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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荒唐不可欺-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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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完看向我,“若有不足,多多包涵。”
    我被他那张脸逗得扑哧一声便笑了出来,他也不恼,像是在看一个孩子般笑着将纸巾递过来,我擦了擦嘴角的酱汁,把一个白白嫩嫩的海鲜贝肉塞进来,大口的嚼着,“你的伤口彻底好了么,昨晚睡着了,没有问,早晨你都不给我机会提。”
    其实我挺不愿意提及这件事的,一个是我还心有余悸,另外一个就是我有些愧对他,他醒过来我就离开了,再也没回去,我不敢想他当时是否很怨我,出院的那天又是否期待着我出现,却直到最后都失望而归。
    我问完之后抬起头悄悄看了他一眼,他并没有丝毫的不悦,只是优雅的喝了一口红酒,“好了,留了一条疤痕,并不严重。”
    我松了口气,将叉子在盘子里来回戳着那些食物,“张墨渠,我真的是没法子去,我——”
    “你只要回答我,那几天,有没有担心。”
    他望着我,面无表情,可是眼神出奇的坚定。
    我点头,“担心,我做了噩梦,梦到你出事了,醒来的时候,一直都笑不出来。”
    我说我笑不出来,他却忽然笑了,而且笑得比每一次都灿烂。
    “这就够了。”
    我发现他真的很好看,他的肤色是那种偏黑的小麦色,精壮的胸膛与手臂,肌肉很大,但并不会多到让人恶心的地步,他个子很高,可在人群中又不会太突兀。
    如果说我曾怨恨命运没收了我太多的东西,给了我太多起伏跌宕,但此刻我只觉得上帝待我并不薄,至少在他收走了很多的同时,也赐予了我许多我从不敢想的。
    我们吃好了饭便开车回了别墅,庄兰在二楼的露台花园打扫融化的雪水,我们换了衣服看时间还很早,我也没什么困意,于是便坐在客厅的软椅上,看着他办公。
    我听别人说,他的生意涉猎了很多领域,比如夜场、码头、公路、赌场,城南那块地皮,是他为了洗白的第一步,建立房产开发,如果能一炮打响,他就慢慢的将从前的黑生意撤出,人到了这个年纪,需要安定下来,有了很多钱,名利地位都已经满贯,如果不是打算从此过着不要命的亡命生涯,一般都会为自己谋求一个退路,而局子对他,向来是保持着一个奇妙的距离,偶尔查一查,看似是交情不错并不深究,但其实只是没有找到证据罢了,一旦发现了苗头,很有可能便是一锅端再无翻身的可能。
    他静静的看着一份内部的报表,关于赌场下半年的收益情况,他的眉头时而蹙着,时而舒缓,脸色郑重无比,外面的星辰正亮,微风不似隆冬那般寒冷,昨天下的那场大雪,已经被今天一日盛照的阳光彻底消融了,只有很深的积雪还有些冰块凝固着,所以这个夜晚,都有一种异常的通透。
    我忽然觉得,这是我想要的生活,静好、温馨、随和又甜蜜,我看着他的脸傻傻的笑着,前所未有的满足包容了我,他始终专注的看着文件,忽然转头望了望我,接着便定格,我这才发觉自己刚才有多么痴呆,我臊得红了脸,他却心情格外的好。
    “帅么。”
    他看着我问。
    我没理他。
    “问你,回答我,帅么,看得这样入迷。”
    “自恋狂!”
