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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到外面的小巷口,后面就传来略带急促的呼吸声和慌张的脚步声。
“尚……”
靳天堂话刚出口就被尚宴打断:“靳天堂,你知道我们有多么不一样吗?”
“我不在你身边时,你希望我过的好,不受一点颠沛流离。而我呢?我希望你过的不好,非常非常的不好,最好尝尽人间苦楚变得一无所有。”
“你……你不用再说这些,我……我不在乎的。”
“可是我在乎!分开了,你用力地回忆把我美化,所以越来越爱,而我……”
“等等尚宴,你是不是听萧蓉说我有女朋友了,那是个误会,我以为她是你,而且,而且今天这件事已经完全解决了。”靳天堂着急的打断尚宴后面想说的话,皱着眉头,有些混乱的解释道。
尚宴不说话,等着他平复情绪。
靳天堂却以为她愿意听她解释,像抓住最后救命稻草一般,急忙理清思绪,他的直觉告诉他不能让她说出后面的话:“虽然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给我写信给我,但是她的署名是Yan Shang,而且她也是那年从一中毕业,考上了D大,所以那天我们才约着在D大见面,那其实也是我和她第一次见面,所以才让我朋友误会了。”
六年的通信,他没发现有任何的不对,那是六年啊。可能连他自己也不敢去想这六年他爱的到底是她,还是与他通信的人了。
尚宴也惊讶于自己对所有关于靳天堂的事的敏感。
回想商小姐与他在一起的场面,真是俊男美女十分登对,再想想商小姐的家世,靳天堂母亲一定对她很满意吧。
“哦。你还没什么要说的吗?”尚宴无什么表情的看着靳天堂,直直望进他如黑曜石般的眸子。
无悲,无喜,无怒,无怨。
“你什么意思?”尚宴这样的表情他太熟悉了,他的尚宴对他是宜喜宜嗔,这表情不应该是对他的。平板,淡漠,拒人于千里之外。
“好,那我接着说了,我不一样,你离开的第一年我还可以想你的好,可是后来我开始怪你。为什么你要离开,到后来我开始想,为什么你要出现,出现在我本来平顺的生命里。”
“再到最后,我忽然发现恨你是一件很勉强的事。我们不过是彼此陪伴了对方一年多而已,六倍的时间,再浓烈的感情也都淡了,更不要说那时我们都还青春年少懵懂无知。”尚宴眼睛也没眨一下,只是眼神中莫名多了一丝凛冽与决绝,再对靳天堂放下了最后一根稻草。
“说不定,那是的我们根本不懂的什么是爱!”
轰的一声,靳天堂感觉到自己的心里有什么东西正在以一种不可阻挡的速度坍塌。
他可以忍受她的责骂、抱怨甚至是恨。可是,尚宴从根本上否定他的感情,真的太痛,纵使是七尺男儿,他也想微弓起背。
“上菜小姐,刚刚你说的只是气话,对吗?”靳天堂微弯着唇,嘴角是愉悦的弧度,只是瞳孔里却是一片幽深,仿佛激流上面平静的河面。
听到这个称呼,尚宴一片恍惚。靳天堂生气了,没人比她更了解这个事实,即使他带着最绅士的笑容。其实靳天堂很少真的生她的气,即使她那么的不好。
可每次他称呼她为上菜小姐时,就是他真正对她生气的时候,你看他对她多好,即使是每当他真的生气时,还是会给她递一个台阶,深恐她因为自尊心而导致两人的矛盾加深。
尚宴知道,这时,只要她一笑或者嗔怒也好,哪怕是,叫一声令他难受的金天堂。他都会原谅自己,然后细心的呵护自己,真的把他们错过的六年的美好从时光中打捞起来。
可是……
“是真的,看在我们还是有过快乐的份上,不要让我说出和你在一起是我的年少无知。”尚宴说完也不再看靳天堂,转身,干脆利落,不带一丝留恋。
杨奕出来看到的就是,尚宴挺得直直的背影,仿佛从今以后就没有什么东西再能把她打到一般。而靳天堂垂头,靠在墙边,没去挽留,杨奕第一次如此直观的知道,什么是哀伤。
果然,这女人就是狠心,不过这种祸害,还是早离开早好。
杨奕走过去,胳膊故意轻佻的搭在靳天堂肩膀上:“哥们,天涯何处无……”话说到一半,慵懒的声音一变调,妖孽般的俊脸已经疼的扭在了一块。
“嘶~嘶~”杨奕不敢喊疼,只敢小声的吸气。靳天堂这一拳虽然是避开了要害,可力气可是用了八九成。
“打你这一拳是我还当你是兄弟。这一次就算了,以后你不要再招惹尚宴了,虽然可能也没有以后了。”说道后面靳天堂的声音已经完全低下去,似乎不大声说出来,这一切都不会是真的。
他做了六年的梦,破了;爱了六年的女孩,走了。
尚宴有一个让他又爱又恨的性格——不会屈服。所以刚才的所有都是她想对她说的话,她是真的看不上他了,明明他都已经为她变得更完美了,为什么?
