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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侧身坐在他的大腿上,揽着他的颈项,甜甜地撒娇着。“要是她来痴缠你怎么办?我可是很听你的话,看在你们荆家的面子上,没故意跟她起冲突喔……”
“会不会是你想太多了?”
“我也希望一切都是我想太多,但是她真的叫我离开你……”她可怜兮兮地直勾着他,低声轻叹。“你会不会有一天真的不再喜欢我了?”
“我发誓,除非你自己先离开我,否则我会一直喜欢你。”他捧起她多愁善感的双颊,慎重许诺。
“要是她突然跑来告白怎么办?”
“当然是拒绝她。况且,你把我看守得这么紧,她无机可乘。”他俯下脸,轻啄她的红唇。
“晤……不行!把手机给我,我要把她的电话列在拒接名单里。”她霸道地将手伸进他的口袋里掏手机,按着键盘。
他收紧手臂,将脸颊埋进她的颈窝中,呼吸着她身上淡淡的馨香,恣意地宠溺着她的任性。只要能令她快乐,让她有安全感,他牺牲一点自由与隐私倒无所谓。
“还有,如果看到没有来电显示的电话,绝对不能接喔!”她拍拍他的肩膀叮咛着。
荆尔勋低喃一声,细碎的吻沿着她雪白的颈项一路往下滑,顽皮的唇齿挑开她衬衫的钮扣,隐约露出丝质的衬衣。
“还有,如果她去按你家的门铃怎么办?”她捧起他的脸颊,拿下他的眼镜,定定地瞅住他细长的眼眸。
“不如你搬来跟我一起住,我们二十四小时在一起,这样你就安心了。”他咧出笑容,露出洁白的牙。
她圆亮的大眼透着坚持,否决道:“怎么可以,要是让我爸知道我们要同居,肯定会打断我的小腿,还会数落我败坏门风,说我们徐家列祖列宗的百年清誉都毁在我的身上。”
荆尔勋的脸上浮起认命的表情,低头靠得她很近,气息轻拂在她的脸上。
“要不然,干脆我把你娶回家,这样我们就不只二十四小时在一起,还能一辈子生活在一起,那你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管我喽!”他附在她的耳畔,一边承诺,一边咬啮着她柔嫩的耳垂。
他的话令蕾蕾沈浸在一种甜蜜的喜悦中,就像打翻了糖罐,连空气都弥漫着一股香甜的幸福气息。
“我可以管你什么啊?”她忍住答应的冲动,但眼底的笑意却泄了底。
“管我的生活、管我的大小事、管管我的坏习惯,还可以管管我的财产,怎么样?我虽然登不上台湾富豪榜,但好歹也是个黄金单身汉,是情势看涨的绩优股喔!”
她的语气不自觉地放柔了许多,伸手玩弄着他衬衫上的钮扣。
“我们交往才多久,你说这些承诺会不会太早了?搞不好你对我只是一时贪鲜,几个月后就会把我甩得远远的了。”
“交往时间的长短不是重点,重要的是两个人的感情。有人爱情长跑了十几年,最后还不是分手?但有些人却相爱七天就决定步入礼堂。”
“话是没错……”
“要不是真的喜欢你,我不会为了你连辣都戒了。”
“我是为了你的身体健康着想。”
“我都不害怕失去自由了,怎么你反而还犹豫?”他佯装出一副受伤的神情。
“谁叫你以前对我那么坏,老是捉弄我,要是真的嫁给你,你照三餐欺负我怎么办?”她嘴巴上不肯允诺,但心却早已一点一滴地靠向他,为了爱情愿被捆绑住的念头愈来愈强烈。
“拜托!我这阵子已经改很多了,什么事都照你徐大小姐的吩咐,这样还不能证明我的真心吗?”他轻柔地反问。
“你这阵子的表现是还不错,那我给你一个嘉奖不就得了。”她捧着他的脸,在他的唇上印上一记吻。
“我脖子上有一条项链,替我取下来。”他突然说道。
“好。”蕾蕾解开他衬衫上的钮扣,一条十字星项链贴在他结实的胸膛前,她顺从地拆了下来。“这是什么项链?”
