高尚的职业呢,在这里不行啦。”
“图书馆员?我觉得是个很好的职业,我就很羡慕你。”
“羡慕我?有钱人都像你这样虚伪吗?”
“怎么?”
“不是吗?羡慕我什么?如果让你像我这样为了几千元在冬天等两个小时与人见一面;每个月的生活都精打细算,为了让自己有一点儿存款,总是买过季的衣服留到以后穿;朋友聚会都是到家里自己做来吃,也是因为这样省钱;吃着7元一碗的牛肉面,还觉得自己有点儿奢侈;别人住着一百多平米的房子,而你在为30不到平米的房子与房主为了三百元的房租磨嘴皮子,你还会觉得羡慕?”
听了这些话,君欢觉得很震动,不过,她说的都是实话,但是这些实话却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他也很委屈,他没有像她说的那样,他也有苦,有累的。
“对不起,我不知道……”
“哦。”天啊,她都说了什么了?这是怎么啦?子归叹了口气,她就是这样,心中想着什么,嘴里就说了出来,“不,要说对不起的是我,对有钱的人我总是很……很反感。说了也不怕你生气,我不喜欢有钱的人。其实我也知道他们也不容易,不过,唉……我就是不喜欢他们。”
“……”面对这样直接的她,他忽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
“安宁常说不知是哪个有钱人得罪了我,让我恨天下的有钱人。其实没有,我还真不认得什么有钱人。也不对,安宁家里就很有钱,不过她只能算是土财主,大资本家吗,我就认识你一个了。”
这话一下就逗乐了他,“我?我是资本家吗?这帽子好重,可别给人听到。呵呵……”
二度的相遇,给他们彼此留下了很好的印像,不过,他们谁也没有看到自己脚上的红线。
第三章
细沙一样的雪粒在北风中轻舞,落在脸上竟微微的有些刺痛,是心情做怪吧,生长在寒冷地带的她怎么会让这小小的雪粒刺痛了脸呢?子归抬头看了看灰暗的天空,灰蒙蒙的天色就仿佛是她现在的心情。她伸出手想接住飘落的雪,可小小的雪粒还未落入手心就融化了,她索性脱下大衣的帽子,半仰着头让雪花落在自己的脸上,它虽然化成了水却依然带着冰雪的气息,这让她想起了她的家乡那从天而降的雪花,是的,那样的雪才能叫做雪花,从空中飘飘落下,模糊了天与地的界线。堆雪人,打雪仗,是她童年时与小伙伴们最开心的游戏了。
君欢的心情很好,这个项目今天算是真的走上了正轨,他整个人都觉得很轻松,他想要庆祝一下,他想要找个人来分享。可他在这边没有什么朋友,薛家易是这个城市里惟一一个不因他的地位、金钱而与他相交到相知的朋友。不过,他现在不在这个城市里,他圆他的大学梦去了。所以衣君欢就怀着这样的心情,开着车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
天色渐黑,衣君欢的车开过嘉利银行的时候,他看到已经呆坐在银行前有一段时间的子归。他不是一下就认出了是她,不过他是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她,她很显眼,因为下雪,街上的人不多,人们大多是行色匆匆,而她仰着脸,不知在做什么,然后那件大衣让他认出了她。
“于小姐。”君欢来到她面前轻声叫着。
他对他所看到的很惊讶,他看到雪水融化在了子归的脸上,有的已经顺着脸颊流到了衣服上,虽然他没有看到她的眼睛,但他觉得她似乎在哭,这种感知让他有些尴尬。
子归睁开眼睛,看到了君欢有些关心又有些尴尬的神情,她伸手抹了一下脸,“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你,衣先生。”
君欢觉得看到她眼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好像是悲哀,不过他不能确定,因为,她现在的表情又让他看不出什么来。
“这雪让我有点儿伤感,让我有点儿想家,我很幼稚是吗?”
“不会,我也有点儿想家。”这不是附和她,现在他真的也有点儿想家。
“哦?那你为什么不回家?我是没有时间,你也是吗?”
“嗯,这我倒没想过,我只是有点儿想家,只是我不常想,所以……”
这是他的私隐,还是不要听的好。子归看了看已经黑了的天,“天都大黑啦!不和你聊了,我要回家了。”
她跳起来,擦擦脸,拍拍身上的雪,又向他挥挥手,转身要走。
“我请你吃饭吧!”君欢突然很想和她说说话。
“请我?为什么?你没有应酬吗?”
