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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连忙赶过来,要查看情况。
骆驰经过他们身边,彬彬有礼说:“不好意思,他的病又犯了,我怎么劝都没有用。这下又得麻烦你们来控制他的情绪了。”
两个身强力壮的护工跑过去,想控制住卢翔升的挣扎,主治医生却留了下来。
医生说:“没关系。他这几天表现还比较平静,我以为控制住他的病情了。现在看来,情况不容乐观。”
骆驰叹息着摇了摇头:“卢医生是我的好朋友,看他变成这个样子,我很难过。医生,请你尽量治好他,费用不用担心,我会替他支付所有。”
医生感叹地说:“他能有你这样的朋友,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骆总,你放心,我一定尽力为他治病。”
“谢谢。就不多打扰了。”
骆驰同医生握了握手,转身大步离去。
清新的风迎面吹来,他心情很畅快。
他听见身后卢翔升在叫骂:“骆驰,你这个伪君子,我要跟你决斗,决斗。”
骆驰没有理会这叫嚣声,他连脚步也没有稍慢一点。
他知道,卢翔升只敢说些,他不敢说得再多。
他说得越多,医生就越是会认为他病情严重。
更主要的是,他根本不敢离开这家医院。骆驰相信自己最后那些话的份量。
卢翔升是个胆小惜命的人,他怕死。他相信,若是他离开医院,一定保不住性命。
☆、924。第924章 只是想看看你4
所以,他会老老实实呆在这儿,一直呆下去,呆到当真变成精神病人的那一天,他就解脱了。
而在城郊的一处工地上,假岑妮正戴着一顶破草帽,在烈日的暴晒下辛苦地和着灰泥。
她穿着一身地摊上买的工作服,衣服上到处溅满了点点灰泥,肮脏不堪。
汗水一滴滴沿着被晒成了黑红色的脸颊往下滑落,浸湿了身上的衣衫,但她根本顾不得擦汗。
她知道她只能埋头苦干。
若是想结束这样的苦难,只能努力做事,以求得谅解。
一个同样穿着沾满了灰泥的工作服的男人从屋子里面走出来,将肩上挑着的桶重重地放在地上,然后直起身子,使劲地揉着肩头。
他正是同假岑妮假装私奔,一道被关在那套房子里的男人。
才不多几日,他的模样整个变了个样。
先前粉白细嫩的肌肤被晒得红亮亮的,还脱了皮,全然没有了当初奶油小生的样子。
他揉着肩头,看着正使劲把灰泥往桶里装的假岑妮,不可思议地问:“你为什么干得这么卖力?你不会当真喜欢上这个工作了吧?”
假岑妮一边往桶里装着灰泥,一边抬起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然后朝旁边斜了一眼,埋着头说道:“谁想做这种苦差事?你长点心行不行?我们害死了人家的老婆,人家没要我们的命,只要我们在工地上做三年苦工,算是好的了。你要是还想活着回去,就别在这儿大呼小叫的偷懒,赶紧干活去。”
男人偷偷朝远处瞟了一眼。
远处的一个工棚内,几个男人正坐在里面喝茶打牌。
他们所在的地方,大敞着门的工棚一览无余,看得非常清楚。
他不敢多瞧,收回了目光,压低了声音问:“你觉得骆驰真的会原谅我们,只让我们做三年苦工吗?别是耍我们的吧?万一三年以后他不放我们怎么办?我看,更有可能不到三年我们就累得没命了。”
假岑妮气恼地说:“你老是说这些有的没的干嘛?落到这一步,你以为我愿意。我们这是没法子,逃又逃不掉,不做事又没饭吃,还会加刑期,能怎么办呢?”
