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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夏在他身边坐下,不知什么时候被他解开了扣子的外衣已经滑下了大半个肩头,她伸手往上提了提,又给他扣好。
傅璟希索性直接躺倒,把头枕在她腿上,还调了个舒服的姿势:“真好。”满足的叹息一声,闭目养神。
季夏看着他的动作哭笑不得,但看他一脸的愉悦也没阻止:“真不去医院?”
“不去。”答得十分坚决。
“傅璟希。”
“嗯。”
“傅璟希。”
“嘘,别说话,十分钟就好……唔,还是十五分钟吧,太舒服了。”傅璟希把她的手包在自己手心。
季夏也不再叫他。
滴答滴答滴答……
十五分钟到。
“起来吧,乖啊,我们去医院。”季夏像哄小孩子那样哄他。
傅璟希眨眨眼睛,看着她:“夏夏,你真讨厌。”有她在身边,真的不想这么准时啊,耍个赖什么的也很好啊。
“去医院了。”季夏等他坐起来,轻轻揉了揉有些发麻的腿。
“不用去医院,喏,那个柜子里,有感冒的发散药,你拿出一包,用热水冲泡给我就行。”他已经很久没生病了,而且病得不是很严重,只不过想让她多陪他会儿才故意把它表现得很严重。
“哦?”季夏半信半疑。
“没事,你先给我吃,吃了我睡一觉发发汗就好了,要是中午还没好转再去医院。”他不想去医院,因为去医院累的是她。
“好吧。”季夏按照他的指示找到药倒进杯子,再倒入开水。
药被慢慢泡开来,一时间,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奇特的香味。
季夏把杯子端给他:“这里边有藿香,姜,辣椒,盐,我只能看出这么多,还有什么?”实际上,她更觉得这像是一道菜,而不是药。
“草茶,是云南那边一种中药的名字,当地人叫它草茶,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没研究过,不过很管用。”这个药是上次他母亲来这的时候给他备的,是从他外婆那就一直在用的一个中药的偏方。
他把杯子里的药一口气喝完,把杯子放在了桌上。
“别靠着了,去床上睡去。”季夏看他就要顺势躺下。
“你陪我。”
“好,我陪你。”季夏对他无奈了,把他从沙发上拉起来,又“小心翼翼”的搀扶着他回卧室。
怎么都不明白,生了病就像换了个人。
算了,生病有理,病人最大,更何况他是因病。
到底,季夏还是没陪他一起睡觉,只是给他多加了一床被子,然后找了本书,坐在旁边看。
傅璟希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夏夏……嗯,本来是有想说的……”
季夏给他掖好被角:“你先睡觉,等好了什么时候说我都听着。”
“也好。”他阖上了沉重的眼皮,睡着了。
虽然是五一收假,可季夏早上没课,傅璟希连着两天也没课,所以季夏陪了他一上午。
吃过午饭,季夏给他测了体温,烧已经降下来了,嘱咐他了几句后,才背着包准备离开:“你就在家好好呆着,我下课了来给你做饭,不准出去。”
“知道了,老婆,你自己小心。”他把她送到门口,就被她拦住了。
“困的话再去睡会儿,饿了的话冰箱里有蛋糕牛奶你稍微吃点。”
“我老婆真贤惠”,傅璟希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我会乖乖的,你再不走我就不让你走了。”
“那我走了。”季夏转身离开。
季夏离开后,傅璟希又回房睡觉去了。
他已经连着五天每天只睡三个小时了,免疫力下降也是情有可原,生病也是理直气壮。
季夏匆匆忙忙打车来到了Y市第一医院,由于心里太着急,连门都忘了敲就直接推开进去,可看到里边的情况后,神情一滞,有些迷茫,站在门口不知是进是退。
屋里,傅璟希靠在床头,低着头在沉思什么,神情不悲不喜,而他的不远处,一个女子在低着头看什么,季夏看不清她的脸,但阳光正好从她勾起的嘴角照过来,可以推断出她此刻应该是愉快的。金色的阳光在两人身后散开来,两人没入光圈之中,虽然没有什么交流,但浮动在两人之间的,好像一种早已养成的默契。
