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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棘睡觉的时候喜欢岔腿,平日里说说还是能改掉,但是睡梦里这是一个潜意识的动作,付谙只能够将她两条白皙长腿压制在自己的腿下。
如果昨天晚上他们都能够少却一份理智,如果付谙足够狠心,他们的距离应该可以更近一步。沙棘的体温和呼吸撩拨的付谙心神不定,付谙小心翼翼的起身去到卫生间冲了一个凉水澡。
今天的任务惊险繁重,付谙熬了一锅皮蛋瘦肉粥,自己喝了一碗,然后又将电饭煲调到了保温的模式,一切就绪,他套上了一件黑色外套,侧背上笔记本电脑,最后看了一眼沙棘依旧熟睡的样子,这才放心的离开。
付谙不让沙棘知道的事情,沙棘总归能够用自己的方式了解。
只是短短的五分钟时间,沙棘粗粗的刷牙洗脸,匆匆的套上了衣服和外套,瞄了一眼窗外的天气,顺手带上了口罩,然后急忙的赶上了付谙的脚步。
头发飘荡的比女鬼还要肆意,沙棘在楼道间小跑了起来,楼梯的窗户打开,狂风吹了进来嘎嘎交错作响,沙棘走进电梯,带上口罩的同时顺便用发带把头发简单的绑在了后面。
时间紧凑,沙棘出了公寓大厦在昏暗的人群里努力的搜寻着付谙的踪迹,本已心灰意冷觉得自己应该跟丢了,但是就在一个不经意,沙棘遥遥的看见了付谙走在三两个挡住自己实现的行人的前面。
只是他穿了一件黑色外套,竖起了黑色外套的连体帽子,后背上斜背着一个端方四正的东西,不太认得出来。
沙棘一路尾随着他,经过西街,经过公园,狂风裹挟着细沙袭击的厉害,沙棘模仿着路人弯腰前行以减轻阻力,鼻子里一阵不可避免的焦躁的沙尘味。
付谙停在路边,沙棘艰难的朝着他的方向向前走去。
等车的行人众多,一辆出租停在了付谙前面,司机摇下了车窗询问付谙是不是他叫的车,付谙拿出手机给他看了一下,然后上了出租。
这个时间点等车是一件麻烦事,沙棘凭着强大的人品和不可阻挡的运气在路边伸手招车,恰巧有一位老婆婆乘坐出租在这里下车,沙棘连忙的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然后指引着司机师傅跟着前面的那辆车就行。
自得其乐的紧随其后,沙棘颇有一种特工007的优越感,她坐的偏向窗外的座位,然后把窗户摇了上去,看着后视镜整理了一下被风刮的凌乱的头发。
这一段路程大概有一个小时,沙棘聚精会神的盯着付谙所招出租的方向,越看越觉得奇怪。
沙棘迟疑的拍了拍司机师傅,“姐,你说前面那辆奥迪车是不是也一直跟着前面那辆出租呀?”
司机大姐点了点头,“从你上车我就看见那车了。”
“你们是搞什么工作的呀?”大姐开启了刨根问底模式,沙棘讪讪的笑了。
手机铃声适时的响了起来,沙棘看了来电显示,按了接听键放在耳边。
“你跟在后面干什么呢?”
沙棘拍了拍额头,这才想起他不久前告诉自己过,他在自己的手机上安装了定位软件。“这个不重要。”
“那什么重要?”付谙看了一眼后视镜,看见了沙棘的出租,也看见沙棘出租前面那辆奇怪的奥迪。
“你后面那辆奥迪跟你一个小时了,你是不是?”沙棘看了一眼旁边的司机大姐,“那啥了?”
“如果我那啥入狱了,你会怎么做?”
“什么怎么做,你不要吓我啊,爸妈知道我们两个在上海相依为命,要是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沙棘蓦地红了眼眶,顿了一会儿,这才抑制住了自己哽咽的情绪,“我不知道怎么向他们交代。”
“你呢?你会来看我吗?”付谙给司机换了一个地址,司机在前面的双行道换道往回开。
奥迪毫不犹豫的跟了上来。
“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我告诉你,我现在很认真,你现在到底在干嘛?”
“能回家说吗?现在不方便。”
“那你告诉我你会有危险吗?”