夜色,巷口,微凉,沁心。
此时,他突然也有了恨。
作者有话要说:
☆、谁的年少不倾城
杨奕哪里知道,靳天堂是因为他让尚宴进酒吧,才给他一拳,要是知道今天杨奕是故意在尚宴面前,把他和商小姐约到一起,事情肯定不会这么简单!
杨奕一听,还以为所有的事情都揭过去了,疼的扭成一团的俊脸,顿时像花开一般完全舒展,揉揉肚子,不在意的开口道:“这种女人,我看,早分开了早好。”
虽然杨奕本身是一个喜欢放肆的人,可刚刚那一拳的疼痛感还没完全散去,他也只得试探性的问道,还一边偷偷觑着靳天堂的表情。
而靳天堂眼神直直望着尚宴离开的方向,一点关注都没分给杨奕,只是他的身躯在夜色的包裹下更显寂寥,仿佛被神遗忘。
“你知道吗?我今天还看她跟一个感觉特别一般的男人亲密的在一起。”杨奕见靳天堂没反应,继续“揭发”尚宴的真面目,他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有夸大事实的嫌疑。
靳天堂的身体一僵,还是没回过头,只是微起波澜的眼,却泄露了他的真实情绪。
杨奕一看有戏,也顾不上肚子疼,三两步迈到靳天堂面前,赶紧再添一把火:“好像他们家还是邻居,看起来彼此都很熟悉……”
杨奕正说的滔滔不绝,丝毫没有对事实加上过多“修饰”的羞愧,此时靳天堂却突然回过身来,杨奕马上住了嘴,反射性的护住自己的肚子。
靳天堂却没有看他,目光兀自落在杨奕身后的男男女女身上,城市独有的魅惑的灯光披在他们身上,一切似乎变得的朦胧,只有一样东西穿透这层朦胧,直直刺得靳天堂眼睛酸涩,仿若有泪将要涌出。
“她笑了吗?”
正防着靳天堂下一步动作的杨奕一蒙:“啊?”
靳天堂被杨奕的动作逗得轻笑一声,轻捶杨奕的肩膀:“好了,别装了。我没事的。”靳天堂的眼神里依然是浓稠的伤怀,可表情却逐渐褪下沉重,“我是问你,她和那人相处时,笑过吗?”
杨奕脸色一肃:“笑过。”
靳天堂还是看着杨奕,什么话也没说,黑眸沉沉,谁也看不出里面深藏的是什么?
在这样的目光下,杨奕连忙投降,一改之前的吊儿郎当,自有一股沉稳:“天堂,之前我说的不敢保证,可刚刚那句是真的。”
靳天堂不再说话,只是抽出一包烟,示意杨奕把他打火机拿给他。
在靳天堂拿出烟的时候,杨奕面上闪过一丝惊讶,眉间掠过淡淡的戾气。不过他还是从善如流的他自己银色的打火机抛给靳天堂。
在昏暗的小巷口,清脆的一声响起,一簇火花欢快的跳跃一下,却被无情的熄灭。
顿时,一缕不绝的烟缓缓把靳天堂本在夜色中一看不真切的脸轻轻掩着。
“你知道吗?我们再见面后我就再也没见她笑过。即使在酒吧里,我向她表露我的心意时,她也没笑过,而且眉目间全是苦涩。”靳天堂沙哑的嗓音说的很缓很慢,仿佛一个字吐不清楚就无法说服自己一般。
修长的手指轻弹烟头,烟灰簌簌的从指尖滑落,缓缓上飘的烟气一抖,仿佛眷恋靳天堂白皙的手掌,不忍离去。
缓缓吐出口中缠绕着唇齿的烟,靳天堂自嘲一笑:“当初,我想把我的一切都可以给她,虽然这不是她所需要的。后来,我还可以暗暗的在心里说,至少我还可以让她笑。你知道吗,那时候她脸上总有笑容的。”话里面全是怀念的意味。
“而现在,我却成了让她笑不出来原因。”一句话,靳天堂说出却像带着道不尽的苍凉。
杨奕终究是看不下去,开解他道:“那说不定只是你年少轻狂时,对弱者同情的本能。我的历届女友我再爱……喜欢,都不会想把自己的一切都给她。”
杨奕对无意中戳到靳天堂的痛楚无知无觉,靳天堂却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闷棍,头脑昏昏沉沉,无意识的重复:“年少轻狂?年少轻狂!”