画面如此美好,以至于给了季夏一种误入的感觉,一时间竟不知做何动作。
傅璟希在有人开门的第一时间抬起头来,看到了在门边一动不动表情疑惑的季夏:“还不进来。”说着便把手里的书放下,转过头对着床边的女孩,神色淡淡的:“我女朋友来了,我现在送不了你,你回去吧,你快要高考了,别整天往医院跑。”
他醒来后汤诗瑶就一直在,怎么劝都劝不走,和她说女朋友会来,可她偏不信,现在季夏来了,她眼见为实了。
汤诗瑶抬起头,就看到刚刚有些莽撞的开门的女孩:身材修长,很瘦,有些像长期的营养不良,简单的牛仔T恤很普通,可能是因为来得急,头发有些凌乱,脸颊微红,看不出惊艳更看不到特别。
不过如此!她不屑地撇撇嘴,施施然站起来,像个骄傲的小公主那样,温声细语说:“那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我会再来的。”
这名女子,要不就是个幌子,就算不是,也成不了,她暗想。
季夏看着人走到门口,微微点了点头,打开门,往边上让了让。
在要擦肩而过的身后,她似乎听到了一句“我赢定了”,亦或是因为神思恍惚听错了,不过她并未放在心上。
看着季夏关上门,却还是站在门边不走近,傅璟希拍拍自己身边的床:“过来。”
季夏慢条斯理的走过去,把包放在沙发上,才走回床边。
这会儿看到他,她倒是平静下来了。
她并未坐下,只是看着他打了石膏的右腿,气宇轩昂依旧,只是玉树临风中平添了几分滑稽却也丝毫不损他的英俊潇洒,弱下来的那么一点点气势成功的为他装装可怜提供了便利,她默默无言。
“下午打篮球,不小心摔了。”傅璟希决定坦白,争取宽大处理。
“嗯哼?”季夏面无表情,随意扒拉了一下脸上贴着的发丝,把手抱在胸前。
“我错了,下次不会了。”傅璟希苦着张脸,麻醉已经开始失效,腿上一抽一抽的疼。
本来他是有乖乖听季夏的话在家睡觉的,直到迷迷糊糊中接到电话,才想起很久之前答应过大四一位学长在他毕业之前陪他打一场球,前几天把时间定在了今天。况且他感冒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想着运动一下也好就去了,没想到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生病让他思想动作似乎都慢了半拍,然后,一个不小心,摔了,小腿骨折。
看着季夏那略带防备性的动作,他幽幽叹了一口气。以前他不知道,只是有一次季夏陪他去医院看一位阿姨,从医院出去后就发现季夏整个人都不对劲,一问之下她才不好意思的解释说只要一到医院她就感觉全身发痒难以忍受说自己的洁癖已经到了自己都控制不了的地步,只要是进过医院的门,回去一定要把自己从头到尾洗一遍还怀疑身上有细菌,就差把整个人都丢沸水了煮一煮消毒。他虽然笑过她,可那之后就没让她去过医院。
可现在的情形再加上他妈的指示,却是非来不可了,而且还得呆上一段日子,看来夏夏注定要累上一阵子。
季夏冷笑一声:“傅璟希你!你是报复我吧!”她出门时他一再保证会在家等她,结果却是把自己弄进了医院,赤裸裸的报复啊。
傅璟希的安然淡定之色“刺啦”一声,龟裂了,终于知道惹恼她是什么样了,他似乎能看到她眼里跳动的小火苗。
他微微起身,要拉住她的手。
季夏瞪他一眼:“你还乱动!不想要腿了吧!”想了想,还是在他身边坐了下去,可还是冷笑不止,她真的真的很火大!可不是因为要来医院让她不舒服,完完全全就是他对自己不负责!
傅璟希拉过她的手握着不放,嬉皮笑脸的:“老婆英明,这都被你发现了。”想要绕过她从床头拿东西,可一动,那种疼痛感就来了,几乎有些狼狈的跌靠在枕头上。
季夏一看,怒气冲破头顶,她站了起来:“你都这样了要做什么和我说一声就行了!”
傅璟希很无辜,“我只是想拿张纸而已。”她这是要把他当残障人士?
季夏从床头的盒子里抽出一张给他。
傅璟希把她的脸转过来对着自己,然后用纸细细给她擦额角的汗,看着他手指带过的地方在她脸上泛起粉色的涟漪,他的疼痛似乎减轻了不少。
季夏对他的反复擦自己脸很不满意:“还没好?”她的脸有这么脏吗?
