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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以后我和某人吵架你也要帮我。”
“好。”季夏一边答应一面推开了门,“你……”下一刻,笑脸凝固在了脸上,在顾绥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已经收敛得一丝不剩。
“回来了。”傅璟希放下手里的刚刚削好切成小块的苹果,对着刚进来的人淡淡说道。
季夏转过身关上门:“我想我出现的不是时候。”便从顾绥身边走了过去。
傅璟希打开门追了出来,开门的同时顾绥已经看到了房里的情况。
“你帮我招呼一下。”傅璟希匆匆经过顾绥追了过去。
季夏憋着一口气,越走越快,走到电梯口电梯门刚开,她走了进去快速按了关门键,将那一张焦急的脸挡在了门外,只是冷冷的站在电梯里。
傅璟希看着电梯上跳动的数字,拉开安全门,从楼梯上跑了下去。
他想到过她会激动,却没想到如此的激烈。
不过以她的性格,这倒是很符合。
等他跑到顶楼,电梯也刚好到。
电梯门再一次打开,季夏看到了外边的人,再一次狠命的按着关门键,傅璟希已经快一步把手打在了已开的电梯门上,阻止了电梯门的关闭。
季夏凉凉的看了他一眼,走了出来,进了一边傅璟希刚刚打开的安全门,往上走,一直走到楼顶。
傅璟希一言不发的跟在她身后。
她□□静,安静得他害怕。
终于是走到了楼顶天台,空空旷旷的,只有呼呼的风声作响,以及似乎伸手就能够到的天空云彩。
近在眼前,也远在天边。
是如洗的碧空。
也是人的心。
季夏双手环在胸前,再一次出现没有安全感的防备姿势,冷笑:“傅璟希,你是想告诉我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吗?”她笑得极轻极轻,连笑容都只停留在嘴角,像是画工拙劣的人生硬的画上去的:“可是,我本就不是一个善良的人,也不想当一个善良的人,就算是死,我也不会有善言的,你要是不喜欢,可以离开,我不会留你也不会勉强你,本来就觉得将你一个好好的人和我这样一个将死之人绑一块就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现在好了,你解脱了,我也就脱了。”她一口气说完,样子仿佛是放下了身上及心里的一个重担,可是却是在说完习惯性的咬住下唇,直到嘴巴里开始弥漫血腥味也不放开,只是那样赌气的咬着,赌气的看着他。
傅璟希静静的听她说完,才叹了口气,慢慢走近她,把她抱在怀里:“你可以咬我。”
比起她的平静,她这样毫不掩饰的发泄出来更让他放心。
因为在乎,才会生气。
季夏听了他的话果真一口咬在了他的肩头,死死的咬住不放,伴随着身体轻微的抖动。
“夏夏,哭出来就好了。”他轻轻摸着她的脑袋,像哄小孩子那般,耐心一流,温柔的能把铁石心肠全融化。
“谁说我哭了,我一点都不喜欢他,一点都不想见他。”季夏一下一下的敲在他的背上,却怎么也挣脱不开他的怀抱。
温暖的怀抱。
“嗯,你一点都不喜欢他,你一点都不想见他。”傅璟希附和她。
口是心非的别扭小女友!
