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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有朋友来家玩,顾惜在家照顾。”
“那……”有句话就要脱口问出,但被我及时咽了回去,“……那也挺好。”
萧纪却像有读心术:“小律还在上海,不过去了他自己的房子住。他知道你不想回夏家,希望你继续住在我那儿,又担心他在你会尴尬,所以一早搬了出去。”
我一时无言以对,而萧纪继续道:“你大概也不愿住在我那里吧?听伯父说你在和他冷战,连这次回来都没告诉他,却为了参加宴会求他拿了邀请函。镜子,我说过会帮你安排。你从前都是能找我就不找伯父的,现在却反了过来。看来不论我和顾惜说什么,你最终还是要和我们生疏。”
我捏紧酒杯,调开视线:“哥哥,抱歉。你也知道,事情变成今天这样和陆泽有关,今天我来是为了见他,怎么好再让你帮忙?”
萧纪沉沉望了我一会儿,我虽没有直视他,却能感到他强烈不容忽视的目光:“镜子,感情上的事情从来没有对错,你怎么处理旁人都无缘置喙。但我想问你一句,今天见到陆泽后,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我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我没有想要怎么办,我只想知道他现在怎么样。”
“然后呢?”萧纪盯住我,“你会和他在一起么?”
“什么?”我瞪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议,“和陆泽?在一起?”
“我明白了。”萧纪点点头,“这样事情会好办很多。”
我察觉出不对:“哥哥,这是什么意思?”
“镜子,当初小律做了伤害陆泽的事,导致了你离开他。那如果他们两个人完全对立,你死我活,你会站在谁的一边?”
我震惊地重复道:“完全对立……你死我活?”
宴会厅中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中心的位置上,一束追光倏地亮起。有什么大事好像就要发生,而我却被完全蒙在鼓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快告诉我!”
萧纪啜了口酒,同时挽住我的手臂,将我带向人群:“镜子,我只想让你明白一件事,小律当初的做法确实不妥,但他会那么做,只因为太在乎你。选谁是你的权利,但作为小律的哥哥,我必须说一句,他现在的状况很不好,他很需要你。如果这次你不站在他身边,我也不确定会发生什么事情。”
***
一室暗影中,我呆呆地看着人群中心,连手指都无法移动。主持人激昂的声音在四处回荡:“女士们,先生们,让我们热烈欢迎慈善之夜首席捐助方,沈氏集团董事长沈昱女士、总裁陆泽先生。”
耀眼的追光下,陆泽一如二十多年来一样夺目。颀长沉稳的身材,温和清隽的脸庞,眉目间如玉般淡淡的光华。
而他身边站的竟是沈昱。那个与萧律同母异父、逼迫他交出股权、甚至不惜以他的秘密相要挟的沈昱。我一直以为,自己只偷听过她和萧律的对话,从未见过她本人。我错了,我见过她。
一年前、我见萧律最后一面的时候,那个站在灌木丛中和他说话、临别拥抱了他、甚至吻了他侧脸的女人,居然就是沈昱!当时他们到底说了什么?而现在,这个女人为什么和陆泽在一起?
我脚下不稳,狠狠晃了一下。萧纪扶住我的手肘,没等我开口,他便淡声说:“镜子,你大概知道,沈昱很恨我和小律,更一直觊觎萧氏。至于陆泽,出了去年的事,他对萧家不会有任何好感。我不清楚是他们怎么认识的,但我可以确定,他们是有备而来。”
后来,大厅内灯光亮起,将这一方空间照得无比通透璀璨,然而我的眼前却只剩下一片懵懂。陆泽与沈昱相携而行,穿梭于熙攘华丽的人群间,与所有人谈笑风生。
我躲在露台上,遥遥望着这一切,忽然觉得无比陌生。这个笑容标准、风度翩翩、游刃有余的陆泽,是我认识的陆泽哥哥吗?我为什么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他?
我今天不顾一切前来,只是想亲口说声抱歉、再问问他过得怎样,可是这一刻,我却不想留下了。他现在看起来简直不能再好,可我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样的他。
给萧纪发了个短信,我匆匆取了外套和提包,快速离开这个虚幻的地方。站在酒店门口,我不知该何去何从。陆泽回来了,和沈昱在一起。在我懵然无知的时候,有什么早已完全不同。
不远处,黄浦江江面蒙蒙。这场景十分开阔,让人无所遁形,而我只想找个角落躲藏起来。这时,身后却传来熟悉的一声:“镜儿!”