“不会。”有危险,但是依旧可控。
“我担心你。”这么长时间,自己竟然对付谙的作为和工作毫无知觉,沙棘挂了电话,摸了摸自己心脏的位置,虽然自己的脑子里每天勾勒的描绘的都是探险暗黑的漫画故事,但是这样的事情真正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自己立刻少却了漫画人物的所有主角光环,没有勇敢,没有视死如归,没有强悍的体魄,没有特异功能。
沙棘现在满脑子想着的都是如何平安无事,如何波澜不惊。
戏剧冲突制造的多了,这下子报应来了,沙棘拍拍后脑勺,努力让自己兴奋起来,努力让脑子运转的快一点。
大概又开了半个小时,穿街过巷也没有拜托掉奥迪车,付谙让司机在中心广场停下,然后付钱下车准备过人行道。
奥迪车随后停下,下来一个上身穿着白衬衫的体格强壮的男人,他和车里的司机说了一句什么,奥迪车从他身边驶过。
人群拥挤,狂风不止,天空弥漫浩瀚的霾色中零星的滴着几滴小雨,那个男人等在付谙的身后,付谙回头看他一眼,传递了一个轻蔑且奚落的微笑,男人低下脑袋,视若无睹。
隔着人群,付谙看见不远处的沙棘小跑着过来,这个时候,绿灯已经亮了。
付谙等在了原地,那个男人犹豫了一会儿,他显然已经知道了自己已经打草惊蛇,只能和大群人一起过了人行道,不时的回头张望。
付谙转身想要走进沙棘,只看见沙棘有意且巧妙的重重的撞在了一个男人身上直接倒地,付谙的视线和那个男人的视线相交,他大致的知道了沙棘这个动作的意思。
沙棘好不容易结疤的伤口再次裂开,由此吸引了大批围观群众对被撞男人的谴责,男人急欲脱身,沙棘紧紧的抓住他的袖口。
男人怒了,“你有毛病呀走的那么快。”
“是,我有毛病,你没有毛病不也一样撞到我了。”女人撒泼的本领是天成的,根本无需指引。
“你他妈放开,我还有事。”
这话一出,旁边观望的大妈顿时火了,“你这小伙子怎么说话的,你撞到人家姑娘手都受伤了不知道道歉还骂人家,你是中国人吗?”
什么都要和中国人扯上关系,沙棘也是佩服大妈的口才,男人被一群大妈围困,沙棘看见付谙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内,这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但是大妈们怒火极盛,沙棘只能劝慰激愤大妈们的情绪然后才和那个男人同时脱身,男人狠狠瞪了沙棘一样,不好动嘴骂人,然后焦头烂额的环视一圈离开。
沙棘的左手手掌按压在右手溢出点星鲜血的胳膊上,吃痛的龇牙咧嘴。
这下好了,付谙被所有人都跟丢了,风刮的越来越凶猛,一根断裂的树枝从沙棘面前呼啸过去,沙棘愣了一下,顿时大雨滂沱。
沙棘疾步躲进了维多利商城,一楼餐厅的人挤得人满为患,沙棘无耐转身去二楼。
商场上大屏LED上播报着有关天气的新闻,提醒居民注意出行安全,“今年第6号台风“沙暴”于今天凌晨4点钟在西北太平洋洋面上生成,中心附近最大风力有8级(18米/秒),中心最低气压为998百帕,7级风圈半径100…200公里。“沙暴”将以每小时5…10公里的速度向西偏北方向移动,强度逐渐加强,现已登陆上海,广州,福州等城市,敬请居民出行前做好安全防范。”
沙棘走在一个落地玻璃前看着自己已经淋湿的头发,于是反手解开了后面头发的发带,披头散发下来,左手不甚方便的拍打着湿漉漉的头发。
一个白色毛巾落在她的头上,沙棘豁然回头,看见的是付谙气定神闲的一张脸。
沙棘刚要开口起骂,付谙以唇堵住了她的嘴。
一个缠绵的吻,堵住了沙棘所有情绪的出口。
头发依旧湿漉,但是不再滴水,付谙将手里的衣服递给沙棘,然后示意她去卫生间里外换好出来。
沙棘身上的衬衫牛仔紧紧的粘吸在身上极不自在,所以她更换的也很快。
“好了?”付谙等在女厕出口,刚淋过雨的某人看起来有点出浴美人的味道。
“嗯。”就是手上再次缠好了纱布,不是特别的舒服。
“我带你去个地方。”付谙站了起来,从背后拥着她朝着出口走去。
作为亲妈,我觉得吧,他们必须甜一段时间,虽然不长,但是以后的岁月里面总归还是有些值得回味的东西存在。
大家一定要积极留言,爱我你就抱抱我,不然的话,我会很伤心滴。
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要你,现在就要!!
