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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炙热的刺痛感燃烧着他的背部,冷汗从额际间冒出。
“热……”这回荆尔勋已经顾不得男性尊严,低吼出声。
“热才有效啊!”她俯下身,脸上绽放着灿烂的笑容问道:“对了,你怎么会知道『名人中医诊所』呢?”
“同、同事介绍的……说……说医师的功力很好,药、药到病除……”他热得龇牙咧嘴,连话都快说不清楚了。
“既然是熟客介绍,那就再加一点特别服务。徐医师是不是说你脾肺肾功能失调?那就再加肾俞和腰俞两个位置。”她又拿了两个玻璃罐置在他的后腰上。
“烫……”荆尔勋惨叫着,紧紧揪着被单,额际沁下冷汗。
待身体逐渐适应炙热感后,他拿起放在床沿的眼镜,戴在鼻梁上。
眼前模糊的景象逐渐变得清明,倏地,他被蕾蕾洁白的笑齿一惊,凝眸审视着她似有诡计的脸。
“烫才有效啊!”她好整以暇地蹲下身,视他为砧板上的鱼肉。“哼,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要闯!就是有你们这些病人一直来这里看诊,才会害得我被迫要继承这间诊所!”
“你、你不想继承就让它倒闭,关我什么事啊?”荆尔勋忍受着背部的灼热感,像哑巴吃了黄连般,满腹苦水无处可吐。
“你没看见我正在让它『倒闭』吗?”她笑得贼兮兮的。
“你——”他倒抽一口凉气,拚命深呼吸调匀气息。她残忍的手段将他原先对她的好感一点一滴地抹杀掉了。
她咧着笑容,从抽屉里拿出掌上型电玩继续和游戏里的怪兽展开一场厮杀战,锻炼指上神功,完全不理会荆尔勋投来的愤恨目光。
俯卧在病床上的荆尔勋神色凄楚,目光含怨,早知道就不该听信同事的建议,什么悬壶济世的中医师?还不如到骨科挨一管消炎针,吃几包止痛药即可了事!
“我跟你没冤没仇,你为什么要恶整我?”待灼热感褪去后,他质问道。
她抬起头盯着他俊俏的脸庞。“你只是运气太差,刚好遇上我罢了。吶,以后记得替我宣传一下,说『名人中医诊所』里有个疯狂推拿师,千万不要来看诊,来一个我整一个、来两个我整一双!”
“你、你太过分了!我要上苹果日报揭发你的恶形劣状,我还要上健保单位投诉你们!”他沈着脸警告她。
她咧开率直又甜美的笑容,无所谓地耸耸肩。“去啊!又没有人拦着你。这样更好,不用我恶搞就可以直接关闭。”
她散漫的态度又激起他满腹怒火,他一定是倒了八辈子楣,要不怎么会遇到这么蛮不讲理的推拿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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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牢牢地把她嚣张的贼笑、卑鄙的哄劝、恶劣的手段,还有她的名字记在心上。君子报仇,三年不晚,待他走出诊所后,一定找人填平这幢房子!
她凉凉地拿起他背上的玻璃罐,看着上头一圈又一圈的瘀血痕,喜悦的笑容逐渐在脸上扩大。
“要向苹果日报投诉我,是吗?”她倾身笑得甜滋滋,娇声问道。
“你、你想干么?”荆尔勋一脸防备。几次对阵下来,他已略知她的性子——她的笑容要是愈甜美,心思就会愈加邪恶。
“你想向健保局揭发我的恶形劣状?那要不要再找立法委员外加开场记者会,向大众及媒体哭诉喊冤啊?”她伸手拿起一排银针。
亮晃晃的银针闪过他的眼前,他惊觉不对劲想起身逃跑时,脖子后方已被一股蛮力按压住。
蕾蕾快狠准地往他的肩井、肩嵎、肩嵺、肩贞和阳陵泉……等穴道各扎一针,猛地,一股又酸又麻的感觉传遍他的背脊,阻去他的行动。
“啊……”他毫无预警地低吼出声。“你在做什么?”
“针灸,如果不想留下后遗症的话,就乖乖躺在这里不要动,等时间到了,我会把针拔掉。”
“你、你这个恶魔!”他厉声指控她的劣行,原本肩膀就已经够痛了,再经过她的“摧残”,这回就算不残也只剩下半条命了。
又是痛、又是烫,再加上现在这种酸酸麻麻的刺痛感,让荆尔勋舍弃男性尊严和绅士风度,恶狠狠地瞪视着她。
她凉凉地蹲下身,凝睇着他抽搐的嘴角。“很难受是不是?那以后还要不要再来我们诊所啊?”