    我抬手要去掐他,庄兰忽然从楼梯上下来,我立刻缩回了手,她进了厨房,很快便出来了,手里端着两杯饮品,放在茶几上,然后笑了笑,又上楼了。
    张墨渠留下了咖啡,又递给我一杯温热的牛奶,我握在掌心,漫不经心的旋转着。
    他放下文件,靠着沙发椅背,看着我的目光熠熠有神,“我感觉,你并不是看重什么的女人,为什么要离开邵伟文,除了是因为他对你并不好,而他念念不忘的女人也恰好回来了,还有什么。”
    我没想过他会这样平静的问我关于我和邵伟文之间的事,其实连我自己也不清楚,只能说在我离开绍坤空虚了一年多之后,我很想得到一个呵护我的男人,得到一段几乎所有我这个年纪女孩都经历了的爱情,于是他出现了,恰到好处,我便陷了进去。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缘故。
    “男人和女人的爱情发展,需要喜欢,需要心动,有的甚至需要利益和供求,但我和邵伟文,应该说,只是一种巧合吧。”
    我默了默,其实现在提起他来,还是有几分心疼,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到现在还不肯和张墨渠住在一间房里,他也并不要求什么,只是顺其自然,我想可能我误会了爱情本身,不该用身体作为介质去和男人交流沟通,感情还是必须的,我不愿再重蹈覆辙,即使我知道,张墨渠和邵伟文不是一样的人。
    “我曾对他说过,名分对待很多女人来说,都有不同的价值,有的把它看得很重要,这是男人对一个女人身份和这段感情的承认,也是一个标签一个烙印,拥有了这个东西,不必再彷徨和不安,因为这个男人的一切,都将和你共生,你们不再是分割的两个整体,而是融在一起的一个整体,而有的女人,喜欢爱情,喜欢自由,更喜欢那种感觉。并不想要名分的束缚,相反她还会觉得,正因为男人在名分上对自己的亏欠,才会将更多的爱情当作补偿来给她,可惜,我是个摇摆不定的女人,我可以忠贞于一个男人,一段感情,但对于名分这个问题,我既属于前者又属于后者,也许是我要的太多了。”
    张墨渠沉默着听我说完,我们各自无言了几秒,我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总之觉得挺漫长挺煎熬的,生怕他会说出什么打击我一样,所幸他没有,只是笑了笑。
    “我认为你说的对,女人将自己的身心交给一个男人,自然需要索取一些,爱情才不算失衡,而是持平,我可以说,如果你需要,我都能给你。”
    我的心咯噔跳了一下,我仓皇的喝了口牛奶,那种久未的心动感似乎终于又回来了。
    他端起咖啡啜了一口,“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么。”
    我想了想,“大约是你和邵伟文打架那次。”
    他垂眸,不知在想什么,良久,他对我说,“并非。”
    我愣了愣,仔细在脑海中搜素,可记忆仍旧告诉我,的确是这一次。
    “应该没错。”
    我笑着探身过去,在他的下巴上轻轻吻了吻,“莫非你忘记了。”
    他同样笑着,“那更不会。”
    他将我喝了一半的牛奶杯子拿过去,找到了我喝的位置,轻轻嘬了嘬,这样简单的动作,也引得我有些羞赧。
    “应该是你以为的,我们第一次见面再之前两个星期。”
    我有几分错愕,抬眸去盯着他,他从容无比的将杯子放在桌上,双手交握。
    “夜总会每个月似乎都有一次红牌模特的拍卖,价高者得之,我并不喜欢这样的热闹,因为我对女人不是很感兴趣,当然,我对男人也不感兴趣,我只是说,相比较其他男人而言,我更喜欢自己一个人的生活,有了女人,她天生就是比男人更弱势的群体,我需要照顾她的想法和心情,很累。但是那一次,我因为恰好在那里谈一笔生意,于是阴差阳错的到了拍卖的行台下面,你和程薇作为那里最红的女孩,登台调节了一下气氛,我只见到了你一眼,还是在五光十色的灯光下,很不真切,可潜意识里,我对你有了兴趣,并非如你想的那样肮脏的兴趣,非要自私的占有,只是说,和其他女人,我对你有不同的感觉,之后我还去了两次,都赶上你休息。而我就是一个事不过三的男人,于是就不了了之,若不是那次我又去谈生意,和邵伟文遇到,我根本不会再在你面前出现。”
    他说完笑了笑,手指抵在唇上,“我为你破例了很多次,比如并非只有邵伟文那样白道上做生意的人才是商人,我同样也是,并且我做的生意更加高风险化,我也看重利益,非常看重,因为在这个利益社会,没有金钱和地位意味着你将被踩踏和淘汰,于是我也在拼尽所能谋求我在这个社会上生存的保护屏障,但我为了你放弃了利益,可我却意外的并不觉得难过和亏损,相反,我觉得为一个女人为一段感情付出一些,竟然很舒服很满足。”
    他朝我伸出手,我有些木纳呆愣的站起身,将手放在他掌心,他轻轻握住,然后一拉,我坐在他腿上,他环抱着我。
