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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片段,提醒自己也曾那般被人爱过,也曾因为他拥有过幸福的瞬间。
路晓晖收好红包,再一次递给白旭阳:“你收着吧。”
这一次他没有拒绝,接过来放在兜里,转身下楼。刚走了两步,忽然听见路晓晖在身后问:“不会是你告诉孙奕的吧?”
“不是。”他答的很快,走的也很快。
路晓晖看着他仓皇的背影,偷偷笑了。几天之后,她就发现白旭阳之前登陆她废弃不用的微博账号发布婚礼邀请,想必孙奕是看到了才来的。她打开邮箱,打开那封封存多年却一直没有寄出的邮件,收件人是孙奕,信的内容只有四个字:请宽恕我。
路晓晖按下了删除,并点击确定。邮件被永久删除,她不再需要任何人的宽恕,对那段已经逝去的感情,她已经放下了心里的包袱,完成了自我救赎。
也许她永远都不会知道,白旭阳偷看过她藏的这封邮件,尽管这不道德,但他想知道压在她心底的这段感情到底还剩下什么。他没想到是这样四个字,于是他登陆了她废弃不用的微博账号,发布婚礼邀请。他知道她不再登陆微博是因为那里有一个她不愿再关注却又舍不得取消关注的人。那个账户曾经属于孙奕,现在属于他的老婆。
对于孙奕,白旭阳在动容于路晓晖对他的坦白之余,也因为每个正常男人都具备的独占欲,而莫名嫉妒。发布结婚邀请后,他曾迫切希望孙奕看到而有所回复,或许他也像自己一样,和老婆共享所有密码,或许他心里还对这个旧女友留有余情。
白旭阳渴望在婚礼上见到从未谋面的假想情敌,甚至渴望像打倒贡杰一样打败孙奕在路晓晖心目中的地位。但祝福的评论收了一大堆,确认来参加婚礼的私信每天开到手软,却始终没有孙奕的。
但是孙奕还是来了,以这样一种悄无声息的方式来了,又走了,留下1000块钱和四个字。
这1000块钱,似乎暗示着他和新娘曾经亲密的关系,但岁月无声,经年之后也只剩下不多不少的一沓钞票。而“祝你幸福”这四个字,换了路晓晖“请宽恕我”的四个字,让她的心灵得到救赎。或许同时也是孙奕的一次自我救赎。他能来,就说明过去这些年,尽管结婚生子,他并未真正放下,而现在,他至少不会再来打扰。
这倒让白旭阳佩服起孙奕,同时也为自己的小家子气而感到窘赧。在路晓晖坦然的把红包交给他,纸条给他看,对他说“是孙奕”的时候,他就释然了。没什么可嫉妒的,她的心在自己这里,自己才是最后的赢家。
但这件事绝不能让路晓晖知道,否则她一定会对自己的行为笑掉大牙,那才是真的丢脸呢!
六月端午,白旭阳和路晓晖请了婚假,回老家办流水席婚礼和娘家答谢宴。折腾了一圈后,他们在路晓晖的娘家住了几天。
这天早晨,路爸路妈刚刚买菜回来,商量着中午给两个孩子炖莲藕排骨汤补一补,就看见女儿扭扭捏捏的推着女婿从屋里出来。
白旭阳好笑的回头看路晓晖,说:“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就跟爸妈说呗。”
“你干的好事,你说!”路晓晖红着脸,低着头,别别扭扭的在沙发上坐下。
“又不是我一个人干的。”白旭阳靠在沙发边,无辜的看着岳父岳母。
路爸爸笑眯眯的问:“说说看,你们俩到底干了什么好事?”
小两口互相推诿了半天,最后还是路晓晖横了打死不吭声的白旭阳一眼,小声说:“爸,妈,我好像怀孕了。”
“哎哟,媳妇儿,你可真谦虚,都两个月没来了,还好像!”刚才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白旭阳突然眉开眼笑,声如洪钟,像找到靠山一样,“爸,妈,你们说她,居然偷偷瞒着咱们,跟着我回家折腾,还喝酒!”
“那我不也是怕你们担心吗?”路晓晖心虚的,小小声的辩解。
“这是真的呀?太好了!”两位老人都激动得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
“你这孩子,前三个月可不能这么折腾,赶紧到床上躺着去,妈给你做饭。想吃什么啊?”说这话的时候,路妈妈已经手脚不知该放在哪儿的绕着客厅转了几个圈。
路爸爸还能保持冷静,拉住路妈,说:“先别躺着了,去医院查查,旭阳,你陪她去,现在就去,上午有好大夫!”一边轰他们走,还一边不停的念叨,“你说说你们俩,都这么大人了,还这么粗心。旭阳你也是,她不告诉你,你就不知道自己算着点日子吗?”
