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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他不肯说,确实存了私心,因为他不知道,一个女人经历了这样沉重的打击,她如何去原谅?无法原谅,因为他都无法原谅,又如何去要求她原谅?
他弯腰抱起她,大步走向休息室,掀开被子,将她放到床上,然后脱掉她的外套、鞋子,再给她盖上被子。他在床边坐下,夕阳的余晖从窗前洒落进来,地上铺满细碎的金光,光线里,叶念桐沉沉的睡着,因为刚哭过,她的呼吸不是很顺畅,时断时续,他听在耳里,心跳也跟着她的呼吸,时停时跳。
他倾身,伸手轻抚着她的脸颊,温柔而仔细的。他还记得在叶家客厅里第一次见到她,她活泼开朗,眼里的笑仿佛能够打动人心,让旁人都感染到她的快乐。
才多久,她眉宇间竟已经笼上了轻轻的哀愁。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因为爱他,她一次次妥协,一次次退让。但是这一次,他清楚,是她的底线了。
厉御行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嗓子眼上像堵了一块锋利的石头,连呼吸都疼痛起来。他俯身,吻落在她眉心,然后往下,轻点了下她的鼻子,重重落在她唇上,辗转,深入……
他不会放手,再痛,也绝不放手!阵上纵弟。
离开休息室,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开,他抬头,看到神色不豫的沈遇树大步走进来,他眉宇间的落寞掩饰不住,看到厉御行从休息室出来,他笑得有点阴狠,“御行,收购宋氏怎么样?”
厉御行的目光倏地变得锐利,“你想让家珍后半辈子都恨我?”
“玩笑而已。”沈遇树舔了舔干燥的唇,心情焦虑。这世上,没有什么比眼睁睁看着另一个男人带走自己心上人,更着急更上火的事。
厉御行走到办公桌后,伸手按下内线,“送两杯冰水进来。”
不一会儿,秘书战战兢兢的送了两杯冰水进来,搁在茶几上,她匆匆出去了,经过刚才厉家玉一闹,现在整个总裁办公楼层的职员心里都惶惶不安,生怕被厉御行灭口。
沈遇树何其精明,扫了一眼地上摔碎的青花瓷瓶,他眯了眯眼睛,“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跑你这里撒野,瞧瞧,三千万就这么泡汤了,你要是嫌钱多,干脆捐给山区儿童得了。”
厉御行走到茶几旁,伸手端起杯子,仰头将一杯冰水一饮而尽。冰水顺着喉管滑下去,他胃里凉透了。而胃上方,更是空得发疼,他将杯子放下,在沈遇树对面坐下,“家玉来过了。”
沈遇树端着杯子的手一顿,再看了一眼地上的青花瓷瓶,心里已经有了底,“你上火是因为她?彻底闹翻了?”
“不是,她做了一件事,桐桐知道她意外流产,是妈妈所为。”厉御行眉头蹙得更紧,叶念桐什么都没说,没有责怪妈妈,亦没有责怪他。但是她那句话,却像一条扎满银针的鞭子,狠狠的抽在他心上。
沈遇树攥紧了杯子,脑子转得飞快,“谁走漏的消息?”
“陆泽说,前些天金钟去过他的诊所,当时他正在整理桐桐的病例。”厉御行知道最近金钟为什么躲着他,他还没找他算账,他就迫不及待来送死了。
“金钟,他为了家玉,倒是什么事都肯做。”沈遇树唇边掠过一抹轻笑,看着对面阴郁得吓人的男人,“你接下来想怎么做?”
“既然他喜欢,我就做个顺水人情,帮他促成这段姻缘,也算是做了一桩好事。”如果厉家玉一再触碰他的底线,他已经忍无可忍。
沈遇树挑了挑眉,“你舍得?”