“对呀。年少时总会有太多的错觉。好像自己可以改变世界,好像自己可以掌握命运,好像自己可以用生命的全部去爱一个人!”
靳天堂深吸了一口烟,在缓缓吐出烟气,眉目间似乎有了悟,似乎有疲惫:“你不懂。”声音低沉暗哑,不过,他的语气一转,仿佛之前的伤痛都只是幻像,“但是我能做的,好像也只有不再增加她的愁绪了。”希望那个比他幸运的人,能让她笑容常绽!
杨奕一听靳天堂的语气不屑的撅撅嘴,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怎么受得起靳天堂如此的挂念。
靳天堂注意到杨奕的小动作,也没有解释,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眼看一支烟渐渐燃尽,靳天堂熟稔抽烟的动作,杨奕还是忍不住的问:“天堂,你是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不怪杨奕会问,在他严重尚宴就是死了,也没有靳天堂感个冒严重。再说,靳天堂原来不抽烟的!
要说靳天堂真是他们一群同龄人中的一类,其实这样说也不对,现在杨奕看来那是的靳天堂只是比较早熟而已。
所以,当他们一群人自认为自己很酷的学会抽烟时,每每靳天堂看见都会是一脸的鄙视。当他开始来者不拒并一个一个换女朋友时,靳天堂总是很不绅士的拒绝女生对他的爱意,他说这没意思。当他开始为自己放纵式的生活感到迷茫空虚时,靳天堂却说他要开始追求自己的音乐梦……
不过这一切的被那个叫做尚宴的人毁掉了。
“在国外的时候。”靳天堂漫不经心的说着。
杨奕却是对这个解释不满意,要染上靳天堂早就去抽了,何必等到国外,杨奕继续把视线落在靳天堂身上。
靳天堂一笑,很深,仿佛这感觉入了骨,却让杨奕觉得难受:“我来不及和她告别,就在我妈的软硬皆施下妥协。那段时间,我很焦虑。我知道,你可能一直觉得尚宴配不上我吧,可是在我看来却是我配上她!”
说道这里靳天堂略停顿,意味深长的看了杨奕一眼:“不要问我为什么。我只能说因为你爱了,所以你总会放大你的缺点。而我现在还是觉得我配不上她。”
夜风卷来寒气,慵懒的在小巷口打着旋。
靳天堂终于挪动着自己的脚步,对还呆在原地的杨奕有些晦涩的开口:“我们先进去吧。今天你就陪我醉一场。”
连续灌了几杯烈酒,潮红爬上靳天堂的脸上,他终于可以接着酒精吐露出那段往事。
作者有话要说:
☆、寂寞如雪
少年时的靳天堂天真的以为他的妥协,是两全其美。
所以在胡玉玲的稍作威胁下,他虽然十分不舍但还是出国,他以为这样他回国后就可以没有阻碍的尚宴在一起。
他自以为自己无比聪明,用四年换一个畅通的未来。可是供他充饥的饼,却好像离他越来越远,先是让他放弃自己的音乐,再然后四年变成五年,五年被拖延成六年。
终于,他想她的母亲胡玉玲摊牌,说:“我必须要回国,我做到了我承诺的一切。我要回国娶她!”
胡玉玲看着轮廓越发凌厉成熟的儿子,出乎意料的颔首:“好吧,你回来吧。不过你要想清楚你到底要娶谁?”
那时的靳天堂目光柔和的落在一封封从大洋彼岸寄来的信,想想,他因为母命一封都不敢回,她却坚持每日一封,他对她的爱有信心。所以他带着笃定的回答道:“不会的!是她,也只能是她!”
现在想想,他母亲真是一个精明的商人啊!谋定而后动,一环扣一环,当他去幻想水中月镜中花时,他就不得不接受他母亲的条件,一步一步的向后退,直至他和尚宴成为天涯陌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