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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办?找不到凶器,是不是就找不到凶手?”叶念桐急得快哭了。
“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凶手,给爷爷一个交代。下去吧,专案组的同事会仔细搜索,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线索,你在这里,有可能会妨碍到他们。”韩沉揽着她的肩,将她带出书房。
走廊里,韩沉揽着叶念桐向楼下走去,走了一段路,叶念桐才发现,韩沉正搂着她,她连忙从他怀里退出来,尴尬的将耳边的发抚到耳后。
“那个,我们下去吧。”叶念桐转身往楼下走去。
韩沉站在缓步台上,看着她的背影,他缓缓攥紧了掌心,手指下,还残留着她身体的余温,他闭了闭眼睛,迈开步伐下楼。
楼下刑警们还在地毯似的搜索,叶念桐站在别墅前,以前那片银杏林被水杉取代,她看着看着,眼里就升腾起雾气。那片银杏林不在了,这个家也分崩离析了,爷爷,您泉下有知,指引我找到凶手,将他绳之以法,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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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忱的车刚驶入厉宅,下人就连忙去主宅通知厉老爷子。厉老爷子在主卧室里,刚将苏婉安顿好,佣人走过来,对厉政楷低语了几句,厉政楷点点头,挥手让佣人下去。
厉老爷子转过头来看着他,“出什么事了?”
“爸,叶忱来了,还带着一位姑娘。”厉政楷回道。
厉老爷子喜出望外,他回头看着靠在床上,脸上明显带着倦意的苏婉,高兴道:“婉婉,你听到了吗?叶忱来看你了。”
苏婉心情亦是激动,她紧张得不得了,低头打量自己的穿着,说:“我看起来还好吧,会不会很难看?”
“不会,你很美。”厉老爷子很是激动,四年前,他认回叶忱,叶忱却很少踏足厉宅,他始终没有把这里当成他的家,也没有把他当成他的父亲。刚才在医院里,他给他打电话,他还挂他电话,没想到他会来厉宅。
苏婉觉得,她第一次这么正式的见叶忱,不能坐在床上,她连忙起身,厉老爷子按住她,不悦道:“你做什么?”
“我想去楼下,孩子来看我,我这样躺在床上不像话。”苏婉不安道,怕叶忱会嫌弃她。
厉老爷子吹胡子瞪眼,“他敢!”随即看到苏婉哀求的模样,他神情又柔和下来,他妥协了,“那你要是不舒服,就要告诉我,不准逞强,知道吗?”
苏婉莞尔,“好。”
厉老爷子扶着苏婉下楼,其实苏婉不咳嗽时身体没什么大碍,反倒是老爷子受了伤,走路很不利索。厉政楷在旁边,看着老爷子时不时一个惊险的动作,他伸手去扶他,老爷子还逞强。
他们刚在客厅里坐下,就看到叶忱牵着一个姑娘的手步入院子里,两老心情都激动起来,尤其是苏婉。这相当于是她第一次出现在叶忱面前,她想要给他留下一个好印象。
厉政楷在厉老爷子的右手边坐了下来,看着叶忱身边的姑娘,他隐约有些印象,“那不是桐桐的闺蜜顾小姐吗?”
经厉政楷一说,厉老爷子也想起来了,四年前御行与桐桐大婚,这小姑娘还是他们的伴娘,怎么跟叶忱这么亲密?思及他们之间的关系,老爷子的眉头蹙了起来。
诧异间,叶忱已经牵着顾惜走进客厅。他们直接从医院过来,也没有备礼品上门,此刻看到这“三堂会审”,顾惜才后悔自己的鲁莽,有种丑媳妇见公婆的惶惑,唯恐自己表现得不够好,让他们不满意。
此刻的叶忱,没有多余的心神去顾忌顾惜心里的纠结,他看到坐在上首,满头白发的女人,在报纸上,他已经见过。但是此刻亲眼所见,那种震撼依然强烈。
这就是给了他生命的女人,看到她老态龙钟的坐在那里,目露殷切期盼,他心里的怨恨竟像湖面上的薄雾,刹那被风吹散,余下的只是无尽的怅然。
原来,他想了那么多,以为自己看到她,一定会恶言相向,骂她怨她怪她,可是此刻站在她面前,他嗓子里却像是卡着一块锋利的石头,让他不能言。
苏婉站了起来,眼里闪烁着泪光,她一步步走向叶忱,激动得全身都轻颤起来,她朝他伸出手,抖着唇喊道:“忱儿,我是妈妈,忱儿……”
叶忱一动不动,看着眼前满头白花的老妇人,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她的声音很耳熟,他好像曾在哪里听到过……
。…
第530章 老公,我想你了
苏婉走到叶忱面前,颤抖着握住叶忱的手,叶忱一僵,没有甩开她。他低头仔细看着她。女人满脸的皱纹,已没了年轻时候的风华绝代。
“忱儿,对不起,这些年苦了你了,对不起,原谅妈妈。”苏婉潸然泪下。叶忱的冷淡像是刺进她心里的利剑,她知道他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她,她不怪他,他能来看她一眼,她就心满意足了。
叶忱审视着眼前的女人,为什么他不仅觉得她声音耳熟,现在亦是觉得她的脸也很眼熟。他困惑地看着她,语气艰难道:“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此言一出,大家都愣住了,顾惜诧异地看着叶忱,苏婉一直待在厉宅,他怎么会见过她?