男人悄悄揉了揉自己的腿,两条大腿还隐隐作痛,那是他逃跑带来的恶果。
自从那天假岑妮扮鬼吓坏了卢翔升后,骆驰念她立了功,特别恩准她可以劳动改造。
至于他嘛,虽然没立多少功,但念在他做的恶不算多,所以一并发配来做苦力。
他才来干了一天,就因为做不了重活,被多加了两天刑期,还扣了一顿晚饭。
因为骆驰给他们定下了规矩,干满一天活,可以减少一天刑期。但若偷懒,没有做够规定的量,就得增加刑期,必要时还可以罚他们关黑屋子,饿肚子。
至于加多少,视偷懒的程度来定。
他想,这简直是对待奴隶的方法嘛,这样下去还得了,迟早会把刑期加满一辈子,他就得当一辈子的苦力、奴隶,死在这工地上。
☆、925。第925章 只是想看看你5
他必须得逃走。
当晚,他瞅准了机会,借着上洗手间的机会,绕到了工地的屋子后面,打算翻围墙逃跑。
没想到他刚爬到围墙上面,就被看管他的人揪了下来,痛打了一顿。
那些人显然对于打人很有经验,把他打得疼痛难忍,却又不会受重伤。
他痛得哇哇大叫,连声求饶。
看管他的人总算住了手,告诫他,因为这是初犯,又念着他明天还要干活,所以这次只轻轻地打他一顿。但若是还敢再犯,再被抓到的话,他就失去劳动改造的机会了。
至于不能劳动改造,又会落到什么样的悲惨下场,他可以自己去想。
他只好拖着被打得乌青的腿,忍着痛继续在工地上干活。
第二天,他干的活多了一些,总算混了个饱饭,但全身骨头都象是要散架了一样。
一天、两天,他们就这样坚持了下来,渐渐地习惯了工地上的活,但是人却再不复当初的美貌,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男人越想越觉得悲哀,他真是后悔啊,为了那么一点点钱,去做亏心事,结果毁了自己一辈子。
他唉声叹气说:“三年,好遥远啊。等到我们能够回去的时候,恐怕都变成丑老头丑老太了。你说,我们回去以后能干啥?”
“以后就换个工地继续干活喽。我听说,在工地上,只要肯吃苦,还是能存下点钱的。以后,可以回老家做个小生意。”假岑妮倒是心平气和的,好象她已经想通了这些事。
她的转变太大,让男人十分惊奇。
“你倒是看得开。你以为他们会给我们钱?他们就是在压榨我们。”
“我没说挣他们的钱啊,我是说他们放了我们之后,再去别处挣钱。”
女人将灰泥装满了桶,直起身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敲了敲后背,淡定地说。
男人越加惊奇:“你怎么能不生气呢?他们这样压榨我们,你居然不生气?”
假岑妮淡淡一笑说:“为什么要生气?是我们对不起人家在先。说实话,我开头也生气,但是知道真正的岑妮落水身亡后,我感到很愧疚。那天晚上,吓唬卢翔升,看到他受惊吓的样子,我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人不能做亏心事,否则,早晚会害了自己。后来,我就想通了。工地上的活虽然苦,但心里踏实,而且干着干着就熟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男人指着她的脸说:“踏实?你看看自己都成什么鬼样子了?这活又苦,生活又单调,哪比得上我们以前过的灯红酒绿的日子。你该不会把那些都忘了吧?”
假岑妮抬起头,望着远处的高楼大厦。
是的,他们曾经的生活是丰富多彩的,远比现在来得精彩。可是,那种日子当真值得怀念吗?
假岑妮收回目光,淡定地看着男人说:“难道你还想过回以前的日子?那种白天睡觉,只在夜晚出没的日子?那种卖笑寻欢,每天讨好别人,出卖自己的身体和灵魂的日子,你当真很怀念?”
☆、926。第926章 只是想看看你6
男人若有的思说:“那种日子的确不怎么样,我有时候也挺厌倦的。那些富婆,一个个真是难侍候。但是干那种活挣钱多啊。我们可以很快存够钱,然后回家去做生意。”
假岑妮笑着摇了摇头。
“不,你过不了的。你过惯了轻松的日子,要你起早贪黑做生意,无法享受生活,你是很难做到的。做小生意,跟现在在工地上干活,某种意义上是差不多的。我是想通了,这三年时间就当赎罪。等到三年之后,得到了岑妮家人的谅解,我就可以安心地开始我的新生了。我能说的都说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假岑妮说完,重又埋头开始干活。
男人挑起了装满了灰泥的桶,挑着它们往屋子里面走。
他一遍又一遍地咀嚼着假岑妮刚才说过的话,他想,也许有一天,他也能想明白这些,找到生活的真谛。
不过,那一刻不知道还要等多久才能到来。
他不象假岑妮这般有慧根。
但不管怎样,跟假岑妮交谈了一会之后,他现在心情平静多了。
他想起来,曾经他也是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他偶尔也会替家里干点重活。
是从什么时候起,他的身体变得这般孱弱了?又是从什么时候起,他原本纯净的灵魂变得这般肮脏,这般卑下了?