是个男人,大概对前任多少都还有余情,更何况他们相恋了多年。
厉御行只是冷笑,并未作答。沈遇树也不再问,他端着水杯,矜贵的喝了一口,说:“海湾工程明天下午公开竞标,政府那边来了消息,需要每个公司的负责人到场,亲自解说。缺席者,视为自动放弃竞标。”
“这次竞标的最有实力的公司只在四家,叶氏正陷入收购案风波,虽然参与竞标了,但是未必能夺标。亚泰集团那边有金家牵线,胜算占了三成,厉氏标底应该是所有参与竞标的公司最低的,再加上打点关系,夺标的可能性很大,剩下的中天投资……”厉御行没再继续说下去,中天投资有多大的能耐,在这场竞标中就窥知一二。
“御行,我约到了这次竞标的负责人,晚上你跟我一起去应酬一下,海湾工程几乎十拿九稳。”沈遇树放下水杯,水太冰了,这大冷的天,越喝越心凉。
厉御行回头看了一眼休息室,眸光盈动,“晚上我就不去了,桐桐情绪不太好,我要陪着她。”
沈遇树眸光转动,恍然明白过来,“御行,家玉选择今天过来,不惜与你撕破脸,看来对海湾工程也是势在必得,我倒小瞧了她,知道拿嫂子牵制你。”
厉御行眸色深幽,厉家玉几斤几两,他心里有数。她能想到这样一招来牵制他,可见一定是背后有高人指点,而这高人,不用细想,他便已知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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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家玉走出厉氏大楼,她坐进车里,车子驶出一段路了,她才停下来,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电话很快接通,那段传来一道低沉的男音,“怎么样?”
“已经办妥了,只要御行明天不出现,海湾工程就没厉氏什么事了。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能不能拖得住他,就得看你了。”厉家玉看着倒映在后视镜里的厉氏大楼,眸底浮现一抹恨意。
爱情么,早在厉御行那一耳光打下来时,她的心就彻底死了,她现在想做的,就是要将他从高高在上的位置上掀下来,把厉家踩在脚下。
“我知道了。”那端挂了电话,厉家玉将手机扔进置物格里,发动车子离开。
仁爱医院,叶忱握着手机,定定地看着远处的落日余晖,眼前挥之不散的是叶念桐痛苦凄绝的小脸。他倏地闭上眼睛,桐桐,再咬牙忍忍,我很快就能接你回家。
他转身到病房门边,他伸手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进去,叶老爷子躺在床上,目光矍铄的盯着他,“明天就是海湾工程竞标了,你有把握没有?”
“有,爸,您别担心,海湾工程非中天莫属。只是中天投得海湾工程,叶氏就要……”叶忱迟疑道。
叶老爷子明白他想说什么,他垂下目光,怅然道:“叶氏是我一辈子的心血,就这么倒闭了,我也心疼,但是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再说这是我答应你的条件,拿叶氏换回桐桐。”
叶忱明白,叶氏一倒,桐桐跟厉御行之间的矛盾会越来越深,再加上最近发生的事,他们之间最终一定会走上绝裂的地步。事情走到这种地步,他想要抽身,已经来不及了。
叶氏会倒,桐桐会回到他身边,而他借壳上市,会迅速反扑,将厉氏逼上绝路。事情一步步按照他的计划在往前走,他离胜利越来越近,为什么此刻他心里,却感受不到任何的成就感与喜悦?
从医院出来,季美英打电话给他,他将手机关成静音,司机拉开车门,他没有上车,而是顺着马路一直往前走。没得到他吩咐,司机不敢开车离去,就开着车一直跟在他身后。
他走得慢,司机开得更慢了,一人一车,引来路人的围观。叶忱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缓缓往前走。下过雪的天气,冷得连呼吸都变成一件很困难的事,他信步而走,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小外面。
叶念桐上小学时,他已经22岁,失去父母的她,对他很依赖,每天都要让他亲自送她去上学,那时候他课业紧,但是每天都会亲自送她来学校。
他的朋友们常常笑他,说他是绝世奶爸。当时大学里有个校花,挺喜欢他。或许每个人对美好的事物,都是欢喜的,所以校花向他示爱,他便理所当然的接受了。
但是交往了一段时间,校花知道他有孩子,一脸鄙夷的告诉他,她不当后妈,然后转投别人怀抱里,他一笑置之,后来就再也没有谈过恋爱。
直到叶念桐来初潮,她哭着说她要死了,她的肚子在流血,看到小丫头一脸绝望的痛哭,他终于意识到,他对小丫头有了不一样的情愫。
这么多年,他一直在等她长大,然后将她娶回家,给她世间最美好的东西,可是在他严密的保护下,她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厉御行的?