苏婉眼里掠过一抹慌乱,她垂下头,避开叶忱审视的目光,“我们、我们没见过,我们这是第一次见面。”
叶忱双眸微眯,他抓紧苏婉的手腕,越听越觉得她的声音很熟悉,他说:“我们一定是哪里见过,你说话啊,你不是想让我原谅你吗?你告诉我,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否则你的声音,怎么会这么耳熟?”
苏婉的手腕快要被他捏碎了,她抬起头望着他,40年了,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还能这样光明正大的站在他面前,所以那个时候她连声音都没有刻意掩饰,他一定是听出她的声音了。她望着他。眼泪滚落下来,她说:“忱儿,你还记得,在叶宅外面卖烧饼的老妇人吗?”
叶忱蓦地放开她的手,踉跄着后退了几步,他盯着她,“那个老婆婆是你?”
“对,是我,忱儿,其实我一直在你身边,从来没有抛弃你。对不起,原谅妈妈当时的懦弱,我不敢跟你相认,不敢带你走。”苏婉泣不成声。
在场的其他三人,面面相觑,这剧情的走向,怎么有点失控?
顾惜感动得眼泪花花的,从苏婉的话里,她听出来,好像苏婉乔装成卖烧饼的老妇人,一直陪在叶忱身边,看着他长大,但是却从来没有跟他相认。
这样的母爱,太伟大了。
叶忱心神俱颤,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个一直在他放学路上卖烧饼的老婆婆会是他亲生母亲。他每天路过,却从来不知道他的亲生母亲每日都等在他放学的必经之路上。
难怪她总是送他吃烧饼,哪怕他说他没有钱再买烧饼了,她依然包好一只烧饼送给他。
“你为什么不认我?你明明知道我在叶家活得有多辛苦,你为什么不带我走?”叶忱突然歇斯底里的大吼道,他目光凌厉地瞪着眼前瘦弱的老人,仿佛坠入了错乱的时空里。
他七岁那年,因为考试考砸了,他惴惴不安地拿着成绩单回去,知道自己逃不过一顿毒打。果不其然,那晚季美英喝了许多酒,拿着他的成绩单,让他跪在客厅里,她拿着鞭子抽他,骂他不中用,骂他给她丢脸。
他跪在客厅里,拼命求饶,季美英明显喝高了,所以她才会失声骂他是野种骂他是捡来的。那晚他才知道他的真实身世,季美英打累了,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拖着满身的伤痕,跑出了叶宅,想要逃离这个魔窟。然后他遇到了卖烧饼的老婆婆,老婆婆给他烧饼吃,还给他买创伤药,给他擦背上的鞭伤。他觉得,那晚是他活了七年,过得最温暖的一晚。
那时候他央求老婆婆带他走,他可以帮她卖烧饼,可以帮她赚钱,但是老婆婆不肯带他走,她将他推回了那个魔窟。
苏婉捂住眼睑,眼泪从指缝里滚落下来,她痛哭失声:“忱儿,对不起,那时候妈妈没有能力给你好的生活,不能让你去上学,我害怕,你终究还是会回到那个家里去。”
“你撒谎!你有能力带我走的,你是舍不得他,你才不肯带我走。”叶忱劈手指着厉老爷子,神情狰狞。
苏婉泣不成声,突然,她咳嗽起来,一声接着一声,揪在人心上一般,停不下来。厉老爷子连忙起身走到她身边,看她一张脸咳得通红,他轻拍她的背,“婉婉,别激动,别激动。叶忱,你母亲身体不好,不要再刺激她了。”
苏婉按住他的手,冲他摇头,“不要怪他,战国,是我对不起他,他怎么骂我都没关系,咳咳咳……”
叶忱牙关紧咬,下颌绷得紧紧的,像一杯出鞘的利剑,森冷无比。顾惜快步走到他身边,她感觉得到他浑身散发出来的怒气与悲怆,她不顾长辈在场,轻轻搂住他的腰,一下下轻拍着他的背,安抚他冷静下来,“叶忱,冷静点,冷静点……”
厉老爷子听着苏婉剧烈咳嗽,他心疼得不得了,再看叶忱像只斗鸡一样不肯服软,他说:“是我,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子俩,叶忱,你要恨,就恨我吧,你母亲是无辜的,不要恨她。”
苏婉抬起头来,想要说什么,一张嘴就茬了气,她咳得翻天覆地,突然喉咙上一阵腥甜,她掌心黏腻,鲜血一滴滴的从苍白的指缝间滴落在地毯上,漫开一朵朵凄美的血花。
顾惜看到苏婉咳出了血,一时大惊,声音颤抖的喊:“叶忱,伯母咳血了。”
叶忱冷硬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裂缝,他低头看去,看苏婉掌心艳丽的色泽,那血色刺疼了他的眼睛,他的表情顿时慌乱起来。可又因为心里那个坎过不去,他愣是面无表情的冷嗤,“吐两口血就想让我原谅你?我告诉你,我不会!”