我蓦地回身,只见陆泽快步向我走来。我张开嘴,有些语不成调:“陆……陆泽哥哥?”
“镜儿,你怎么走了?”陆泽在我身前停下,呼吸略有些急促,“我刚刚一眼就看到了你,却一直没找到机会过去。一年未见,镜儿都不想和我说一会儿话么?”
他的笑容柔和温暖,与一年前别无二致。我本有一肚子话想说,然而某种异样的感觉却越发强烈,令我心头慌乱。
最终,我只胡乱道:“想,当然想。但我看陆泽哥哥很忙,怕打扰到你。之前发生太多事,你都没来得及跟我道别就匆匆出国,我一直担心你过得不好。现在看到你,我放心了。你既回来了,以后见面的机会还很多,你快回去忙吧,我就是来随便转转,也该走了。”
我急急转身,却一下顿住脚步。因为我的手腕被人牢牢握住,下一秒,腕上瞬间袭来一股大力,我被带得不禁回身,堪堪停在陆泽身前。
我外套的领口几乎触上他的领带,他温和的气息就在我的头顶:“镜儿,我知道你今天来是专程为了看我,其实我也一样。你不必担心,单单为了你,我也会过得很好。”说着,他在我头顶印下一个吻,“你说得对,来日方长,不急在今天一时。等着我。”
说完,他放开我,转身走进酒店,一直没有回头。我愣愣瞧着他消失的方向,不知该作何反应。这个人真的是陆泽哥哥吗?
明明长得一模一样,可是陆泽哥哥绝不会做这么强势的动作,说这么笃定的话。陆泽哥哥是最温柔有礼的,而这个人强大的气场却让我只想后退。而且,他似乎在向我暗示什么,可我一个字也听不懂。
我茫然转身,一级一级走下酒店前长长的台阶。在我视线的尽头,有什么突然一晃。我连忙聚焦看过去,川流不息的人潮中,一个背影分外熟悉。
我本能地喊了出来:“萧律?”他怎么在这?
距离太远,他不可能听到我的声音。我想也没想,抬脚便追。但他个子太高,走起来实在太快,我一路小跑,直到气喘吁吁,还是离他越来越远。
额头上有湿意渗出,我慌张抹了一把,拼命继续加速,却发现他坐进街边一辆车里。我赶忙转而扑下人行道:“出租车!”
几辆车鸣笛蹭着我身边闪过,有行人踉跄对我叫骂道:“神经病吧!”
我恍若未闻,猛地打开一辆停下的出租车门:“跟上前面那辆黑车,快!”
“小姐,这也太远了吧,这黑乎乎的,一会儿就不见的啦。”
我胡乱从包里摸出所有现钞:“这些,追上了全给你。”
车窗外的景象飞速闪过,模糊成一片朦胧。我混乱地仰倒在座位中,不知道自己发的什么神经。我为什么要追萧律?不知道,先追上再说好了。
车子一路开出市里,停在一片别墅区前。前面的车直接进了车库,而我下了出租,摸到大门旁边。不一会儿,一层有灯光亮起,我马上摁了门铃。
我以为开门的会是个佣人,这样好歹有个缓冲,可没想到却是萧律自己。他脸色淡淡,但一双黑眸中闪过来不及隐藏的情绪。
他定在原地,半天没有说话。我向里瞧瞧:“你一个人住这么大地方?”
他仍没开口,我只好继续:“刚才在酒店外的果然是你?你也去了?那怎么没进去?”
他脸上最后一丝情绪也被隐去:“路过。”
我被他噎了一下:“路……好吧。我看见你了,就跟了来。”
“有事?”
我瞧了片刻他的脸色:“陆泽回来了,我见到他了。”
他淡淡的眸光掠过我:“我知道。”
“那你知道他是和谁一起回来的么?”
他修长的身体似乎僵了一下,但光线太暗,我没看真切,只能直奔主题:“沈昱。陆泽现在和沈昱一起做事,可能会针对你、针对萧氏,你知不知道?”