“这是小时候我爷爷送我的链子,我们荆家四兄弟每人都有一条,十字星后刻有我姓名的最后一个字『勋』,现在我把它送给你。”
“这太有纪念价值了,我怎么能收。”她将项链摊在手心,发现坠子后面真的刻镂着他的名字。
“我送你,你就收下吧。”他拿起项链,主动替她戴上。
冰凉的项链熨贴在她白皙的皮肤上,她抚着那星形的坠子,有一种被紧紧套丰的踏实幸福感觉。
他端凝着蕾蕾细致小巧的五官,嘴里噙着坏坏的笑容,教她疑惑地眨眨眼。
“你在笑什么?”感觉好像在进行一项不为人知的诡计。
“我二哥跟我说,只要把这条颈炼套在女生的身上,她这辈子就会变成你的老婆。”
“怎么可能?哪有这么玄的事,要是我坚持不嫁给你,怎么变成你老婆?”她半信半疑,忍不住又抚着那条十字星坠饰。
“十几年前,我二哥在一场丧礼上把项链送给了一个小女生,这中间两人未曾再联络过,但是在今年,这个女生却和二哥遇上了,而且两人还订了婚,也许年底就会结婚了。”
“你说的是你二哥荆尔杰和周羽心的爱情故事?”她曾经听会计部的同仁说过,但没想到竟会如此曲折浪漫。
“所以,你这辈子注定了要当我荆尔勋的老婆,还是认命吧!”他轻捏她的俏挺鼻尖。“快点安排一个时间,我这个俊逸多金的女婿要去拜见岳父大人了。”
“你真的要来我家?”
“当然是真的!快点跟我说说你爸喜欢什么东西,我好准备去笼络他的心。茅台酒、金门高粱、还是法国红酒?”他抚着下颚思忖着。
“好,那月底,你把时间空出来,我带你来我家吃饭,到时候肯定把我爸吓傻。”
两人有默契地回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模样,不禁相视而笑。
“我们这样算不算『不打不相识』?”他朗朗地笑开来。
“我忘了跟你说,我爸最讨厌『科技碗粿』,你来我家他一定会摆脸色给你看的。”
“那你可要替我美言几句啊!”
“那就得看你的表现喽!”她踉踉地昂起脸。
荆尔勋抬起她的下颚,以炽热的唇吻住蕾蕾喋喋不休的小嘴。他强而有力的臂膀,带着坚定且热切的感情抱住她,让她的心忍不住偎向他。
他们的爱情在争执中开始,却结束在拥吻里,温柔与激情盈满整室。
入冬的第一波寒流来袭,即使没有大衣御寒,偎在他怀里的蕾蕾也不觉得冷。
第九章
阳光隐去后,气温骤降,入冬的寒风拂进窄小的巷弄内,吹得树木沙沙作响。
原本门庭若市的“名人中医诊所”在前几天爆发性骚扰丑闻案之后,现在候诊室外的长椅空荡荡的,连平日常来串门子泡茶聊天的邻居也少了。
蕾蕾原本是想带荆尔勋前来家里拜访的,但现在发生了这种事,她只好暂时把拜访一事搁置下来。周末,照理说应该有许多上班族前来做经络推拿,但现在等了一整天,也才只有一、两个人上门,她索性把铁门拉下,走上楼去。
徐妈妈端了一锅热腾腾的海鲜火锅,招呼两个人坐在餐桌前。
“快点来吃饭,这是菜市场的李嫂替我留的虾子,很鲜很肥,煮海鲜锅正好。”徐妈妈站起身,盛着饭。
徐声彪坐在椅子上,表情显得极为凝重。想不到他从医二十余年,竟然会遇到这种事。
“爸,妈煮得那么辛苦,你就赏脸吃几口嘛……”蕾蕾主动将虾壳剥好放在他的碗里。
“我、我没什么胃口。”他重重地叹了口气,放下筷子。
“要不然我和蕾蕾陪你喝几杯酒好不好?上回老王送来两瓶薄酒莱,一直没机会喝,不如现在打开。”徐妈妈站起身来,走到酒柜前拿出一瓶红酒来。
“想不到我们『名人中医诊所』的百年声誉竟然会毁在我徐声彪的手里。一生光明磊落、悬壶济世这话我不敢说,但宅心仁厚我是称得上的,怎么可能会去性骚扰那两名女生呢?”他胸口郁积着怨气。
“这事也挺怪的……”徐妈妈径自倒了三杯酒,递给他们。
“怎么奇怪?”蕾蕾暗暗自责,怪自己这阵子忙着和荆尔勋谈恋爱,忽略了家庭生活,现在发生这么大的事,她居然还置身事外。
“那天突然有个姓林的女人来看病,衣着极为大胆,我问她生了什么病,她直说自己胸口闷,要我揉揉她的胸部,我说把把脉象即可,但根本没什么毛病,说着说着,她就把衣衫给撕开,还大喊性骚扰,吓坏了外面的病人……”他愈说愈是气恼,索性一口干了杯中的红酒。
徐妈妈也跟着发火。“如果才一个也就算了,偏偏一连两天都选在人最多的时候跑来,而且一看就是生面孔,好像是冲着咱们徐家来的!”