大概,是从来到城市,被那些耀眼的霓虹灯晃了眼之后开始的吧。
他是应该好好想想自己的未来了。
骆驰从李腾雄处得知了假岑妮和那个男人的表现,知道他们现在停止了抱怨,每天努力干活,还知道假岑妮对那个男人说了那些感悟的话,很有些诧异。
那两个人不知道,在他们工作的地方放了监听设备,他们在工地上的谈话全都被工棚内的几个人听得一清二楚。
可以说,那些天,工棚内的那伙人每天最期待的消遣就是听他俩的谈话。更确切地说,是听那个男人的抱怨。
这是他们每天茶余饭后的娱乐。
那几个人,都是李腾雄手下的兄弟。
他们决定跟着李腾雄一道转行,告别过去,从此做正经的工作。
他们中的两人,曾经在工地上做过,有着这方面的经验和人脉,再得到李腾雄和骆驰的支持,便承包了这片工地,正好顺便看着假岑妮二人。
骆驰回想着与假岑妮相处的那些日子,心头五味杂陈。
让这两人去工地,不过是为了泄愤,为了惩罚,没想到竟会让他们有这样的转变,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尤其是假岑妮,完全脱胎换骨了一般。
如果不是因为始终未得到岑妮的消息,如果不是因为岑妮生还的希望很小,骆驰想,他应该会为这些变化感到欣慰。可是现在,看到这两个人的转变,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这两个人,就这样吧,他不会再在他们身上浪费更多的时间。
他应该去找别的人算帐了。
思念着岑妮的骆驰万万想不到,此刻,岑妮正拿着电话,一遍又一遍地拔着他的手机号码。但每每拔到只差一个数字时,她总是犹豫着把电话挂断。她心里摇摆不定,不知道该不该给骆驰打电话。
☆、927。第927章 你不知道我很着急吗1
岑妮之所以想到给骆驰打电话,主要是为了岑寂。
岑寂刚跟着骆驰从机场回去的时候,她曾趁着骆驰不在的时候跟岑寂通过电话,并且给岑寂留下了她现在的手机号码。
但是接下来的几天,她再也联系不到岑寂。
她问过王姨和雪琴,她们两人却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雪琴说,岑寂跟着骆驰回去后的第二天,就欢天喜地地收拾了行李,跟着骆驰出门去了。
后来,他再也没有回来。
岑妮初听到这个消息,以为骆驰送岑寂回她父母家去了,倒也没有太在意。
但是过了两天之后,岑妮算计着岑寂应该到家了,便给父母打去了电话。
她家现在已经接通了电话,随时可以通话。
接电话的是母亲罗玉珠,她奇怪地说:“小寂没有回来啊。你们也从来没有说过要回来。妮子,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岑妮支支吾吾地敷衍过去。
而王姨则告诉她,夏凌风每天都会给她打一个电话,问的都是关于她和岑寂的消息。
王姨唉声叹气说:“妮子,我不知道你跟夏总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走到这一步。但是我想,夏总人这么好,不管怎样,你都不应该躲着他。”
岑妮哪能告诉她,夏凌风所做的那一切。
那些事太可怕,王姨是不会相信的。
而且,她也不想破坏夏凌风在王姨心目中的形象。
她只是敷衍着说:“王姨,我跟夏总之间,的确是有一些矛盾。我跟他是不可能在一起的,请你别告诉他我的下落。如果你相信我的为人,就该知道,我这样做肯定有我的原因。”
王姨本意大概是想当和事佬,劝说岑妮不要跟夏凌风计较什么。
毕竟夏凌风曾经待她那样好,现在也在关心着她。有什么事是原谅不了的呢?
他们之间本来不是好好的吗,都让她带着岑寂一起去国外了,结果事情突然急转直下,弄得她措手不及。
直到现在,她仍是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