他没看我,但略侧过身:“要不要进来?”
“你知道?”
他不答,松开门转身进屋。我一个箭步跟了进去,拦在他身前:“今天我才知道,那天在理学院楼下和你说话的人是沈昱。当时她为什么去找你?为什么故意表现得和你亲密?你又为什么不告诉我她是谁?”
他完全忽略了我,只一路向里走去。我穷追不舍:“一年前沈昱就威胁过你,你没有按她说的做,她竟没再找麻烦?那她现在回来是为什么?怎么还拉上陆泽一起?你的那些秘密是不是还在她的手里?我为什么觉得这里有大问题?”
他在楼梯前停下脚步,目视前方:“我会尽全力,不把你牵扯进来。”
“我?”我无语道,“你以为我担心的是自己?我又没有把柄握在人家手上!”
他突然转身面向我:“那你是担心我么?如果你担心的事情发生了,你打算怎么办?”
“我……”
“一年前沈昱没有兑现威胁,是因为她有了更完善的计划。我的那些秘密她要用在刀刃上,现在她带着刀刃回来了。夏镜,我大概很快会身败名裂。我有点庆幸你离开了我。那是个明智的决定。”
作者有话要说: 陆泽哥哥回来,果真大BOSS了
☆、第三十九章 真相大白
“明智的决定?”我一时间反应无能。前一天晚上,萧律还在问我能不能重新开始,而今天却说我离开他是明智的决定?“萧律,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萧律的目光越过我的头顶,“我同意离婚。”
离婚明明是我提出来的,而且是在一年前、毫无余地提出来的,然而现在由他说出,我竟觉得听不明白。
萧律再没看我,迈开脚步慢慢上楼,同时不带情绪地留下一句:“你哪天有时间就联系我,我们去办手续。楼下有客房,晚了你回去不安全,不介意的话明天再走。”
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最终随着一声门响彻底消失。我望着空空荡荡的楼梯,心里只剩下一片荒茫。就这么耗了一年,终于要结束了么?
不行。我僵立了一会儿,抬腿向楼上跑去。就算真要结束,也得结束得明明白白。我之前提出分开,是因为无法接受萧律的行为,但现在看来,这事倒像另有隐情。
冲到二楼,我脚下一顿。这别墅真是大得要命,一个个房间都关着门,怎么才能知道萧律在哪?正发愁,我突然在远处一扇门的门口发现些异样。
我连忙走上前去,从地板上拣起一板药片。药已经被用掉一半,我翻来覆去地看着,在上面找到一行小字:佐匹□□片,用于失眠、镇定。
我盯着它看了半晌,觉得身上某个部位正在隐隐作痛。再来不及纠结,我心下一横,直接推开门前的大门走了进去。
屋里没人,但有水声隐隐传来。我蹑手蹑脚地探头,只见浴室的门关着,门缝里透着灯光,看来他在洗澡。
房间的桌面上整整齐齐摆放着手机、钥匙夹、和皮夹,每一样都和一年前分毫不差。我一样样摸过去,就像触摸记忆,让我有种落泪的冲动。
手指随着心头一颤,皮夹掉到了地上。拣起来时,我不小心将它翻开,正好看见里面夹的一张照片。是我,是在萧律怀里睡得无知无觉的我。照片并不特别清晰,可以想见是手机偷拍的成果。
我能清楚地回忆起那天的场景。他的手臂二度受伤,我去看望他,正式成为他的女友,他抱着我睡了长长一觉。这一切好像刚刚过去,又好像幻觉一般久远。
放下钱包,我拣起他的手机,输入三六六五几个数字,屏幕应声弹开。密码果然没变,还是我手机号的后四位。我想也没想,直接点开了邮箱。这行为像个查岗的妒妇,但是事到如今,他什么都不会告诉我,我只能自力更生。
掠过一堆看不懂的专业邮件,我的手指僵在一封备注为“盛医生”的邮件上。点开读过后,我几乎拿不稳手机,因为那上面写着:
萧教授:安眠类药皆是短期药,长期服用会出现严重副作用,极不利于健康。你现在使用的时间与剂量都已超过标准,梦魇现象的出现就是警示。请立即停止服用,前来就诊。
我抖着手退出,正想要搜索这个发信人的其它信息,却忽然发现一封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