“对啊,我不喜欢不想见,谁让你带他来了!”眼泪鼻涕流个不停,她索性报复性的全擦在他的衣服上,“谁让你多管闲事的,我一个人好好的,你让他来做什么。”声音已经软了下去。
“嗯,你喜欢的是我,你想见的也只是我,你还有我。”他任由她□□自己的衣服。
夏夏,你不想见不喜欢没关系,可是,你知道吗,你连做梦你叫的都是爸爸,很渴望的那种,把我的心都叫的一抽一抽的疼。
你不喜欢就不喜欢吧,只要他喜欢你他想见你就行了。
“我也不喜欢你了。”季夏闷闷地说,哭声渐渐终止。
“你都把我排在他前边了你确定不喜欢我了?”傅璟希把外衣脱下来给她擦脸擦鼻子,本是上好的料子,擦起来倒是不伤皮肤。
“你个少爷败家子。”季夏看着被自己□□的不成样子的西服,真是暴殄天物啊。
“又哭又笑跟个小孩似的。”傅璟希捏了捏她的红红的鼻子,“吹一下。”
季夏拍开他放在鼻子前的手和衣服,从兜里掏出纸巾,才狠狠的擤鼻涕,“以后谁嫁你谁倒霉。”
傅璟希摊摊手:“那就只能是你倒霉喽。”
季夏不知怎么的噗嗤一下笑了,真是破涕为笑。
傅璟希终于是放松了下来,知道暴风雨过去了,把她的手握在自己手心:“笑什么?”故意挠了挠她的手心。
他的女孩,足够狠心,却也足够心软。
“没什么。”季夏不告诉他。
她只是,想起了情人节时看到的一句话而已:
我们彼此相爱,就是为民除害。
“走吧。”傅璟希为她把被风吹乱的头发捋顺。
“我们的帐以后再算。”季夏哼哼。
“嗯,我等着。”
我等着,和你耗一辈子,让你和我算一辈子的帐,永远也算不清最好。
“我数学很好。”季夏强调。
“我知道。”所以你慢慢算。
病房里,顾绥也没做什么,就只是在沙发上自顾自的坐着,顺手将傅璟希切成小块的苹果扔嘴里。
病房里的人的长相,和夏夏倒是有三分像,来人应该是他的前小姑夫。
不过确切来说,夏夏像小姑更多一点,有着江南女子的温柔婉约。
本来作为上一辈的恩怨,他是不予置评的,可还是为小姑不值,本想说点什么,奈何病房里还有一个人,索性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
他相信,错过小姑,辜负小姑,足够让眼前这位前小姑夫后悔一辈子了。
此生不再相见,是对活着的人,对爱着的人,是最好的惩罚了。
时间,有时候刻不容情。
病房门刚被打开,季云霆如同上了发条一样“噌”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站得直直的,“夏……”只一个字便顿住,手足无措,只是眼神贪恋的看着来人,小心翼翼却又不舍移开。
季夏走了进来,一言不发。
一时间,病房里像是瞬间移到了南极,千里冰封,连顾绥都不禁拉紧了衣服。
“姐,我终于看到真的你了。”季阳给了季夏一个大大的拥抱,抱着就不想放开,无视旁边杀人的眼光。
季夏被这位自己未曾谋面的弟弟弄得措手不及,只能浑身僵硬的任由他抱着自己。
抱了好到一会儿,季阳才放开她,却是挽着她的胳膊笑得阳光灿烂,他说:“姐,我很喜欢你,也很想你。”
事实上,在全家移民前,他是见过季夏一次的,是自己悄悄跑去看她的,看到她一个人坐在球场上发呆,不是很开心的样子,他想靠近她安慰她陪着她,却是不敢,也不能,他知道自己的妈妈破坏了姐姐的幸福,她是不会原谅他们的,他的靠近只能让她厌恶,所以他止步不前。
可是他真的很喜欢这位姐姐,没来由的亲切感,喜欢得不得了。
那一天,他默默跟在她的身后,陪着她一起回家,是很开心很值得纪念的一天。
之后他正式成为了季家的一员,经常听爸爸讲起姐姐的事,说她如何聪明如何优秀,说她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每一次每一次他都听得很认真,爸爸讲得不厌其烦,他也听得津津有味,总是想多听一点多了解一点,不过最想的,还是见到她,叫她一声姐姐,现在终于是见到了。
“姐,我很想你。”顾绥又说了一遍,“我钱包里有你的照片哦,是老爸偷拍的,很美啊。”季夏说着已经打开了钱包,一张保管得很好的照片赫然映入眼帘。
听到这句,季云霆的脸上出现一丝裂缝:他就说他怎么也找不到那张照片,原来是被这小子偷偷拿了。
季夏低着头看照片,不知在想什么,眼神迷离。
照片是父母刚离婚那年,也是季夏和叶辛最后一次踏进季家老宅时偷拍的,是她和堂妹一起捉迷藏的场景,不过画面上只有站在梅树前的她,看得出是用立拍得拍的,虽然过了这么多年,可丝毫不能从照片上看到老照片的痕迹,崭新得如同才刚拍出来一样。