    “沈蓆婳,有没有人说过,你是一种无药可解的毒。”
    我忽然觉得满腹酸楚,就像这个抱着我的男人,他在那个落繁华的十字路口给我的感觉,天地之间霓虹溢彩,唯独他一人独落寞。
    我环拥着他的后背,将耳朵贴在他的胸膛上,轻轻的摩挲着,有力的心跳声传递过来,是二十一年,唯一的安心感。
    “沈蓆婳,你爱邵伟文么。”
    我咬着嘴唇,如实告诉他,“我并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但我能说,已经很淡了,至少,我不肯再委屈自己面对他对另一个女人好的画面。”
    “是死心,还是不爱。”
    他似乎非要我说一个答案,执拗的扣紧了我的腰。
    我想了许久,然后抬起头,朝他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前者更多。”
    他嗯了一声,“一颗心很小,放下一个人就够了。”
    我吐吐舌头,“你是让我放下你对不对。”
    他笑了笑,“还不算傻的无可救药。”

  ☆、第七十四章 为你做什么都值得

这天早晨我起的有些晚了,洗漱后我出了卧室,朝着张墨渠的房间走过去,门开着,里面的床铺整洁得好像没被人躺过一般,我愣了愣,喊了一声他的名字,无人回应,我立刻转身往下楼跑,边跑边说,“庄兰,先生是不是出——”
    我还没有说完,就瞧见客厅沙发上坐着的两个人齐齐朝我望过来,是张墨渠和肖松。
    肖松看到我有些讶异,但也仅是一瞬,便不见了,仿佛只是我的错觉。
    张墨渠语气格外温和,“不睡了?”
    我点点头,朝他走过去,他握住我的手,扶着我坐在他旁边,指了指茶几上他喝了一半的牛奶,“你先喝一口,庄兰出去拿报纸买蔬菜,一会儿回来给你做。”
    我说,“我不饿,刚才只是找她问问你去了哪里。”
    他嗯了一声,头贴过来,很深的吻着我的唇,我想要推开他,他反而将我拥得更紧,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险些要窒息,他才将我松开,眉梢眼角都带着笑意。
    我慌忙做好,去看肖松,他格外的有眼力,正低着头看什么东西,完全不曾瞧过来。
    张墨渠揉了揉我的脸,这才重新看向他。
    “我要的东西,都在这里了。”
    肖松点头,“一分不差。只是邵氏集团的早会,似乎就在今天十点整。邵氏有规定,一旦开会便不许任何人进去,所以张哥您如果急着,可以赶在十点前到,应该还来得及。”
    张墨渠嗯了一声,“最近的动态是怎样。”
    “和报刊媒体报道的差不多,只是封锁了一些消息,有关邵志贤玩儿了一个女人怀了他的孩子,他将股份分出去百分之十五的事,外界没人知道,但是内部都清楚,考虑到对股票和许多合作的影响,并没有人泄露出来,这方面邵氏把消息封锁的特别严密。”
    张墨渠不屑的轻笑了一声,“邵志贤还真是人老心不老,身也不老,七十岁都还不肯老实过日子,他的太太不是昔年滨城的第一美人么,还顶着首席千金的称谓,半生都风光,如今丈夫老了还给她惹出这样的难堪,邵府现在想必也乱套了吧。”
    肖松点头说是。
    张墨渠将东西重新放回文件袋子里,两手交叠置在脑后,“你怎么看今天的事。”
    “我预估,邵臣白要给邵伟文拿下,而且是有十足的把握,不然他不会在董事会不满半个月后又卷土重来,势必已经做好了准备。而邵伟文连着两晚上没有回到他的别墅,一直泡在公司办公室,可能是找从前的同僚,但是不甚理想,因为邵氏是滨城白道上最大的龙头企业,都尚且成了一盘散沙,何况别的企业呢,在未知到底谁能成为总裁的情况下,没人敢出面帮,别说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就是能,别人还怕最后邵臣白拿下了总裁位置,得罪了他。”
    张墨渠点了点头,摸着手上的腕表,“那看来今天的打算我有些必要实施了。”
    肖松蹙了蹙眉,“其实和您并无关系。”
    他说罢又看了我一眼,很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我明白了。”
    张墨渠笑了笑,“去安排吧。”
    肖松说了声是,便站起身,朝我恭敬得点了点头,推门离开了别墅。
    张墨渠并没有立刻投入到工作中,而是将目光移向我,我们四目相视,良久,他对我说,“今天邵氏集团再次召开董事会,恐怕邵伟文面对的危机不小,他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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