从医院出来,听大夫说一切正常,白旭阳的心总算放了下来,靠在出租车后座上闭着眼睛微笑。路晓晖靠在白旭阳怀里,幽幽的叹了口气。他睁开眼,摸着她的头发,问:“怎么了?”
“是不是不能去蜜月旅行了?我的马尔代夫啊,我的水屋啊,我的浮浅和小鲨鱼啊!”
白旭阳好脾气的安慰她:“别急啊,等你坐完月子,身体恢复好了,就把孩子交给咱爸妈帮着带一段时间,然后我就带你把蜜月补上,怎么样?”
“到时候再说吧。”路晓晖噘着嘴,情绪恹恹的。
“别不高兴了,媳妇儿!我答应你,不管早晚,蜜月、马尔代夫、水屋,我都补给你!”
“一言为定?”
“必须的!”
白旭阳见笑容终于重新出现在路晓晖的脸上,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蛋儿:“还有个事得跟你商量一下。我想将来让爸妈来伺候你月子,帮咱们带带孩子。毕竟我爸妈跟咱们的习惯相差太大,也不了解你的口味,怕他们伺候不好你。”
“真的?”路晓晖惊喜的坐直身子,抱住白旭阳亲了一口,“老公,你真好!”
其实她也偷偷为这事闹心,白爸白妈都是保守而固执的人,如果把白家的孙子交给自己父母带,她担心公婆会有意见。但是要让她跟公婆整天呆在一起,抢一个孩子,她真是怕了。还好白旭阳想得周到,这样安排再好不过,又是他亲自开口,公婆就算有意见恐怕也不好驳儿子的意思。
白旭阳宠爱的摸摸她的脸蛋,有点无奈的笑着说:“我也不愿意看着你受委屈,还得把我自己夹在中间难受。”他自己心里也明白,俗话说亲戚远来香,大抵就是这么回事。
路晓晖心满意足的把头靠在白旭阳肩膀上,只觉得此刻时光平静,心里是满满的幸福,好像吞一下口水都能尝到甜蜜的滋味。
她的手叠放在平坦的小腹上,完全摸不出那里蕴藏着一颗小小的玉米粒。但就是这颗小玉米粒,她和白旭阳婚姻的结晶,承载着他和她的血脉,在她体内温暖的堡垒中生根发芽,慢慢长大,几个月后,就长大成一个稚嫩的小婴儿呱呱坠地。
这是多么神奇的体验啊,原来宝宝才是她和白旭阳最棒的婚礼祝福!
作者有话要说:
☆、尾声
八个月后。
“老公,我肚子疼得不行了,你快下来!”
路晓晖一个电话,白旭阳像一阵风似的从27层冲下来,把临近预产期仍坚持工作差点把孩子生在办公室里的媳妇儿送去医院。
一个小时以后,两家的父母都赶来了,和白旭阳一起守在待产室门口。
又两个小时,路晓晖进了产室,白旭阳被允许进去陪产。
他在产室里,路晓晖的身边,呆了昏天黑地的四个小时,胳膊都快被疼得死去活来的路晓晖抓破咬烂了。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哪里是件大喜事,简直就是爹妈的受难日啊!
当一声震耳欲聋的啼哭终于冲入耳膜,路晓晖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几欲昏厥,而白旭阳也瘫坐在凳子上腿软脚软的站不起来。他俯身趴在路晓晖身边,久久的亲吻她的额头。他想,这辈子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离开路晓晖。他要在她身边保护她,不让她受一丁点委屈,哪怕只为她受了这么大的罪,为他生孩子。
“恭喜啊,是个男孩。”助产的大夫、护士都笑眯眯的看着这一对有点懵的夫妻。
孩子被抱出去以后,白旭阳握了握路晓晖的手,也跟着出去。产室里只剩下路晓晖一个人,医生们开始缝合。那是比生产更疼的痛苦,撕心裂肺。
路晓晖甚至觉得自己听见针线穿过皮肉的咝咝声,疼得她浑身颤抖,像被泡在冷汗里。疼得实在受不了,她歇斯底里的大喊:“白旭阳,你干的好事!我再也不给你生孩子了,疼死我了!”