司机瞧着他在一小外面站了许久,终于忍不住推开车门,走到他身前,“叶总,上车吧,外面冷。”
大概是最近叶氏被厉氏打压得喘不过气,连司机都变得小心翼翼的,生怕他这样,是因为公司里压力过重。叶忱抬起头,看着一小外面,那里站着一个身穿校服的女孩,他走过去,在女孩面前蹲下,伸手时,却握住了一手冰冷的空气。
他心底仓皇不已,抬头四顾,一小外面,哪里还有女孩的踪影,他的心越发空洞起来。他站起身来,走到车子旁,司机已经拉开了车门,他坐进去,司机关上车门。
司机回到车里,一边发动车子,一边望向后视镜里,闭目养神的男人,他道:“叶总,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叶忱没说话,过了半晌,直到车子驶出一段路,他才说:“去半山别墅。”
第193章 今晚,我留下来陪你 满钻加更
阿斯顿马丁停在半山别墅前,叶忱偏头望着夜幕下灯火通明的别墅,他并立即没有下车。他不知道他为什么来这里,刚才最脆弱那一瞬间,他想到的,只有这里。
“叶总,要把车开进去吗?”司机见叶忱不下车,便问道。
叶忱摆了摆手,静坐了一会儿,他开门下车,吩咐司机,“不用等我出来。”这意思就是要留在这里过夜了,司机点头表示明白,等他走进去,他才开车离去。
叶忱慢慢走进别墅,他还记得上次临走前,他答应顾惜的话,他说过,他不会再轻易的出现在这里,但是他又来了。他在庭院里站定,看到别墅落地窗玻璃前,坐着一个娇小的女人。她垂首盯着手里的书,目光专注,偶尔翻一下页,那模样宁静而安详。
叶忱站在院子里,没有再前进一步,他远远的看着,不想去打扰她。因为她一见到他,脸上就会流露出惊惶与敌意,他不想吓到她,不想在她眼里,看见穷凶极恶的自己。
叶忱站了一会儿,外面的风越来越大,他感觉到有些冷,拉了拉大衣,转身离开。路灯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隐约透着萧瑟与落寞。
等叶忱的身影渐渐走远,顾惜才偏头望着窗外,看到叶忱已经离开,她长长的吁了口气。她早就不指望叶忱会讲信用了,她只希望他不要再来打扰她。
叶忱离开半山别墅,沿着公路往山下走去,路灯昏暗,这里又是高档住宅区,很难遇到一辆车经过。他走了一半路,手机铃声响了,他扫了一眼来电显示,接通,“喂?”
“叶总,刚得到上面的消息,海湾工程的竞标,已经内定了厉氏,明天只需要走个过场,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叶忱目光凝住,他没想到厉御行本事这么大,居然已经让上面内定了。海湾工程这个项目,中天必须竞标,否则根本没有资格跟厉氏一较高下。
叶忱这么久久没有出声,那边等得有些着急了,“叶总……”
叶忱回过神来,他看着远处天边暮霭沉沉,他说:“现在报社还没定稿吧,我需要你去做件事……”
挂了电话,叶忱在路灯下站了一会儿,这才继续往前走去。雪夜,呼入的空气冷冽如冰,呼出的气体立即凝结成白雾,他步履从容优雅,这一战,中天一定要一鸣惊人!阵亚杂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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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波接走厉家珍,因为下午的连环车祸,她还心有余悸。宋清波本来还有公事要处理,都直接推掉,留下照顾她。厉家珍心里很感动,她说:“宋清波,我没事了,你去忙正事吧,别为了我耽误了工作。”
宋清波莞尔,“公事明天处理,今晚,我留下陪你。”
他的声音依旧温润,但是落在厉家珍耳里,却多了点别的意思,察觉到自己的心思飘了,厉家珍连忙收回,目光烫得不敢去瞧他。
他们现在在宋清波入住的酒店房间里,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又刚刚受了惊吓,成熟男人这番话,倒让她多了些不该有的心思。
但是看宋清波一本正经的模样,想来他这番话,应该没有别的暗示,是她想多了。
宋清波起身,去厨房里倒了杯热水递给她。他来江宁,是为海湾工程的竞标而来。宋衍生虽然已经退休,但是曾经受过他提拔之恩的人,依然想要报答恩情。
听说宋清波即将与厉氏联姻,便卖了个人情给宋家。中午到达江宁时,他已经接洽过上面的人,上面的人话里明里暗里,都在暗示,海湾工程的项目,会给厉氏。他将要与厉氏联姻,厉氏好,宋家也好,所以哪怕是为了表示自己对这段联姻的诚意,他也要走这一趟。
刚才打电话来的是秘书,邀请他出席晚上的聚会,他想到厉家珍,便推脱了,对方表示理解,也没再烦他。
倒了热水出来,他递过去。厉家珍伸手来接,小脸还是雪白的,不知道是吓的还是冷的,“喝口水,压压惊。”
两人的手触碰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