付谙的手掌依旧冰凉,沙棘紧紧的握住。
“我喜欢你今天的衣服。”
“为什么?”
“酷酷的。”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拌着小嘴从员工通道出了维多利,不出几步,风雨还来不及浸湿两个人的衣衫,两个人就已经进到了地下通道,通道里面完全感受不到路面世界的风雨狂暴,只有来来往往匆匆忙忙的行人。
“我问你一个问题?”
“说。”
付谙一只手搭在沙棘的肩膀上,护着她另一只手上的胳膊。
“你最先租的房子上面泼了一些油漆,写的都是恐吓的话,他们是不是恐吓的你?”
“嗯。”付谙回答的漫不经心,身心依旧警惕着周围的人群,百分百确定自己已经甩掉了那群人。
沙棘感觉自己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抬头看着他,“你是因为这个才搬走的?”
“是也不是。”付谙笑笑,眼眸里呈现了不同以往的温柔。
“怎么说?”沙棘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自己没有开玩笑,她很重视,也很正视这件事情,所以,“你最好坦白从宽。”
“看路,”付谙板正她的身体前行,“我们的工作就是破坏别人的既得利益,因此被被人嫉恨是常有的事情,往坏的说我们是破坏者,往好听的讲,我们是在治愈这个病态的权*钱交易的社会。”
“说的还挺大,”沙棘哼哼,“你最终的目的是干嘛?”
“赚钱啊,”这是理所当然,没有人是圣人,他付谙就更不是,“赚钱的时候顺便行侠仗义。”
“你缺这些钱吗?”沙棘警告性的拉住他的手,付矩的产业规模日益拓展,付谙日后根本没办法抽身,“你不是想一直就不回去了吧?你知道——”
沙棘的话还没说完,付谙就用手掌框住她的嘴巴,然后低头在她的耳边轻语,“你最大的缺点就是话太多。”
他不缺钱,他缺的是自由。
可是这一点,沙棘到现在还是不明白。
他要的,仅仅是爱她的自由,一个陌生的城市,一个陌生的人群,一个陌生的作息,一个陌生的生活,唯一需要的,就是身边的,这个熟悉到血液里的女人,为此,他可以付出一切,他也正在付出一切。
聒噪,蜚语,流言,道德,俗世,枷锁,每一个单词背后,都是致命的杀戮,刀刀见血。
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他能够忘记她,忘记她然后爱上任何一个除了她以外的女人,可是就这么简单的要求,他只是做不到。
出了地下通道,付谙将电脑包斜跨在胸前,然后脱下外套护着沙棘小跑过一段距离,在马路的外延,邱昱的丰田等候多时。
沙棘先上车,付谙随后坐在她的身侧。
邱昱娴熟的发动了车子,看了一下后视镜里的两个人,抬颚问付谙坐在他身边的女人是谁?
“她叫沙棘。”付谙只是这样回答,一般这样讲的时候,沙棘总会来一句“没大没小”,但是现在,她只是望着车窗外的车流暴雨。
“沙棘你好,我叫邱昱。” 邱昱朝着后视镜招了招手。
沙棘微微一笑,“你好。”
“你的胳膊还疼吗?”付谙娴熟的给她系好了安全带,顺便抬起她的手腕认真的观摩了一下。
“还好。”
雨下得过大,去往郊区的路上甚至还堵了车,这一上午的兜兜转转,弄的肚子都饿了。
邱昱开启了广播,一个富有磁性的男音正在播报着准点新闻。
沙棘不喜欢这样的声音,太过造作,就少了天然的成分。
“智利大地震发生时,为庆祝智利共和国建国200周年和中智建交40周年而举办的‘古代中国与兵马俑’展览正在圣地亚哥总统府文化中心举行,本台记者从展览现场了解到,在众多展品中只有一件复制品受损,还有一件汉代陶俑被震倒,原有破损处出现裂痕,包括秦兵马俑在内的其他文物基本安然无恙。
接下来是今天的焦点关注,明宇传媒的□□仍在发酵,据知名爆料人‘正义猎犬’发布的消息,现在明宇传媒已经有不下百人已经被证实报道虚假消息甚至刻意扭曲真相已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