傅璟希把纸往手里一收:“好了。”
季夏站起来,居高临下,紧接着,转身要走。
傅璟希眼疾手快拉住她:“去哪?”
有些头疼,该怎么哄?
无意间扯到了伤脚,倒吸一口凉气,却是计上心头。
季夏面无表情:“回家。”
说完一怔,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把那个小公寓放进了心里,成为了他们的家。
家,很温暖的字,很温馨的地方,一切,都只因为有你!
“回家做什么?你难道不要我了?”说得很委屈,像是被抛弃的怨妇,还眼睛一眨一眨的,那样子,都快我见犹怜了。
季夏被他的语气逗笑了,那句“我怎么要得起”的赌气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再开口,情绪已经缓和了下来:“回家做饭。”她当然是不相信他会吃医院的饭菜,想到这,她又想到了被她丢在厨房的菜,她一下课就去了超市买菜,买好赶回家却没找到人,打电话才知道他把自己折腾来医院了。
苦肉计,再加赤裸裸的美男计,妥妥的。
色令智昏,古人诚不欺我!
季夏,你的原则呢!
不对,面对傅璟希,你就是个肤浅的外貌党,原则那种深沉的问题你怎么可能拥有,当真是美色当道美色当道啊!
她有些别扭的转过头,故意不去看他。
傅璟希一愣:吃饭的确是个事儿,可是,“我妈妈晚点回来,她给我带。”说完一瞬不瞬盯着她,要将她的没意思表情刻入眼里。
这下轮到季夏目瞪口呆了,说话也不怎么利索:“那什么,没我什么事,我,我先回去了。”
“我妈又不是老虎!”傅璟希不满。
“我,我还没准备好。”表情不自然,眼睛不知道要放哪里,这在她来说,算是第一次。
“准备什么?”明知故问。
“准备见你家人!”这人就这么恶趣味喜欢拿她的紧张当开心吗。
“不用准备,你人在就行。”不容回绝的口气。
季夏主动握住他的胳膊摇啊摇的:“那什么,今天能不能不见你妈妈啊,那今天的帐我也不和你算了,我原谅你了行不?”小心翼翼的瞄着他的脸色打商量。
傅璟希显然很享受她现在的撒娇小动作,“你原谅我了可我没原谅你,我们今天就先算算昨天的帐。”
虽然他很想带她见家长,可现在还真的不到时候,他要确定自己已经能强大到保护她不受到一丝委屈的时候才会行动,不过离他给自己的期限也不远了。
季夏深深松了口气,想都没想就回了声好。
她清楚,二选其一,她逃不过,不过很明显,这是他在让步,在对她妥协。
他对她,是相当温和的了。
傅璟希被她没做思考恨不得立时撇清关系的回答气到了: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不过他没打算反悔,看着她要往沙发走,没好气的说:“坐过来。”
季夏倒了杯水,乖乖走过去,给他,看他喝完后把杯子放好,把刚刚汤诗瑶坐的椅子搬过去一些,端端正正做好:“好了”,一副做错了事的小学生挨训的样子。
傅璟希“……”咬牙切齿:“坐这。”
他对谁都能游刃有余,都能从容不迫。独独她,总是用能力让他的情绪忽高忽低,如果把它反应在心电图上,那绝对是一个又一个的心形,高高低低大小不一。连他自己都不可思议,怎么总是对她有些无可奈何不知所措,他每次被她气到就差吐血她依旧懵懵懂懂,他的情绪,总能被她轻易激起。
他很清楚,这叫做在乎!
她就是他的劫,就算在劫难逃,他认了!
不过……
“哦”,季夏照做。
“夏夏,你不能什么事情都瞒着我,你瞒着我,我只会更加担心。”傅璟希语气里,有无奈,更多的是宠溺。
对别人,他韬光养晦深藏不露,偶尔需要带着面具,试探算计的情况不在少数,身处那样一个圈子,他早已习惯了这些。可是对她,他虽不能做到百分百坦诚,但是关于她的那部分,他对她的感情,他对她的想法,他会明确的和她交谈。因为感情方面,她太迟钝太笨,有时又爱钻牛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