徐声彪厚实的手掌重重地拍在大腿上,极度不满。“这分明是冲着咱们『名人中医诊所』的招牌来的!若说我在外面与人结怨也罢,但我连续三届都担任中医工会理事长,受到不少人的爱戴……”
“这一个星期以来,诊所的病患愈来愈少,大家都在传这件事,我怕到最后咱们的诊所会因此而倒闭。”徐妈妈幽幽地叹了口气。
蕾蕾就着晕黄的灯光颅着两个老人家,愈听他们的对话,心愈是难过。一瞬间,她发现父亲的两鬓斑白了许多,声音也不似以往那么宏亮、充满朝气。
“如果『名人中医诊所』败在我的医术之下我也认了,但遭受这种莫须有的指控,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蓦地,徐声彪的眼眶潮红,隐隐闪着泪光。
“算了,看开一点吧!明天隔壁的张太太说要陪我去法鼓山礼佛朝拜,祈求咱们一家大小平安顺利。”
蕾蕾垂下头,听着他们的对话,脸上有一股悲伤的神色。怎么自己的爱情愈是甜蜜快乐,家庭生活却愈是陷在水深火热之中?
倏地,一阵电话铃声惊扰了他们的对话,在这清寂的夜晚听来更显得刺耳。
蕾蕾站起身来,走到客厅去接电话。
“徐公馆你好,请问找哪位?”蕾蕾握着话筒,问道。
电话的另一端一片寂然,直到蕾蕾又“喂”了几声后,才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徐蕾蕾吗?”
“你是哪位?”冷不防的,蕾蕾的心跳乱了拍数。
『我是叶梦臻,有点事想找你谈谈,顺便送你一个特别的圣诞节礼物。』
她的声音令蕾蕾听来格外不舒坦,因此拒绝着。
“我想,我没有什么事可以跟你谈的,而且我也不想收你的礼物。还有,请你不要再打电话来了,否则我会告你骚扰!”蕾蕾愠怒道。
『难道你不觉得我知道你家的电话号码很奇怪吗?』她反问道,在心里讥笑这女人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八点钟在XX火车站附近的“星巴客”等你,我劝你最好是赶过来,因为这件事攸关你们徐家的前途……』她话中有话,意有所指。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蕾蕾一颗心悬得高高的,急切地追问。
『八点,我在“星巴客”等你,逾时不候。』
说罢,在话筒另一端的她收起手机。
蕾蕾挂上电话后,匆匆地走进房间里穿上外套,拿起钥匙,走到饭厅向两位老人家交代去处后,随即奔下楼。
冷风灌进她的外套里,她拨弄着被吹乱的发丝,伸手招来一辆计程车,上车后,报上目的地,怀着忐忑难安的心情前去赴约。
透明的玻璃帷幕,空气中飘荡着咖啡和烟草味。蕾蕾一踏进咖啡厅就在户外角落的圆形桌椅旁找到叶梦臻醒目的身影。
她一头长发卷烫整齐地垂泻在颈间,明艳无俦的脸上抹着浓浓的粉妆,涂着艳红指甲油的修长指尖夹着一根香烟,双腿交迭在椅子上,一派闲适地吐着烟圈。
蕾蕾抿紧双唇,大步走向前,拉开椅子,坐在她的面前。
“挺准时的嘛……跟我预计的时间差不多。”她瞄了手腕上价值不菲的钻表一眼。
“你到底有什么话想对我说?”蕾蕾防备的眼神透着怒意,打量着她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
“我不是说有办法让你自动离开荆尔勋吗?信不信我做得到?”她的眼神带着笑意,顿了顿后又开口。“不过,我现在觉得光是叫你离开他还不够,你还得滚出『卓尔』,一辈子都不能回去才行。”
蕾蕾对她的提议感到荒谬,冷哼一声。“叶梦臻,我看你真的是白日梦作太多,得了幻想症了。反正这里离市立疗养院不远,要不要我替你叫部计程车?”
“不错嘛!还有心情跟我耍嘴皮子,但这也是你最后一次用这种嚣张的口吻对我说话,我就忍让你一点好了,反正接下来你会连笑的力气都没有。”臭丫头,死到临头还敢嚣张!
“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