“你有病!”她脸上的灿烂笑容显得格外刺眼,他恨恨地别过脸去。
等出了诊所,他一定要出动“卓尔电通”的法律顾问团,告到她身败名裂、负债累累!
蕾蕾闲适地跷着二郎腿打掌上型电玩,而荆尔勋则瘫在病床上,等待拔针的那一刻……
诊疗室里的徐声彪看完早上的病患之后,纳闷着蕾蕾怎么会推拿这么久,遂站起身来,走进推拿室,不料一接近就听到一阵凄凉悲切的低吼声传来,吓得他赶紧掀开门廉一看,只见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子裸着上半身,俯卧在床上。
古铜色的结实背部上,多了好几道触目惊心的瘀血痕迹、拔罐的红印,肩膀上甚至还扎着数根银针……
银针?!
“徐、蕾、蕾——”徐声彪怒眼圆瞠,声若洪钟,吓得蕾蕾缩了一下肩膀,手上的电动玩具也掉落在地上。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你还没考上中医师,不能做针灸!针灸是属于侵入性医疗行为,要有医生执照才可以执行!”徐声彪全身蓄满一股怒气,恨不得一掌劈死这个不肖女。
“既然我不是中医师,那就不要把我留在诊所里,让我出去外面工作啊!”蕾蕾机灵地闪到荆尔勋的病榻前,躲避父亲的怒火。
“你这个丫头,竟然把病人弄成这副德行,我们徐家百年清誉迟早会毁在你的手上!我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才会生出你这个不肖女!”徐声彪气得顾不得颜面,破口大骂。
徐声彪要教训女儿他没意见;徐蕾蕾要和自家老爸耍嘴皮他也不反对,但……可不可以先解决他背上的银针
“徐医生……”荆尔勋裸着上半身,身上又挨着针,夹在两人的怒气中,发出微弱的求救声。
“谁教你要一直逼我去考学士后中医嘛!我都说了自己对中医没兴趣,我要当科技新贵,要一展长才,要不然我大学四年的资讯管理系是念假的吗?”她一股脑儿地发泄郁积已久的怒气。
“等一下,谁来替我看病……”荆尔勋试着举起手吸引他们的注意,无奈肩膀太疼,连抬手都有点困难,气弱的求救声顿时掩没在两头失控发怒对吼的猛狮中。
“当什么科技碗粿!难道你要像这名老兄痛到颈肩发炎、身体半残、气虚体弱,脾肺肾整组歹了了才高兴吗?”徐声彪霸气十足地拍着桌面,指着病榻上活生生的“例子”。
荆尔勋咬着牙,抡着拳头。就算他身体即将半残,但是他还是有男性的尊严和病人的隐私,怎么可以假藉教训女儿之名,行人身攻击之实!
他忍着手臂的疼痛,举手抗议——但,没人理会他。
“反正说到底,我就是不想继承这间诊所啦!强摘的果子不会甜,你强硬留我在这里只会徒增我的困扰,破坏我们二十三年的父女之情!”蕾蕾绝不妥协,打出亲情牌的旗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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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来替我拔背上的银针啊——”荆尔勋失控地暴吼出声。
倏地,他的吼叫声令徐声彪的理智回笼,连忙向他致歉。
“都是我教女无方,没关系,时辰刚刚好,我替你把银针取出。”徐声彪连忙弯下腰,开始动手取出他背上的银针。
而蕾蕾则趁着父亲忙碌之际,绕过床榻,脱下素色的工作袍掷在衣架上,一溜烟地奔出诊所外,从口袋里掏出钥匙跨上机车,呼啸骑过热闹的街巷。
“这穴道都扎得刚刚好,蕾蕾聪颖睿智、胆大心细,真是不可多得的从医人才,可惜她对中医没兴趣……”徐声彪摇着头叹息道,一一将针收入袋中。
荆尔勋艰难地撑起上身,下床走到更衣室,从镜中看到自己背上的瘀血痕迹时,骇然地发出低吼声。
“我的背——”他顾不得优雅形象,裸着上半身奔出更衣室,质问着徐声彪。“我的背怎么全都是瘀血?你们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徐声彪尴尬地干咳几声。“你的肩部肌肉过度劳累,导致其气血凝塞,刚刚她利用各种疗程让你的身体局部出现充血或郁血,进而达到活血的功效,调整血液循环,促进新陈代谢。不碍事,休息三五日即可痊愈。”
徐声彪模糊焦点,努力挽救被蕾蕾搞砸的百年名医招牌。
荆尔勋眼眶暗沈,目光含怒,闷着一肚子委屈重新套回休闲衬衫。原本只是颈肩酸痛,现在连举手穿衣都显得有些困难!