她用手指摸了摸照片上的自己:这笑容里,包含太多的情愫。
而那之后,便是斩情。
她是,妈妈亦是。
大刀阔斧,毫不留情。
“夏夏”,季云霆忐忑的叫了一声,却不知接下来该说什么。
“老爸,姐又不是老虎,你不用怕成这样吧”,季阳嘻嘻哈哈,有些玩世不恭,又转过脸来:“姐,看你吧老爸吓得,女人要多笑笑,不然容易长皱纹的,而且你笑起来很漂亮啊。”
季阳笑起来,左边脸上也有一个浅浅的酒窝,很是可爱。
“坐吧。”季夏生硬的吐出两个字。
对于爸爸的手足无措,她也是不知如何是好的。
本以为,今生都不会再相见的。
“哦,好。”季云霆的眸光被点亮。
“喝水。”以前可以冷言冷语,但现在……
“哦,好。”一句话如同一个指令,季云霆就像机器人一样,把季夏的指令贯彻的很彻底,端起桌上的水,咕咚咕咚全喝完了。
忍到极限的傅璟希终于是把季夏从某个毛头小子的魔爪里抢过抱在怀里,在抱着季夏的那一秒看到夏夏那小女人的略微挑衅的笑,瞬间什么不满都没了,只是宠溺的抱着她,丝毫不介意当众秀恩爱,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
没办法,就是喜欢就是爱。
季阳不满的撇撇嘴,却是不敢明目张胆和有可能成为自己未来姐夫的人抢人。
没办法,谁让自己修炼不够,没有那样大的气场呢。
“姐,你怎么找了个这么面瘫的姐夫啊。”虽然行动上是不敢,可是嘴上却是很敢。
这么个不温柔的姐夫,姐怎么能如此喜欢呢。
顾绥听了他的话倒是及其赞同,愉快的和他击了一下掌。
除了那尬尴的关系外,这位倒是很对他的胃口。
经这么一闹,气氛缓和了不少。
傅璟希拥着季夏在季云霆沙发的对面坐下。
几个男人凑一起,聊体育,聊经济,聊时政,聊冒险……男生之间,很多时候,都是能很快打成一片的。
就算是相爱相杀的傅璟希和顾绥,也有惺惺相惜的时候,不然怎么相爱呢?
夏夏和她那个第一次见面的弟弟的性格,简直南辕北辙。
季夏是不怎么和人相处得了的人,而弟弟是自来熟。
不过和季夏相处过的人,没有一个是不喜欢她的,她就是有那样的魅力。
所以,局面变成了顾绥和季阳聊得火热,傅璟希偶尔给出一两句中肯的评价听得两人恨得牙痒痒却是无言以对,因为傅璟希总能一语中的。
不过更多的时候,傅璟希的关注点都是自己怀里的季夏。
而季夏,就那样歪歪的靠在傅璟希怀里,也不说话,就静静地听着。
季云霆也不参与谈话,只是把目光锁定季夏。
几个小时的相处,让顾绥和季阳都只觉相见恨晚。
季夏看着两人熟络的恨不得同穿一条裤子,心有余悸的拍拍胸脯:幸亏不是恨不相逢未嫁时。不然,这关系,可真是剪不断理还乱,无颜见顾家老小了。
一直到在病房吃了晚饭,季云霆和季阳才肯离开。
“姐,你和我们一起走吧,我照顾你,我会对你很好的。”季阳诚恳的保证。
傅璟希的太阳穴跳得欢快:所谓引狼入室,这就是了。
“我会照顾好她的。”他握着她的手又紧了一点,生怕她会答应。
“他会照顾好我的。”季夏回握他,安抚了他不安的情绪。
“既然是姐你的决定,那我尊重你”,季阳道,“如果你对我姐不好,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把她带走的。”他说的郑重其事,还多了一丝威胁的味道。
“她是我的。”傅璟希说。
她是我的,她的一切都由我负责,一生一世。
“夏夏,我们会在这里待上一个星期,你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这是我住的宾馆的电话”,季云霆递给她一张纸,“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的。”
“嗯。”季夏把纸张接过来,可她也明白,自己不会打这个电话。
季云霆眷恋的看她一眼,转身离开。
“季先生,逝去的就让它逝去吧,好好珍惜眼前的。”季夏在他身后说。
季云霆脚步一顿,低低回答了一个“好”。
这辈子,他的女儿可能接受季阳这个弟弟,但是,他永远也只可能是她的季先生了,他是明白的。
都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可是,有的错误,是不能犯的,一范,便已出局。
他的女儿,同那个女子一般,只能埋藏在心底了。
晚上洗过澡,季夏靠坐在床头,手里拿着一支铅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