“……”
“不会是为了那幅福字吧?不用了,你已经付了钱了!”她就事论事地说。
真是个奇怪的女孩,她让衣君欢有兴趣。那些名门小姐的嗲声嗲气、惺惺作态让他很腻烦,而她和她们都不一样,她们当他是一块很大的糖果、蛋糕,或者一件名贵的钻石,都想独占了他,而她不,她似乎并不想和他扯上任何的关系。
“不,我只是想请你吃饭。因为我的心情很好,我很开心,想找人来分享快乐,可是在这里我没有什么朋友。”
“不会吧。”这让她不太能理解,“你勾勾手指,那些什么名门淑媛就会争先恐后地赶来的。”
“可他们都不是我的朋友。”子归觉得他语气很寥落。
“这样啊,那你当我是朋友喽,好吧,我也饿了呢!不过,我可不去吃西餐,我可分不清那么多的规矩,还有没熟的牛排让我没有胃口。”她皱着鼻子说。
“是吗?”看着她好笑的神情,他觉得很放松。
“是啊,是啊,我们走吧,我真是很饿了。”
“去哪里吃?于小姐?”衣君欢轻声地问。
“你说呢?衣总?”她的语气很是戏谑,“我还真不习惯你总是于小姐,于小姐地叫着,你不是当我是朋友吗?哪有朋友还小姐、先生的?你叫我子归、于子归都行。”
“好吧,子归?”他征询地叫了一下。
“对吗,就这样,我就叫你衣君欢吧。”
“叫我君欢吧,我的朋友都是这样叫我的。”他语气轻松地说着。
“好的,君欢,你要把车开到哪里?”
“呃,对啊,我们去哪儿吃?”
“先把你的车安置一下吧!我们步行过去。”
“啊?啊!”原来是车子已经开到了一个停车场里。
远远望去,轻雪飞扬、路灯昏黄,身材娇小的于子归和高大的衣君欢走在一起,这景像有些像漫画。
子归伸出手又在试图接住从天而降的雪花,“你见过花瓣一样的雪吗?轻轻扬扬地在风中飞舞,仿佛是舞蹈的精灵。满天的雪花只一夜的功夫便染白了大地。”子归向衣君欢描述着她记忆中家乡的雪。
“是吗?一定很美吧?我没有见过那样有气势的雪,就是这样的雪我们这儿也很少见到。”
“是啊,我总是觉得这样的雪不带劲,千里冰封、万里雪飘那才是雪呢!有机会到我家那边,那里的雪、那里的山、那里的人都很美。”
“那儿很冷是吗?”
“是哦,冬天的时候容姨总是给我买最暖和的大衣、帽子和手套,把我装扮得像个大雪人。每次从外边回到家里,口罩、帽子和手套都有一层白霜呢!最受不了的是我的眼镜,真拿它没有办法!”
“真的?我都不能想象,那会是怎样的一种冷!”
“还好啦,穿的多,家里还有暖气,我觉得比这里的冬天要舒服很多呢!”
“是哦,我们这边的女孩子很少有穿你这种大衣的,还是这件大衣让我认出了你呢!”
“是吗?在我家那边都穿这样的大衣。不过,他们都很高啦,穿起来就不像我这样显得臃肿。”子归比比划划地说,“我家乡的人大多纯朴、善良,他们总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没有那么多规矩都随和得很,他们都很热情呢!”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真的很想见识见识。”
“到时候可别吓坏了你!”她呵呵地笑着。
他们聊得很开心,她觉得他不骄傲、不浮夸;他觉得她很开朗、很乐观。
“送我一束花吧?”
“呃?”这要求让君欢很错愕,原来她们都是一样的,现在她不就要求他送花了吗,接下来呢?她会要求什么?珠宝?钻石?他想着,他希望她和她们是不一样的,把他当朋友,只因为他是他,不为他身外的一切,看来不是。他忽然觉得很失望,觉得自己很可笑。
“好。”他的语气已不似刚刚的轻松,似乎笼上了一层霜一般。
“去哪里?”看他转过身,她奇怪地问。
“买花。”他的脸带上了公式化的笑容。
“在那里,看到了吗……”子归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个女孩,那女孩抱着一个小筐,“去她那里买吧。”子归挽起他的胳膊,半拖着他来到了女孩的面前。
“妹妹,卖花吗?”
“是啊!”看到有人来问,女孩几乎冻僵的脸上露出笑容,“先生买束花送给女朋友吧!”
“女朋友?小妹妹,我们是朋友哦。朋友不可以送花吗?”她转头看着他,“送花也是一种礼貌吧?”
“是。”他淡淡地回答,他奇怪为何掩不住自己的失望。
“还剩几支?都卖给我吧。”
“啊,还有三支啦,其他的几支有些冻了,我……”
“都卖给我吧,没关系,他是第一次送花给我,就当是他冻坏的好了。”她又回过头,给了他一个开心的笑容。
“妹妹你拿这个名片,去找名片上的人,他会帮你,以后你不要再卖花了。我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卖花,好吗?给,拿好。”她不管女孩错愕的神情,“记得去找他,记得好好学习,记得孝顺奶奶。”叮咛过后,她抱着小筐挽起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怎么回事?”被子归拖着的君欢皱着眉头问。
“什么?那个女孩吗?她今年十五岁,父母早早地过世了,跟着奶奶一起生活。她今年初三,听说学习很好,她在影院前卖花赚钱交学费。你是个有钱人,就让你帮助她一下吧。”
“你怎么知道的?”
“这是我回家的必经之路,听别人讲起的。”
“你是一个善良的人!”他的语气欢快了起来。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