厉老爷子听了他的混账话,气得快吐血了,他听苏婉咳得撕心裂肺,一颗心揪痛起来,“你这个混小子!婉婉,婉婉,你怎么样?别激动了,咱们就当没生这个混小子。”
厉老爷子是真的气糊涂了,他后悔,没有先跟叶忱见面,否则哪能让他这样来刺激她?厉政楷吩咐佣人送来温开水和药,厉老爷子接过药,侍候着苏婉吃下,苏婉慢慢停止了咳嗽,被厉老爷子扶着坐到沙发上,不停喘气。
她的脸色从异样的潮红慢慢恢复过来,她目光哀凄地看着叶忱,想要求得儿子的原谅,却因为刚才一番剧烈咳嗽,而说不出话来。
叶忱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忽然,他感觉到手背上覆上一只柔荑,他垂眸看去,看到顾惜紧紧的握住他的手,他心里的怨恨,竟慢慢的消失。
他看着还在喘气的苏婉,目光已不似刚才那么暴戾与愤怒,他说:“想要我原谅你,就先活着,活着把你没给我的爱,都弥补给我,我再考虑,要不要原谅你。”
顾惜看着他,她知道这是他最大的让步,她松了口气。估池讨巴。
苏婉眼前一亮,一改刚才的死气沉沉,她坐直身体,艰难的问道:“真的?”
叶忱没说话,但是他的神情,却已经说明了一切,苏婉惊喜交加,她握住厉老爷子的手,激动的连声音都嘶哑了,“战国,你听到了吗?忱儿肯认我了,忱儿肯认我了。”
厉老爷子瞪了叶忱一眼,他要不是他的儿子,就凭他刚才那些大逆不道的话,他就叫人来将他扫地出门。看到苏婉开心的样子,他轻轻点了点头,“嗯,我听到了,所以你要好好将养身体,让这臭小子有更多的时间孝敬你。”
“嗯,我知道了。”苏婉高兴得像个孩子一样。
看着这一幕,叶忱发现,其实原谅一个人,远比恨一个人更容易。恨一个人,恨一个至亲的人,很累很累。他背负着这样沉重的恨意太多年了,他想要放下,想要轻轻松松的去走他未来的路。
他反手握住顾惜的手,顾惜诧异地抬头望着他,她在他眼里看到了释怀,她轻轻捏了一他的手背,朝他嘟了嘟嘴,像是在表扬他。
叶忱眼里滑过一抹笑,哪里不知道她嘟嘴的动作是什么意思,若不是这里人太多,他真想将她拥在怀里,让她好好表扬表扬他。
“咳咳。”
客厅里响起刻意的咳嗽声,叶忱抬头望去,看到厉老爷子正盯着他们交握的手,他面无表情的与他对视。
“叶忱,你还没介绍一下这位小姑娘是谁?”厉老爷子放下心中的大石,看到叶忱和人家小姑娘眉来眼去,他才开口问道。
叶忱拉着顾惜走到沙发旁坐下,他们都坐着,他们凭什么要站着?坐下后,他才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道:“我老婆,我孩子她妈。”
厉老爷子一口气蹿上胸口,他压了压怒气,“如果我没记错,这位不是桐桐的伴娘顾小姐吗?”
“爷……”顾惜刚想随叶念桐喊眼前的老人爷爷,手背突然被人捏了一下,她偏头望去,却见叶忱盯着她,纠正她的称呼:“叫伯父。”
顾惜看了一眼厉老爷子,她要跟叶忱结婚,肯定是不能喊厉老爷子爷爷的,她犹豫了一下,喊道:“伯父,我是顾惜,初次登门拜访,失礼之处,还望海涵。”
厉老爷子瞧叶忱护得那么紧,他也猜到了七八分,这混小子老牛吃嫩草,“顾小姐,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