“荆先生,为了弥补小女对你所做的冒失行为,我自愿负担你的医疗费,并且附上『名人中医诊所』半年免收挂号费的贵宾卡,外加一年份的经络推拿。”徐声彪放下身段,涎着老脸致歉。
徐声彪在心里低咒着,蕾蕾这个死丫头要是敢回来,他一定会打断她的狗腿,让她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床,看她还有什么本事去当科技碗粿!
“不用了!”荆尔勋连忙拒绝,踏出推拿室后,从口袋里掏出几百块诊疗费放在桌上。
“荆先生,我都说了不收你钱了!你星期五记得要回诊啊……还有这个贵宾卡——”徐声彪力挽狂澜,仍然阻止不了荆尔勋飞快离去的步伐。
荆尔勋咬着牙,忍着疼痛,僵直着上半身,奔出诊所后,马上跳上计程车离去,完全不理会徐声彪的呼喊声。
第二章
“卓尔电通”的总公司位于敦化北路的商业大楼上,荆家老大荆尔天担任董事长。
老二荆尔杰原本担任总经理,现今已被“富盛金控”延揽为执行长,更与“富盛金控”董事长的孙女——周羽心订婚,两家联姻在商业界传出一段佳话。
老三荆尔浚则自行成立“尔群科技公司”,研发出的多种电玩软体,成为目前热门的线上游戏。
而老四荆尔勋拥有极佳的电脑天分,自交大机械工程学系研究所毕业后即进入“卓尔电通”工作,现今担任研发部经理一职。
由荆尔勋率领的团队成功地将“卓尔电通”自行研发的PDA推向国外,在欧洲电信展中大放异彩,成为欧洲数位电器中询问度最高的商品,再加上在上海设厂成功,因此几季盈余下来,股价节节攀升,成为最具潜力的“绩优股”。
因为上海设厂的因素,所以“卓尔电通”展开一系列的扩大征才活动,而甫从大学资讯管理学系毕业的徐蕾蕾,幸运地在百位应征者里雀屏中选,成为研发部助理工程师。
当她接获“卓尔电通”的新进员工报到通知书时,就像中了乐透彩般,马上联合徐妈妈威胁外加利诱,说服徐声彪让她来上班,打消要她报考中医检定一事。
从员工实习到正式上班已经半个多月了,虽然她美其名为“助理工程师”,但实际工作却是收发信件、发送公文、接听电话、负责研发室琐碎事宜。
再加上研发部专用名词艰深,一般秘书可能不适任,所以她还必须身兼经理的秘书一职,负责与各部门接洽、联络。
不过,这一切都不影响她的“雄心壮志”。所谓万丈高楼平地起,英雄不怕出身低。她这名小小的“助理工程师”,有一天一定也可以变成威震八方、股票丰厚的“研发部经理”的!
徐蕾蕾穿着蓝白相间的细纹衬衫,下搭一件深蓝色的刷白牛仔裤,推着一台装满公文的推车进入“研发部经理”的办公室,在桌面上腾出一个空间,放下一迭报表和卷宗。
听说研发部经理放长假到斐济养精蓄锐、享受人生,因此从她报到那一天就未曾与他谋面。
她看着二十坪大小的宽敞办公室。气派的檀木桌、舒适的皮椅,以及十七吋的液晶萤幕,还有居高临下、可以将台北市的夜景尽收眼底的一整面玻璃帷幕。
徐蕾蕾从推车里拿出一杯冰凉的珍珠奶茶轻啜着,浏览着室内的摆设,抚着柔软的皮椅。
光是摸还不够,她干脆趁着此时没人,一骨碌地坐在皮椅上,将两条腿构在桌沿,大发白日梦。有一天,她一定要成为研发部经理,拿着“卓尔”的股票贴在墙上当壁纸!
她晃着两条腿,突然脚一滑,没构到桌子,整个身子重心不稳地往后仰,椅子也跟着向后翻倒,手中的奶茶全都倾倒在一旁拆了机壳的电脑主机里,身体重重地摔在地毯上。
“痛……痛死我了……”她躺在地上,抚着发疼的屁股低嚷着。
拆了外壳的王机正在运转着,一遇上水立即发出“滋……”的声音,紧接着闪出几簇火花。
“妈呀!这是怎么一回事?”她瘫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