被推出来的时候,路晓晖只剩下喘气的力气。她看见爸爸妈妈围上来,心疼的问她话,但她一句也没听清。她也看见公公婆婆抱着孩子看个没完,笑得合不拢嘴,目光只从她脸上一掠就不再瞧她,招呼儿子过来看这个刚出生还皱巴巴的婴儿。而白旭阳并没有理会爸妈,推开人群第一时间冲到她面前。他的胡茬硬硬的,眼圈红红的,用力握住她的手。
他的手很凉,是因为紧张,但路晓晖还是感觉到一股温暖的力量包裹住她的手脚和疲惫的身体,看见他俯身下来,吻了她的额头,听见他说:“辛苦你了,媳妇儿。”
他起身时,她看见他眼角挂着的泪珠。
高中时,白旭阳说,如果我爱一个女人,就会从爱上的那一刻起,连着爱一辈子不间断,我要管这个女人叫媳妇儿!他说,媳妇儿比老婆听着亲。
路晓晖想,他到底有没有爱上自己呢?能不能连着爱一辈子不间断呢?如果他能爱自己一辈子,也不枉拼了老命给他们老白家添丁进口受的这份儿罪了。
真的,实在是……太疼了!
路晓晖睡得迷迷糊糊时,听见有脚步声停在身边,熟悉的气息靠近,为她掖了掖被角。她睁开眼,果然是白旭阳。
他坐在床边,正打算削一只通红的苹果,见她醒了,朝她笑了笑。
昨晚这一觉睡得极沉,极舒服,路晓晖的精神恢复得很好。看着白旭阳,她又想起昨天萦绕在心头的那个疑问,那个从重逢的那天起就一直在心里打上问号的问题。
路晓晖想着心事的功夫,一只苹果已经削好了,白旭阳又利落的切成小块,插上牙签,才递到她手里。她捧着小碗没吃,微笑的看着他。白旭阳会意,无奈的笑了,拿起一块苹果,塞进她的嘴里。
隔壁床的姑娘看得好不羡慕,酸溜溜的说:“晓晖姐,你看你老公对你多好!我老公和他爸妈就顾着孩子,都没人管我。唉,我觉得我都快得产后忧郁症了。”
白旭阳被夸的有点得意,笑着说:“要不我替你老公给你削个苹果?”
“不用了,我还是自力更生吧。明天我就出院了,看这形势,恐怕回去更没人在意我了,我可不能让自己真忧郁。这年头,女人得想得开,男人靠不住,咱得自己宠着自己,但也不能太宠,还得自强不息。你说对不,晓晖姐?”
“你说的太对了!”路晓晖笑起来,目光从旁边的年轻姑娘移到白旭阳脸上。今天的他好像格外好看,眉宇间有她喜欢的英气,而目光又很深邃柔和,倒映着两个小小的自己,笑容明媚。
“白旭阳。”
“嗯?”他扬起眉头,很久没听她直呼他的全名,有些不太适应。
“你其实还是爱我的吧?”
“当然!”白旭阳又插了一块苹果塞进她嘴里,笑着说,“真是一孕傻三年,还傻的不止一星半点。”
路晓晖没理会,含着苹果块含混不清的问:“是从什么时候?”
“当然是决定娶你之前。”
“但你不是说你跟我在一起不是因为爱,是因为累了?”
“断章取义,歪曲事实!”他板着脸往她嘴里连塞了两块苹果,看她的腮帮子撑得像只仓鼠,不能再伶牙俐齿的瞎说,顿时觉得很爽。于是俯身下去趴在她耳边说,“感情这东西,根本分不了那么清楚。你管俩人一见面火花四溅,干柴烈火那种叫爱情,我管细水长流,相濡以沫那种叫爱情。我是说过咱们在一起,是因为累了,想找个让自己最舒服的人陪着过一辈子,但我可从来没说过跟你在一起不是爱。恰恰相反,我觉得咱俩这种,敢说一辈子的才叫真爱,其他都是小打小闹小儿科,幼稚!现在流行个说法,叫累觉不爱,可是要我说,累觉不爱,不是不会爱,而是不敢爱。正因为咱们俩情况类似,都懂对方最需要的是什么,才敢爱对方,相爱,才敢结婚。”他敲了敲她的脑门儿,对她费劲咀嚼一嘴方方正正的苹果块视而不见,问,“这样说您满意吗,孩子他妈?”
“叫媳妇儿!”路晓晖的声音裹着浓郁的苹果香,夹带着苹果碎屑,喷到白旭阳脸上,他却难得乖巧又深情的喊了声媳妇儿。
路晓晖咧开兜满苹果的嘴,甜甜的笑了。
白旭阳见她心情大好,趁热打铁教育她:“以后别再问这么没技术含量的问题了,都让人瞧不起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